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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話 寒風入夢

  • 明天的盒子
  • 假想貓貓
  • 5503字
  • 2021-04-13 07:01:57

剛剛開門你不進,現在又鬧這一出?把門撞壞了拿你來堵門?

“退后,看不出來嗎?他已經被感染了!”易晨大聲喊叫,眾人這才回過神,王祥爸后背破爛不堪的襯衫下,肩胛骨的一處早就被咬得皮開肉綻,這里剛好在第一眼看過去的盲區,所以在前門時我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劉玦航,能拜托你牽制住它嗎?”易晨問我,而此刻喪尸正磨牙吮血,它用禿鷲般的眼神掃視我們每一個人,似乎是在考慮先拿我們哪一個開刀。

“不能,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要開溜了。”我當然不傻,沒事非要去跟這種怪物硬剛,這要是被“咔咔”兩口,跟誰哭冤去?

“不要貿然進攻,它可能也會根據我們的進攻方式發生變異,盡力拖住它就好。王洋,你去把滅火器拿來,實在沒辦法就用它牽制這個怪物,孟珂,你也盡量輔助劉玦航。”易晨活動著自己的左手,那樣的沖撞下一時半會是緩和不過來的,易晨在盡量適應著自己受傷后對手臂的控制力,“我去一趟二樓的倉庫,你們撐住。”

咦?不是應該先用對講機叫人嗎?這樣我們的人數優勢根本體現不出呀?不對!吐槽的方向錯了,你聽我說話了嗎?我說我要溜呀!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溜,溜又能溜到哪里去?我只是不想打前鋒,這非親非故的,何必呢?

眼下怎么解決掉這玩意才是最重要的吧。

但易晨這家伙又說不能貿然進攻,這也太玩賴了吧?不進攻等它撓我們呢?就好比你要出新手村,村長送了你一條千年咸魚餞行后又告訴你:“村口那黑熊精厲害得狠,三頭六臂刀槍不入,外加一雙鐳射激光眼瞪誰誰嗝屁,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萬一你不幸遇到它你就拿出這條千年咸魚躺平,這樣做姑且可以保你平安,我們全村人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啦啦啦。”

那么咸魚一定是用來給黑熊精解膩的。

“我不認為不進攻就可以壓制住它,你是準備用電鋸攻擊它嗎?那我們可以使用鈍器吧?”此刻我一定哭喪著臉。

易晨把球棍丟了過來,我一把握住,“利器鈍器都能用,你看情況吧,我準備用火攻,電鋸我會通知方遠拿到一樓,應該會比我慢一些。但如果火攻解決不掉它,在這之前它又進化到利器鈍器都沒用的程度,我們就都完了,所以你看情況來。”

這樣的大任是我等瓜皮可以承受的?易晨扭頭就跑,我覺得自己欲哭無淚,咸魚換成了搟面杖,黑熊精可以嘗試做更多的菜品了。

喪尸卻不乘機突襲,它正在夠自己的肩胛骨,想必那一塊傷口令它很不舒服,這讓它看起來有些像一只撲騰自己尾巴的貓。

此刻分秒必爭,易晨也只是拜托我盡量拖住這只喪尸,而這只喪尸似乎又對我們毫無興趣,這就好辦了,只要等易晨他們集合到這里,這只喪尸將會為忽視我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喪尸忽然瞳孔一縮,立刻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它用手捂住口鼻,但鮮血還是不住的穿透指縫往外冒,它又把手伸向背后去抓自己的傷口,好似那個地方奇癢難耐,很快它就在自己的背后留下了一條條深可見骨的裂縫,裂縫下猩紅的肌肉狂躁地跳動著,簡直下一刻就要擺脫皮膚的束縛迸射出來。

喪尸新生的利齒從牙槽鉆出,它作為人類時的舊牙帶著血跡“嗒嗒嗒嗒”地散落一地。還在變異的喪尸對我們齜牙咧嘴展示它新生的武器,那些利齒令人馬上聯想到了鯊魚,當然比起鯊魚這只喪尸的利齒絕對更為致命,誰也不知道這上面是否攜帶著哪些駭人聽聞的病毒。

我只覺得自己攤上事了,此時王洋扛著兩個滅火器“啪嗒啪嗒”地跑來,“劉哥,這怎么?”

