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一探頭道:“舅父?”
“哎呀!”
尹四娘嚇得一哆嗦,急忙縮回了手。回頭一瞅,只見門口空蕩蕩的,哪里有人?
“哎呀,你這小郎君壞死啦,嚇得奴家心快跳出來嘍。”
尹四娘說著,拍了拍鼓囊囊的胸口,引動一陣彈力波。
天已經涼了下來,她卻仍穿著單衣,里面抹胸上口很低,幾乎露出大半只豐碩之物。
方晨淡淡說道:“四娘有事就說事,要是時間長了,舅父便會過來喚我了。”
“哦,我呀,”
尹四娘眼珠一轉道:“我是見那七娘子往你這邊來了,所以就提醒一聲,她這個人無利不起早,和她來往,可得講究些。”
方晨卻開始下逐客令:“四娘要是沒什么事,就請回吧,我還得去舅父那邊。”
尹四娘臉色微微一變,訕訕說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既然方小郎急著出門,我就不耽擱你了。”
說著躬身施了一禮,彎腰之際,內在的風景盡收眼底。
扭著水蛇腰往外走,到門口時又一拋媚眼:“這么大的宅子,一個人住著空蕩的很哦,奴家那里也是喲。”
看著尹四娘從門口消失,方晨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差點就失控了。
這個女人雖然歲數大了點,鼻子也有些扁,但全身上下透著勾魂的氣息,一顰一笑銷魂蝕骨,活脫脫的妖精。
他這個年齡本就血氣旺,又修習了鍛體術,更是像個火爐,遇到澆了油的干柴,再多磨蹭一會,還不燃起熊熊烈火?
深吸一口氣后,方晨去了老宅子。
因為新宅還不能住人,方晨當晚仍住在陸貴家中,兩座院子并沒有連在一起,而是隔了十幾米的距離,村中其他各戶也是。
方晨不禁想到,要是后世的村落也是如此,家家戶戶的車就好停了。
到了籬笆院后,方晨說道:“舅父,舅母,這陣子辛苦了。”
陸貴的笑意都止不住:“旭輝,你出息了,我和你舅母也高興。”
顧氏接過話茬道:“是啊,說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對了,你宅子也有了,歲數也不小了,該找門親事了吧?”
方晨面上一苦:“舅母,這個不著急,等把這院建起來再說。”
“你這孩子,今天好些人問呢!”
“不著急,不著急。”
…
一番搪塞后,再次躲過一劫,方晨逃命般回了屋子,緩了緩之后,修習起鍛體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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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習幾天后,方晨發覺筋腱有了變化,根據以往經驗,猜測這個境界是淬煉筋腱的,力量明顯增加,進度緩慢下來,估計想要圓滿,恐怕得一個月以上。
五天一晃而過,在他反復勸說下,陸貴一家終于搬了過來,另一院也開工了。
同一天,方晨拿到了自己的房契,現在也是有房一族了,還是獨院別墅。
晚上回來時,陸貴笑呵呵道:“旭輝,你要早回來就好了,七娘子剛走沒多久,問你話呢。”
方晨皺眉道:“她前幾天就來過,有什么事也不說,怪怪的。”
顧氏嗔怪道:“你真是,她家瑞娘長得可好看了,是全村最好看的小娘子,人也乖巧,你要是能娶了她,可是一樁美事。”
方晨的確有點心動,但一想姚氏那指桑罵槐時的情形,簡直把他當賊防,上次房子蓋好了又跑過來問話,后來沒音了;
這邊開工后又跑過來,這不變色龍嗎?
算了吧,女兒雖然漂亮,但丈母娘不厚道的話,日子肯定難過。
見方晨發呆,顧氏眼中一亮,趁熱打鐵道:“看來旭輝是見過的,要是中意的話,舅母明天就托人說媒,年前就把婚事辦了。”
方晨搖頭道:“瑞娘是個好女子,可惜,這門親事不適合。”
顧氏聽后急了:“你這孩子,那么好的人兒,怎么就不適合了?”
方晨實話實說道:“丈母娘不適合。”
“丈母娘?是何意?”
方晨一拍腦袋:“哦,是外姑。”
“咯咯咯,你呀,總不能給瑞娘換個母親吧!七娘子也沒你想的那么不堪,只是想為女兒找戶好人家。”
方晨說道:“誰知曉她覺得怎樣才算好人家?我自在慣了,不想攤上個,算了,沒影的事,就不說了。”
顧氏這次卻不想那么輕易放過了,又接著說道:“你放心罷,瑞娘性子好,若是嫁過來,肯定都順著你,只要你對瑞娘好些,七娘子不會為難你。”
方晨沉默了會說道:“舅母,我知道你們替我著急,但我今年還不到二十,真沒必要急著成親,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以后會排著隊往咱們家里跑。”
“撲嗤!說正事呢,你怎么又胡謅了?這事你好好思量,可要當回事,要是哪天瑞娘嫁給別人了,看你后悔不?”
