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個論述是根據E.A.湯普森《早期日耳曼人》(The Early Germans),牛津,1965年,1—28頁:這是一個對從愷撒到塔西佗時代的日耳曼人社會結構的馬克思主義研究,是一個明晰而優雅的模式。湯普森的著作構成了一個有無比價值的始末,事實上涵蓋了日耳曼人社會從古代的這個時期直至西哥特人在西班牙的王國陷落幾乎7個世紀的整個發展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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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布洛克,《一處澄清:論入侵》(Une Mise au Point: Les Invanions),《歷史文集》, 第1卷,巴黎,1963年,117—118頁。
[3] 湯普森, 《早期日耳曼人》,40—60頁。一種扈從制度的形成在各地是從部落制向封建制逐漸轉變的一個決定性的最初步驟。因為它構成了與由親屬關系統治的社會制度的關鍵性斷裂;扈從常常作為一個跨越親屬共同體的精英群體而與眾不同,取代了傳統的血緣上的忠誠義務束縛。它標志著部族制度已接近瓦解。當然,一個完全形成的封建貴族階層將會有它自身的(新的)親屬關系制度,歷史學家們只是剛開始對它進行研究,但是這些將不會成為它的主要結構。這個重要論題在歐文·拉鐵摩爾(Owen Lattimore)的啟發性的文章中有很好的討論,見《歷史上的封建主義》(Feudalism in History),《過去和現在》,第13號,1957年11月,5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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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湯普森,《烏爾斐拉時代的西哥特人》(TheVisigoths in the Times of Ulfila),牛津,1966年,特別見40—51頁;這是又一項明了清晰的研究,構成了他較早著作的續篇。
[6] 在20世紀,在歷史學家中有時有一種傾向,即夸大這兩個世界先前共存的程度以反對傳統的概念。一個極端的例子是,波爾什涅夫(Porshnev)認為,整個羅馬上層建筑是完全建立于被俘虜的蠻族奴隸勞動之上的,因此這兩種社會體系從開頭在結構上就連接在一起;早期日耳曼人各民族的戰士大會只不過成為對羅馬人掠奪奴隸的遠征的防衛性反應。根據這種觀念,羅馬帝國與它的蠻族邊緣地帶總是構成一個“錯綜的和對抗性的統一體”。見B.F.波爾什涅夫,《封建主義和人民群眾》(Feodalizm i Narodny Massye),莫斯科,1964年,510—512頁。這種觀點大大地夸大了俘虜奴隸勞動在晚期羅馬帝國的作用和甚至在羅馬帝國早期從日耳曼人邊疆(limes)掠來的奴隸的比例。
[1] 關于第一次入侵規模的唯一可靠的數字是有關汪達爾人社會的,是由其酋長們在跨海到北非之前統計的,數目為8萬人,估計其軍隊為2萬—2.5萬人,見C.庫爾圖瓦(Courtois),《汪達爾人和非洲》(Les Vandales et l'Afrique),巴黎,1955年,215—221頁。在這個時代沖越帝國疆界的大多數日耳曼民族,其規模可能與此類似,其作戰軍隊很少超過2萬人。拉塞爾(Russell)估計到公元500年,在前西部帝國疆界內蠻族人口,至多可能在其1600萬人中不超過100萬人。拉塞爾,《歐洲的人口,500—1500年》(Population in Europe,500—1500),倫敦,1969年,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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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對各種“客戶法”安排的最充分論述是F.洛特(Lot),《客戶法制度》(Du Regime de l'Hospitalité),《費迪南·洛特歷史著作文集》(Recueil des Travaux Historique de Ferdinand Lot),日內瓦,1970年;也見瓊斯, 《晚期羅馬帝國》,第2卷,249—253頁,第3卷,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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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這是湯普森的推測設想,見《從弗里蒂格爾恩到尤利克時代的西哥特人》(The Visigoths from Fritigern to Euric),載《歷史》,第7編,1963年,120—121頁,是近來對這些移民的社會性質最深刻的討論。布洛克認為,份地在部落社會內部的分配是不平等的,而是按階層以由所有沒收的土地構成的資源分配的,因此最初就產生了日耳曼人大土地所有者和小農而不是依附性的佃農,但是最終結果也許沒有很大不同,如果這個設想是正確的話。《歷史文集》,第1卷,134—135頁。