王洋對此情此景表示疑惑,可能在他的想象中我們早就像幾條野犬一樣撕咬到了一起,而現在的情況卻是我們一群人在圍觀一只喪尸在地上打滾。

“先別動……”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該突襲還是靜觀其變,易晨說過不要貿然進攻,我也無法自行判斷這是不是該進攻的最佳時機。

白森森的骨刺沿著喪尸的脊柱鉆了出來,這樣的異變居然把它自己都刺得鮮血淋漓,但比起喪尸的上半身,它的腿部異變得更為恐怖,喪尸的腿關節發生了不可思議的彎曲,就好像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正把它的腿骨擰碎后重造!此外,它的體毛也肉眼可見地變黑變長,就連皮膚也變成了青灰色。

“我的天啊……”孟珂被喪尸的異變嚇丟了神,腿下一軟癱坐在地上。

喪尸還在異變!不行,這樣下去會出事!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高舉球棍向喪尸沖去,臨近它時使勁全力照著它的面門砸下。

這勢在必得的一擊居然落空了,喪尸微微后撤,球棒最多只蹭過它的鼻尖。

咦?砸空的這一瞬間,我似乎看到這喪尸咧開嘴笑了?

喪尸的血盆大口在我眼里逐漸放大,我深知被這東西咬上一口的代價是我不能承受的,趕緊手忙腳亂地把棒球橫過來格擋。

喪尸并不無腦抱著棒球瞎啃,它用骨刺嶙峋的爪子一抽,我只感覺球棒被難以抗衡的巨大力量吸走了,喪尸隨手把搶來的武器往身后甩去,球棒居然砸穿了一家商鋪的玻璃門,“咔嚓!”地一聲嵌在了木質貨架上。

喪尸把爪子向我伸開,剛才那般下來,我已經毫不質疑這怪物的力量,心里暗道吾命休矣!

再不做什么真要嗝屁了,我急中生智,決定賭一把。

“王祥!”我喊道。

“你是在叫我嗎,我叫王洋……這么多次了還是……叫錯會讓我很受傷的。”王洋支支吾吾,他提著滅火器站在一旁,聽我這么一吼更加不知所措。

現在我哪里有心思搭理他,“你是要找王祥吧?他就在樓上,我可以帶你去……”

意外中的有效,喪尸開始停下了它動作,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聽得懂,總之它對“王祥”這個詞特別的敏感!

“嗡霞?”,喪尸的臉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這個詞似乎對它有什么重要意義,可無論它怎么回憶,它都無法再回想起什么了,這讓它開始有些急躁。

“王—祥—”,我趕緊一字一頓的糾正這喪尸的吐音。

我暗暗為自己的機智感到得意,喪尸忽然又笑了,這個笑無疑當頭給我潑了一盆冷水,喪尸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把我舉到半空中,我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被人像狗崽一樣拎起來的感覺還是第一次。

喪尸緩緩張開自己的嘴,最后張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這下我看清了,這根本就不是鯊魚,這分明是七鰓鰻的口器,甚至它的食道里都布滿了利齒。被它下咽的過程還會有痛覺嗎?我愿稱之為凌遲。

對不起你要吃我我沒意見但能不能讓我先洗個澡什么的這幾天光搓泥沒有碰水我怕您吃下去反胃就算不行的話能不能讓我先脫幾件衣服我怕您消化不良哦對了能不能給我留條底褲放心吧我絕對不會逃……

“咣”的一聲,只見喪尸頭上倒扣了一個鐵桶,桶里的液體很快流滿了它的全身,刺鼻的氣味讓我意識到這是汽油。

“離它遠點!”站在喪尸身后的易晨高聲喊道。

你要是再晚一點就去這怪物的肚子里找我吧!我按捺住亂罵的心情,松開抓住喪尸手臂的雙手,雙腳狠蹬它的胸膛。

“嘶啦!”衣服的衣領被撕去了一大塊,但我也因此得以逃脫。當我“咚”地一聲跌到了地上,立即以非常不講究的姿態連滾帶爬的跑開了,給大佬讓路!