方晨笑道:“是,舅母,我記下了。”
顧氏對他這種性格也沒辦法,態度很端正,但意見很堅決,無奈說道:“你也不用急著決斷,過上些日子再說吧。”
方晨如釋重負道:“我曉得了。”
插曲過后,繼續修習、練功,又是幾天后,身體柔韌度也明顯增強,能輕松地擺出一字馬,橫叉、豎叉、折體下腰等高難度動作,對此方晨已經預料到了,因為這一鍛本身就有這些拉伸動作,讓他開始時苦不堪言。
四十天后,第六鍛圓滿,比他設想的多了一半時間。
但效果令他驚喜異常,力量竟增加了100公斤,達到了250公斤;好吧,二百五就二百五;柔韌性則更加驚人,可以媲美任何雜技、舞蹈演員,劈叉、一字馬等等輕松寫意。
搏擊術也更加純熟,除了拳、肘之外,肩、指、掌也練得頗為熟練。
鍛筋完成后,他開始修習腿法。
招式修習非常迅速,十來天過后,所有的招式都能熟練施展,還自己補上了耍帥的凌空360度旋踢、轉身騰空后踹、后空翻勾踢等招數,但也僅僅是耍著玩的,在實戰中用這么花哨的動作,純屬是在找虐。
腿法告一段落,方晨又修習膝撞,與肘擊結合起來練,有點泰拳的意思。
時間轉眼到了十月底,天氣冷了之后,蝦蟹不好逮了,但方晨已經賺得盆滿缽滿,余額增到了70萬+,只要維持著花銷就行,一天刷上個一千元左右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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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貴那院也在這一天建好,樣式、布局和方晨這邊如出一轍。以后這座院子叫南院,方晨的叫北院。
再次宴請了村人后,有三個漢子留著沒走。
方晨問道:“三位兄臺,請問還有什么事?”
其中年紀最長的約有二十七八,這人一拱手道:“小郎君,我叫陸元,這兩個都是我的胞弟,老二叫陸仲,老三叫陸季;
你是有本事的人,短短時間攢了這么厚的家底,我們幾個真心佩服啊。這兩個月幸虧小郎君雇傭,讓我們家里面有了余糧,吃上個一年也足夠了。
但小郎君不會年年建房,我們卻要繼續過日子,所以就厚著臉皮求小郎君,讓我們也跟你沾點光吧?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方便做的,或者不屑于做的,我們都愿意去干,只要每月給300斤米,能讓全家每天吃兩頓飽飯就行。”
方晨嘆息道:“你們這是難為我啊,上有縣尊,下有鄉老、亭長,吃不飽飯應該找他們啊,我也只是個升斗小民,能顧得了自己就不錯了,哪有本事幫別人?別看這兩座宅子氣派,已經將我的積蓄耗得差不多了,從以后起,我就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兄弟三人相互看了看,仍是陸元說道:“小郎君,莫非是為上次陸勝那豎子的事,怨我們沒有幫忙?不是我們不肯,而是那陸勝一家子太難纏,除了里尹陸翁和陸仁家不敢惹,村里誰敢碰啊?”
不說這個還好,方晨一聽又來了氣,要是他晚回來一會,陸貴兩口子還不被打死了?
他臉上一冷說道:“他們弟兄兩個,你們弟兄三個,還怕他們不成?”
陸元支支吾吾道:“道理是沒錯,可平白無故的,誰想惹麻煩啊?”
“是啊,小郎君,我們都不想惹麻煩。”
說完之后,就見方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仨,一聲不吭。
三人面面相覷一會,陸元突然紅了臉,垂頭喪氣道:“小郎君,是我們不地道,不想幫別人,卻妄想別人幫襯,方才那番話就當我沒講,只要不記恨我們哥仨就行。”
方晨嘆息道:“記恨倒不至于,但眼下還真沒什么可幫到你們,這樣罷,以后我若是有什么事,適合你們做的話,自然會找你們,要是沒有,那便無能為力了。”
陸元又是一喜,雖然沒有準話,但至少沒有說死,這就等于有希望,急忙拱手道:“那便多謝小郎君了,小郎君放心,我們兄弟三人雖然膽小,但做事踏實,若是有效力的機會,必定不讓小郎君失望。小郎君事多,我們這就走。”
說著一拱手,三人依次后退幾步,轉身離去。
方晨搖搖頭,他是真沒有能力幫太多人,現在養活一家子倒是富余,拉上更多人就有心無力了。
要這些人做什么?幫他抓魚撈蝦?雖然能省點事,但勢必惹上麻煩,甚至暴露秘密,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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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貴急著想要搬回去,被方晨阻止了,等過上十幾天再搬不遲。
方晨又繼續鍛體、練功。
第七鍛修習幾天后,發覺全身骨骼發熱,還有些輕癢,但卻并不難受,反倒很舒服。
“第七鍛是鍛骨境?”
方晨猜測著,同時有些疑惑,從第一鍛開始,分別是淬煉肺、心、肝、腎、脾胃、筋、骨,怎么好像和以前看過的鍛體術、煉體術順序相反?不是應該由表及內嗎?
不過到現了也沒出現什么不良反應,或沒有走火入魔。
這一境界出奇得艱澀,又十天過去,時間到了臘月初十,進境不到兩成,這一層想要圓滿的話,估計得一百天往上了,都到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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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貴的堅持下,一家子又搬了回去,方晨也有了獨立空間。
這么大的院子,干脆買條狗吧,晚上有什么動靜,等于多了個哨兵。要不買兩條,這邊一條,那邊一條?
打定主意后,方晨第二天往趕往了秣陵縣,與上次戰戰兢兢相比,這次底氣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