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森小姐陪米歇拉膩歪了3天，幾乎是有求必應，哪怕要順從她的意愿去參觀那座博物館——事實上，蝴蝶刀小姐最終的目標是博物館里的那些紀念品商店，可以說完美復刻館藏中那些武器。

現(xiàn)代技術的復刻讓它們得到了全面進化。

嚴格來說，這一切都源于蝰蛇夫人送給她的奇異匕首。

當時蝴蝶刀小姐各種嫌棄重量太大、實用性太差之類......

鬼知道怎么突然就改變想法了。

無論如何，沃森小姐算是達成了自己的目標，海因茨瓦芬醫(yī)生也非常開心，兩人幾乎回到了去年3月在里約熱內(nèi)盧的日子，只可惜布拉格缺了一片海灘。

就是沃森小姐感覺米歇拉越來越那啥了。

......但這不還是自己慣的嗎？

在最后一天，沃森小姐抽空帶著米歇拉回去一趟倫敦，反正也不需要再押運培養(yǎng)倉之類的大件物品，兩人可以直接通過卡瑪泰姬法師制造的傳送門往返，省去了大量旅途成本。

布拉格歷史上超自然事件可不少，很多法師都曾造訪此地，拜托王師傅聯(lián)系一個愿意開門的并不太難。只是作為代價，沃森小姐偷偷幫助王師傅安裝了一臺最新的電視機，帶屋頂接收天線那種。

也就王師傅的小窩不在卡瑪泰姬，否則古一法師才不允許他這么搞，這家伙在影片和劇集里生活習慣都挺宅，不是看書就是看電視劇，這番要求倒也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搞定！”

難得拾一回老本行，沃森小姐三下五除二調(diào)試完設備，電視屏幕上出現(xiàn)了新聞頻道。

“棒極了！”

王法師難得一副笑臉：“都有什么節(jié)目？”

“嚴格來說，你收看這些節(jié)目是違法的，因為你沒交錢。”

沃森小姐拍拍手上的灰塵：“我建議你在周圍交幾個朋友，幫他們一些大忙，大到他們愿意幫你掩護和轉接線路，這樣你以后直接把費用交給他們幫忙繳納就可以了，或者我?guī)湍阏艺曳丈獭！?

“你搭好就行了，我能搞定這個，實在弄不清楚我后面再找你。”王法師對自己很自信，倒?jié)M一盤薯片，抓著一提肥宅快樂水就往沙發(fā)上坐。

丟下樂呵呵的王師傅，沃森小姐牽著米歇拉走出了門。

返回倫敦自然免不了固定項目。

兩人前往卡特莊園探望佩姬女士，還有被她養(yǎng)了一個多月的小女嬰安吉拉，有這么一個可愛的寶寶陪伴，佩姬女士精神狀態(tài)持續(xù)好轉，已經(jīng)徹底適應作為家長的角色了。

或者說，母親的角色。

佩姬已經(jīng)在準備辦理正式收養(yǎng)小女嬰的手續(xù)，畢竟安吉拉在卡瑪泰姬本就屬于暫住性質(zhì)，離開是遲早的事情。可真聽到這個消息，哈米爾大爺一個鐵骨錚錚的板甲近戰(zhàn)法師還是哭了鼻子，那場面著實不怎么好看。

礙于身份，他自然沒辦法登門探望。

卡瑪泰姬的規(guī)矩就是隱蔽，若非迫不得已，都應該盡量隱藏行蹤。

自曝身份就更加不允許了。

哪怕是擁有特權到處亂竄的沃森小姐，也不會去提這些事情。

無論如何，這對于安吉拉來說算最好的結果，佩姬女士真心喜歡這個小女嬰，也能給她提供很好的生活保障，相比浣熊市那個慘烈環(huán)境，如今安吉拉算是小小年紀就贏在了起跑線上。

沃森小姐愈發(fā)覺得當初把她帶過來是個多么正確的決定。

想到這里，她收斂思緒，繼續(xù)專心開車。

“你該不會還在生氣吧？”副駕駛的米歇拉膝蓋上鋪著毯子，以免寵物弄壞自己的絲襪，她玩了一會小貓，望幾眼前方道路，又轉頭去看沃森小姐：“好啦，我知道我這兩天有點過分......”

“有，點，過，分？”

“嗯，比較過分......”

