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的人就是要踢他一腳才會認識到自己的狀況
- 創(chuàng)神孤旅
- 態(tài)堅意薄
- 6916字
- 2021-01-13 11:57:29
(本章原標題:理論知識完全可以先死記硬背然后慢慢實踐&生病時來探病的不一定是朋友也可能是仇人&本章名字之所以這么長完全是寫蒙圈了想表達的東西太多了)
(作者真是個神經(jīng)病,決定把原來的一章拆成幾章來寫,因為當時的一章寫了好幾萬字,太多了)
狄千方踉踉蹌蹌的背著范帆沖進開了一條小縫的八景宮玄色石門,姜英早已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狄千方將范帆一把丟在姜英身旁,癱坐在地上。石門緩慢合上,將叫罵聲隔在門外。
“師父?又在外面惹事回來避難了?”
狄千方聞言抬頭,據(jù)比站在石門旁直跺腳。狄千方原地打了個滾,但是腰間無力沒站起來,只是在原地滑稽的滾了一下。
姜英苦笑道:“什么叫‘又’?才第二次看到我回來避難而已...”
范帆躺在地上道:“第一次...是何時?”
據(jù)比怯生生的行了一個禮,道:“范...師叔...”
姜英苦笑道:“不久前我惹了伙子人,照例逃回八景宮避難,剛到門口,這小丫頭恰好升仙到八景宮門外,我順手就把這丫頭帶進了宮,這丫頭特別勤快,有她還挺順手的,就自作主張代收為徒弟...”
狄千方驚道:“那豈不是我也要比你們低一輩?”
據(jù)比輕輕一抱,將范帆扛上肩頭,向內(nèi)走去。姜英一拉狄千方緊隨其后,道:“那倒不用,收徒拜師主要靠的是緣分,先見過我?guī)煾冈僬f吧...”
四人轉(zhuǎn)過一個彎,迎面一座蒼莽洞府。四周郁郁蒼蒼遍布青松古木,地上一片片不知道長了多少年的青苔。洞府一座石門上方三個劍拔弩張的虬勁大字“玄都洞”。
“不對吧!傳說中的仙人不都是應該住在云上,四周圍滿仙女,日夜飲酒做樂嗎?你們這一個破院里面一個山洞算是怎么回事兒?”狄千方轉(zhuǎn)頭問姜英:“這還沒有我在下界住得舒服呢!”
姜英苦笑道:“狄老弟,你那種印象完全還是妓院那種風月場合的印象啊,誰說神仙就一定要住的豪華奪目?”
狄千方心說神仙看來也沒什么特殊福利,問道:“那姜兄你住在哪兒?”
姜英伸手朝上一指,狄千方抬頭沿著石壁向上一看,只見石壁離地兩丈左右斜斜長出兩棵大樹,中間掛著一塊隨風飄動的破布,顏色也不知道是什么顏色,看起來比地面還臟,上面滴滴噠噠的向下滴著不明液體。
姜英正色道:“那是露水。”
露水個鬼啊!狄千方心中發(fā)出無聲的吶喊:穿的油光水滑,舉手投足凈顯名門正派之風,據(jù)說還是個什么世家子弟,連個住房都混不上!轉(zhuǎn)念一想,問道:“范兄呢?范兄住哪里?”
姜英伸手朝左邊地上一指,狄千方轉(zhuǎn)頭望去,青草叢生處一個不仔細看完全發(fā)現(xiàn)不到的一丈有余的洞口驚入眼簾。
范帆吃力的抬起頭,道:“此處便是寒舍。”
寒舍你大爺!這什么神仙,師父住山洞徒弟住地洞算是怎么一回事?神仙都困難到了這個地步嗎?你們都是穿山甲和田鼠成精升的仙吧?可不可以轉(zhuǎn)門派?狄千方心中老血翻騰。一只黑貓不知什么時候從山洞里跑了出來,蹲在狄千方腳邊,舉右腳搔癢,好奇的抬頭看著滿臉黑線的狄千方。
狄千方?jīng)]好氣的一腳踢向黑貓,黑貓縱身靈巧一跳避開,“咪嗚”叫了一聲。姜英和據(jù)比齊齊跪下,范帆也艱難的爬在地上。姜英拉了一把狄千方道:“狄老弟,還不拜見我?guī)煾福俊?
師!父!個!屌!狄千方呆立當場,看著那只黑貓?zhí)蛄颂蜃ψ娱_始揉臉理毛,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殺人的沖動。心中悲嘆:我究竟是在下界造了什么孽才會如此的坎坷?稀里糊涂的升了仙,上來就被個黑衣人打了一拳,又被個小娘們打了一頓,又被一位大媽揩了油,又無緣無故被什么靈霄點名捉拿,現(xiàn)在居然要老子給一只貓下跪磕頭?絕對忍不了!
