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葉翊輝看高奕奕本來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但看了眼手機之后,突然就定在了那里,不覺有些奇怪。
“我,我父親他……”
高奕奕把畫面給葉翊輝看,她拿手機的手都有些發(fā)顫。
葉翊輝看了也是楞了一下。
他知道郝浩仁死了,但不知道細節(jié)。
原來郝浩仁是被昭罪者給盯上了!
不過他同時也疑惑高奕奕的反應,不由道:“你之前不知道?”
“……你知道?”
高奕奕雖然心緒雜亂,但還是發(fā)現(xiàn)了葉翊輝言語里的意思。
她眉頭緊皺地看著葉翊輝,神情里中透著股說不出的復雜。
她不明白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何葉翊輝知道了,卻不告訴她。
甚至還若無其事的,在這里聽她拉曲子。
“我……”
葉翊輝剛說了一個字,
高奕奕不等他說完,扭頭就跑了。
葉翊輝擔心高奕奕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來。
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太清楚了。
好在高奕奕只是一路沖下樓,把自己反鎖在了法醫(yī)辦公室里。
葉翊輝想要敲門,但剛抬起來,就聽到了門后傳來的哭泣聲。
猶豫了片刻后,他并沒有敲下去。
即便門開了,他又能說什么呢?
安慰的話嗎?
葉翊輝太清楚了,對于失去至親的人,
任何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一切只能是自己去消化。
除非是至親之人的胚盤。
他和高奕奕之間,只能算得上是比同事要好一些的一般朋友。
而且,自己之前還曾懷疑過郝浩仁。
他這樣的人,能安撫高奕奕的悲傷嗎?
他覺得不太可能。
就像小時候的他一樣。
身邊那么多辦案警察對他的關懷,卻根本沒誰能進入他的內(nèi)心。
猶豫了一下,葉翊輝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就直奔審訊室那邊,
他還沒搞明白,為什么鐘離琰和孫偉策會被帶過去。
是跟案子有關不成?
不過他并沒有從兩人身上看到任何顏色,
所以他知道,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誤會才對。
路上遇到了曹永浩。
一問之下,才知道。
之所以知道郝浩仁被殺,是因為鐘離琰和孫偉策報的案。
因為對于郝浩仁被無罪釋放,兩人都不能接受。
當時兩人去找郝浩仁。
孫偉策是想要問清當年的一些事情,
他查過,環(huán)宇星海早年曾利用一些子公司強行收購過很多廠子和企業(yè)。
其中一家,就是他父母當時的廠子!
本來效益好好的一個食品廠子,后來被因為各種莫須有的謠言給擊潰。
他父母也最終不堪重負,在廠子車間里上吊自盡了。
他想知道那些謠言,是否是環(huán)宇星海的人所做!
如果是,他希望至少能得到一聲道歉。
鐘離琰擔心孫偉策的情緒過激,勸阻不成后,就跟著一起去了。
結(jié)果透過窗戶,看到了郝浩仁倒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姿勢比較詭異。
兩人作為警察,都是察覺到了一樣,所以急忙進去。
可惜人已經(jīng)死了。
把他們兩人帶到審訊室,是因為兩人曾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場,
而且兩人還都有一定的作案動機。
那么按照相關的規(guī)定,必須要進行問詢的。
即便整個警局里的人都很清楚,
鐘離琰和孫偉策兩人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也是一樣。
根據(jù)現(xiàn)場初步勘察的結(jié)果,應該是昭罪者所為。
這就更加排除兩人的嫌疑了。
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兩人的行為屬于違反紀律。
在問詢結(jié)束后,肯定要進行批評和檢討。
這個案子他們兩人是不可能參與了。
高奕奕也是,不管是于公于私,這個案子她也不能參加。
“我可以的!”
