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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前線之行

武漢的動亂告一段落,日特已全部清除,但中國軍隊損失也不小,城防軍的連排站斗編制損失了不少,許多特務人員殉職,還有許多房屋毀于一旦,讓人痛心疾首,許多人蹲坐在街道上,凝視著自己千瘡百孔的家園,那傷痛是發自內心的痛,真的很痛。

武漢軍營外,靜靜地躺著許多犧牲的中國軍人,能找到自家孩子的家人,在尸體旁哭得泣不成聲,找不到的就只能派人去各家客戶發放撫恤金了,疼,鉆心的疼!

(軍統臨時辦事處)這里躺著十幾名犧牲的特務人員,其中就有子涯的手下,趙鐵塔、劉毅和張峰。子涯呆呆地凝視著這幾句白布掩蓋著的同仁,想哭哭不出的他,只能摘下帽子深深的鞠躬,干這行的在刀尖上過日子,關鍵時刻不落淚,以行動告訴日本人什么是狠,才不愧于“毒牙”這個名號!軍統在抗日戰爭時期,他們不一定只是“狠毒狡猾”的代名詞,他們也是鐵骨錚錚的硬漢,也是抗日英雄,他們也無愧于“中國人”這一名號。

(武漢正城門)出城進城的人流拉的很長,但流動速度無比的慢,特務進城弄得人心大亂,城防軍加強了對內外進出人員的搜查,哨兵明顯比平常多了不少,聽說原來那幾位負責城門防務的官員都被問責了,甚至有幾個還被軍法處置了,好像是因為他們收了不明身份人員的賄賂,在我看來這種人就是死有余辜。

很快,我們的馬車隊到了城門口,幾位城防軍攔下了我們,堂姐下了馬車,掏出了武漢軍醫院高級護士證,守城一士官看到證件后并沒有放行,他向旁邊幾名士兵示意,并對我堂姐說,“小姐,請配合檢查,我們需要檢查你們的馬車,這是我們工作的需要。”白靈姐點了點頭,但內心一陣悸動,因為她也不知道這馬車里裝的究竟是什么藥品,要是像阿司匹林和盤尼西林一類的珍貴藥品,出不出的去,那就不好說了,有一名士兵走向了那位長官,在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那軍官點了點頭,“放行!”柵欄被幾名士軍搬開,馬車慢悠悠地顛向城外,白靈姐的內心由起伏變得平靜,她一屁股坐在馬車上,沖姚宇一樂,但沒有理會我,我真是內心崩潰。

馬車走出了很遠,武漢城外甚是空曠,除了些密林和一些此起彼伏的小山外,別無他物,有一種空靈之感。可這五月的太陽還是有點曬,曬的人皮膚火辣辣的。八九個大漢連汗也不擦,腳步異常地快,快的讓人無法理解,白靈姐問道,“幾位大哥,這馬車里裝的是些什么藥品?”一個人答道:“是些治療外傷的草藥,還有些繃帶和醫用酒精。”白靈姐沒有過問,她自己心里清楚不只是這些東西那么簡單,在馬車中另有蹊蹺。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救人的東西要只是草藥那么簡單,就不必大費周折,再讓白靈姐去完成這個任務,這馬車里裝的肯定有一些珍貴的藥品,只有那些東西關鍵的時候才能救人。突然我悟出了些什么,這些人的身份八九不離十了,雖然現在國共雙方是合作關系,但是矛盾沖突還時有發生,在南京,上海,武漢這些大城市,尤其是在國統區談論這些人的話,有時是很避諱的,對于國統區某些人來說很是刺耳。我長出一口氣,緩解一下內心的波動,靜下心來想,共產黨的軍隊也是抗日的隊伍,都應該一視同仁,我從我爹口中得知許多地方的百姓都熱愛中國共產黨,愿意跟著中國共產黨,那么眼前這些人也不需要有任何戒心。

