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鐘,佟諾、鶴云天兩個人先后到達辦公室。
滿頭大汗的鶴云天,外套搭在肩膀上。
“云天哥,你這是咋了?”佟諾抬頭一看走進辦公室的鶴云天,有些氣喘吁吁的,便關心的問。
“我呀,沒什么。早晨起來去鍛煉了一下。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稍微一活動就滿身大汗。吆,山嵐、蔣政你們也在啊。”
鶴云天回答著佟諾的話,看到山嵐、蔣政他們倆也在辦公室坐著,便親切地打招呼。
“喬社長,我們想給您匯報一下李棠的案子的進展情況。”山嵐微笑道。
“這幾天辛苦你們了。案子進展如何?”鶴云天問。
“還算比較順利。”蔣政道。
接著,山嵐將他與蔣政跟蹤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
“你是說,兩個男人!嗯嗯,而是還非常熟悉。李棠的老公竟然和一個尖聲細語的男人住在一起...行為,還比較親密,這,這,難道是?”
鶴云天若有所思地品味這幾句話,突然有一種猜測進入腦海,于是脫口而出。
“基友?”
“GAY?”
佟諾幾乎是與鶴云天同時發出的聲音。
“GAY?不會吧?多惡心啊!我呸。”蔣政說著,一副不屑的樣子。
“我靠,GAY?別說,還真有可能!”山嵐聽到鶴云天的話,也不免有些驚訝。
“我突然想起來了,李棠曾說過,褚旭和她談戀愛時,經常有一個他要好的同學當電燈泡。像個尾巴狗似的,帥都甩不掉。”講到這個話題,佟諾突然想起以前李棠跟她交流的話,于是說道。
“對對,而且他們結婚后還經常去他們家里,一周起碼要一兩次。”山嵐也附和著說道。
“我都懷疑我的假設,想了想不應該呀!一個基友,真能讓褚旭離家出走?”鶴云天持一副懷疑的表情。
“林子大了啥鳥都有,不好說啊!呵呵呵…”蔣政插嘴道。
“那就聯系李棠吧?有拍到的照片沒有?”鶴云天問。
“有啊,我想等李棠看了照片后,也許一切都明了了。”佟諾道。
“我們也有過懷疑,是不是褚旭借住在朋友那里?還要不要再跟蹤幾天?”蔣政懷疑他們倆是基友關系的推論是不是可靠。
“不管是不是GAY,我們都要詢問李棠,認不認識那個男的。也許認識呢,也許就是你們說的他們談戀愛時的那個燈泡呢!”
鶴云天還是堅持見見李棠。
“行,佟諾,我聯系還是你聯系?”山嵐征求佟諾的意見。
“這樣吧,我和蔣政去泰楠晚報一趟,馬主任昨天聯系我今天上午見個面。山嵐你和佟諾兩個與李棠見面吧,蔣政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擔心李棠有忌諱啥的。”鶴云天吩咐道。
“行,那我聯系她。”佟諾道。
“好,那就分頭行動。”鶴云天看看時間,便叫上蔣政一同去泰楠晚報社。
見鶴云天和蔣政走出門,佟諾便翻出李棠的電話撥打過去。但是,她連續打了兩遍,電話雖然那頭是振鈴的狀態,但是卻沒有人接聽。
“按說這個點,該起床了呀。醫院不是給她調白班了嗎?”佟諾自言自語道。
“要說是應該上班了呀,那實在聯系不上,咱們就再等會吧。”說著,山嵐走到窗臺前,放眼看窗外的景色。
窗外的天空氣十分蔚藍的,幾十只鴿子在空中飛翔盤旋。一陣陣的鴿哨游弋在朵朵白云之間。十幾只形狀各異的風箏在風中搖曳。湖岸的棵棵垂柳愈加的靈秀,像被一層淡黃色的青煙籠罩在枝頭。
一襲云霞半湖柳,
半是醉意半是愁。
誰道春回東風軟,
滿天紙鳶線在手。
正所謂,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山嵐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剪春燕越家門,漫山桃李吐芬芳的日子不遠了。
過了大約一刻鐘,佟諾再次打了電話給李棠。
“喂,你是哪位?”
“李棠姐,我是佟諾。”佟諾接通電話,不免有些興奮。
“佟什么,佟諾,咦,我咋想不起來了,我們認識嗎?”電話那頭的李棠的口氣,讓佟諾十分驚詫。
“李棠姐,我叫佟諾。前幾天你委托我們辦的案子,關于你老公的。我和山嵐接待的你。想起來了嗎?”
“哦,哦,你看我這記性,唉!佟諾是吧?”
“是我,李棠姐。你在上班嗎?”
“沒有,我請假了,孩子有點拉肚子,昨天放學我帶他在街頭吃的麻辣燙,可能菜沒燙熟吧。剛才我給孩子輸液呢。你有啥事嗎?”
“在哪輸液呢,輸完了嗎?我想和你見個面,說一說這兩天的調查情況。”佟諾道。
“得輸四瓶,還早著呢。要不你來我們小區吧,小區門口有個門診。我把地址發給你。”
佟諾接到李棠的信息后,便和山嵐兩人按照李棠所發的位置趕了過去。還好路途并不遠,兩人打了一輛出租車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
換季的時候,感冒容易流行。沿街商鋪三間鋪面的門診,可謂是人滿為患。門診里的床位上躺滿了正在輸液的老人和小孩。門診大廳里的座位上也坐滿了輸液的人。
看到這種情況,山嵐皺了皺眉。她也不明白,自己小的時候感冒發燒,吃上幾天藥就好了。為啥現在稍微有點感冒發燒的門診就把吊瓶掛上了呢?
