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感頭皮發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時候才讓我安心會。莫非我父親這病還有其他隱患。剛剛心里落下的石頭現在又懸在空中。

“鐘教授你可別嚇我，我這幾天心臟不太好，都快整出心臟病了。”

“很蹊蹺，所以我現在也不確定是好事還是壞事，考慮再三還是告訴你。我在給你父親切除腫瘤時候，感覺那塊腫瘤有問題。”

鐘教授邊說邊拿出手機給我看，“給你看一下切除下來的腫瘤照片，本來家屬就有權利看。”，他給我看了一下照片，蠶豆大小的肉塊，但是我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樣，我又沒見過這種東西，又不是學醫的。在我眼里就是一個白色的肉球。

“有問題？我也看過電視網上里面腫瘤不都是這個樣子嗎？不同部位和組織顏色不同，紅的，白的，黑的，綠的都有，有問題是什么意思？

“小子！你爸爸這個腫瘤的癌細胞在我切除之前就是死的！”

“死的，什么意思。這怎么能看出來？”我一臉懵圈，生物醫學內容對于搞工科的我來說有點超綱。

“怎么給你解釋呢？這就是經驗。一般活體的癌細胞腫瘤會比周圍的組織硬一些，但是你父親的這個憑我的手感比周圍的硬很多，沒有活性，和一般的手感不同。我做過很多腫瘤癌細胞實驗，像你父親切除下來的腫瘤跟微波爐加熱的樣本一樣！就跟平時用微波爐加熱雞腿一樣，會變硬變焦。所以我敢確定這個腫瘤中得癌細胞已經死了，至少是在我開顱之前就死了。”

“是死是活有什么區別？對我爸身體什么影響嗎？”我只關心對我父親身體健康有什么影響。醫學上的道理我不懂，也不想知道太多。

“區別可大多了，你父親腦中的腫瘤癌細胞是死的，不是活細胞沒有無限分化的能力了，也就不足為懼了。當然肯定還是要切除的，如果不切除他會在腦中腐爛，影響大腦的運作，可能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但是切除了，那就是完全康復。”

“等等，那你的意思是我爸爸他痊愈后就不會復發和擴散嗎？”感覺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雖然有點驚悚離奇。

“是的，對于你來說，這是個好消息。腫瘤癌細胞死了的狀態，也為我切除的時候指明了給予了確切的位置，本來我們會診過這個癌細胞是個惡性的，但是它還沒有到它擴散的階段，把它完整切除后也就會完全痊愈，這種手術我做過很多。打個比方吧，我們決定鏟除這個腫瘤罪犯趁他還沒有危害到其他人，但是在我們鏟除它之前它卻被人暗殺了，不知道殺手是誰，但是搶在我們一步把它殺死了，還清晰的標記了尸體的位置并且打包好了。”

“明白了，你們本來是要去活捉的，現在變成了收尸了。”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其實兩種結果做好了，我爸都會痊愈。雖然有點匪夷所思，但是只要是我爸平安健康，我心里就覺得舒坦，一點也不怕，這鐘教授就嚇唬人，搞不好爸爸吉人天相，運氣好誤打誤撞吃了什么靈丹妙藥，這種無法理解的情況，我就迷信一把，把未知交給神魔論道。那是不是手術費要退一點，好像不行，畢竟切東西難度也沒啥變化。

“是不是之前付醫生開的藥物治療起作用了？我們是不是可以申報諾貝爾獎了？”因為這段時間父親除了吃點家里的飯菜就是醫院的藥了。家里的飯菜都是菜市場賣的家常菜，如果有效果，癌癥吃那些菜就行了，哪用等到2020年。

“應該不可能，現在沒有一種藥能有這么好的效果能如此精準無誤地直接殺死癌細胞。當然也不排除你父親吃過別的東西巧合殺死癌細胞，如果能確定是哪種物質將癌細胞殺死的，那將是醫學界重大發現，從此癌細胞就可能跟感冒一樣被我們輕松治愈了。但是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這個腫瘤感覺是那種熟了的肉一樣，我懷疑是被高溫殺死的。這就是嚇人的地方。”

