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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迫無奈細說緣由 憨大彪僥幸逃生

  • 豫西風云
  • 半夜輪回
  • 5968字
  • 2021-02-24 12:39:00

三、迫無奈細說緣由憨大彪僥幸逃生

尤添妮被高顴骨帶到一個大地窯里,開始尤添妮還天真地想,進了呂家門就是呂家人,你還能把我咋樣!她不知道高顴骨是干啥的!幾個彪形大漢過來把她按住,掰起拇指讓她在一張墨寫的紙上戳了個紅手印。高顴骨對著紅手印吹了吹氣,對尤添妮說:“知道這是啥吧?這是張利加利、驢打滾的賣身契!你是我花了大價錢從別人手里買來的,來到這里的姑娘們沒有一個敢瞞我半句話,否則我把她賣到妓院里去,到死都還不清這個賬。”高顴骨捏了捏尤添妮的小臉蛋,“說吧,你是想天天接客用身子讓男人們收拾你,還是想在呂家當姨太太享清福?”尤添妮面無表情,似乎被嚇傻了一樣看著高顴骨,不知道要說什么。旁邊幾個打手正準備給她套上拶刑,高顴骨連忙攔下,她是怕尤添妮有了“破損”向呂家不好交代,上前拽起尤添妮的頭發,指著旁邊的一排大缸,“你把肚子里所有的話,該倒出來和不該倒出來的,都給我吐干凈,老娘我就不為難你,要是有丁點不實,我把你活活泡到這大腌缸里蓋上蓋子,腌成咸肉過年給你家里人送去。”尤添妮害怕了,從嗓子眼里擠出幾個字,“說,我說。”高顴骨把人都支了出去,換了一副親熱的樣子對尤添妮說:“你不用害怕閨女,今后咱們就是親娘倆了,有啥難事到了媽媽這兒都不是事兒。”

聽完尤添妮的遭遇,高顴骨這才放下了心,“嗨!我還以為是啥大不了的事,我也就沒把這事當茬子事,明天上午我讓人去集市買幾條大黃鱔,殺了把棉花用血津濕透,老娘我教你怎么用。男人不就是想見點紅心里踏實嗎!等他和你上床的時候,你讓他見個夠。”

尤添妮還是在肚子里藏了個尾巴,沒有敢把自己這兩個月“身上沒有來”的事,吐露給高顴骨。

呂裴氏心里終于踏實了。高顴骨說,是不是大閨女,讓呂大掌柜試試不就知道了,真的假不得,假的真不了,這種事誰也幫不了忙,要是不是個“雛”,我退你十倍百倍的錢,您就是把我賣到窯子里去我也沒啥說!高顴骨信誓旦旦。

呂裴氏又勸呂長更,丈夫說:“那老鴇收了你的錢,說話當然輕巧,碰上個大楊梅瘡,你是為我好?還是想害我一輩子!我丟不起那人!”呂長更白了妻子一眼,沒好氣地說。呂裴氏想了想:“這還不好說,今晚我讓人去給她洗個身

子,真要是有點啥不地道的還能看不出來?”也是要子心切,呂長更半推半就和尤添妮同了房。尤添妮按照高顴骨教的方法,事先把“鱔血棉花”塞進下面,行事中又裝模作樣地喊了幾聲,這一關總算過了,呂長更卻仍未解疑,感覺這個女人對“初次房事”并不陌生。不管怎么說“以血為證”,此后,呂裴氏也常常借口回娘家,故意給丈夫方便。

眼看著尤添妮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呂裴氏則又喜又怕,喜自不必說,怕又是個閨女,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遠近找了好幾個名醫給尤添妮診脈,都說呂家今年不到秋罷必添新丁。呂裴氏高興之余,掰著指頭算了算,這日子不對呀!難道——這種想法只是一閃,很快也就被“以血為證”給吹散了,俗話說七成八不成,都說男娃天性急,不像閨女那樣“澇月”,呂裴氏也就不去想得太多。

呂六福是個催命鬼,他出生的那天,兩個接生婆從下午忙乎到大半夜,才把他拽出來,尤添妮則大出血不止,歸魂而去。直到呂六福長到六歲,其真正的身世才被呂裴氏知道,但她卻不敢向呂長更吐露半個字。

臘月近年關時,呂長更在外忙活不在家,天擦黑的時候來了兩個人,說呂掌柜在路上出了點事,讓她趕快去一趟,呂裴氏慌不擇路,坐上大車跟著他們來到郊外的一所破廟。高顴骨被幾個掂著刀槍的人綁在柱子上,裸著身子凍得嘴臉烏青渾身發抖,幾個人拿著幾把冒著青煙的火香,站在高顴骨的身邊。高顴骨不再巧嘴簧舌了,牙齒上下碰磕著、哆哆嗦嗦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吐了個一干二凈,呂裴氏聽完隨即暈倒。此后,憨大彪的魔影就會時不時地出現在裴家周圍。