米歇拉忍不住笑起來，用毛毯圈住沃沃，蹬掉那雙高跟鞋，將自己包裹著黑絲的雙腿抬起來放到座位上，再把沃沃的小臉蛋轉過來對準駕駛座：“你聽到了嗎？你的主人很不開心，她不會懲罰我們吧？”

“喵~~~~”小黑貓沃沃很擔憂，在它的印象里，自己的一號主人和二號主人總是喜歡打架，在哪都喜歡突然動手，而自己只能縮到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等待她們分出最終勝負，現(xiàn)在難道又要打起來嗎？

“你的心情很不錯啊，海因茨瓦芬醫(yī)生。”沃森小姐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目光像是在盯著擋風玻璃邊緣，偏偏就不挪到米歇拉臉上：“你是算著目的地距離不遠才想這樣玩？還是你準備再把警察引過來一次？”

“哇哦，你這小嘴可真硬啊。”

女人眨眨眼，熟練地陰陽怪氣：“我愛死你這副樣子了。”

兩人拌著嘴，很快到了目的地。

“我和她說了不用在門口的。”

看見房子入口懷抱嬰兒的身影，沃森小姐有些哭笑不得。

“貴族有貴族的規(guī)矩，可不是我們這些平民，妮莎每次去大廳的時候還有人朝她下跪呢。”米歇拉一邊說著，一邊整理了下因為剛才那番動作而走光的短裙，然后把沃沃遞過去：“你來抱它。”

“為什么不是你抱？”

沃森小姐皺眉頭：“我們倆誰穿的不是絲襪？”

“你的皮靴比我長。”

“......行吧。”沃森小姐熄滅引擎，拉起手剎摟過小黑貓，推開門走下了這輛灰色SUV。她今天依然穿著那套哥特式禮裙，天使般絕美的臉蛋精心覆上一層修飾，以整片雪白無暇的肌膚打底，顯得暗色眼影和嘴唇異常醒目，宛如一張遭到了罪惡褻瀆。

禁忌而又迷人。

當這張臉出現(xiàn)些許表情，這尊完美的雕塑瞬間就會活過來，倘若再加上一雙羽翼，便足以讓每一位誠摯的基督教徒感到罪惡。

米歇拉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為此感嘆。

沃森小姐只要不作表情，往眼前這么一站，她都有種對方并非活人的錯覺，畢竟活人怎么可能這般完美？此刻的沃森小姐抱著小貓，面容稍有低垂，更讓她那張臉呈現(xiàn)出別樣的美感。

如果她真是一尊人偶就好了。

像是當初在寂靜嶺教堂看到的那些人偶一樣，永遠停留在自己想要的地方，不會亂跑也不會失蹤也不會分離——好吧，這么形容不準確，因為唐娜的人偶是會動的。

“......沃薩！”

小女嬰在佩姬懷里，咿咿呀呀朝沃森小姐伸出手。

這一聲喊中斷了米歇拉的思緒。

“噢~~~~看吶，她還記得你！”

佩姬抱著安吉拉走近，抬眼瞧瞧沃森小姐的裝扮，笑容怎么都停不下來：“恐怕這是我們認識以來安吉拉唯一一個會說的詞了，我就說你們之間有著特殊感應......上帝啊！那是一只貓嗎？你們什么時候養(yǎng)的？”

“是的，它叫沃沃，一歲多的小母貓。”米歇拉捧起小貓，沃沃對著眼前的佩姬和安吉拉是半點沒害怕，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小腦袋還微微斜到一邊，這副萌態(tài)立刻就逗樂了小女嬰。

“額，其實我們是想，我們最近要出遠門旅行，又找不到人幫忙照顧沃沃，所以......”沃森小姐將小黑貓遞出去，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佩姬打斷：“沒問題，我這里完全容得下一只貓，我喜歡它，你的名字叫沃沃是嗎？嗨！我是佩姬！”

“喵~~~”

“好的，我確信它也喜歡我。”

“那太好了。”

沃森小姐無視安吉拉的叫喚：“我還擔心你不愿意。”

“你們兩個就算住進來我也很愿意。”

佩姬露出一副嗔怪的表情：“整個倫敦也就你們會來探望我。”

“考慮到你現(xiàn)在的模樣，確實不太好再見那些老朋友，他們可能會懷疑你成了吸血鬼。”沃森小姐看到安吉拉已經(jīng)快要哭出聲，終于頂不住佩姬的眼神，湊過去用小貓和她換，將小女嬰抱進懷里：“你滿意了？”

“沃......薩！”

安吉拉高興了。

“......沃森。”

“沃！薩！”

“......你高興就好。”沃森小姐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躲對方摸到自己臉上的小肥手，抬腿往屋子里走。米歇拉提著袋子跟后邊，湊到她耳旁輕聲問：“我們真不在這里住一晚？”

“怎么？想念那張床還是想念女仆沃森給你做早餐？”

“我都想。”

“呵，女人。”

......

3月14日，星期四，波黑邊境，維薩尼科。

幾輛軍用卡車一前一后從西南公路駛入，濕冷的風灌進車窗，但絲毫不影響歐菲莉亞享受雪茄的興致。她看著前方這座城市，本想感慨一句，卻聽見一聲突兀的炸響。

“他們又開始了。”

薩洛維奇握著方向盤看了一眼后視鏡：“總是這樣。”

“昨晚的傷員安置好了嗎？”

“都處理好了，夫人，您回來得正是時候，這無疑是一次襲擊。如果我們還不作出一次強烈的反應，恐怕塞族人和穆族人會更加過分，畢竟他們很肯定您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地方。”

“無所謂，那兩個家伙活不久了。”

歐菲莉亞吐出一口煙：“讓我們快點搞定這件事，我可不怕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