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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任何情感都要考慮到利益的因素

柳依文急道:“小魚,你怎么這樣...”

范帆笑道:“莫說幫忙,就算你不幫這個忙,三件事三百件事我自當盡力而為,畢竟除同門之外我們也是朋友,但提無妨。”

小魚啐道:“哪個要和你做朋友?聽好了!我這三件事,第一件事乃是本次封神試煉,我將在其中一場擔任執(zhí)引,我不許你再發(fā)生任何破壞試煉的事情,也不要找我做破壞試煉規(guī)則的事情,此事可行?”

范帆笑道:“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本次封神試煉你是執(zhí)引團其中一員了?本次玄都門下只有我、狄?guī)煹芎蛽?jù)比三人參加試煉,我承諾,我絕不破壞試煉,我決不找你做破壞試煉之事,上次試煉發(fā)生之事我保證不再發(fā)生了,可否?”

小魚目光閃動,口角含笑,微微點頭,道:“第二件事,試煉執(zhí)引團中上仙諸多,獎品及仙器也極為豐厚,我要兩根琉璃星簪和那根神烏金翎!”

范帆捏緊拳頭,又徐徐松開,道:“琉璃星簪我可以盡力而為,問題并不大,只是那神烏金翎...”

小魚道:“放心,我知道你一直在收集‘仙界八奇’,神烏金翎我只是借用,你何時需要我自然會還給你?!?

范帆嘆口氣道:“如此,此事我也可應允,第三件事?”

小魚面色微紅,雙手食指相接,仿佛下了極大決心,道:“這第三件事么...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

范帆一愣,道:“承諾?什么承諾?”

小魚搖頭道:“現(xiàn)在還沒想到!只是如果有一天我向你提出一個請求的時候,你不得拒絕就行了!”

眾人皆愕然,柳依文道:“喂!這算是什么要求?若是你讓范師叔做一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怎么辦?你總是要把話說明白些吧?”

小魚做了個奇怪的動作,伸出一只手指向上方,另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心,又搖了搖頭,道:“很多事情我現(xiàn)在并不能說,恐怕我也只是猜測,但是現(xiàn)在,我只要求你答應我就是!”兩行淚水自眼中流下。

柳依文待要說話,范帆眼中神光一閃,伸手止住柳依文,道:“好了!我也大概明白了!這三件事我完全應允。我也在此說一句,我范帆今后要做的一切事都和你神王李家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這么說可以嗎?師兄?”他轉(zhuǎn)頭看向姜英。

姜英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范帆口角微動,姜英神色一變,回頭直視小魚,急道:“是誰給你下的禁制?”小魚一言不發(fā)只是搖頭。姜英仰天大笑,笑聲慘烈之至,大聲道:“沒想到主意都打到我徒弟身上了!有什么事情沖著我來就好了,和什么神王李家神王姜家有什么關(guān)系?”他仰天大喊:“到底是誰?你們沖我來,聽清楚了嗎!”

“聽得很清楚呢?!币粋€聲音從門外傳來。

八景宮玄色石門被緩緩推開,兩個人自外緩步踱進。柳依文大驚失色,雙手入袖,范帆右手探入懷中,姜英面露殺意,小魚卻已是滿面淚痕,跨了一步擋在來人和姜英之間,伸手自袖中抽出辰天引。

左首的人笑道:“哦呦,妹子還真的要和哥哥動手呢!”

右首的人面無表情的道:“稀奇嗎?這不也有一個弟弟要和大哥動手嗎?”

范帆邁前一步,右手撫胸施禮道:“玄都范帆,參見哪吒三太子,參見靈霄姜戈姜天王!”

這兩名男子形態(tài)各異,左首男子一身青色緊身勁裝,胸口違和的扎了一個粉色蓮葉形肚兜,粉面朱唇,鳳眼柳眉,頭扎兩個沖天髻,頸掛一個金環(huán),如同女子一般。右側(cè)男子一襲黃衣,劍眉入鬢,微瞇雙眼,一張英偉至極的臉卻面無表情,道:“怎么?真要動手的話,至少也要先叫一聲大哥吧?”

姜英右手一翻,手中已多了一把紅鞘短刀,他仔細的將短刀系于左腰后,刀柄向左,抬頭道:“原來是大哥啊,愚弟斗膽問大哥一句,有事何不直接沖我來?為何要針對我弟子?為何要在我弟子身上下‘九天十地搜魂針’?”