[4] 湯普森,《高盧和西班牙的蠻族王國》(The Barbari an Kingdoms in Gaul and Spain),載《諾丁漢中世紀研究》(Nottingham Mediaeval Studies),第7期,1963年,11頁。
[7] 傳統上相信日耳曼人的扈從制一直到“黑暗時代”都普遍存在,這已受到漢斯·科恩(Hans Kuhn)猛烈抨擊,見《日耳曼人扈從制的限度》(Die Grenzen der germanischen Gefolgschaft),載《薩維尼基金會法律史期刊》(Zeitschrift der Savigny-Stiftungfür Rechstgeschichte)(德國部)(Germanistische Abteilung),第86期,1936年,1—83頁。他主要從語言學的根據論證說,真正的自由人扈從是一個相對少有的現象,最初局限于德意志南部,不應把他們與不自由的軍事仆從(Dienstm?nner)混淆,他認為后者的分布要廣泛得多。然而,科恩本人在部落扈從是否在“民族大遷徙”時期存在這個問題上動搖不定,最終看來是勉強承認他們的存在(比較15—16、19—20、79、83頁)。事實上,扈從(Gefolgshaft)這個問題不能依靠語言學獲得真正解決;這個詞本身實際上是一個現代新造的用語。它的形態的駁雜是源自德意志的部落社會結構的不穩定性的本質,不論是在入侵之前還是之后:不自由的仆從——他們后來演化為中世紀的家臣(ministeriales)——可能因變動的社會關系的改變而讓位于自由人扈從,反過來也是如此。這個時代的環境通常很少能以詞源學或法律上的精確性給圍繞著一系列部落領袖的武裝團體下定義。自然,入侵后政權的領土化又產生了上面所概述的更進一步混合和轉化類型的團體。關于對科恩的修正觀點最有力的反駁,見沃爾特·施萊辛格(Walter Schlesinger),《對關于親屬、扈從和忠誠關系的三篇專題論文的批注》(Randbemerkungen zu drei Aufs?tzen Sippe, Gefolgschaf und Treue),載《德意志中世紀制度史文獻》(Beitr?ge zur Deutschen Verfassungsgeschichte des Mittelalter),第1編,哥廷根,1963年,296—316頁。
[10] 這遭到沃格特《羅馬的衰落》(218—220頁)的辯駁。但是湯普森(Thompson)在他的論文《基督教和北部蠻族》(Christianity and the Northern Barbarians)中列舉的證據,(載A.莫米利亞諾編:《4世紀異教與基督教的斗爭》,56—78頁)看來是有說服力的。這個時代唯一的例外是魯吉人(Rugi)的一小部分,在482年之前在下奧地利(Lower Austria)皈依了基督教。
[12] E.A.湯普森,《西哥特人皈依天主教》(The Conversion of the Visigoths to Catholicism),載《諾丁漢中世紀研究》,第4期,1960年,30—31頁;瓊斯,《晚期羅馬帝國》,第2卷,26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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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桑托·馬扎里諾(Santo Mazzarino),《古代世界結束時有社會革命嗎?》(Si puòParlare di Rivoluzione Sociale alla Fine del Mondo Antico?),載《意大利初期中世紀研究中心,斯波萊托周刊》(Centro Italiano di Studi Sull'Alto Medioevo, Settimani di Spoleto),第9期,1961年4月,415—416、 422頁。馬扎里諾認為,暴動的潘諾尼亞(Pannonian)農民參加了406年汪達爾—阿蘭人(Vandal-Alan)對高盧的入侵,提供了蠻族人與農民聯盟反抗帝國的唯一例證。但是有證據顯示,5世紀的原始資料提及的實際上是東哥特人以前的同盟者暫時定居在潘諾尼亞當地人口中間。見拉斯洛·瓦勞迪(Laszlo Varady),《最后一個世紀的潘諾尼亞(376—476年)》[Das Latzte Jahrhundert Pannoniens(376—476)],阿姆斯特丹,1969年,218頁以下。在另一方面,湯普森認為,西哥特人和勃艮第人在某種程度上是被羅馬當局移民到阿奎丹和薩伏依的,以減少當地爆發巴高達運動的危險,這也許推測得過分了,見《蠻族在高盧南部的定居》(The Settlement of the Barbarians in Southern Gaul),載《羅馬研究雜志》,第46期,1956年,65—75頁。