山嵐、佟諾找到正在陪床的李棠時,差點認不出她來。她一臉的憔悴,膚色失去了光澤。眼圈黑黑的,頭發凌亂的扎著。整個人看上去,比上次見面的時候簡直消瘦了一圈。
“孩子好些了沒,沒大事吧?”山嵐輕聲問李棠。
“沒大事,急性腸胃炎。輸完液就沒事了。”李棠揉揉干澀的眼睛,懶懶的回答道。
“李姐,孩子睡了呀?”佟諾問。
“剛剛睡下。都怪我昨天沒當回事,我也沒想到是急性腸胃炎。”李棠自責地說道。
“李棠姐,這里人多嘴雜,要不咱們出去聊一會?”佟諾看到李棠孩子正滴著的藥瓶里液體還有不少,于是建議道。
“好吧。我跟護士交代一下。”
出門時,李棠悄悄囑咐了值班的護士,讓他幫助照看一下孩子。隨后就跟著山嵐、佟諾走到門珍外。
“你們發現什么了嗎?”李棠沒有客套,直接問。
“找到了這幾天他住的地方。不過是和一個男的住在一起的。”山嵐說道。
“男的?不會吧?沒有發現女人?”
李棠帶著一種失落的表情,不相信的地問。
“是的,男的,你看看我們拍的照片。”
山嵐說著,打開手機遞給李棠。
“怎么是他?”
“誰?你認識?”
“何止認識,太熟了,他就是褚旭最要好的同學,我和褚旭談戀愛時就認識他。”
“是不是你原來說的那個燈泡?你們結婚以后,經常去你家的那個人?”佟諾好奇的問。
“對對,就是他,辛雨良。”
“是不是在泰楠開發區的一家電子科技公司上班?”山嵐問李棠。
“對啊,你們查到了?還有,他們住在哪里?”
“在帝尊公寓。但是目前還不知道是租的還是買的。我想問一下,辛雨良結婚了嗎?”
“沒有結婚,他整天娘娘們們的,雖有不少給介紹的,但是最終一個也沒成!”李棠回答道。
“李棠姐,你有沒有覺得辛雨良有些不正常?”佟諾又問。
“除了有些娘娘們們說話細聲細語的外,人還是不錯的。他的娘娘樣,可能跟他家庭有關呀。他小的時候,父親離家出走,就沒再回來。她母親脾氣暴烈,經常打他罵他的。小時候沒少挨揍。他呀,從小就膽小怕事,性格懦弱。”
“李姐,打擾一下,記得你說過,你們結婚后他經常去你家里,晚上有沒有他們倆在一起過夜的時候?”山嵐打斷了李棠的講話問道。
“我在家的時候,經常看到他們玩一種電子游戲。一玩玩到深更半夜,褚旭呢說是怕打擾我和孩子休息。他們倆人常常就在一起睡。我在,或者不在家的時候,辛雨良是經常來。那時候,我孩子小,我上夜班的時候,褚旭就要在家照顧孩子。有時候,辛雨良也會幫助照顧一下孩子。怎么了,這不正常嗎?你們什么意思?”
李棠一臉茫然的望著山嵐。
“我們感覺他倆的性取向值得懷疑。”佟諾說道。
“你們胡說什么,不可能,絕不可能!你們有啥證據,是不是你們查不下去了,是胡編亂造,還是找借口推辭?啊!”
李棠突然大聲嚷道,像被馬蜂蟄了眼皮一樣,差點跳起來。
“李姐,小聲一點,我們也是懷疑,并沒有證據。有的時候兩性關系也只有兩口子知道。你回頭反思一下你和老公之間的兩性關系是否屬于正常?比如主動與被動,比如次數,比如親密度。醫學專家常說,兩性相愛的時候,親密度是無法掩飾和偽裝的。”佟諾道。
“不可能!怎么會可能呢?”李棠喃喃自語,陷入沉思。
佟諾覺得已經從李棠這里搞清楚了辛雨良的身份。即便懷疑他與褚旭的關系,但是也沒有證據。況且又從李棠這里暫時得不到其他有效的信息,生怕繼續聊下去可能進一刺激李棠,于是就對李棠說道。
“李棠姐,估計孩子的針快輸完了,我們就不打攪了,如果你有什么需求或者想起什么事,直接打電話給我,我們再進一步落實一下,就先告辭了。”佟諾道。
“你說這個李棠木不木?兩口子之間的那點事也搞不明白,還是醫院護士呢,切!”
辭別了李棠之后,山嵐跟佟諾一路叨叨著。
也許因人而異吧。再說她的專業是心內科護士,可能專業不對口吧。何況褚旭又是她第一個男人,也許她真的還不了解這方面的事。”佟諾替李棠說著話。
“佟諾,你沒有對象吧?找對象可得把握好了,男人啊,不是東西的多著呢!”
“哈哈,謝謝山嵐姐提醒,我找對象可得挑挑撿撿,不能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嫁了,要是遇到李棠的情況還不得惡心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