呂六福聽罷有點“懵圈”,本想拿匕首割去高顴骨的另一只耳,再一次逼她證實真偽,但他在抓住匕首把時卻沒有動,一只攥著匕首把的手冰涼冰涼的,另一只手麻木地垂著。漂浮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映在潮濕的、長著紫綠色的墻苔上面,像一只沒有靈魂的風箏搖搖晃晃。

呂六福回憶往事,父親呂長更對他打根就不待見,母親呂裴氏看他時的那種眼神,是憐憫而不是慈愛,二舅裴子明那種絕情的舉動……以及那些親戚朋友平常對他的鄙視,這些都讓呂六福覺得異乎尋常。反而,憨大彪對他那種有求必應的縱容、見到他時發自內心的興奮,以及以往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的、關聯過的事、此時一股腦地連在了一起。這些已經足以證明了高顴骨說的不是假話。呂六福“咚”的一聲給高顴骨跪下,抱住她的雙腿號啕大哭,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大哭。呂六福哭了一陣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哭聲戛然而止,站起身對高顴骨說,你回去吧,以后誰敢招惹你,你就說一聲!我要了他們的命。但是,如果你要是敢把這事說出去一個字,我就斷了你的舌頭。說罷匆匆離去。

呂六福來到憲兵隊找到三姐夫路延遲,開口就說讓他救一個人。梅邪死后,路延遲暫時跟著龜尾當翻譯,大部分在和中國人打交道的時候,遇上些小事還是能說上話的。路延遲披著件日軍呢子大衣給呂六福開了門,使勁把大衣往身上裹了裹,疲倦的眼眶黑沉著,不高興地問:“啥急事你半夜三更的來折騰我!明天你再說會死人?”呂六福不看他的臉色,“你記得不記得上個月我去送修鐵路勞工時,有個五十來歲、光頭方臉、膀大腰圓,說話像放炮一樣的那個人?”看路延遲沒有印象,呂六福又急急地提醒到:“本來我已向龜尾求了情,后來日本曹長讓他跪下他不跪,差一點被槍斃的那個……有點像土匪……”路延遲還是搖頭。“還有那個,那個和他在一起的,長著夜貓子臉、一臉黃毛的那個,你總記得吧?”呂六福用自己的雙手,在臉上換來換去地比畫著、結結巴巴地說。路延遲仍然搖頭。呂六福不再解釋,“這么給你說吧,這兩個人咱們必須得救,他們是霧障山的桿子頭,手下有一二百號人上百條槍,如果被皇軍招了安,對咱們今后絕對有好處。”

呂六福是不會對路延遲說他和憨大彪的真實關系的。路延遲對這個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抓緊撈足了錢,將來也好有個退路,或去日本或去香港。“行了,行了。明天再抓幾個,給皇軍說一聲換回來就是了。不過咱們撈他出來也不能白撈,一人一條大黃魚不多吧。”呂六福說:“兩條,一個人一條。”他不能忘掉了自己。路延遲把話題一轉“上次我們和孫木庵說的生意怎么樣了?”呂六福想起高顴骨對他說起的那些,有關孫木庵是是非非的話,對路延遲說:“那老小子賊精,我咋覺得水席園和淮揚樓都是他下的套……咱倆合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就看年底他怎么給咱倆分紅利了。”路延遲有點不服,但還是點了點頭,“也是,生意好做,伙計難擱嘛。不過……”路延遲停了一下,“不過咱們不能等到年底,每月讓他給咱倆弄一百塊大洋,管他掙錢不掙錢的。現在是咱們占著上風頭,他也不敢太過分。”呂六福哼了聲“他是個要錢不要命的貨,慈禧的墓坑里他弄得還少!”路延遲先是一驚,接著心里騰騰地一陣狂跳,睡意全無“東陵大盜有他?”一個貪婪的沖動不停地撞擊他的心頭“如果憨大彪真是土匪,真得好好利用一下,等有了機會讓他幫自己,狠狠地敲孫木庵這老小子一把!”也就答應了呂六福。

憨大彪不好好地待在霧障山,怎么會被日本人抓進勞工營里去修了鐵路?