[14] 湯普森,《高盧和西班牙的蠻族王國》,25—27頁;羅伯特·布特呂什(Robert Boutruche),《領主制和封建制》(Seigneurie et Féodalité),巴黎,1959年,第1卷,235頁。對西哥特人奴隸制的法律和軍事方面,有湯普森利用文獻的論述,《哥特人在西班牙》(The Goths in Spain),牛津,1969年,267—274、318—319頁;較長的論述見夏爾·韋林丹(Charles Verlinden),《中世紀歐洲的奴隸制》(L'Esclavage dans l'Europe Medievale),第1卷,布魯日,1955年,61—10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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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關于遷徙的這兩次浪潮的一個比較,見呂西安·繆塞(Lucien Musset),《入侵,日耳曼人的各次浪潮》(Les Invasions. Les Vagues Germaniques),巴黎,1965年,116—117頁及以下。繆塞的書是對這整個時期的綜合性問題最有啟發性的著作。
而這同一個教會,也是從一個建立在奴隸制之上的世界的局限中解放技術和文化的最初征兆的發生場所。希臘—羅馬文明的卓越成就是一小部分統治階層的擁有物,完全與生產脫離。體力勞動被看作與奴役是一回事,其本身就是可恥的。在經濟上,奴隸制生產方式導致了技術的停滯;其中沒有節省勞力改進的動力。正如我們已論及的,亞歷山大里亞文化的技術在整個羅馬帝國時期完整不動地保留了下來:幾乎沒有作出什么重大發明,沒有什么曾被廣泛應用。另一方面,在文化上奴隸制使得人與自然萬物之間隱秘的和諧成為可能,這是古典古代許多藝術與哲學的顯著特征。毫無問題的免于勞動,是它平靜地沒有與自然的緊張關系的前提條件之一。物質改造的艱苦勞動或甚至是它的管理性監督,作為一種下層基礎的事情,實質上被排除在它的領域之外。羅馬帝國知識和文化遺產的輝煌不只是伴隨著技術上的停滯;由于上述這種前提條件,它就被局限于大都市和行省統治階級淺薄的一層人之中。它的深度的局限最能說明問題的指標是這個事實:在古典異教的帝國人口中,大眾是不懂拉丁文的。這種政府和文學的語言本身為一小部分精英所壟斷。正是基督教會的興起,成為這種模式瓦解和改變的第一個信號。因為基督教斬斷了人與自然、精神與肉體世界之間的聯盟,潛在地將這兩者之間的關系扭曲到對立的、令人苦惱的方向:禁欲主義和積極行動主義[13]。教會在晚期羅馬帝國中的勝利,從直接方面來說并沒有做什么改變對技術或奴隸制的傳統態度的事情。米蘭的安布羅斯(Ambrose of Milan)在他譴責天文學和幾何學這類純粹的理論科學為邪惡的時候,表達了新的官方觀點:“我們不知道皇帝的秘密,而我們卻宣稱知道上帝的秘密。”[14]同樣地,從保羅(Paul)到杰羅姆(Jerome),這些教會教父一致接受了奴隸制,只是勸告奴隸要服從他們的主人,主人要公正對待他們的奴隸,真正的自由,畢竟不是在這個現實世界中可尋求的[15]。在實際中,這幾個世紀的教會常常是社團性的大奴隸主,并且它的主教們有時還以超乎一般的懲罰狂熱地施行他們對逃跑的所屬奴隸的法律權利。[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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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些教會機構本身的邊緣,修道制度的發展指出了一個不同的可能方向。埃及的農民有在荒涼的沙漠隱居或隱修(anachoresis)的傳統,以此作為對稅收或其他社會邪惡表示抗議的一種形式;在公元3世紀晚期這被安東尼采用來成為一種禁欲的宗教隱修制。它在4世紀早期被帕科米烏斯發展為在尼羅河附近耕種地區的群居修道院制度,在那里農業勞動和學問與祈禱和齋戒一樣,是被告誡應做的事[17];在公元4世紀70年代,巴西爾(Basil)首次將禁欲主義、體力勞動和知識教導結合為一種統一的修道教規。然而,盡管這種發展回顧起來可以被看作社會對勞動的態度緩慢地重大轉變的最初跡象之一,但是在晚期羅馬帝國,修道院的發展本身可能只是加劇了教會的經濟寄生性,因為它從生產中抽去了更多的人力。因而它也并沒有對拜占庭經濟起到任何特別的刺激作用,在那里,東部的修道院不久就變得最好的不過只是冥想,最糟的就是懶惰和蒙昧主義了。