他正準備翻臉破口大罵,黑貓?zhí)ь^盯了他一眼。狄千方頓時感到猶如一只猛虎張口對他咆哮,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姜英與范帆三呼“師父”磕頭后起身,據(jù)比也怯生生的拉著姜英的衣襟站起了身,狄千方也想站起,但一股無形的威壓自上而下,壓的他無法起身。黑貓舉右爪拈住一根胡子,慢慢的瞇起眼睛。不知怎的,狄千方感覺這只貓一臉壞笑。
黑貓叫“咪嗚”。
姜英驚喜道:“恭喜狄兄!師父已答應破格收你為三弟子,以后大家就是同門師兄弟了!”
狄千方心說你是怎么從一聲貓叫聽出這么多內(nèi)容的!
黑貓又叫“咪嗚”,伸出一只前爪搭在范帆膝頭撓了幾下。
范帆奇道:“什么?可是狄?guī)煹懿o任何道法,要讓據(jù)比拜狄兄為師?這個這個...謹遵師命!”轉(zhuǎn)頭對狄千方道:“師父說,據(jù)比之前拜我?guī)熜譃閹熞皇律跏遣煌祝F(xiàn)將她許你為徒,想必師父之命必有深意...”
狄千方心說喂!你又是怎么從這一聲貓叫聽出比你師兄聽到的內(nèi)容還多的內(nèi)容的?我是不是還要抓幾只老鼠給師父當束脩啊?
據(jù)比不明所以,轉(zhuǎn)頭納身便拜向狄千方:“小徒據(jù)比拜見師父!”
黑貓“咪嗚”一聲竄入草地,三下兩下爬上一棵大樹,在姜英的破布上用力一蹬,借力遁入山林。
姜英為難道:“狄?guī)煹埽@個這個...師父進山清修去了,安排我和范師弟對你和據(jù)比二人代為傳授本門道法,不知狄?guī)煹苡袥]有什么想法?”
山林中一聲貓叫,幾只鳥兒撲啦啦振翅飛起。狄千方心說所謂的清修該不會是進山打獵捕鼠食鳥去了吧?忽覺身上威壓消失,爬起身無奈的抱拳作揖道:“但憑師兄吩咐...”心說上了賊船后悔也來不及啊?門外還有人等著捉拿我呢!既來之則安之吧,先觀望一番。
范帆皺眉道:“二月后便是封神試煉之時,如按部就班依序傳授,恐怕時間上...”
姜英拍手道:“對啊!所以我準備用那套...”
范帆苦笑道:“真的要用那套嗎...”
狄千方大怒道:“你們兩個能不能把話說完整?半句半句的說是在對什么暗號嗎?”
姜英賠笑道:“門中曾有一套短期內(nèi)從入門起大幅度提升修為的心法體系,但副作用也很嚴重,據(jù)說千余年來僅有二人修煉過,其中一人就是范師弟...”
狄千方道:“另一人呢?”姜英搔頭道:“另一人就是師父...”
狄千方倒退幾步,大怒道:“所以失敗幾率是二分之一了?失敗了就會變成一只貓嗎?老子不玩兒了!”
范帆無奈道:“玄都洞當年大敵壓境,師父不得已使用這套練功法,在二十天內(nèi)強行將靈寶華法的修為從五層陵虛境催谷至七層凌霄境。須知正常修行下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但在克敗大敵后師父在聚元恢復時卻被心魔同化,變成了一只黑貓模樣,以至于師父的修為仍在但人性半失,每日中僅有幾個時辰能保有人性,其余時間與一只普通的貓查不了多少...”
狄千方搖搖頭表示不信,問道:“那范...師兄怎么沒變個貓兒狗兒什么的?”
姜英苦笑道:“范師弟與師父不同,首先是他提升的境界沒有師傅那么高,僅僅是用了五個月將修為從太上原真義二層化神境提升至元皇玉書四層比喻境;其次是范師弟的心魔并不是什么貓兒狗兒的,而是化作其他形象,也正是因為這套修煉體系引出的心魔才導致范師弟的修為倒退回太上原真義七層丹頭境,并無法突破。”
狄千方搔了搔耳朵,道:“心魔?是不是仙資測試時,在那面鏡子里看到的東西?我怎么什么都沒看見?”
姜英笑道:“這個我就不太了解了,仙資測試時發(fā)生的事我也只是聽說,并未親眼目睹,”
狄千方道:“那范師兄的心魔是什么?”