哪吒笑道:“姜老弟誤會了,愚妹身上的針實為在下所下,原因很簡單:我李家自從入了沙門成圣起便發(fā)愿仙界平安,永不參與任何危害仙界之事。但家妹與‘玄都雙璧’過往甚密、關(guān)系匪淺,是以在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并非針對姜老弟你,此實乃我李家明哲保身之法。”

姜英怒笑道:“好一個明哲保身!枉我為人師表,卻連自己的弟子都無法保護!”

小魚轉(zhuǎn)身面向姜英,剛要開口說話,眼中流下兩行血淚,仰天便倒,口中卻仍然掙扎著說:“師...父...”姜英范帆柳依文三人齊齊撲前。柳依文一把抱起小魚,泣道:“小魚...”小魚努力抬頭,輕輕的在柳依文的手臂上掐了一下,便七竅流血昏了過去。

姜英左手二指搭在右腕上,右手食中二指齊出,一道玄青色的有形氣箭自指尖射出,直入小魚天靈。他二指連戳,數(shù)道氣箭直入小魚身上諸大竅穴,瞬間流血便止,面容不再扭曲痛苦。

哪吒笑道:“如今八景宮師長不在,不如將舍妹由我?guī)Щ厝ヰB(yǎng)傷如何?”踱步向前。姜英眉頭一皺,沉聲道:“我便是李肜萸的師長!此乃八景宮家事,請仙長莫要干預!”

哪吒失笑道:“對哦!你便是師長!對不住了!”轉(zhuǎn)頭對姜戈道:“聽見了?人家不放人,我這個當哥哥的也無能為力嘍!”

姜戈面無表情道:“無所謂,反正我想知道的事情,早晚都會知道。你妹妹不說,我本來是有辦法的,你卻又下了搜魂針,若是我再追問,反而壞了她修行——三太子如此做好像并不是在幫我,我沒感覺錯吧?”

哪吒大笑道:“我本也不是幫你,我李家是兩不相幫!”轉(zhuǎn)頭向姜英微笑道:“我只是恰好遇見姜兄,順道來探望舍妹,并無他事。你兄弟間敘舊,我就不參與了!”一個瀟灑轉(zhuǎn)身,走向石門,突然轉(zhuǎn)頭微笑道:“范老弟不送我一下嗎?”背向姜戈,左眼一眨。

范帆一怔,道:“自然要送!”哪吒親熱的拉住范帆手腕,二人步出門外。

姜英手扶刀柄,瞪著姜戈,一言不發(fā)。柳依文雙手攏于袖中,緊盯著姜戈。姜戈微微仰頭觀天,一時間寂靜無聲。據(jù)比趿著鞋“啪嗒啪嗒”的從玄都洞中走出,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姜戈一指虛點,據(jù)比晃了一晃,癱軟在地。

姜戈低頭看著據(jù)比,目光漸漸柔和,似乎回憶起了什么事,目光游離,道:“不回去看看么?爹很想念你,家里人也很...”

姜英冷笑道:“我哪有家人?我連家都沒有,玄都就是我的家!”

姜戈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兄弟是何時變成這樣的?看到這個小女孩,我就想起當時你趿著鞋偷看我練功時的景象...”

一瞬間姜英有一些微微失神,猛地一咬牙,道:“是啊,直到我知道我和我娘都是給你們姜家準備的‘丹鼎’的那一天為止!會有人對一碗飯有親情么?”

姜戈一抿薄如刀鋒的嘴唇,道:“沒有辦法,那是上天注定的命運,但是直到我熔合你那天之前,我們?nèi)匀皇切值?,這是改變不了的,對嗎?”

姜英怒道:“放你媽的狗臭屁!什么狗日的上天,什么他媽的命運!當年你爹熔合我娘的時候就是因為這什么命運么?還是僅僅因為我和我娘都是終北之民?”

姜戈淡淡的道:“仙界中的修仙者升仙后便無法生育,而姨娘當時下凡遇見了爹后竟懷胎升仙,此事本來就該誅去仙籍。若不是爹他力保你母子二人,恐怕你出生當日就早已魂飛魄散,你不但不感恩,卻...”