曹永浩正和葉翊輝說這話,冷不丁身后傳來了一個堅定地聲音。
兩人尋聲看去,就見高奕奕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不遠處。
不過聽語氣,至少最后那句話是聽見了。
“曹隊,隊里法醫(yī)你也很清楚,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兩個副手。”
“論經(jīng)驗,他們遠不如我,我要是不參與,誰進行尸檢?”
“你放心,工作時候,我絕對不會夾雜任何的私情!”
高奕奕這么說,可看她說完后那用力抿嘴的架勢,
就知道她此時的內(nèi)心是多磨充滿痛苦和煎熬。
“奕奕啊,你不用這樣勉強自己。沒必要,我也不會答應的。”
曹永浩走到高奕奕身前道:“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市里了,他們會派人來幫忙的。”
“你的話,這段日子就先休息幾天吧。”
“回去找你母親,我想她現(xiàn)在可能很需要你。”
提到了母親兩個字,高奕奕原本還想堅持的話語徹底消散了。
對啊,她怎么把她母親給忘了?
她傷心,難道她母親不傷心嗎?
他竟然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沒能想到,
看來她遠沒有能做到心中波瀾不驚,這案子她的確參與不了。
“謝謝曹隊。”
留下這句話,高奕奕就離開了。
不過臨走前,她深深地看了眼葉翊輝。
葉翊輝一直都在看著高奕奕,所以兩人四目相對。
都發(fā)現(xiàn)了彼此目光中透著莫名的復雜。
高奕奕在想什么葉翊輝不知道。
他自己的復雜目光,是因為高奕奕身上的顏色。
有顏色的郝浩仁死了。
那有顏色的高奕奕,還有他母親呢?
顏色到底意味著什么?
是否會對兩人也帶來什么危險?
葉翊輝不清楚。
“別愣著了。”
曹永浩的聲音打斷了葉翊輝的思緒。
“網(wǎng)上又出現(xiàn)了昭罪者的視頻。”
“因為郝浩仁之前被無罪釋放了,這才沒兩天就死了。”
“輿論現(xiàn)在快炸鍋了。”
“我們必須要趕緊抓到昭罪者。”
“再把郝浩仁的案子徹查一遍。”
“否則,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媒體所利用的話。”
“對我們警察隊伍而言,會是個不小的打擊。”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一起來到了昭罪者案子的專案組辦公室。
“曹隊,我們找到了!”
剛一進屋,就有一個警員興沖沖地跑過來匯報。
曹永浩一看報告,頓時剛才還有限冷峻的臉,浮現(xiàn)出了笑容。
“抓!”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早就埋伏好的警員立刻出動。
不到三分鐘,一線就傳來的匯報,說是人抓住了。
速度之快,葉翊輝都有些沒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看葉翊輝一臉茫然,曹永浩笑道:
“你去市局查郝浩仁他們那個案子時。”
“我這邊也在一直調(diào)查蔚安然他們的案子。”
“前兩天有了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
“我們通過兩處現(xiàn)場遺留的Y染色體對比后發(fā)現(xiàn)。”
“有一個前科犯的親戚比較符合。”
“在想辦法弄到了那人頭發(fā)提取除了DNA后。”
“和現(xiàn)場一些物證上提取的DNA經(jīng)過比對,確認吻合。”
“那個人肯定就是昭罪者了!”
雖然曹永浩說的輕巧,但調(diào)查中肯定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但只要抓到了,再苦再累也值得!
就是前腳曹永浩還在擔憂,后腳人就抓住了。
這個變化之快,葉翊輝是完全沒準備的。
沒多久,重大嫌疑人馮勵就被帶了回來。
曹永浩帶著早就準備好的證據(jù),親自下場審問。
一開始馮勵還狡辯。
但證據(jù)面前,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的。
無奈,馮勵只能認罪。
物證有,嫌疑人又承認,基本上是妥了!
但在一旁負責記錄的葉翊輝卻沒有其他人那么高興。
他發(fā)現(xiàn)馮勵承認了之后,身上的顏色卻依舊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