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

“年齡？”

“……”

“怎么實施盜竊的？”

“……”

“盜竊的贓物藏在了什么地方？”

“……”

審訊室里，面對曹永浩的問題，孫嘉陽都是閉口不言

此時的他已經卸去了先前老人的裝扮，回歸本來的面容。

和第一次來到警局時，還帶著幾分男子氣息不同，

此時徹底沒有任何妝容之下，

孫嘉陽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素顏美女。

女性那柔美的面龐上，此時掛滿了死灰之意。

本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也變得昏暗了不少。

在等曹永浩把他的罪名，相關的政策等等都說了一圈后，

孫嘉陽略一遲疑后，才終于開口：

“抓到我的人呢？他叫什么？”

“恩？”

曹永浩沒理解孫嘉陽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不過一個名字而已，身為警察怎么會擔心嫌疑人知道名字，

他也就沒多想，道：“他叫葉翊輝。”

“葉翊輝？”

孫嘉陽嘴里念叨著這個名字，道：

“我不記得你們刑警隊里有這么一號人啊。”

“哦？你對我們刑警隊很了解啊，哪里知道的？”

曹永浩沒有回答孫嘉陽的問題，反問道。

“本來是想直接黑入你們的系統弄到信息。”

孫嘉陽聳了聳肩道：“可惜你們的防護做的還挺厲害，怎么都攻不破。”

“沒辦法，我只能是退而求其次了。”

“好在系統你們做的雖然厲害，但還是比不過那些跟蚊子一樣的媒體。”

“現在是個大數據的世代。”

“只要留心收集一些刑事案件的報道，和一些群眾拍的視頻。”

“不難從那些報道里把你們的長相和名字，還有特點都篩查出來。”

“就連你們最不能暴露面容的抓扒小組，我也知道好幾個成員。”

“不過葉翊輝這個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是什么部門的？又或是，你從A市的警隊借來的高手？”

“呵呵，他的確是個好苗子，但高手還談不上。”

有些明白孫嘉陽的意思了，曹永浩沒有絲毫隱瞞，反倒是笑著道：

“他其實連刑警都還不是，只是一名派出所的民警。”

“只是個普通民警？別看玩笑了。”

孫嘉陽聽了哈哈一笑，全然不相信曹永浩說的。

“我都坐在這里了，你們害怕我跑了不成？”

“這時候再跟我說這些假的做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自己栽在誰手里了而已。”

“輸，你也要讓我輸個明白吧？”

“小葉，你自己進來跟他說。”

曹永浩也不廢話，轉頭對身后那扇大玻璃說道。

從這邊雖然看不到對面房間的情況，

但他知道葉翊輝肯定正在對方的房間旁聽審訊，因為是他安排的。

很快，審訊室的門被打開，葉翊輝進來了。

這邊剛一進來，

葉翊輝就更感覺到一雙灼熱的目光正在仔細地打量著自己。

那目光中充滿了要將他徹底看透的意味。”

那眼睛的主人自然是孫嘉陽。

在被裝抓到后，他就被立刻送往了警車上。

從頭到尾都沒有機會能正面仔細看看這位識破他偽裝的人。

此時一看，孫嘉陽的心里滿是疑惑。

這人看起來很普通啊。

除了那雙眼睛很大，看起來有種熠熠生輝的味道之外，并無其他特點。

而且看起來還有幾分稚嫩的感覺，

和曹永浩先前所說，這人還不是刑警，似乎也能吻合。

不會吧？

他就是被這種新丁給識破身份了？

孫嘉陽不相信，或者說他不愿意相信。

自己千算萬算，各種考量之后，竟然是栽在了個連刑警都不是的人手里?

他的尊嚴和驕傲有些無法接受。

“他說你不是刑警，只是派出所的民警，真的嗎？”

孫嘉陽還不相信地確認著。

“是的，我是北曲坊路派出所的民警，這是我的證件。”

葉翊輝也不廢話，直接是掏出自己的警官證給孫嘉陽看。

他在隔壁看的真切，也瞧出來這人的性格有點傲，

這次被他抓諸侯，心里正憋著股不服輸的勁。

要是不讓對方的這種心態給捋順了，

讓孫嘉陽徹底認清現實的話，可能問什么都沒用。

這要是被曹永浩抓住的話，可能現在早老實了吧。

孫嘉陽接過葉翊輝的證件看了又看，

那感覺，仿佛是要找到這個證件偽造的可能。

可良久之后，他也只是嘆息了一聲：

“還真是啊……”

說完，又盯著葉翊輝看了老半天，同樣沒發現什么破綻。

那雙眼神中充滿了真摯，這一點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而且仔細一想也能明白，

這群警察沒必要這么做，故意隱藏身份還弄個假證來唬他之類的。

真要是唬人，也要弄個國-安一類的頭銜，而不是用普通民警的證件。

可就是這份真實，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孫嘉陽想到過自己可能會被抓的情景，

比如一番激烈追逐，或者爾虞我詐勾心斗角，

總之不是轟轟烈烈，就應該也充滿了各種戲劇色彩。

他的人生，從來不喜歡單調。

他喜歡的是絢爛與美麗！

就像是他COS的那些女性角色一樣，哪一個不是美艷的不可方物？

甚至在他的計劃里，還想過一番戲耍警方后，自己全身而退！

為此自己通過不少渠道弄了許多張身份證。

如此加上他百變的化妝術，

還有為了磨練演技，特意請了私教來教導的演技，

孫嘉陽覺得自己可以用任何一種身份，穿梭在大街小巷而不被察覺！

唯獨需要注意的，只是自己的指紋和毛發而已。

這個他也考慮過，同樣準備了應對的方法。

如果事情敗露，那在他離開AB市后，

就會去往他省，一個醫美的診所，把他的指紋都給破壞掉。

至于頭發，他只要頭發剪短，以后出門都帶著帽子就能避免。

不過孫嘉陽覺得其實用不到這一步。

因為警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的行蹤！

可千算萬算之下，唯獨沒想到的是，

他竟然會那么平常的，在兩人擦肩而過時，直接被人給撂倒！

他都沒看出對方是個刑警來，對方又是怎么看出他的偽裝？

“你到底怎么看穿我的偽裝？”

孫嘉陽緊盯著葉翊輝，又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來。

孫嘉陽不服氣。

實在是不服氣啊！

在大學時他就喜歡出COS，畢竟這個門檻不高，只要喜歡其實誰都能來，

可也正因為如此，反倒是弄得百家爭鳴，圈子內部也是有不小的競爭。

他從小性格就有些要強，要么不做，要做就要爭第一。

但在競爭激烈的圈子里想要弄出所以然來，必須要有足夠的特色！

所以在他的提議一下，他男扮女裝，何君染女扮男裝，

通過這種性別反轉再反轉，來打造一個獨一無二的人設出來。

不過為了能達到足夠高的效果，兩人都是曾磨練過演技。

其實從男到女，從老到少，各種角色兩人全都能掌控。

這個能力在何君染舍棄他之后，也從來沒有被他放下，甚至還更進一層。

如果說COS的極致，是讓觀眾覺得扮演的角色走出了畫面，但期限只是一天的話，

那他男扮女裝去別人家當女保姆，

那就要讓雇主深信不疑，時間則是要到永遠！

畢竟前者被看穿了，最多只是被說一句不像某某角色罷了，

但后者如果被發現，那是要付法律責任，甚至被逮捕判刑的！

所以這么多年的偽裝下來，從來沒有失手的他很不能理解，

自己這最引以為傲的能力，怎么就被這人識破？

面對孫嘉陽的這個疑問，葉翊輝依舊是那一句。

“我能看到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