姜英大笑道:“感恩?我有啊!你爹對我的恩情我不是還了嗎?我用這把秋魚刀在他馬上突破無上金仙境界時還了他的養(yǎng)育之恩了??!”

姜戈破顏露出一絲微笑,道:“這也是命運,爹說他并不怪你。爹說,正因為這樣你才會加快修行進境,更好的完成身為丹鼎的使命,與我早日合二為一。反正計都星盤上昭示的命運是說我姜家若不在爹這一代超越無上金仙,那就會在我這一代超越無上金仙,都一樣的,這都是命運?!?

姜英狂怒道:“去你媽的狗屁命運!一個狗屁境界便那么重要,重要過了幾百條終北之民的命不成?你那時為何要誅滅柳氏一族?”

柳依文雙手從袖中抽出,銀爪已套在雙手之上,含怒道:“就是他么!師父?”

姜戈笑道:“順手而已,誰讓他們藏匿你的下落,又阻我進村搜查?還要和我動手,豈止不知天高地厚?正好那時爹修為全失,我心情不大好,就順手誅殺了他們二百多口,好像只走脫了一個和你一起的女孩是嗎?”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柳依文。

柳依文怒吼一聲,勢如瘋虎,雙爪一亮,身形急轉(zhuǎn),化作一條銀色流光直取姜戈。姜戈身形微動,不見任何動作,一聲悶響,柳依文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姜英一躍而起,將柳依文攬入懷中,身形急轉(zhuǎn)卸去沖擊大力,柳依文已是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姜英將柳依文輕輕放在地上,左手拔刀出鞘,回首時姜戈已悄無聲息的如鬼魅般貼近,右手按住姜英拔刀的左手,左手捏住姜英下頜,用力向上一提,姜英雙腳懸空已無著力之處,秋魚刀“當啷”一聲墜地。

姜英掙扎道:“殺了我!否則我有一日定會毀了你那可悲的夢想!”

姜戈搖了搖頭,將口湊近姜英耳邊,道:“對于你來說,是夢想??蓪τ谖襾碚f那就是一定會發(fā)生的命運!你以為憑你們幾只小蟲的掙扎便可逆天而行?女媧娘娘的計都星盤和伏羲老爺?shù)穆鍟訄D預言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發(fā)生,我一定會成為神王姜家第一個突破無上金仙的下任仙帝!而你們的可憐的掙扎早已是命運注定的一部分!”

姜英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去...你媽的!”

姜戈伸手一振,姜英從他手中飛出,狠狠的拍在石壁上,滑落于地。姜戈放聲大笑,道:“憑你們幾只小蟲?八景宮縱有萬般禁制,我伸手便可將其碎為齏粉,何需仙術(shù),又何需法寶?告訴你,我早已突破大羅金仙境界,只要奪舍你的丹鼎便可大功告成!什么時候你到達了上清境界,便是你我兄弟情止的那一天!在此之前,任你如何作為,我都可保你不死!哈哈哈哈...”轉(zhuǎn)頭看向倒在地上的柳依文,皺眉道:“這孩子,孤單單一個人實在是太可憐了,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齊齊...”身形一閃,已一腳踏在柳依文頭上。

姜英慘嘶道:“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便自毀內(nèi)丹!”

姜戈失笑道:“還有這手兒?你真是拿定我了!好吧,就留你幾個人,看你們能掀起多大的波浪!”收腳轉(zhuǎn)身,口中哼著一首小曲兒施施然離去:“三十三重天外天,九霄云外有神仙,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堅...”

姜英手足并用,爬到昏迷的柳依文身旁,極艱難的翻了個身仰面朝天,一會兒流下眼淚,一會兒瘋狂大笑,目光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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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拉著范帆的手走出門外,一時無話。二人均口角含笑,只是笑意各有不同。行得約百丈,哪吒饒有興趣的打量范帆,道:“你就不擔心姜戈會對他們動手?”

范帆微笑道:“不會,姜戈應該已經(jīng)到了大羅金仙境的門檻,此次應該只是前來示威和探視。在我?guī)熜值男逓槲吹缴锨寰持?,姜戈應該不會毀鼎奪丹?!?

哪吒笑道:“看來范老弟似乎很相信自己的計算?若事情出乎你的預料,又當如何?”

