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同,怎么是你?簡直胡鬧!”
厄俄斯雙腳落地后一個踉蹌,向前緊跑幾步回頭,發(fā)現(xiàn)擄她的老鷹竟然是法厄同,氣不打一處來。
“你太魯莽了,我在完成天父交給我的作業(yè),你怎么可以中途打斷?”
法厄同滿不在乎,“天父的作業(yè)就是讓你嫁給凡人?”
厄俄斯扶額,“那是假的。”
“我可沒看出來是假的。”
厄俄斯拿這個任性又莽撞的侄子沒辦法,“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現(xiàn)在,先送我回奧林匹克山。”
“我為什么要送你回去?是讓珀耳繼續(xù)使壞,還是看那些家伙勾心斗角而你夾在中間為難。”
“閉嘴!”厄俄斯叫住法厄同。
“那個雅典娜,就因為阿斯特和阿瑞斯都喜歡你,天天找你的茬,別以為我不知道。”
“夠了!”厄俄斯真想把法厄同的嘴縫上。
“你怕他們聽見?”法厄同不知好歹地問,換來厄俄斯一記白眼。
“看來真該送你去神兵處好好鍛煉幾年了。”
法厄同最怕的就是這件事,立即攬住厄俄斯撒起嬌來。
“好姑姑,我知道你舍不得的。”
厄俄斯冷哼,“為神界出力是每個神子肩負的責任,有什么好心疼的?”
“我錯了,我這就送你回去。”
法厄同說完,一陣風把厄俄斯送回宙斯面前,然后又一陣風地跑開。
宙斯把厄俄斯和法厄同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表面卻不動聲色,拍手道。
“看來愛情真的可以代替神的存在,厄俄斯,我為你感到驕傲。”
厄俄斯后背發(fā)涼。
“父親,難道您不想了解下詛咒的力量嗎?”雅典娜自薦。
“當然……”
神的目光重新轉向人間,落在瘋狂尋找厄俄斯的提托諾斯身上……
……
“你又是哪位天神?”
提托諾斯勒馬,質問攔住他去路的絕美女子。
“我是雅典娜,我知道你的妻子叫厄俄斯,她現(xiàn)在就在奧林匹克山上,我可以帶你去。”
提托諾斯打量著雅典娜,“你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你和加尼米德是我們的課題。”
這句話何其荒謬。
“課題?”提托諾斯瞇起眼,“我們是活生生的人,你們卻拿來做課題?”
雅典娜坦然承認,“是的,所以這次我來,也是奉了天父之命,用詛咒成全愛情。”
神把人類玩弄于股掌之間,卻用最不屑的手段來作為恩賜讓他感恩戴德嗎?真是可笑,提托諾斯冷嗤。
雅典娜被提托諾斯輕蔑的態(tài)度激怒,“怎么,你覺得我做不到?”
提托諾斯搖頭,“不,我相信你能做到,只是天神丑惡的嘴臉讓我無法忍受。”
“你!”雅典娜碩大的灰眼睛盛滿怒意,“你竟敢對天神不敬。”
提托諾斯催馬前行,把表情陰鷙的雅典娜拋在身后。
雅典娜向提托諾斯伸出右手,展開的五指籠罩著跑遠的提托諾斯,仿佛把他困在了掌中。
“我詛咒你,永生永世只愛天神厄俄斯,直到死去。”
雖然跑出了極遠,提托諾斯還是把雅典娜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在耳里,他想到了初見厄俄斯時的怦然心動。
愛情如花開,花開必有花謝,如果愛情凋謝,他又該當如何?
提托諾斯不寒而栗。
雅典娜回到奧林匹克山向宙斯回稟道,“詛咒的效用就像厄俄斯的愛情一樣,需要時間來證明。”
宙斯點點頭,“你做得很好,那么今天的課業(yè)到此為止。”
米修隨即站出來道,“好了,現(xiàn)在下課……還有,厄俄斯,阿瑞斯和珀耳,別忘了完成天父留給你們的作業(yè)。”
阿瑞斯瞥斜了眼低頭不語的珀耳,厄俄斯倒是無所謂,創(chuàng)造一個獨屬于她的寵愛,本來就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同學們?nèi)宄扇旱亟Y伴離開,阿瑞斯叫住厄俄斯。
“我們一起,怎么樣?”
“哥哥!”雅典娜抗議地叫著,“我可以幫你,為什么你要找她?”
端坐在布里肩頭的阿瑞斯朝雅典娜擺手,“你還是去找阿斯特吧,我不需要你幫。”
“你是在生我的氣咯?”雅典娜高聲質問,“就因為我詛咒那個凡人永生永世愛厄俄斯,你就厭惡我了?”
“你那點能耐我還沒放在眼里……”阿瑞斯不耐地道,“再說,我哪里需要你來幫。”
雅典娜抽泣起來,倔強地攔在布里腳前。
“你討厭珀耳情有可原,可是你為什么連我也討厭?”
就在雅典娜糾纏著阿瑞斯,讓布里寸步難行時,厄俄斯附耳催促波呂斐,“快走!”
厄俄斯從未想到,巨人也可以像只偷到奶酪極速逃跑的小耗子般神速,等到她回過神來,已經(jīng)置身漫天風雪。
到處都是晶瑩的雪,白的耀眼,陽光灑下來,在剔透中閃著七色的光。
“這是哪里?”厄俄斯從未來到過里。
酷寒的世界,刺骨的冷,霸道而不容拒絕地襲進骨子里,是那么的真實。
“塞外西川。”
厄俄斯眸子閃閃亮地環(huán)顧四周,視線最終定格在波呂斐身上。
“是你起的名字,還是……”
波呂斐粲然一笑,道,“不是,是上古神祗的恩賜。”
“哦……”厄俄斯撇撇嘴,“我倒更希望是你起的。”
忽然,一個大雪球砸在厄俄斯的額頭上,冰冷的雪水沿著飽滿的額頭一路蜿蜒流過面頰,厄俄斯怔愣片刻,才注意到團在波呂斐手里的雪球。
“好呀,你敢打我!”
厄俄斯笑著抓起一團雪回擊,小小的雪球砸在波呂斐的小腿上,卻讓他的心緊緊地收縮了下。
厄俄斯不停地丟著雪球,玩得不亦樂乎,忽然一個松松的大雪球砸在頭上,將玫紅色的身影全部掩埋。
“波呂斐,你好過份!”厄俄斯不住拍打著蓋在身上的雪。
“怎么,你打了我那么多下,還不許我回報嗎?”波呂斐大笑著跑開。
厄俄斯叫嚷著,一定要打趴下波呂斐,撥開臉上的雪,拔腿就追。
驀地,跑在前面的波呂斐頓住,身形搖晃了下,轟然倒在雪地上。
“哈哈哈……”
在后面緊追不舍的厄俄斯,被搞怪的波呂斐逗得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