“高溫殺死，多高溫度？怎么嚇人了？”

“一般癌細胞如果環境溫度超過43度，他就會死掉，但是奇怪的是超過43度，人的腦細胞也會死。但是你父親從始至終體溫都是正常的，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情況，更恐怖的是這樣的硬度，從我的經驗來看至少在七八十度高溫中超過1分鐘。這就是我怕你嚇著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爸腫瘤的癌細胞，在手術之前就被殺死了？人體溫度超過43℃的話那我爸早就就不在了。難道。。。難道。。。我爸不是人？”我覺得一點不可怕，甚至還有點小興奮。我突然想到了我，我是爸爸的兒子，難道我也是超人？可是從小也沒有什么特異功能，難道是爸爸沒教我，身體的超能力還封印在體內。

“哈哈，不是，你父親的身體我們之前檢查了那么多次，肯定是人的身體，三高偏高，以后記得讓他注意少吃點肥肉。”鐘教授笑著說，順便撇了一眼我碗里的紅燒肉。

“那怎么解釋這個高溫殺死的癌細胞呢。”我反而還有點失落。

“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最好的解釋就是某種我們還未知的方式讓癌細胞死亡，只不過看起來像是被高溫殺死的感覺一樣。”

“這個太詭異了，我從醫這么多年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國內外也沒有這樣的例子。我讓人把樣本送到病理分析去了，還是要科學系統的檢查分析清楚，等出了具體結果我再通知你。你去陪你父親吧，記得一定要在早上八點之前醒哦。”說完鐘教授轉身離開了。

“好的，辛苦了鐘教授，您早點休息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個情況確實有點超乎想象，不合常理。不過至少是好事，爸爸的病至少現在我不用擔心太多，我心情大好，三兩下就把剩下的飯菜吃得一干二凈。

回到病房，父親還沒有醒過來，不想讓玲擔心太多，沒有把和鐘教授對話內容告訴她。但是還是很困惑，完全沒有頭緒，的確很詭異。所以我就想多了解一些癌癥的知識，就找玲請教，畢竟她以前學醫的，然后她就給我普及了很多癌癥方面的知識，兩人討論著這個話題在陪護床上不知不覺都睡著了，到了凌晨7點多，我們被我爸洪亮聲音叫醒了。看來鐘教授說的很準，我爸很快就醒了過來，并且人很精神。

我爸術后精神有多好呢？這么說吧，就跟睡了一覺醒來，還有起床氣，根本就不像剛剛做完開顱手術的人。

我爸第一句話，就說：“哎呀，好疼啊！”

這哪里像電視里面那種動完手術的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啊。

然后他第二句就是：“兒子，我著頭怎么這么疼，你趕緊給我找一下醫生。剛做著夢，疼醒了。”

對，這就是我爸，一個樂觀積極愛開玩笑的父親。他回來了。

我眼睛瞬間濕潤了，“爸，你醒了，太好了。手術很順利，別大聲說話，別動了傷口。”我激動地湊過去握著他的手。

“你輕點捏，兒子，現在渾身疼，尤其頭。你趕緊找醫生來。”我爸還是聲音洪亮地說著，好在是獨立病房，不然隔壁以為這怕是動了個假手術吧。

“好的好的，我的親爹您說話悠著點。”我趕緊按了一下床頭的呼叫器，沒有反應，按了幾次，還是沒有反應。

“可能這個時候是換班的時間段，我出去找一下付醫生他應該還沒有下班。星你先陪會叔叔。叔叔我去給你叫醫生馬上回來。”玲說完就出去找付醫生去了。

我望著我爸，我比他激動，這一整晚我最期待就是這個時刻。這時候父親問我“兒子，幾點了？”

“馬上八點。”

“你查一下你的郵件。”

“這時候看啥郵件啊。爸你還是少折騰會，等下醫生馬上就到。”