不知不覺中,這馬車隊已經到了富金山山區,車隊拐到了一處羊腸小路,兩邊山峰聳立,亂草叢生,高大的樹木與山石連成一體,難以分割。沒錯,這地方有點不安全,萬一遇上些土匪之類的,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正如我所料,在這亂石叢中,有兩雙眼在暗中盯著我們,那兩人一人頭戴著一人頂草織的帽子,腰間別著砍刀和盒子炮,一看就不是什么良民,其中一個右眼有刀疤的人嘀咕道:“瞅見沒!有肥肉了,這大馬車里說不定有啥好貨呢,你快去稟報大當家的,快去!”他身旁的人慢慢起身跑向密林深處……“哎喲,這小妮子長得不錯呀,還有旁邊那小子一身西裝,肯定是有錢的主,這下可好了!有的賺了!”那刀疤嘍嘍自言自語道,另一名嘍嘍踩著草鞋,飛快奔向遠處的山寨。

沒一會兒,那山寨的招牌便呈現在眼中——老君寨,到了門口,三當家李繼中盤著小腿兒,哼著小曲兒,享受著從密林縫隙透過的一縷縷陽光,“真是快活,這小太陽,舒服啊!”李繼中自言自語道,“三當家,三當家!有肥肉了。”那嘍嘍大喊,李繼中一激靈,“騰”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走!走!走!稟報大當家,快!”這兩人一起沖進了招賢堂,這時奕良正在和大嫂下棋,奕良撓著頭,他陷入了僵局,他倆說好了,要是陳奕良輸了,他就陪大媳婦去武漢城逛街。這可咋整啊,萬一那倆挑理咋整,我這點錢又要保不住了。陳奕良心想,他內心不禁一陣酸楚,“大哥大嫂!有肥肉!有肥肉!”奕良反應了一下,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問道:“有大魚了?真的?”繼中點了點頭,旁邊的嘍嘍兵插話道:“三大馬車貨!”奕良重重地拍了一下棋盤,心想:天助我也!這時候,他的大媳婦一直瞪著他,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奕良一愣,隨便來了一句:“事成再說,我說話算話。”說罷,他整理了裝備,沖旁邊的人大喊道:“抄家伙,接貨,走人,得勁兒!”他的手下紛紛行動,他的大媳婦捏起一枚象棋想要扔他,他一回首,沖秀芬一樂,一排白牙閃出一絲絲銀光,秀芬將棋子放了下來,低著頭傻笑,陳奕良這種魅力是秀芬跟著他的不竭動力,確認過眼神,遇上對的人!跟著他肯定沒錯,秀芬心想,此時的她心里樂滋滋的。

(羊腸小道)我們一行人又累又渴,那八九個馬夫把馬停了下來,讓它們在路邊吃草,姚宇瞅了瞅水壺里的水還剩一口,她遞給了白靈,白靈會心一笑,接了過來,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我堂姐能迷上一個窮酸書生,這始終是我心中的一個謎。

這時,陳奕良帶著七八十號弟兄,還有他的左膀右臂(西軍和繼中)疾步跑向我們所在的地方,這“肥肉”奕良幾個月都沒有遇上了,這讓奕良大喜,不免有些激動,他扭頭問那名嘍嘍兵,“小伙子!對面有幾個人?有沒有家伙什兒?”那人連噓帶喘地回答道:“七八個壯漢,家伙什兒好像是沒有,還有兩個人身上,穿的…穿的挺,挺板正,一看…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呼呼呼。”奕良點了點頭,他摸了摸腰間的手槍,說道:“老規矩,盡量別動人,我們只要貨。”“明白!”手下的悄聲答道,說罷,他們紛紛掏出了家伙什兒,土匪的家伙事兒那是什么都有,長槍、盒子炮,弓弩、弓箭,每個人身上還都有幾枚鞏式手雷,甚至他們還有手炮和捷克式輕機槍,這裝備!這陣仗!這群土匪起家不知道多少年了,裝備雖說比不上國軍正規軍,但也比新四軍的裝備強不少!