姜英苦笑道:“這個問題...修仙之人最忌諱的就是被別人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如果有對自己有惡意的人在修行時偽裝成心魔的形象來刺激修仙者的話,恐怕會引發(fā)修仙者心境的崩潰,進而引發(fā)真正的心魔反噬,所以以后這個問題也不要隨便詢問別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狄千方心想這修仙者的漏洞也太多了吧,道:“還有,你說的什么原真義和什么玉書的是什么鬼?”
范帆道:“這些是仙家修行的主要心法。仙界的修行主要分為煉氣,煉器,煉契三類,中間夾雜著仙術道法和兵器修行。其中最基礎的修行法名為‘太上原真義’,共七層。”
“稍上一層的為‘元皇玉書’共五層。再上一個臺階開始分為三個分支,如我和柳依文這種煉氣士應該修煉的是‘元始金誥’,共三層;馬伯乾這種煉器士則是‘靈寶華法’共九層;師兄這種煉契士則修煉‘靈飛經(jīng)’共四層。再往上則少有人修得,據(jù)說最上層的修煉方法為三清師尊所創(chuàng),除三清師尊之外僅有元始師尊座下十二金仙和我玄都初代掌教真人尹喜尹師祖曾達到上層境界,但已多時未曾聽說還有其他人。”
狄千方舉手道:“那么有沒有正常的修行方法呢?這個風險太大了我恐怕承擔不起的呀!聽你這么一說,那套速成法修煉到最后都會被心魔弄的降修為或者是變個貓!”
姜英面露為難之態(tài):“這個這個...換作平日倒是無所謂,但兩月后便是仙界三年一次的封神修煉,屆時所有未通過試煉的小仙均要按照要求參加試煉。而一旦離開八景宮范圍失去庇護,則...”
狄千方奇道:“什么庇護?我為什么不能離開八景宮?”
姜英尷尬道:“這個這個...狄?guī)煹苣闶浅鮼碚У剑惶靼紫山绲倪@些彎彎繞和規(guī)矩:靈霄殿為仙帝大殿,但同時也是仙界的運行中樞和執(zhí)法中樞,靈霄殿的護殿神將便相當于你凡間的‘衙門’,專行執(zhí)法捉拿審判懲罰之職。”
“而一旦有人抗旨,則抗旨之人的信息會被飛報至仙界各個角落,凡修仙之人無不聞風而動,協(xié)助完成抓捕,報上靈霄殿換個一官半職或靈藥奇寶之類。所以狄兄現(xiàn)在早已成為眾矢之的,說句夸張點的話,現(xiàn)在不知有多少人就在我八景宮門外等待弟兄出現(xiàn)...”
狄千方冷汗直流,目光呆滯,驚慌失措道:“我...他們該不會進來抓我吧?我們就四個人...還有一只貓!那個...范師兄還受了傷,根本抵擋不住啊!”
姜英笑道:“這個就是我八景玄都的專屬優(yōu)勢了。自從當年師父在八景宮內(nèi)迎戰(zhàn)強敵后,太上師尊有感于仙道不古仙風日下,同時也是為了避免玄都門中被他人再度襲擊。所以他老人家宏心大發(fā),施展天仙妙法,在八景宮內(nèi)設下無上禁止:凡步入我八景宮的外人均無法施展任何仙術,使用任何法寶,據(jù)說連仙帝到了八景宮也不例外。”
范帆道:“但兩月之后試煉一開,狄?guī)煹苋粜扌羞M境緩慢,又如何抵擋八景宮外虎視眈眈的人?我?guī)熜值苣钤谕T之情,自可出手為狄?guī)煹艿謸跻魂嚕伞p拳難敵四手’,若敵方修為高出我們太多或是占了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又該如何?”
狄千方心神大亂,在原地走起了圈,口中嘟囔道:“我怎么這么倒霉?本來這根破木棍就和我沒什么關系,怎么就引出這么多禍事?”
范帆抬起頭淡淡的道:“為今之計,只有冒一次險,依那套速成的‘登天梯法’盡全力修行,屆時我三人聯(lián)手,想來無論遇見再強的敵人,我們自保當不成問題。待得到了靈霄殿說明事經(jīng)過后,應該就無憂了。”
姜英插言道:“現(xiàn)在連我?guī)熜值芏俗叱霭司皩m范圍都會遭人圍攻,自然無法完成和嫦娥那騷娘們兒的三日之約。這騷貨心計果然厲害,隨手一弄就將我們困在八景宮內(nèi)無法活動,真他奶奶的毒啊!”