“叫你看就看，哪那么多廢話，”我爸越說越激動。

“好好，我看一下。”我生怕他這樣激動把手術傷口給弄壞了，我只好打開郵件。打開電子郵箱，剛剛收到一封名為遺囑的郵件。是我爸的郵箱發的。

“爸，你這是干嘛啊，你這遺囑什么時候寫的。”

“我在住院期間就寫好了，如果我手術出了意外沒有醒過來，就在進手術室之前設置好了郵件，在這個時間點定時發送給你。”

這就是我爸不按常理出牌，寫遺囑都是用電子檔。

“爸，你這鬧什么啊，你這手術很成功，鐘教授都跟我說了，完全不會擴散轉移和復發的。”

“聽話，小子。自從這次病后，我想了很久，萬一哪天我走得太突然，沒留下什么話給你。所以我就把這些話都寫下來了，既然都寫好了，這就是以后我的遺囑了。好好保存。別給我刪了。”

我下載附件后，打開我爸這份的電子遺囑，這老爺子還設置了密碼。

我爸笑了笑說：“等我哪天死了你再看吧，文檔加密了，密碼你自己想，想不出來也就不配當我兒子。”我爸用手拍了一下我的頭。

這個老頑童，還是老樣子。小時候就喜歡給我搞一些推理邏輯的小游戲，比如給我買的一些玩具，藏在哪個地方，然后給我一些線索讓我自己去找。找到就有的玩，找不到他也不告訴我。有一次我為了找到我最喜歡的遙控汽車，我花了一個月才找到，找到的時候電池都快沒電了。

父親收起了笑容，鄭重其事地對我說：“兒子，你從小沒有媽媽，老爹一個人帶你長大，家里一直也沒個女人操持。現在好不容易有個這么好的女朋友，對你我都很不錯，是個好女孩，趕緊把人娶回家。哪天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珍惜人家易玲，不要欺負人家比你小，不要傷別人的心，更不要辜負她。這幾句話你要好好給老子記著，也算是遺囑的增補內容。”

“別瞎說，我還要您給我帶兒子呢！我計劃出院后我就跟玲求婚，趁早給您抱個孫子。我當然會好好對待玲，我也要你好好的，我現在別無他求，只求一家人健康平安。”

“行了，別整得跟電視劇一樣哭哭啼啼得，我就努力多活幾年吧。對了，昨天的彩票買了嗎？”

“買了，每天都會記得買的，不會忘記的，你放心。”

“記得一直買下去。”

我爸買彩票的號碼，30多年沒換過，每天都會買，他說遲早會中。很多人都有這么一個美好的愿望，當然不一定實現，我愿意幫我爸堅持他的這個愿望。

這個時候玲和付醫生進來了，我爸看到付醫生進來就說：“醫生你可來了，我這全身疼，尤其是這個頭，火辣辣的疼。”

“老爺子，放心，這邊給您輸液就是鎮痛的，麻藥剛剛過去，是有一點疼的，忍著點。手術很成功，不出一個月就能康復出院。”

“是的，叔叔，這次手術很成功，好好休息靜養一個月。等出院后你就能天天去廣場上打太極了。我給你買了全套太極養生甄大師視頻合輯，就等著您看呢。”玲很孝順，對我爸爸，知道他最喜歡什么，總是能討我爸的歡心，我爸年紀大了從天文愛好者變成了養生愛好者。

“謝謝小玲，還是小玲最懂我，這臭小子就會惹我生氣。幸苦了付醫生，那我就放心了，我現在都有點迫不及待出院了。記得幫我跟鐘教授道謝，真是神醫。”我爸爸的這股樂觀開朗的性格，我硬是沒有遺傳下來。

“好的，叔叔。記得前幾天不要大聲說話，不要下床運動。三天后可以試著下床運動一下。”雖然付醫生跟我是情敵，但是付醫生對于工作我還是很認可的。

兩人說著說著，我爸爸有點犯困，付醫生說輸液瓶的藥物中有鎮定效果，我爸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付醫生在跟我和玲交代了幾句話后，準備離開。突然，一個女護士神情慌張的跑了進來，對著付醫生說了幾句，付醫生聽完瞠目結舌。