“到了!到了!”那嘍嘍說道,“咦,老大快看,老刀擱那伏著呢。”西軍道,陳奕良壓低了聲音,“弟兄們,藏好了,走!”這群土匪半弓著腰,摸了過去,陳奕良扒拉開雜草,瞳孔中充滿了光,心想:好家伙,這三大輛馬車得有多少好東西?再看看旁邊這幾個看車的五大三粗的壯漢,這些東西肯定值老鼻子錢了!繼中拍了拍奕良,打斷了他的思緒,問:“咋動手?”奕良撫了撫頭,將所有人聚在周圍,安排了起來,“老三啊,你手槍用的順,多開幾槍,把馬車右邊那幾個放倒,記住,留人性命!別打要害!西軍,過來!”西軍點頭,慢慢的挪了過來,奕良繼續說,“你用弩把馬車左邊那幾個放倒,馬車上坐著的那幾個就不用管了,一看就沒什么威脅。等你倆動完手,兩側的弟兄一起上,綁了他們!我再重復一遍,我們只謀財不害命,還有,他們要是沒有抵抗的話,盡量虛張聲勢,嚇唬嚇唬他們就行,好了,往下傳!”土匪們依次向下傳達,傳達完畢,子彈上膛,箭上弦,整裝待發!“我手癢癢的不行了,哈哈哈!”奕良激動的直搓手。在這個寂靜的羊腸小道,時不時有幾聲清脆的鳥鳴,風吹的樹葉簌簌作響,在這寂靜之中,人有些陶醉。突然!只聽得“啪”的一聲,寂靜散去,火藥味兒傳了出來,“嗖嗖嗖!啪啪啪!”“有埋伏!快隱蔽!”有幾個“馬夫”大喊,“沒事吧,同志!”已經有五個人被土匪放倒了,土匪們起身想沖,但萬萬沒有想到,這些“馬夫”在馬車的暗格中藏有有槍支,他們掏出了槍,“啪啪!通痛!”槍彈在密林中亂舞,空氣被摩擦出濃重的火藥味兒!我被突然的槍響嚇了一激靈,一躍躲到了馬車之后,一直抱著頭,而姚宇則在一旁注視著局勢,淡然自若,他還在緊緊地牽著白靈姐的手……

陳奕良大喊,“都給老子趴倒,歪脖子伺候他!”只見馬車隊對面的土匪架起了幾挺歪脖子機槍,開始了一輪火力壓制,壓得對面的我們抬不起頭來!交火還在繼續,“嗖!啪!”有兩發子彈從奕良臉邊蹭了過去,掀起的空氣流使奕良的臉龐感到絲絲熾熱,奕良氣憤地掏出長槍瞄準了一位“馬夫”,“打哪好呢?那老子就把你腿給卸了!”“突突突!突突突!”機槍的火力再次壓制住了那些“馬夫”,他們隱蔽在馬車之后,姚宇一手牽著受驚的的馬,一手牽著白靈,像是一個紐帶,連接著馬與愛人,我慢慢的抬起頭瞅了瞅旁邊這幾位“馬夫”,突然“咚”的一聲,一縷血柱在一名馬夫腿上激出,嚇得我一顫,小爺我上一次見到這嚇人的場面,是在去年的12月,時隔五六個月,血腥味兒慢慢被我淡忘,乍一經歷,不嚇尿也稍微有點慌,我失聲對姚宇大喊:“姚大哥,咋辦啊?”話音剛落,我的面前豎起了一根兒箭,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對面的西軍則是一笑,姚宇對我喊道,“小子你來把這馬牽住,快過來!”我爬了過去,牽住了這幾匹馬,陳奕良大喊,“給他們來點兒香辣的,二虎,把雷搬過來,發下去!”“得嘞!”對面傳來一聲干脆的應答!

