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賽夏族的新族長

俘虜說了具體位置，竟是在雪山山脈上！

臺灣島的形狀大體上像是一片樹葉，而如果將“樹葉”從中間對半分開，會發現西半邊平原較多，而東半邊卻大部分都是山脈，

其中有五條主要的山脈：海岸山脈、阿里山山脈、玉山山脈、雪山山脈和中央山脈，

中央山脈是五者中最大的，南北貫穿全島，海拔在3200米以上，有“臺灣屋脊”之稱，

而雪山山脈則位于中央山脈西北方，是臺灣最北的山脈，主峰雪山是全臺第二高峰，僅次于玉山。

從整體的地形來看，淡水河流域的臺北是處于雪山山脈、桃園臺地還有大屯火山之間的一個盆地，易守難攻，不像臺南那樣根本無險可守，只能退到大山里去。

……

王啟年得知消息后，便親自帶隊升入雪山山脈，暗中探查了一番，

那俘虜沒說謊，果然順利找著了這支獵頭生番的聚居地，還是個規模較大的村社，粗略估計超過了兩千人！

而且這個部落中還有少量的火器，也不知是從哪得來的，

王啟年有些猶豫了，

敵人的強大遠出乎他的意料，一營也就兩百桿槍而已，能吃得下這個村社嗎？

思來想去后，為了穩妥起見，王啟年最終還是選擇了將情報稟告給鄭錦，請求增援。

“據俘虜透露，原先咱們再永寧堡滅掉的那個部落，還逃了個少族長，帶著殘余的族人一路逃進了雪山……”

神木鎮，鄭錦看著王啟年傳回的密箋，總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那個走掉的生番少族長逃進雪山后，投靠了一個叫“賽夏”的大村社，而且娶了村社族長的女兒為妻，逐漸嶄露頭角，一躍成為了賽夏族長的左膀右臂。

日子漸漸好起來后，那位少族長便開始想要復仇，鼓動賽夏族說如果坐視鄭錦他們繼續發展下去，總有一天賽夏村社也定會被滅！

一開始賽夏村社的族長并沒有怎么重視，但當鄭錦開始派人去永寧堡移民后，賽夏族這才開始愈發感到不安。

因為永寧堡離賽夏村社，已不過五十余里而已，天知道他們哪天就擴張到家門口來了？

于是在那位少族長的不停游說下，賽夏族長終于同意要對永寧堡發起襲擊，以阻攔神木鎮繼續往雪山方向擴張。

這其實是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只要鄭錦想在臺灣有所作為，便必將會與那些土著繼續斗廝殺下去，直到有一方屈服于另一方……

鄭錦拿著那份密箋看了許久后，一個大膽的計劃逐漸在鬧中成型。

第二天，他便親自統帥一營的五百精銳，殺氣騰騰的來到了永寧堡。

王啟年本以為鄭錦再派個兩百人來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卻是精銳全出，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將那個俘虜帶過來，我有話問他。”

鄭錦一下船，便如此吩咐，

等到那個俘虜被押送到鄭錦面前后，普通的跪在了他的面前，口中不停的喊著“饒命”，

這兩個字，是他這些天唯一學會的漢語。

鄭錦笑著將俘虜扶起，替他松了綁，然后問少年翻譯：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巴隆，是賽夏社族長弟弟的小兒子。”

“哦？身份還不低，這就更好了，你問他，想不想意當賽夏村社的族長。”

巴隆聽了翻譯后，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

他剛成年不久，曾在村社狩獵時奪過第一，也曾在與別的村社爭奪獵場時，跟人動過刀槍，漸漸憑借勇武揚名。

但因為賽夏村社是附近實力最強的，所以每次與人相爭，都是他們占盡優勢，壓著別人打，

所以巴隆從未遇到過死亡的威脅，也一直以為自己會無懼任何敵人。

當同伴的鮮血淋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巴隆以為自己會氣憤的暴怒而起，與敵人拼了，但實則恐懼的感覺瞬間便充斥了他的全身，

那一刻，他渾身發抖的尿褲子了，

于是他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鬼王，腦海中只留下一個念頭：“我不想死！”

為此，他將賽夏村社的位置說了出來，之后也別無奢求，只希望這伙惡魔能遵守承諾，留他一命而已。

但現在這位身份尊貴的人，似乎是在問自己想不想做族長？

直到翻譯一連問了幾次后，巴隆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鄭錦見他久久沒有回答，立即臉色不善道：

“你不想當這族長？”

巴隆連忙道：“我想，我當然想做賽夏族的族長！”

鄭錦這才重新露出笑容：

“這就好，那你聽著，等我們攻下賽夏村社后，便會將所有不服從的人殺掉，扶持你做族長，不過你一切都得聽我的，知道了嗎？”

巴隆瞬間從云端墜入了谷底，明白了鄭錦這是要他做個傀儡族長！

鄭錦冷哼一聲道：

“賽夏村社膽大包天，竟敢來襲擊我轄下百姓，原本按照我之前的意愿，是要將你們族滅的，

但考慮到上蒼有好生之地，才覺得只誅首犯，姑且留你一族性命，不過前提是要服從我們的管教，以免再犯這樣的錯誤……”

說到這里，鄭錦停頓了一下，然后盯著巴隆的雙眼道：

“所以你做這個聽話的族長，是在救賽夏村社一族的姓名，否則他們全都得死，明白嗎？”

巴隆聽后，這才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

“我知道了，我會做這個族長。”

“很好，我一眼就看出了你是個聰明人。”

接著鄭錦又許諾了巴隆一些好處，比如：若是他能學會漢語，并管理好賽夏村社不出差錯，便有機會成為大明的一名正式官員等等，

最后，鄭錦還將所有軍官召集在一起，為大家講了一課，題目叫做：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巴隆也同樣被特許在下邊旁聽，全程由少年人給他翻譯，

他越聽眼神越亮，覺得竟是大有道理，

賽夏族真的太落后了，唯有緊跟漢人，才能不被自然淘汰！

這樣想后，巴隆心中的負罪感也慢慢的消除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