“怎么了。”

我和玲異口同聲。

付醫生壓低聲音告訴我們：“你父親切除的腫瘤標本不見了。”

“什么怎么可能不見了呢。”我原本放松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里。

“手術切除樣本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好端端的不見了。你們是怎么辦事的！”玲也吃驚的問道。

沒有這個標本我們無法給父親做病理分析，也就無法百分百確定他這個病之后會不會轉移和復發，雖然剛剛鐘教授跟我說了腫瘤癌細胞是提前死亡了，痊愈可能性很高，但是沒有病理分析報告，這還是個未知數啊。

“我是晚班的，凌晨一點多鐘教授做完手術把樣本交給我后，我就把它放在檢驗室內，可是等早班的人過來時候，樣本就不見了。”那個女護士小心翼翼的回復著，這屬于重大的工作失誤，我看他臉上已經冒了很多汗。

“你這是什么解釋？那就是說它自己憑空消失了？你們查了監控沒有。你們醫院就是這么辦事的嗎？”很少看到玲生氣的樣子，眼神凌厲，一改往日溫柔的模樣。

“手術室到檢驗室那塊的監控這兩天正好壞了，工程部的人請假了，還沒修好。”女護士應該是在陳述事實，眼神沒有躲閃，只是一種害怕，我想應該是害怕丟了工作。

“那我要投訴你。如此重大的失誤，你這輩子也別想在醫院工作了。”我也開始發飆了，畢竟這樣的失誤讓我爸的病情再次陷入未知的局面。我很氣憤，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丟了。

不對，這事不對，本來我也跟著玲的情緒來的，但是仔細一想，這事情不像是普通的工作失誤。我理性的問了一句：“你們都認真仔細的排查了一遍嗎？”

“是的，我們剛剛派出很多人在可能存在的區域都一一排查了，還是沒有找到。真的對不起，但是我是真的把樣本放進了檢驗室里面的，我發誓。”女護士都快哭了。

“樣本丟失，你父親的腫瘤到底是良性還是惡性，就無法準確判斷了。”付醫生好像還不知道我父親腫瘤癌細胞提前死亡的事情。“如果無法找回樣本，只能先觀察，按照惡性轉移的方案進行恢復治療，如果正常恢復出院，再定期做全面檢查和診斷，應該也能判斷，畢竟我們在術前經過全面的分析，這個腫瘤還有達到轉移階段，所以你們先不用著急。”付醫生終于說話了。

“話雖如此，丟失手術樣本，這個責任你們醫院必須要承擔。術前診斷我也了解過，確實從醫學角度來看，是可以判斷未來復發和轉移的風險很小，但是風險還是有的。不過你們能主動承認樣本丟失，沒有隱藏。這點上面我們會客觀考慮。”玲繼續咄咄逼人但也不失理性客觀的分析。

“這樣，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也懂一點相關知識，這種情況病理分析倒也不是很有必要，就按照付醫生的說法來吧。畢竟像你們這樣沒有隱藏樣本丟失的事實，告訴了我們。這點上面我很欣慰，樣本你們能找就找，找不到就算了，我們先保留投訴的權利，后期如果我爸出現任何問題，我們還要追究整個醫院的責任。”

一時間我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情不簡單，讓我感覺甚至有點恐怖。

第一：如果只是普通的丟失，不可能發動那么多人找不到。

第二：如果是這些醫務人員故意丟失的，那樣放任誰用自己的職業生涯做籌碼我覺得沒有必要玩那么大，畢竟手術很成功，設計陷害鐘教授用樣本丟失，好像陷害不到吧，要陷害直接讓手術出事故正好？