在另一方面,在6世紀這個陰郁的文明低落期由努西亞的本尼迪克特(Benedict of Nursia)移植到西方并加以改造的修道制度原則,從“黑暗時代”后期起已被證明在組織上是有效的,在意識形態上是很有影響的。因為在西方的修道團體中,知識與體力勞動在向上帝祈禱的事業中暫時結合起來了。農業勞作獲得了向神禮拜的尊嚴,并且由有文化的僧侶進行:“工作就是祈禱”(laborare est orare)。這樣,對技術發明和進步的文化障礙之一就消除了。將這種變化歸因于教會內部任何自信的力量,是錯誤的[18],只有從東部和西方的事件的不同發展進程才足以弄清這是個社會關系中總體性的復雜問題,而不是宗教制度本身并最終只是修道院制度起到的經濟和文化作用。它的生產性事業只能在古典奴隸制的瓦解解放出另一種動力的各因素時才能起步,并因封建主義的形成而有所成就。在這個困難的過渡期中,是教會的可塑性而不是它的嚴格性顯得格外突出。
[2] 關于文藝復興的辯論,見D.R.凱利(Kelley):《封建制的起源:一個歷史問題的開端》(De Origine Feudorum: The Beginnings of a Historical Problem),載《觀察》(Speculum),第39期(1956年4月),第2號,207—228頁。孟德斯鳩(Montesquieu)的討論見《論法的精神》(De L'Esprit des Lois),第30章和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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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阿爾方斯·道普什,《從愷撒到查理曼時代歐洲文化發展的經濟社會基礎》(Wirtschaftliche und Soziale Grundlagen der Europ?ischen Kulturentwicklung ausder Zeit von Caesar bis auf Karl den Grossen),維也納,1920—1923年,第1卷,413頁。
[4] 費迪南·洛特,《古代世界的終結和中世紀的開端》(La Fin du Monde Antique et le Début du Moyen Age),巴黎,1952年再版,462、469、463頁。洛特是在1921年后期完成他的書的。
[5] 對于弗里曼而言,“諾曼征服暫時推翻了我們民族的存在。但這只是暫時的推翻。對一個膚淺的觀察者而言,英格蘭人民也許看來似乎在一段時間中在民族花名冊中被抹去了,或只是作為外來統治者的農奴存在于他們自己的土地上。但是在幾代人的時間內,我們俘獲了我們的征服者;英格蘭再度成為英格蘭。”見愛德華·A.弗里曼,《諾曼征服英格蘭史,它的原因和后果》(The History of the Norman Conquest of England,Its Causes and Results),牛津,1867年,第1卷,2頁。弗里曼對盎格魯—撒克遜傳統的頌揚遭到了朗德對諾曼人的到來毫不遜色的熱烈贊美的抗辯。在1066年,“長期和平造成的膿瘍起了作用。這片土地對于侵略者已成熟到可以動手了,一個社會的救世主即將來臨”。諾曼征服畢竟帶給了英格蘭“在我們貧乏的本地編年史中比簡單無意義的占領要好的一些東西”。J.H.朗德,《封建的英格蘭》(Feudal England),倫敦,1964年再版,304—305、247頁。
[6] 見《中世紀》(Srednie Veka)第31分冊,1968年的長篇討論,關于A.D.柳勃林斯卡婭(Liublinskay'a),《西歐封建主義早期類型與羅馬—日耳曼綜合體問題》(Tipologiya Rannevo Feodalizma v Zapadnoi Evrope i Problema Romano-Germanskovo Sinteza),17—44頁。參加者有O.L.魏因斯泰因(Vainshtein)、M.Ya.修久莫夫(Siuziumov)、Ya.L.貝西默特尼(Bessmertny)、A.P.卡日丹(Kazhdan)、M.D.洛爾德基帕尼澤(Lordkipanidze)、E.V.古特諾娃(Gutnova)、M.L.艾布拉姆森(Abramson)、S.M.斯塔姆(Stam)、T.I.杰斯尼茨卡婭(Desnitskaya)、M.M.弗里登伯格(Friedenberg)和V.T.西羅坦科(Sirotenko)。特別要注意魏因斯泰因和修久莫夫參加討論的論調,他們各自是蠻族還是羅馬帝國對封建主義形成更有所貢獻的擁護者,后者是一個拜占庭史學家,明顯無誤地有著一種反日耳曼人的民族語調。總的來說,蘇聯的拜占庭學家顯得職業性地傾向于特別強調古代在封建化綜合中的重大作用。柳勃林斯卡婭對這場討論的答辯是平靜和理智的。