范帆淡然道:“應該也有辦法,實在不行就只好當我學藝不精,從頭再來吧。”

哪吒大笑著放開拉著范帆的手,道:“看來范老弟似乎依然把朋友之間的感情看的很淡,就和從前一樣是嗎?看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無法阻擋你了!”

范帆也笑道:“李三哥不也是同從前一樣說話繞來繞去?不如開門見山好了,我知道你李家兩不相幫,但即使是現(xiàn)在這樣高下懸殊之時,你也沒有落井下石。是否表明你李家實際上要坐山觀虎斗,坐收漁人之利?要么你李家上下全都是瘋子?”

哪吒目光閃動,笑道:“有時我與家嚴談及玄都時,我們對其他人看的都十分準確清晰,唯獨對范老弟卻一點都看不透。你飛升前是什么人?短短三年內(nèi)你做下這么多大事,目的是什么?姜英的命運早已注定,你卻依然不離不棄的站在他這一方,不惜得罪靈霄上下乃至八方諸神,你所求為何?你甘冒各種風險去巧取豪奪‘仙界八奇’,想拿來做什么?若范老弟肯對我說明一二,我承諾在你的計劃中,西方教派定不會擋你去路!”

范帆大笑道:“西方教派,而不是神王李家么?這可有趣了,難道貴府幾人意見不一么?看在三哥你如此坦誠相待的份上,我自可對三哥剖明心跡一二:我收集‘仙界八奇’是為了救一個人的命,這個答復三哥是否滿意?”

哪吒笑著拍了拍范帆的肩膀,道:“范老弟是聰明人,和你交談?wù)媸怯惺斋@!既然如此,不勞遠送?!惫笆直阋x去,猛又回頭笑道:“差點忘了,舍妹還需范老弟和姜老弟多費心照顧,我將舍妹的一些衣物及日常用品放在了八景宮門口不遠處,煩請范老弟回去的時候順路帶回,請留步!”與范帆相立拱手,左手一招,兩個呼嘯著的火球從云中落下。哪吒登上兩個火球,對范帆道:“前路多險,君自珍重!”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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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千方一進無極室,忽覺腳下一空,驚覺腳下并無實地。他長聲慘呼,回頭是門戶竟已消失不見,上下左右均虛無一物,但不知何處發(fā)出灰蒙蒙的光芒,使得這空間內(nèi)足可視物。他覺得自己并無下墜之勢,定了定神,開始思考。

首要的任務(wù)自然是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狄千方開始仔細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一片灰蒙蒙的空間內(nèi)沒有邊際,也沒有什么可以參照的東西。仔細向遠看,似乎有一些微小的發(fā)著光的東西。狄千方學著仙資測試時柳依文的動作,運氣于雙指,再擦過自己的雙眼,果覺眼前一亮,發(fā)光的東西似乎清晰了一些,似乎是一排文字。狄千方想靠近去看,但在空中撲騰了半天卻一動不動。無奈之下攤開手腳,在虛空中漂浮。

他百無聊賴下伸展手臂四處劃動,突覺一物從懷中調(diào)出,下意識的伸手一抓,竟然是姜英此前擲給他的兩卷羊皮中的一卷,上有兩個篆字“丹頭”。狄千方將羊皮卷打開,一個小小的木牌從羊皮中掉入手中。他仔細一看,正是那日在廣寒宮和嫦娥等人玩耍的木牌中的一張,上面畫著一只寫意之至的鳳凰,狄千方記得范帆稱此物名為“幺雞”。

他將幺雞握在手中,自己看那張羊皮上的圖畫,上面用黑線勾勒著一個人形,頭部處畫著一大塊紅記,引出七八條粗細不等的紅線如蛇般彎彎曲曲匯于丹田處一個小紅點中,邊上有一行隸書“天地之間,汽油橐龠與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聞數(shù)窮,不若守于中”,下面一行潦草的似隸非隸的字跡“集于頂而散于八脈,匯于丹田而縮為氣海,運于用處而形似金丸,雖形堅而易化萬端,此謂成丹之初,故名‘丹頭’?!?