國軍撤離、日本人快要進城的間隙,憨大彪帶著身邊的幾十個親信進了城,準備趁亂狠狠“撈一把”!他對眾嘍啰們說:“富貴險中求,現在可是個發財的好茬口,錯過了后悔一輩子,日本人搶銀行、搶軍庫得大頭,咱也跟著沾點腥,城里的當鋪、銀鋪、絲綢鋪咱比他們熟,這叫互不擋財路。”誰知道日本人凡見到中國人就“哇哇”亂叫、亂開槍。一隊日軍騎兵疾風般卷過來,也不問話,揮著馬刀橫劈豎砍,眾人抱頭鼠竄,誰也顧不上誰。一顆流彈從憨大彪的臀部掠過,屁股上好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火辣辣地痛,腿一軟趴倒在地,斜眼看著馬隊紛至沓來,馬蹄上的鐵掌在頭頂上一躍而過,當時他并不在意,直到被抓時,日本兵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憨大彪才感覺到痛的不一樣,本能一摸,滿手是血,嗷嗷叫了兩聲后才憤憤地連連叫罵:“娘的,這讓老子還咋坐!”

同憨大彪一起被抓的還有,“貓臉軍師”以及幾十個弟兄。起初他們和戰俘們關在一起,日本人問他們軍銜、番號、兵種等,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些名詞是個啥玩意兒,被揍了一頓后,只得驢唇不對馬尾地胡亂編了一通,結果又被揍了一頓,最后讓他們和戰俘們在一起立正稍息、向左向右轉,盡管土匪們做得很努力,但最終還是

被狠狠地揍了一頓,被日本兵用槍托趕到了民夫一邊。

被抓來修鐵路的戰俘和民夫,全部集中在隴海線洛陽東段,也就是洛陽火車站到偃師、白馬寺的十公里處。遠遠看去,鐵軌兩邊的人頭如同網上的浮漂,綿延不斷地在水中晃動。

戰前,守城的國軍為了阻止日軍西進,拆除了這段鐵路上的大部分鐵軌和枕木,炸毀了幾段關鍵路基和十多處涵洞。日軍占領洛陽后,雖然想盡了一切辦法進行修復,但拆墻容易砌墻難。兩個月來,動用了四千多名戰俘和民夫,日夜兩班進行搶修,至今仍有十幾處沒有徹底完工,東去西來的火車戰戰兢兢地湊合著開,有時候幾天才敢開出一列。豫陜邊境戰事吃緊,公路又常常遭到八路軍地方游擊隊的襲擊,讓侵華日軍華北最高司令長官崗村寧次大為光火,下令洛陽駐軍不惜一切代價限期通車。為保證隴海線的盡快暢通,日軍在兵力極度缺乏條件下,從各地抽調來兩個中隊的日本兵,并把洛陽的兩個偽軍大隊,也調往鐵路沿線,實行“強制修復”計劃。

日軍面對兩千多我方戰俘,保持著高度戒備,因為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中國士兵,戰俘們的舉動稍有異常,日軍士兵就會露出神經質般的緊張,便會立即開槍射擊,沿鐵路線數十公里,從白天到晚上槍聲不斷。為防止發生暴亂和逃跑,他們把戰俘十幾個人分為一組,用繩索拴在一起共同作業。幾個人抬鋼軌,其中有一人倒下,其余人就會全部被鋼軌砸倒,不等人們掙扎著站起來,日本兵的刺刀就會向他們刺來。傷病、體弱的戰俘命運更慘,日本人可以隨時隨地、沒有任何理由地對他們實行暴虐。換班時,誰走在最后面,就意味著生命的結束,極度勞累的戰俘們,像一群被鞭子驅趕了千里,送進屠宰場的羔羊,死氣沉沉、步履蹣跚地向前挪著。一個落在最后,瘦小的身體吊在寬大的國軍軍服里,看樣子頂多不過十六七歲、臉上的孩子氣還沒有退去的國軍戰俘,步履艱難地、努力地想追上前面的人群,兩個日本兵走過來,左右拽直了他的胳膊,趕過來的軍曹揮起戰刀“嗖嗖”兩下,兩臂立馬與軀體分離,身子像一根枯朽的樹樁,在風中晃了一下便向前栽倒,腦袋重重地砸向軌道,年輕戰俘那雙仍然睜著的眼睛,看著自己白的腦漿和紅的血,慢慢地滲入到路基的石子下面。這種殺戮,戰俘們司空見慣,也徹底麻木了,他們甚至都不愿意回頭看上一眼。可嘆泱泱千人之眾,竟任的百名倭寇宰割!悲也……

相對于戰俘,監管民夫這邊稍微放松一點,只有一個日軍軍曹和三個士兵,其余絕大部分都是偽軍,麻稈營長也被臨時派到了這里。憨大彪的一幫人就在這群人的中間。在呂六福和路延遲沒有來到這之前,憨大彪曾尋機逃跑過多次,除了被打死幾個弟兄和自己被結結實實揍上一頓外,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就在剛才,他差一點就要“脫離苦海”,結果下場更慘。