沒一會兒,土匪人手一顆土手雷,蓄勢待發,給我扔!奕良一聲大喊,“嘶嘶嘶”,土匪們將幾十枚土手雷扔了過來,接下來的場景,可想而知,將是沙塵俱起,馬車將被掀得頂朝天,小爺我今天好像就要撂在這兒了!只聽得“噗噗”幾聲,像是放屁的聲音,周圍的空氣變得猩紅,我的鼻頭一陣酸癢,想流眼淚,好家伙,這是土匪自制的辣椒雷嗎?我被“感動”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沖!”陳奕良一聲令下,八十多號土匪揮舞著長槍一躍而下,他們發出歡呼聲,像極了那野猴下山,姚宇持起一把被馬夫掉落的短槍,手一斜,氣一屏,連點三槍,沖在最前面的三個土匪被放倒在地上,陳奕良一驚,手向上一伸,又是一個響指,“嗖!啪!”兩粒石頭子擊碎了姚宇的眼鏡,姚宇身子向后一斜,眼前一片模糊,對面灌木叢的兩個土匪兄弟擊掌,一人一邊剛剛好,用彈弓都能這么準,全部打碎!“不錯!不錯。”陳奕良大喊道!

沒一會兒,我們就被土匪團團包圍了,在辣椒雷的熏陶下,我們迷迷糊糊的被幾個壯漢五花大綁起來,我對那群土匪大喊:“你們要敢動我堂姐,等我睜開眼,非整死你們。唔唔!”沒等我說完,一團不知是什么的東西塞滿了我的嘴!相比之下,姚宇很是冷靜,處事不驚,他現在幾乎是看不見東西了,但他一直注意著我姐姐那邊,生怕她有什么危險!“給我搜!”那土匪頭子大喊,八九個“馬夫”幾乎都躺在了地上,看著都傷的不輕,白靈姐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這些土匪,陳奕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這些馬車,他們翻了一陣兒,就只翻出了一包包草藥,“奶奶的,窮貨!就這破玩意兒,還用得著三輛馬車和八九個壯漢來拉!”陳奕良罵道,繼中走到他旁邊,拍了拍他,“大哥!沒這么簡單,你別忘了他們的槍是怎么掏出來的!”奕良一拍腦袋,“對對對!把這馬車給我掀個底兒朝天。”

有個“馬夫”爬向奕良想阻止他,但被兩個土匪結結實實地摁住了,奕良惡狠狠的盯著那個人,并掏出了他的短槍,“啪!”嚇得我緊緊閉上了雙眼,“略略略!略略略略!”嚇唬嚇唬你,挨了老子一槍還這么囂張,堂姐長出了一口氣,她也嚇了一跳,這土匪真是又皮又嚇人,沒一會兒馬車就被這群土匪掀了個底兒朝天,馬車的底部被搜出了一堆東西,“這什么玩意兒,這么多小玻璃瓶!”繼中道,繼中將這些這瓶送進眼球念道,“什么西什么?這是個啥玩意兒!”說罷,他掄圓了胳膊想砸,但被西軍一把奪了過來,西軍瞅了瞅,這是盤尼西林,消炎藥!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口中的破布吐了出來,“你們這群土匪,我奉勸你們,這玩意兒放下,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陳奕良貼近了我,“嘖嘖嘖,挺好的!這小子!”他上來給了我一拳,不輕不重,他的手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咦,有意思!”說完陳奕良將手插進了我的內兜,把那塊懷表掏了出來,“我收下了,這是個好玩意兒。”還沒等我說話,西軍又把布塞入了我的嘴中,“呵呵,這皮鞋也不錯。”西軍道,他把我的鞋強行脫下,我又失去了一雙皮鞋,他穿上了皮鞋,試了試,“哎,小子,不大不小,還正好,我不占你便宜,咱倆交換。”說罷,他把他的臭布鞋扔給了我,繼中也靠近了我,“再讓我搜搜。”這時,陳奕良的耳朵動了一下,常年在山林里生活的他對聲音很敏感,“不對!有動靜!”陳奕良道,“押人質,快,這絕對是他們的人!”繼中大喊,說罷,十幾把長槍指向了我們這群人,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聽起來人數不少,這有次序的腳步聲像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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