狄千方感覺頭疼的要命,每一個字都認得,但連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轉(zhuǎn)而端詳那幅圖畫,試著按圖形中的紅線來運行自己的氣息,怎奈第一步就大受其挫,氣息吸入后必下行于丹田,待要試著從丹田上行至頭頂時,卻只上行到口鼻便不得不呼出,試了幾次都是如此。他開始意興闌珊的繼續(xù)摸索自己懷中還有什么東西。伸手入懷,許久未洗的衣襟上的灰塵被帶起,直沖入鼻,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一個噴嚏使狄千方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他將氣息復興至口鼻處,屏住呼吸,伸手揪下一根頭發(fā)搔了搔鼻孔,又是一個噴嚏。他敏銳的感到有少許氣息在打噴嚏的一瞬間上行至頭頂。他開始試著屏住呼吸一次又一次的尋找打噴嚏時的感覺,上行至頭頂?shù)臍庀⑷缧『尤牒0阍椒e越多。不知經(jīng)過了多少時間,狄千方練的呵欠連天涕淚橫流,終于將一次呼吸中的所有氣息都經(jīng)過丹田全部上行入頂。他感到似乎有一個漩渦在頭頂不斷旋轉(zhuǎn),頭痛欲裂,想將頭頂漩渦散開,但卻發(fā)現(xiàn)毫無作用,正驚慌失措時,頭頂仿佛打響一個炸雷,又好似劈開一個山谷,“轟隆”一聲在耳邊炸響。

狄千方大驚失色,但巨響消失后萬籟俱靜,自己的心跳聲、呼吸聲、胸膛起伏聲、衣物摩擦聲、肚子里的蠕動聲紛紛入耳,那些原本看不清的發(fā)光的文字也清晰可見。狄千方抬起自己的右手,竟能看見手中青黑色的血流和蒼白的骨節(jié)!他揉了揉眼睛,血流和骨節(jié)消失了。

狄千方心說這是怎么了?鬧鬼了不成?但一種夾雜著好奇心和莫名其妙的自信心的感覺小小的涌了上來。他定了定神,但各種聲音卻仍不斷的傳入耳中,以至于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聲音,不覺心煩意亂。胡思亂想間,遠處一行文字無意間映入眼簾,為首三個分明的金色大字“內(nèi)觀法”。

狄千方被這些聲音搞得頭痛,無意識的讀了下去:“數(shù)息法:凝神清心,吸一呼二,三千余后,冰心明識。”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大,蓋過了其他聲音。狄千方猛然意識到自己正在按照“數(shù)息法”的方法全神貫注于自己的呼吸。

不管了!反正一個巨大的聲音也好過雜亂無章的聲音,狄千方這樣想,于是他一直數(shù)了下去。

不知多久過去,狄千方數(shù)的昏昏欲睡,耳中什么聲音都沒有了,只有自己機械的“一、二”之聲。半夢半醒間,狄千方意識到不知為什么,聲音不見了,但自己的耳朵卻依然敏銳,但已可以選擇性的只集中于某個聲音,或濾去無用的聲音。

狄千方大喜過望,沒想到這短短的口訣如此靈效!他轉(zhuǎn)動頭想在尋找?guī)讉€字數(shù)少的文字口訣,左上方三個大字“內(nèi)觀法”現(xiàn)于視線中,文字數(shù)恰好也是十九個字。

“內(nèi)觀法:攝目于氣,周觀五內(nèi),以心視氣,以氣隨念?!?

這有點扯了吧?什么意思完全看不懂!狄千方在心里默默的咒罵,這要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他賭氣般的合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將氣下行至丹田,又上行至頭頂,意行于眼。一律似有似無的氣息眼前額直行入雙眼。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閉著眼,但口內(nèi),氣道內(nèi)直至丹田,一條蠕動著的粉色通道的景象沖擊著他的意識。

這是什么!太他媽丑了!我看見的是什么?狄千方努力壓下這種惡心的感覺,按照法門存想氣息行于全身各處,各種詭異的景象映入狄千方的腦海。他試著將氣運至眼皮上,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閉著眼睛也能看到東西!

確定了自己的氣可以附帶視覺后,狄千方開始放心大膽的運氣于全身各處,各處的經(jīng)絡(luò)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大部分都是青色或者紅色,只有頭頂處和下腹丹田處是兩團漩渦一樣的東西,頭頂?shù)拇?,丹田的小?

他滿足的發(fā)出哼哼聲,只是他閉著眼睛,否則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都被包裹在一團金光之中,七竅都冒出蒸蒸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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