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幽漫見到這一幕,胸口抽疼得厲害,他似乎從未如此心平氣和的與她相處過。
每次見面后,他們兩人幾乎都是不歡而散,原來他針對的不過是她一人而已。
引路的丫鬟見龍幽漫臉色蒼白,遂朝著亭子開口,“公子,長公主到了。”
亭子里的兩人聞言,朝著龍幽漫看了過去,立刻雙雙起身朝著龍幽漫行禮,“臣參見公主。”“臣女參見公主。”
龍幽漫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抬步走進(jìn)了兩人所在的亭子。
“本宮是否來得不是時(shí)候,可是打擾到兩位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聽不出是什么情緒。
顧臨風(fēng)有些意外她的到來,聽聞她的話,眼底似乎有些陰沉。
“公主說笑了,臣女與顧大哥不過是敘敘舊,談不上打擾一說。”
顧大哥……
叫得可真親熱呀。
敘舊,他們有什么舊要敘?
三人一時(shí)都沉默不語,頓時(shí)亭子里氣氛有些詭異。
須臾,顧臨風(fēng)冷冽的聲音響起。
“不知長公主今日來將軍府有何事?”
龍幽漫的心被他這一句話傷得體無完膚,袖子里的雙手緊緊握了握。
“怎么?這將軍府本宮無事就來不得嗎?”
聽著她無理取鬧的話,顧臨風(fēng)的臉色似乎更加的冷漠了。
慕言見狀,朝著龍幽漫行禮告退,“公主,顧大哥,臣女出來已有些時(shí)辰,該回府了,臣女先行告退。”
顧臨風(fēng)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便讓丫鬟送慕言出府。
慕言走后,亭子里就只有顧臨風(fēng)和龍幽漫兩人。
沉默了片刻,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
頓時(shí),龍幽漫的心猶如墜入冰窖,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他連話似乎都不屑與她說,更別說解釋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
“顧臨風(fēng),本宮愛慕你多年,你卻從未有過回應(yīng),始終將本宮拒之千里,是不是因?yàn)槟阈挠兴鶎佟!?
顧臨風(fēng)聞言,頓了一下,“這是臣的私事,與公主無關(guān),臣也說過,對公主沒有男女之情。”
呵呵……
與公主無關(guān)……
他的這一句話如夢魘般回響在她的耳邊,癡纏六年,就換了他一句無關(guān)。
龍幽漫面如死灰,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又咬緊牙關(guān)開口,“如果本宮去求圣旨讓你娶我,你會如何?”
顧臨風(fēng)詫異的看著她,他不懂她的執(zhí)著,理解不透她的固執(zhí)。
“臣自是不敢抗旨,可公主又何必強(qiáng)人所難,勉強(qiáng)得來的人有什么意義。”
龍幽漫想她這一輩子所有的劫難是不是都在這段感情里。
亦或是,她從小集萬千寵愛,要什么有什么,老天看不過去,用顧臨風(fēng)來懲罰她呢。
“顧臨風(fēng),你心里的人是不是就是那慕言?”
“公主想多了,臣心里沒有人。”
“顧臨風(fēng),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愛你的人了,你是不是沒有心啊?”
最后這一句仿佛是她低聲囈語,顧臨風(fēng)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她的話,他的內(nèi)心深處涌出一股陌生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讓顧臨風(fēng)一時(shí)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
須臾,他忽略掉心中陌生的情緒,臉色如常。
“公主,臣讓人送你回宮吧。”
龍幽漫的手摸了摸衣袖中的那個(gè)荷包,神色低沉默然。
看來注定是送不出去了。
隨即,喚了青蓮徑直離開了將軍府,沒有管身后一臉茫然的顧臨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