試試這一招吧,丑東西。

易晨用打火機點燃一團餐巾紙,把它彈到喪尸身上,“轟”的一聲,火焰瞬間爬滿喪尸的全身。

…………這么好的耍帥機會,你這么扣干什么?我覺得有些無語,《上海灘》里的許文強也直呼糟踐。

喪尸像掉入油鍋般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它跌跌撞撞的掙扎起來,撞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黑色的油脂。很快,空氣中就有焦臭味彌漫開來。

喪尸一個下蹲,“呼啦”地一下躍起,居然撞碎了五六米高的天花板,它和碎石“噼里啪啦”地一齊掉了下來,眾人紛紛抱頭后撤。這么看來剛剛它和我們的搏斗還是留有余地的,甚至是抱著戲耍的心態來著。

喪尸痛苦地在地上打滾,但身上的火勢絲毫不減,汽油引燃的火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撲滅的。很快喪尸意識到這樣的掙扎毫無意義,它“騰”的一聲躍起,目露兇光地掃視著在場所有人,看來它決定和我們拼死一搏了。

這是決心背水一戰的燃燒兇獸,然而在場的人并不都有直面它的覺悟。

喪尸可不會詢問我們此時的心理活動,它的后肢開始蓄力,隨后狠蹬地面把自身變為一支離鉉的火焰之箭!

我承認這是我人生中見識過最瀟灑的一記后旋踢,而這記后旋踢的使用者居然是看起來并不孔武有力的易晨,喪尸被踢中側臉,一頭栽倒在了墻邊,而易晨則不慌不忙的把腿上的火焰捂滅。

錯怪你啦易晨!秀呀易大哥!易老爺又高又硬!

喪尸撐著自己的身體還想站起來,它回過頭,正好迎來我灌注全力的揮擊,就在剛才孟珂已經把球棒取回來送到了我的手里……

“它輕敵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它并不饑餓,”即使喪尸不再動彈,易晨還在往喪尸焦黑狀的尸體上澆灌汽油,他看了看拿著電鋸手足無措的方遠,“不好意思,也許讓你白跑一趟了。”

“額,發生了什么我大致可以想象,但……”方遠看著四下的狼藉考慮著措辭,這里就像是焚尸案現場……

“一會我會和你們說明情況的。”易晨在焦尸上踢了一腳好讓它的正面朝上,即便被燒得面目全非這東西的獠牙還是咄咄逼人,照面過好幾次的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沉默了片刻,我咬了咬牙,忽然說:“能拜托你們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嗎?”

“這么說你是不想嚇到他們?”易晨表情嚴肅卻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從眼神來看他似乎對我的提議很感興趣。

“沒什么,但如果不得不說,能不能別提及這喪尸的身份?”

“好的,我不會說的。”

………………

“情況就是這樣。”說罷易晨給自己灌了一口礦泉水。

應我所求,易晨把父親歷經千辛萬苦尋子的故事,簡化成了外出覓食的喪尸誤入商城被眾人合力討伐的事件。

“真可怕,我們要想辦法加固防衛措施了。”李若蘭說,此刻她的煙也不離手。

我并不喜歡她,因為她說和自己丈夫跑散的時候表情非常冷淡,就像在說一件和自己不那么相關的事,明明這種情況下她的丈夫可以說是生死未卜。

我看向陳秀利,她依舊帶著王祥一言不發地坐在一邊,似乎并不打算參與我們的談話,他們一向如此,畢竟和我們大部分人有著年齡代溝。

文剛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喪尸會進化這一點實在是太棘手了,數量一多或者進化程度再高一點,都不是我們這樣的平民能應付的,現在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軍隊身上吧?”

“希望只在我們自己手里,從病毒爆發開始,我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活下去,軍隊剿清喪尸,只能當做一種情況來考慮,我們應該把軍方剿滅喪尸失敗的情況也考慮到。”

結合很久沒聽到槍響的情況來看,易晨的這話令人不寒而栗,難道軍隊真的失敗了?