[10] 欣策(Hintze)在他的論文《代表制憲政在世界歷史中的狀況》(Weltgeschichtliche Bedingungen der Repr?sentativverfassung)中的論述,見奧托·欣策,《論文全集》(Gesammelte Abhandlungen),第1卷,萊比錫,1941年,134—135頁。
[11] 源自一個后部落社會的少數民族,在古代晚期獲得勝利,在封建主義時代處于統治地位,在資本主義時代墮落和新生,羅馬教會已經生存得比與它在歷史上同時代的其他文化的、政治的、法律的或語言的制度更長久。恩格斯在《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Ludwig Fenerbach and the End of German Classical Philosophy)(《馬克思恩格斯著作選》,倫敦,1968年,628—631頁)中簡短地回顧了它的漫長冒險歷程;但是他自己限于指出它的轉變依賴于生產方式總體歷史的轉變。它自身的區域自治性和適應性,以任何比較標準而言,都是卓越的,這還要進行認真的研討。盧卡奇(Lukács)認為,這是基于人與自然、與這種宗教宇宙觀不可見的基礎的關系的相對持久性。但是他除了說些離題的話外,從未進一步對此加以探討。見G.盧卡奇,《歷史與階級意識》(History and Class Consciousness),倫敦,1971年,235—236頁。
[14] E.A.湯普森,《一個羅馬的改革者和發明家》(A Roman Reformer and Inventor),牛津,1952年,44—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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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恩格斯嘲諷地說:“基督教對于古代奴隸制的逐漸滅亡是完全沒有責任的。它在羅馬帝國和奴隸制和睦相處了好幾世紀,以后也從來沒有阻礙過基督徒買賣奴隸。”馬克思、恩格斯,《著作選》,570頁(此處譯文據《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46頁。——譯者)。這個評判作為一種有影響的意見是過于武斷了,這可以從布洛克在《古代奴隸制是怎樣和為什么終結的?》(Comment et Pourquoi Finit l'Esclavage Antique?)(特別見37—41頁)中對于教會對奴隸制態度有著細微差別的分析中看到。但是布洛克的實質性結論與恩格斯的觀點沒有很大分歧,除了他對此加上的必要保留條件以外。關于早期基督教徒對奴隸制態度新近有確切證據的討論,見韋斯特曼,《希臘與羅馬古典時代的奴隸制體系》,149—162頁;A.哈吉尼可拉奧-馬拉瓦(Hadjinicolaou-Marava),《拜占庭世界奴隸生活研究》(Recherches sur la Vie des Esclaves dans le Monde Byzantin),雅典,1950年,13—18頁。
[17] D.J.奇蒂(Chitty),《一座沙漠之城》(The Desert a City),牛津,1966年,20—21、27頁。令人遺憾的是,這看來是近來唯一對早期修道制度的長篇研究,在研討上竟如此專注于虔誠。瓊斯對古代晚期修道制度的各種各樣的記載的評論,是尖銳而中肯的,見《晚期羅馬帝國》,第2卷,930—9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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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這是林恩·懷特(Lynn White)的論文《是什么促進了中世紀西方的技術進步?》(What Accelerated Technological Progress in the Western Middle Ages?)的主要缺點[載于A.C.克龍比(Cronbie)編, 《科學的變革》(Scientific Change),倫敦,1963年,272—291頁]。這是對修道院的影響作用的一個大膽探討,在某些方面要優于他的《中世紀的技術與社會變革》(Mediaeval Technology and Social Change)一文,在這篇文章中技術沒有被崇拜到歷史的第一原因的地步,而至少與社會制度聯系起來。懷特斷言基督教在意識形態上具有反萬物有靈論的本質;作為它后來技術改革的一個前提條件的重要性的觀點,看來是頗具吸引力的,但卻忽略了這個事實,即伊斯蘭教在不久之后以更為徹底地“擺脫現世的魔力”(Entzanberung der Wclt)起著作用,對穆斯林的技術卻沒有明顯的影響。修道制度作為對古典勞動力體制所起到的先兆性瓦解作用的重要意義不應被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