范帆忽然抬頭直視狄千方雙眼,道:“而今八景宮掌教尹師祖失蹤多年,‘大老爺’太上師尊又潛心煉丹早已不問世事。一直以來代理掌教之職的豎亥師叔奉旨辦事至今未歸,一個月前傳來師叔失蹤的消息。我爸進攻僅憑大老爺?shù)耐o佑才勉強維持到現(xiàn)在,二代三代其他弟子散布各處,人心早就散了。我玄都最引以為傲的四代青年弟子又接仙旨選派別處,現(xiàn)在又扛下了狄?guī)煹苓@一檔子事。”
他撐起身子,向狄千方深深的作了一揖,道:“在下的心思也難以梳理清楚這千頭萬緒的事情,但又一點可以確定:八景宮目前已危在旦夕,而破此局面的關鍵之處,就系于狄兄一身!”
狄千方被嚇了一跳,搖手道:“別開玩笑了!我?”
范帆直起身,道:“我不知道仙界的這些舉動背后站的是誰,但任憑此人機關算盡,也算不到狄兄的修行進境在這兩個月內(nèi)究竟能提高到什么境界。若兩月內(nèi)狄兄的修行進境突飛猛進,咨自可打亂此人的謀算!”
狄千方連連搖頭道:“我怎么算來算去對我也沒啥好處呢?不是變個貓變個狗就是身體受損什么的...我倒是有心幫助二位和玄都,可實在是...有心無力...”
姜英雙目一亮,笑道:“若狄?guī)煹苁菗倪@個,就好辦得多了。因為范師弟曾經(jīng)走過這‘登天梯法’的修行之路,熟知這條路上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狀況,所以狄?guī)煹苊媾R的風險是很低的。倘若心魔出現(xiàn),我?guī)熜值茏钥蔀榈倚肿o法,而且范師弟數(shù)月云游,收集了極多有益修行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想必狄兄的進境并不會太慢...”
狄千方正要推托,范帆突然揚目大喝道:“狄千方!此事是幫助我們二人?是幫助你自己!你大可想象兩個月后試煉一開你的下場!今日你遇見的駱寒雖然性格古怪但為人光明磊落,若今日到場的是靈霄四大神將任一人,你我今日還能安居此處算你那本破帳?更別說嫦娥在里面推波助瀾,仙帝在后誓要拿你。就單憑你手中這根神木,又有多少修仙之人早已謀劃奪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你直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么?何去何從,煩請自行定奪!師兄不必再勸他了!”
狄千方?jīng)]料到一向溫文爾雅的范帆居然有此雷霆大怒,不禁呆立當場,本想說點什么反駁,但細細想來,范帆說的話句句在理。一日來種種遭遇涌上心頭,又見范帆傲立揚眉顯然是憤怒之至,姜英滿臉期待,據(jù)比一臉慌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由得心慌意亂。
他眼光四處游移,忽然看見范帆胸前的淋漓劍傷,心頭一跳,又回首望見姜英的一頭半白長發(fā),耳中忽然響起這一天來聽到的話:
“若我說我想造反自己當仙帝,狄兄可愿助我?”
“薄面?是你八景宮的薄面還是神王姜家的薄面?”
“就算是仙帝擋了我的路,我也要殺了他!”
“玄都門下,同氣連枝...”
狄千方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放出的豪言壯語:“老子再也不要被人瞧不起!我...再也不會被誰嚇得腿軟了!賭上老子的全部!”
他心下豪氣漸生,手扶木棍大聲道:“玄都門下,同氣連枝!既然已為同門師兄弟,我怎么能臨陣脫逃?范師兄說得對,此事本就因我而起,我自然會奉陪到底!煩請二位師兄教誨,我選那套速成法!”