“你不是說過軍方只要幾天時間就可以剿滅喪尸的嗎?”王洋咋舌。

“這么相信我,那么除我以外你還覺得現在誰說的話百分百可信?”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劉長春一定覺得自己的前路渺茫,因為誰都可以看出他正掩飾著自己低落。

“做準備。”

“什么準備?”眾人都表示不解其意。

易晨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緩緩起身道:“什么準備都要做……”

………………

今晚的巡邏隊我和易晨分到一組。

說是巡邏,其實也就是在商城里到處轉悠,留意各種可疑的動靜,如果有喪尸溜進來也能盡可能的做好準備,但以我們目前的全隊戰力狀態來看,只能說聊勝于無。

這幾天的晚上,我越來越感覺自己就像身處在森林里一般,驚擾寂靜的唯有墻外野獸的活動。而那些喪尸越來越活躍,我擔心這樣下去它們早晚會破門而入。

馬路上又隱隱約約傳來奔跑聲,但我們還沒來得及走到窗邊,聲音又消失了。

除了這座商城,這附近還有多少活人?我心里暗暗思索。

為了不吸引到喪尸,我們巡邏時連手電都不敢開,甚至是在確定光照不出去的地方,我們也才敢點亮手機屏幕粗略地看一下四周。

黑暗的走道中只有沉悶的腳步。

我憋的有點難受,隨口找了個話題,“你覺得繼續待在這里安全嗎?”

“早就沒有安全這一說了,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黑暗中只傳來易晨不緩不慢的聲音。

“倒也是,現在我們都快和外界隔絕了,也不知道這種狀況會持續多久。”

“物資很充裕,最幸運的情況是可以平安的撐到軍方找到我們吧。”易晨隨意地應答著,我們兩個人的話題感覺完全不在一個點上。

“你不想去確認一下情況嗎?也許軍隊打了勝仗,我們找到他們的話就可以得到軍方的庇護了。”我帶著好奇的意味說著。

“這是一種情況,但如果沒找到軍隊或者在找到之前遇到更高級別的喪尸,代價可能不是我們能承受的。”易晨頓了頓,“我不喜歡冒險。”

真是沒脾氣,我百無聊賴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讓它“咔咔”做響而不至于如此僵硬,緊接著我問:“所以你是準備一直在這里等下去吧?”

易晨似乎受到了我的感染,他敲了敲自己的肩膀,隨后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原來這個工作狂魔也累了,在此之前我還覺得他像鄉里那不知疲憊的老牛呢。

可這時我才想起白天易晨還被喪尸頂了一下,被撞了那么遠,傷口很疼吧?

“你看過《迷霧》嗎?”

居然是那部老電影,我還以為看過的人不多。大致是說一座小鎮被忽如其來的詭異迷霧籠罩,迷霧中隱藏著各種各樣危險恐怖的怪物,一時間小鎮上到處生靈涂炭。而男主一行人被困在一家超市里,被不安和恐懼折磨的人們很快就分裂成了幾個派系,甚至還誕生了一支蠱惑人心的邪教。

這么看來這電影情節和我們現在的處境也挺相似的,但好在這里的人都挺好相處,當然也可能是并沒有發展到那一步罷了。

我不太清楚易晨沒什么忽然提起這個,“看過,你的意……”

“咚咚咚咚!”是雜物被推到的聲音!我條件反射般地點亮手機往聲源處照去,什么都沒看到,微薄的光照明條件有限,我低頭去調手機自帶的電筒。

“劉玦航,算了。”

“啊?”我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都能放著不管?

“聲音是從這一樓的倉庫傳來的,我們兩人過去沒有意義,現在我們回休息區去,做好應戰準備提高警惕撐過今晚,如果沒被襲擊,我們明天天亮了再去看那個倉庫。”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我,甚至更多的人,有勝過那未知生物的把握嗎?”

黑暗中我看著易晨那明晃晃的眼神,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就算有把握,用電鋸?用火?你覺得在這樣的黑夜里,真的不會吸引到其他東西?以我們現在的條件可以應付多少突發狀況?”

“難道我們什么也不做嗎?明明知道喪尸可能鉆進了這座商城?”我想此刻自己一定在皺眉,易晨的提議簡直是在賭命。

“是的,什么也別和他們說,就這么賭過今晚,無謂的恐慌與行動就是在糟踐自己的存活幾率。”

“所以?”我只覺得血管里的冰碴硌得自己生疼。

“賭吧,只要它們今晚不襲擊我們,就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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