第三：如果是主刀大夫鐘教授和他的團隊安排的，鐘教授剛剛半夜就不會跟我講這么詳細的事情，等于是不打自招。

那會是誰設計這一切。不僅僅是樣本丟失，肯定和我父親腫瘤癌細胞離奇死亡有關。

畢竟剛剛鐘教授跟我說的癌細胞被提前殺死，再加上切除的腫瘤突然遺失了。如果第一件事情是未知的巧合事件，但是加上這個事情，這件事肯定沒那么簡單了。可能有人故意不讓我們知道這個樣本，不讓我們對樣本進行分析，但是我對此原因全然未知。更可能的是我父親的癌癥都可能是一個局，但是他們為什么這么做，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沒錢沒勢，想不通。

但是如果是想害我，那直接讓我爸意外死亡就行了，為什么還要搞個癌癥，還在手術之前殺死癌細胞？是敵是友都不知，為什么要隱藏起來，這種行為匪夷所思，不合常理，完全猜不透這其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這兩個情況就是偶然發生的事情，沒有關聯。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不得不多想。我想到報警，沒憑沒據，說出來別人還以為我得了臆想癥。

我現在完全處于黑暗之中，完全不知道局勢的情況下，我還是先裝傻，不讓躲在暗中使壞的人采取更多的措施危害到我和身邊的人，我現在只求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總之，得盡快離開醫院是眼下最好的打算。

“好的，那我們先過去幫忙，擴大搜查范圍，看能不能找到丟失的樣本。”付醫生說完跟那個女護士一起火速地離開了病房。

“對不起，親愛的。”玲很內疚，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醫院是她介紹的，醫生也是她的學長和老師，這事一出，讓他很難堪。

“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關你的事。我相信這個工作失誤對我爸的病情沒有任何影響，病理分析只是雙保險，樣本丟了也沒多大關系。重要的手術成功了，鐘教授和付醫生的能力我是絕對認可的，術前診斷我也相信他們的判斷。我相信我爸爸肯定會健康痊愈的。”

我現在不想節外生枝，樣本丟了就丟了，這個醫院有一種我無法理解的力量在暗中操縱，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很危險，更是厲害。操縱樣本丟失和讓監控失效只是普通智商高點的壞人就能做到，但是定向讓癌細胞死亡而人體不受傷害，從現在的認知來講，這個人的科技是領先現在已知的人類科技的！

所以，我現在最好是裝傻充楞。不去過分強調和過問這個樣本的事情，但是又不能演得太過，毫不關心也不對。這樣是最好的保護我、保護玲、保護我爸的方式。這個秘密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不想讓爸爸和玲知道，讓他們跟我一起擔驚害怕。

就這樣，那個樣本始終沒有找到。我按照計劃投訴了那名護士，那名護士也因為重大工作失誤被辭退。社會就是這么殘酷，我同情這名護士，但是我更心疼我親爸。

至此之后，醫院對我來說再也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這就驗證我的一個猜想！那天我和鐘教授的對話，因為監控故意被弄壞了，那個黑暗中的存在是不知道的！他不是全知全能的！不然早就對我們采取措施了！

一個星期后，我專門私下跟鐘教授就那晚以及后面丟失的事情單獨交談過。前面我們正常交流了樣本丟失的事情，正準備說到那晚關于死亡癌細胞時，為了防止被神秘的人偷聽，我特意用那晚的紅燒肉做暗喻，我突然改口說：“鐘教授改天出院后，你三高降下來后，我請你到我家吃我獨創的微波爐烤紅燒肉，還沒有人吃過，我爸我女朋友都沒吃過，要記得哦。”

我暗示要保守秘密，等風頭過去，我們再碰頭。我也暗示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鐘教授先是一臉茫然，馬上明白我說的真意，他應該也猜到這兩件事不簡單，所以他心領神會地沖我瞪了一眼說道：“行，等我三高降下來，就去你家吃你獨創的微波爐烤紅燒肉，要保密，我沒跟別人說過，不然他們肯定要說我。我要一個人吃一大份。誰也別跟我搶。千萬別叫小付他們去。”

他也給我暗示，他明白了我的暗語。并且回復我他也沒有跟別人說過。

“一定記得三高降下來再來吃哦，不然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我再次暗示他保守秘密，不要輕舉妄動，很危險。