姜英愕然,隨后與范帆對視一笑,擊掌道:“那好!我果然沒看錯狄?guī)煹埽热坏規(guī)煹苡写藳Q心,我二人定會盡全力助狄?guī)煹堋恚冗M洞去行拜師禮。”
狄千方渾身一抖,從剛才的豪言壯語清醒過來,但大言已出自然是騎虎難下,只能光棍的屌——硬到死。于是點頭隨姜英和范帆步入玄都洞,據(jù)比緊隨其后。
進得洞來,狄千方頓覺眼前開闊。迎面一個巨大石室,內(nèi)有香爐一座蒲團數(shù)只;對面墻上一座石龕內(nèi)好好幾十塊木牌,木牌后面的石壁上垂下絲線數(shù)根;左右各有兩扇石門,不知通往何處。姜英和范帆在蒲團上跪下,狄千方和據(jù)比有樣學樣,也找兩個蒲團各自跪了下來。
姜英朗聲道:“太上師尊在上,一拜!”眾人行禮。
姜英又道:“二拜尹喜師祖!”眾人行禮。狄千方偷著抬頭看那些木牌,最上層有五塊木牌,一塊字跡向內(nèi);第二層共有十八塊木牌,五塊字跡向內(nèi),另有一塊位置遠離其余十七塊;第三層共有四塊木牌。正要仔細看看上面寫的都是什么,姜英道:“三拜先羅師父!”眾人磕頭完畢。
姜英朗聲道:“玄都門下三代弟子姜英,今日面告師尊、師祖,今有有緣仙徒狄千方、據(jù)比二人叩關求道,狄千方列于玄都門下先羅真人為徒,是為先羅真人門下三弟子。據(jù)比為狄千方門下大弟子,望師尊、師祖、諸位上仙準許!”
狄千方心說你跟這幾塊破木牌說話這么大聲認真,還等著這幾塊破木牌能和你對話不成?
異變陡現(xiàn),每塊木牌上射出一道青色氣線,向狄千方疾射而來。狄千方大駭,想起身躲避,但氣線來勢甚急,根本就避不開。狄千方如遭雷擊一般全身劇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姜英和范帆面面相覷。木牌上又向據(jù)比射出氣線,據(jù)比瞪大雙眼,氣線射入她體內(nèi)。片刻之后幾十道氣線從狄千方和據(jù)比天靈上射出,回到各塊木牌之中。
范帆小聲問姜英道:“你數(shù)清有多少道氣線了嗎?”
姜英同樣小聲回答:“我被嚇呆了,沒來得及數(shù)...”
范帆道:“據(jù)比受了十一道仙機,狄?guī)煹芫谷皇芰巳康亩叩老蓹C...上次受了全部仙機的人是誰?”
姜英道:“好像從來沒有人能受滿二十七道仙機的...師弟你當時是受了多少道玄都仙機的?”
范帆道:“我?半道也沒有。若不是師尊親自降下一道仙機為我調(diào)理體質(zhì)埋藏靈根,我可能只能像那些終北之民一樣種種樹采采草了。”
姜英單指抵住頭,道:“當年我受了二十三道玄都仙機,已然是玄都一脈前無古人了,好像依文受了十九道,小魚受了十七道,你那幾個徒弟...”
范帆道:“他倆一個受了八道,一個三道,孟麗則是和依文同樣受了十九道,只可惜...唉!”目光漸漸黯淡。
姜英從蒲團上緩緩起身,踱到范帆身后,雙手放在范帆肩上,柔聲道:“無所謂了,一張大網(wǎng)中有幾處漏眼實屬平常。你就算能計算得面面俱到,但單憑你我二人之力,這么多年能把玄都維持成這樣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不必自責。”
范帆將手覆在姜英的手上握了一握,從蒲團上站起身,道:“師兄你覺得這樣就夠了么?我總感覺暗中有一張針對我們的網(wǎng)早已只好,正在等待我們自己犯錯誤。越是這樣,我們越要謹慎。但唯獨此時,升仙上來了個狄?guī)煹?..我實在預測不到他會給我們帶來什么樣的機會...”
姜英展顏笑道:“大可放心,這可是玄都史上第一個身受二十七道仙機的奇才!我有一種感覺,我們成事與否,將極大的取決于狄?guī)煹艿男扌羞M境。”
范帆淡然道:“不是說你大哥當時在麒麟崖玉虛宮也受了二十三道玉虛仙機,才破格被元始師尊收為關門弟子,從而名列一代弟子之末嗎?”
姜英訕然道:“他是仙界未來的希望,我卻只是個丹鼎,怎么相比?何況我們玄都算上一代五個叛出仙界的尊長,再加上四個二代弟子才二十七道仙機,人家玉虛宮可是實打?qū)嵉亩毯弦坏亩老蓹C,哪有可比之理啊。”
據(jù)比嚶嚀一聲,動了動右手。范帆道:“先將此二人置于太極圖中,待仙機造化靈根洗髓伐毛之后再授道吧。我有些支撐不住,先去躺一會兒...”轉(zhuǎn)身走向石門。
姜英擺手道:“去吧,這里我自己就好。只可惜此時不是你當初斬龍之時,當時你紫袍銀刀力斬魔龍,簡直是一眾女仙的偶像,受個傷都有那么多人前來探病,哪會像今天這么冷清?”
范帆沒有回頭,輕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會冷清太久的。”
姜英抱起狄千方,向左首洞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