憨大彪和貓臉在涵洞下面立木柱支撐,趁眼前的偽軍不注意,幾個人順著河溝沒命地向上跑,誰知道上面早就布了哨,偽軍們連拖帶拽,把兩個打得已是遍體鱗傷的逃犯,拉到麻稈營長面前建議說:“這兩個是禍首,跑了好幾回了,給咱們帶來的都是晦氣,上次就是因為他們,那個豬頭軍曹差一點把弟兄們的牙打掉,干脆把他倆給崩了算了。”麻稈營長瞪了他們一眼:“放屁!都打死了該輪著咱們去干活了,日本人不算人,你們他娘的也不算人?”麻稈想了想又說:“把他們弄到皇軍那邊去挖埋尸坑去,是死是活憑他們的運氣,省得在這兒球事多!”

貓臉軍師聽說要把他們往日本人那里送,抱住麻稈的腿哀求道:“要是這樣,還不如你現在就把俺倆給崩了!”憨大彪抬腳向貓臉屁股上踢了一腳:“爬起來,你這個沒蛋子的熊貨!”麻稈有些意外:“喲嗨!到了這里你還想耍的大!信不信我現在就把日本人叫來捅了你?”貓臉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日本兵,突然變了聲調,口氣也顯得硬了起來,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土,“我說這位長官,你千萬千萬手下留情,咱可是一家子的啊,只是兄弟倒霉碰上了茬口,想以前哥們比你不在上下。”麻稈一臉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聲,懶得伸手去腰里掏自己的槍,順手拿過身邊偽軍手里長槍,把子彈推上膛,槍口對著貓臉的嘴,戲謔而帶諷刺地說:“您老人家再好好想想,下面的戲詞該怎么編?別吹岔了氣,嚇得我手指頭不聽使喚走了火,你的巧舌頭可就沒了。”偽軍們好像找到了樂子,起哄對著貓臉直催:“快點編!編圓,最好帶點腥的、臊的、咱弟兄們沒有聽說過的。”貓臉把嘴里的槍管撥到一邊,一本正經地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憨大彪,“你知道這位是誰?孫殿英孫軍長的磕頭兄弟、憨玉瑤的親侄子憨大彪!”麻稈把黑洞洞的槍口,從貓臉的嘴邊移到了他的眉心,“今天你就說他是憨玉瑤的親兒子,人我已經是得罪了,你說怎么辦吧!”貓臉害怕麻稈殺人滅口,朝麻稈拱手彎腰,腦門子碰得麻稈手中的長槍直往后移,他已經感覺到麻稈有些心虛了,又一次用拇指向后指了指,說話明顯帶有威脅,“這下面可有我們一群子兄弟,多不多也有百十號,免不了跑風漏氣,老哥勸你往長處想。”麻稈用單手舉起槍托,把槍筒放在貓臉的肩頭上,心里開始嘀咕,雖然他們的團不在憨玉瑤師,但這個“牛筋”師長“護短”是出了名的,就連日本人誤殺了他的一匹戰馬,他也要和日本人翻臉,并放出話說,脫了“和平救國軍”這身狗皮,重起爐灶,另立山頭,重新干他的桿子去。日偽第二十四集團軍司令孫殿英怕事情鬧大,花大價錢從日本人那里弄了匹受過傷的大洋馬,并裝模作樣的代表皇軍向他道了歉,才把這事掀了過去。偽軍中有人見過憨玉瑤,問貓臉:“你說他是憨師長的親戚,讓他說說憨師長長的啥樣?”憨大彪粗聲粗氣地說:“長得和我一樣,臉上都有一塊疤,我的疤長,是刀子撩的;他的疤短,是槍子拱的。”說著拍了拍自己的左臉。從提問者的臉上可以看出,憨大彪的話不假,在場的人也就都不說話了。貓臉趁機轉著圈給眾人作揖,“各位兄弟,俗話說得好,罪個人是堵墻,維持個人是條路,大伯憨玉昆現在仍是國軍中的元老級別,將來不管弟兄們走哪條路都方便,幫日本人給自己結冤家劃不著。”麻稈把槍扔給原來的偽軍,對憨大彪換了種口氣說:“老大不早說,要不然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是啥坎都過了,你看現在這事弄得!”

日軍軍曹見這里圍了一堆人,掂著“王八盒子”、嘴巴罵著日本臟話走了過來,麻稈正要想辦法怎么去應付,只見呂六福和翻譯路延遲攔住了軍曹,呂六福向軍曹衣兜里塞了些什么,路延遲又對軍曹說了些什么后,便向他們走來。路延遲走過來拍了拍麻稈的肩膀說:“隔日老哥請你城里喝酒。”然后就帶著兩人走了。麻稈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悔恨,沒有早一點把這個人情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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