我們彼此通過這番對話，達成協議保守這個秘密，等風頭過去，再開始碰面研究，希望他真的能完全理解我的暗語。因為黑暗中的存在太詭異了，我們不能提那晚上討論內容半個字！我們知道如果那段對話被那個黑暗中的人知道，我們可能不得善終，一切都是未知，我們深處一團迷霧，迷茫著，恐懼著。

我爸在醫院大概休息了20多天左右，恢復的很快，說話、行走都沒什么問題。也沒有癲癇癥產生，綜合檢查測試后確定沒有轉移和擴散，就辦理出院了，以后定期回醫院檢查就行。

玲這段時間白天也正常上班去了，晚上會過來陪我，我讓她不用，她偏要，攔都攔不住，我計劃著我爸出院后一個星期后跟她求婚。

周誠偶爾不定時的給我溝通，也就是聊一些實驗進度信息，十幾天實驗進展不順利，沒有什么突破性的發現，不過最近一次交流有了重大的突破，具體是什么，他還是沒有告訴我。

出院的時候，我順口問了向付醫生一下鐘教授的近況，最近一個星期沒有見過他了。付醫生說鐘教授最近身體不適，已經請了很長時間的病假。

果然，我猜得沒錯，鐘教授應該是有所行動去了，但也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現在沒有能力去顧其他人，只求他吉人自有天相。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這其中肯定和我爸死亡的腫瘤癌細胞有關，這里面肯定有人控制這一切。

但是我對此完全未知，對方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以后他還會干什么？統統未知！這種感覺異常難受，就是你在黑夜之中，什么也看不見，只聽到某個地方有恐怖的聲音忽隱忽現。你沒有辦法躲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是一種純碎的對于未知的恐懼感。

難道我是什么牛逼的人物，有神秘的存在想要控制我？但是我除了在一家快要倒閉的機器人研發公司當著一名項目經理外，存款現在成了負債，就一套房還是按揭，破車不到20萬。有什么東西和價值值得超越地球科技的存在盯上呢？

不管了，生活還是要繼續。這段時間總算也是熬了過去，再也沒有出現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在爸爸術后修養期間，去了原公司辦了離職手續，光耀那邊的工作，也已經跟他們公司確定好了。等我爸出院之后去報道就行了。

全球性的新型流感病毒事件還在持續發展中，現在外面的人幾乎都帶著口罩。很多交通道路都被限制了，只有幾條路能走，還很堵車，花了整整四個小時才回到家。

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多，我和玲一同扶著爸爸回到了家里。雖然兩個多月沒怎么在家住，家里還是干凈整潔，這都是玲的功勞。

“你們也早點休息，我不用你們陪了，我身體好著呢，小玲，你上次說的甄大師的太極全集呢？”

“叔叔早就給您準備好了，放在您房間的書桌上了。”

“好的，那我去學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就去公園廣場給他們露幾招，我幾個老伙計都約好了。”說完爸爸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也是老爺子身體在醫院最后一個星期已經開始天天早上打太極了。不是付醫生勸著一定要呆上一個月觀察做足檢查，他可能現在已經把那套甄大師全集學完了。

等到十二點，我確認老爸睡著了之后，我和玲互相曖昧地望了一眼，兩人在臥室的私密衛生間洗了一個鴛鴦浴，猛烈的燃燒了一把。很長時間沒有激情過了，我們兩個干柴烈火回到臥室，再準備猛烈燃燒第二把，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我去，肯定是周誠，破壞氣氛，這伙家是不是有千里眼啊，每次被他打斷！”我現在真的想掐死周誠那小子。

“可能他有重要發現要跟你講唄。你先接電話吧，我等你哦。”玲挑逗的語氣讓我越發氣憤。

我罵罵咧咧的接起電話，這時候電話那頭卻不是周誠的聲音，是我那個大學同學年薪80萬在光耀當總監的沈重，他說話很焦急：“兄弟，明天你務必來公司報道。你再不來我就要被公司開除了！十萬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