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
孫嘉陽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讓曹永浩都有些吃驚。
不過他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擺出奇怪的樣子道:
“對啊,她在這里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我們既然能把你帶來,肯定是對你有所了解和調(diào)查的。”
“何君染作為你的青梅竹馬,大學同學又是曾經(jīng)的戀人。”
“除了她,我想不出還有誰更了解你。”
“這樣的人被我們請過來問問話,不是很正常嗎?”
“既然你不配合,那我可以去找配合的人。”
“她我接觸過,可比你好說話多了。”
“……”
孫嘉陽沉默不遠,但臉色明顯是再變來變?nèi)ィ剖切睦镌谶M行天人交戰(zhàn)。
半晌,嘆息了一聲,整個人也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要不是因為審訊室的椅子不算大,他可能整個人都要癱坐在那里。
“好吧,我說。”
只是四個字,孫嘉陽卻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從牙縫里擠了出來。
可以感覺到,他是有多么的不想說。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就是能不能別把我做的事情告訴她?”
“雖然我在她家后面買了棟房子。”
“你們一定從我們以前的關(guān)系判斷,我們有過接觸。”
“但其實我跟她自從大學分開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你即便問,也問不出什么來。”
“但我就是不想讓她知道我的事情。”
“所以我也就不再隱瞞,什么都說,只要你能答應我。”
“一定不要把我說的任何事情,告訴她!哪怕是一個字!”
“只好是連我現(xiàn)在就住在她別墅后面的房子里,也不要說!”
“我可以答應你,但具體的要看你都能告訴我什么了。”
“要是不能讓我滿意,那該問的該說的肯定是少不了。”
曹永浩說話時,表面上云淡風輕。
可他心里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從他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他隱約覺得,
剛才這個人在他的審訊中,表現(xiàn)出來的緊張和焦急像是偽裝出來的。
這人心里其實沉穩(wěn)的很,對于這次審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擔心。
隨著他一提及何君染的名字后,這人的感覺變得更加不可捉摸了。
這種感覺讓曹永浩覺得很不舒服。
同時,他也不覺得這人真的會如對方自己說的那樣,會十分配合。
“你說的頭發(fā)為什么會在案發(fā)現(xiàn)場,我不知道。”
孫嘉陽開場第一句,就讓曹永浩眉宇豎了起來。
但緊接著的話,有弄得他眉頭緊鎖。
就聽孫嘉陽繼續(xù)道:
“我有能證明當時我的確不在場的證據(jù)。”
“我記得很清楚,你剛才說的那個時間段,我正在跟個朋友在別墅里唱歌!”
“你和朋友在唱歌?”
曹永浩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既然記得這么清楚,為什么剛才問你卻不說?”
“呵呵。”
孫嘉陽帶著幾分苦笑兩聲沒接茬。
曹永浩見狀也不著急追問,而是問道:
“你說的朋友是誰?叫什么?電話多少?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也沒有她的電話,我們都是通過微X聯(lián)系的。”
“……那微X名叫什么?”
“火辣小貓咪。”
“火辣小貓咪?”
曹永浩的眼睛一瞇,他明白孫嘉陽剛才那苦笑的含義了。
類似的案子他也處理過不少,
知道孫嘉陽剛才所謂的唱歌也只是托詞罷了,
這兩人之間唱的可不是歌,而是身子和錢。
他沒著急繼續(xù)問火辣小貓咪的具體情況,而是讓人先去核實一下這個情況。
很快,有人把信息匯報給了他。
對方的身份和他想的一樣。
曹永浩對孫嘉陽道:“你說的人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你已經(jīng)被拉黑了。”
“現(xiàn)在我們的人正在試著追蹤她的位置。”
“除了這個之外,你還有其他證據(jù)嗎?”
“事先聲明,我強烈建議你有。”
“要不然即便我們找到了你說的人,鑒于你們兩個的……特殊關(guān)系。”
“她說的話對我們而言也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參考而已。”
“比起我手里現(xiàn)在有的證據(jù),那可還差的很遠。”
孫嘉陽聞言臉上顯露出了強烈的糾結(jié)。
好半天,才嘆息了一聲,道:
“……好吧。”
“我家里電腦C盤的系統(tǒng)目錄下,有個叫sysem的隱藏文件夾。”
“里面的視頻文件我是按照名字加上日期的命名的。”
“你就找火辣小貓咪和你說的盜竊案那天,應該有我偷錄的視頻。”
“……那個家?是墨染名苑還是今天把你帶來的那個地方?”
曹永浩問。
“墨染名苑里。”
得到這個消息,曹永浩立刻是派人去查證。
不等曹永浩在說什么,孫嘉陽先是道:
“我這人平日里工作忙,實在是沒時間相親,到現(xiàn)在都是單身。”
“每天的工作壓力那么大,我就想找個樂子放松放松而已。”
“警察叔叔,看在我這么配合,也沒有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份上。”
“我偷拍和招技師回家的事情,能減輕處罰嗎?”
曹永浩看著孫嘉陽,沒有說話。
他發(fā)現(xiàn)這個人有些不好對付。
在如此證據(jù)面前,竟然如此淡定,和他討論嫖C能不能減輕處罰的問題。
只要對方的提供的不再證明有問題,真正要面對的可是盜竊殺人的情況!
和這人關(guān)心的完全是兩個不同量級的內(nèi)容好嗎!
又隨便問了一些孫嘉陽過往的事情,等待警員回信。
大概半個小時候,孫嘉陽口中的證據(jù)擺在了曹永浩的面前。
從視頻的拍攝信息可以看到,日子的確是案發(fā)時段所拍。
而且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
視頻里偷拍的角度,旁邊恰好就有一個電子時鐘。
這讓視頻從錄制的內(nèi)容還是文件本身的信息來看,
都無不在說明,那個時間里孫嘉陽在做什么。
曹永浩讓人把視頻送去技術(shù)科,
確認這個視頻是否存在合成和修改時間的可能。
他自己則是繼續(xù)在審訊時里盯著孫嘉陽。
以他當刑警二十多年的經(jīng)驗,他覺得這人有問題。
但孫嘉陽拿出來的證據(jù),和他手里的證據(jù)卻有了很嚴重的沖突。
憑感覺,他不覺得視頻有假,但也不認為比對結(jié)果有問題。
可如此一來,一個人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兩個南轅北轍的地方呢?
“啊!”
曹永浩還沒想好該怎么問,倒是孫嘉陽忽然想起來什么道:
“警察叔叔,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我每次找火辣小貓咪,大多都是去她的住所。”
“我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一般其實也不敢往家里帶。”
“前一陣我去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個人,差點沒因為火辣小貓咪打起來。”
“雖然后來被火辣小貓咪給勸開了,但那人對我放了狠話,說要搞我!”
“我后來聽她說,那個人好像有個案底的人,好像是入室盜竊!”
“你剛才總說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我的頭發(fā)。”
“我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明明沒去過的地方為什么有我的頭發(fā)。”
“你說,會不會是他把我的頭發(fā)放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想要借機來搞我啊?”
“……你說的那個人叫什么?”
“這……我沒問啊。當時還以為就是對方開個玩笑,在女人面前逞強罷了。”
“具體情況,你們要去問火辣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