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鎮上
- 毀滅世界從大牛村開始
- 愛你的折耳根
- 1984字
- 2025-01-14 03:55:42
一直以來,村民們誘惑燼言的話都沒換個花樣。
導致這種情況的原因,一是他們知道對方不感興趣,二是,他們也不樂意真的分享出去。
所以隔著距離招手的花三娘在燼言看來,就像密林中那些色彩斑斕的菌菇。
只為招搖,誘騙。
因此,他不打算和對方浪費時間,直接一口回絕了對方:
“不吃。”
男人的毫不猶豫就像門前的殺豬板,硬邦邦的。雖然只是隨口喊一聲,但被飛快拒絕了,花三娘也有些愣住:
“那你不餓嗎?現在是吃飯的時候,你一個人出來不就是為了找點東西···”
燼言已經在繼續往前走,拿著柴,她也跟著人走了幾步。
村子里差不多的房屋后面都有條腿深的溝渠,女人沒有跨過去。只隔著草坡,眼尖的她注意到對方提著的筐子里應該放了什么東西,黑黝黝的。
難不成這是要去賣東西?
實在好奇,花三娘不由踮腳看了一眼。
剛好要看到的時候,燼言提著筐子往前面一伸,又給結結實實的擋住了。
知道對方這是不給看,花三娘撇了撇嘴。沖著人背影,她又說些早上聽來的閑話:
“你這不會是上村長家吧!聽說你們有些關系,你這年紀的男人現在才買女人,而且還愿意留在破屋子里是因為她?
但我瞧著不對啊,你好像也沒去她那里幾趟。
其實你那雙眼睛,我總覺得眼熟,聽聞灰色眼睛還能看得見的,只有外面才有···”
提到外面,燼言停了下來。
花三娘瞅到他動作,往屋前走的腳步沒斷,嘴里依舊說個沒完。
“其實你真要是我們大牛村送走的娃,回來就大大方方的嘛。
就算你是殺了養母全家才落下一身的傷,我們也不會看不起你~相反,能狠下心的男人才是野花村的種,不如,你認我當干娘~”
說到干娘,她眼睛亮起,也沒管燼言沉默不語:
“燼言啊,要是你成了我干兒子,我一定好好待你!
我給你治傷,給你修個大房子,我還給你那兩個女人養的白白胖胖的。以后牛小八敢說你丑,我第一個打他嘴巴子···”
“。”
“花三娘,你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怎么還能給四十多的我當干娘?”
浪費時間聽了半天,燼言終于打斷了對方的癡心妄想。
他站在有些高的草坡上,俯視著對方,被太陽照著的眼窩仿佛真的露出歷經滄桑的沉重。
聽到他這番話,轉過頭的花三娘撐大了嘴巴,懷里抱著的柴都險些驚掉。
四十多歲?
她在心里重復了一句后,還是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你真是四十多的年紀啊?你沒騙人?我咋不怎么相信呢。”
···
管你信不信。
燼言對這種傳播流言的女人沒什么好說的,沉默轉身,他加快了速度趕路。
只是離開花三娘房屋后,對方嘀咕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
那語氣鄭重,帶著說服自己的感慨:
“乖乖,難怪這么多年沒怎么變···不過,年紀大的話可以當干爹啊,我能養老送終!”
“···”
哧——
被不要臉震驚的燼言腳下一滑,險險往前踉蹌了幾步。
放在筐子的東西也因此差點掉出來。
-
快步趕了半個時辰路后,燼言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鳴水鎮。
這是距離大牛村最近的鎮子,周邊都是些窮鄉僻壤,所以它自己的地盤也不大,整體也沒有多么繁榮。
但對于邊境的普通人來說,這里已經很不錯,是大多數人逢年過節才會去的地方。
看了眼遠處嬉鬧的孩童,燼言把衣服外縫制的帽子戴到頭上。
然后提著筐子,他踏入了還算熱鬧的街道。
說是街道,其實也是官道。
因為整個鎮子的房屋鋪子都分布在一個三岔路周圍,通過左拐的那條路,可以去到大嶺原的城區,涼岐。
涼岐有城墻大門,有官兵,是個姑且不錯的地方。
燼言其實更想去那里,但太遠了,他只能先來鎮上看看。
今日的鎮上,人不算少,除開原住民在街上慢慢悠悠,還有些剛賣完東西的村民正準備回家。
這些村民挑的挑,背的背,一身舊衣服穿的比燼言好多了,一看就不是大牛村的人。
但就算如此,面對能住在鎮上的,他們總有種畏畏縮縮的感覺。
于是,在燼言與他們擦肩而過時,一些人還疑惑的嘀咕:
“沒想到鎮上也有叫花,看來這里的人個個都有錢,要是我女兒能嫁到這里享福就好了。”
燼言:“···”
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鎮上,怎么回回都有把他當作乞丐的人。
摸著灰撲撲的袍子,是衣服做的太丑的原因嗎?要不,讓買回來的女人試試?
又一次自我懷疑,男人熟練的走過砍去半截樹冠的樹蔭。在它不遠處,則是一間半擺放著鐮刀鋤刃的鋪子。
鋪子上掛了個木牌——
李家鐵匠鋪。
大概不是正中午,鐵匠鋪的門沒有關嚴,燼言走到門口時,正撞見一個裸著上半身的男人慢吞吞穿衣服。
他長得過于粗獷健碩,滿臉胡子都連到了鬢邊頭發,一身皮肉是被太陽曬過的黃黑,雖然緊實,但胸前掛著大大小小的傷疤。
不用兩三眼,燼言就把人打量的一清二楚。
說實話,他一直都想長成這樣的身材,可惜,大牛村沒營養啊~
屋子里,男人瞥到他目不斜視的看著,手里也沒有加快動作,甚至干脆敞著衣服過來問他:
“買什么?”
做鐵匠的都是這樣直來直去。
燼言在他這里買過兩次鐮刀,他每次開口都把他當成顧客,所以燼言還是比較喜歡他的。
可惜,他當不了自己小弟,因為他比他有錢。
惋惜之余,男人把筐子里的東西遞給他。
“我想用它打些工具。”
嘩啦聲中,出現在男人眼前的,便是一副沾上了血跡的粗實鐵鏈。
此物正是花三娘疑惑的黑黝黝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