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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詹鼠3

還好,牛找住了。

詹鼠說,好半天了,?;蛟S渴了,找水了……伙伴們按他的意思找去,一點沒錯!后來,詹鼠想了一個辦法,把牛頸子系上一個鈴鐺,牛走到樹林里頭,眼睛不見,耳朵卻能聽見……第二天,他們告訴大人,中午有場吃飯,不要等他們了。他們把牛牽上了山,著一個人負(fù)責(zé)看好,就筑土為灶,斷薪為柴。該詹鼠大顯身手了,只見他卷起袖子舞弄起鏟勺……一忽兒,鍋內(nèi)泛起了雞蛋大小的水泡,汩汩作響。緊接著,詹鼠朝鍋內(nèi)撒起了鹽姜蒜之類的作料,用鐵勺在鍋里頭攪了攪,看了肉的成色,舀起一勺湯嘗了嘗,叫道:“好了,老子們今日也學(xué)學(xué)有錢人開開土葷……”大家早就圍在鍋邊,睜大眼睛瞅著吹著鼻子咧著嘴巴,巴不得詹鼠這一聲叫,折枝為筷,圍坐在鍋邊搶了起來,嘴里頭不住的哈著熱氣,還不斷地嚷著:“好香!”“好香!”……只聽山娃子說道:“我也學(xué)學(xué)有錢人,吃只‘豬腿’!”撈起一條腿斜著嘴巴啃了起來。詹鼠也撈起一條腿,卻沒有馬上就啃,翻過來翻過去的直看,又把腿抖了幾抖,兩手抱著,隨著腿的彎度,伸著彎著,彎著伸著,又翻過來翻過去的看,心里頭說著:好東西,好東西,這小家伙跳跑全依著這腿拐子,真是好東西,可惜不是豬拐子……又把腳趾翻過來翻過去的看……心里頭記著,我一定要把這里頭的寶摳出來……

不一會,鍋里頭吃了個精光,伙伴們又抱起勺子舀起了湯水,你一口我一口的,也喝了個精光。用巴掌擦擦嘴巴,咂著下巴:“好香!”“好香!”望著土鍋舍不得離去……詹鼠說:“晚上還在這里,我們換換口味。我找些樹葉、樹皮、蘑菇、果子煮著吃?!币粋€伙伴搖著腦殼:“不好吃!”山娃子道:“好吃,好吃,只要是鼠哥做的就好吃,我吃過?!?

好半天了,不見鼠哥回來。日頭挨山了,還不見詹鼠回來。日頭下山了,還不見詹鼠哥回來?;锇閭兓帕耍粝乱粋€伙伴看牛,其余的人四處叫,四處找,直到快黑了!大人們找來喊他們回去,山娃子才在一汪水邊找著了詹鼠,——只見他踡縮在地上,全身一緊一顫,嘴巴也滿是白沫……伙伴們嚇得直哭。山娃子忙忙背起詹鼠朝他家跑……詹媽媽一見,眼淚直滾:“說是中午不回來吃飯,曉得又吃的么鬼東西,這樣子了?我們快五十的人了。老怕喪子呀!”(詹鼠后來又有三個弟弟,都送到隋城外婆那里了)陳伯伯搖著腦殼:“又中毒了!好吃佬,囑咐了好多回了,山上的野東西不能隨便吃的,這回毒中深了……”山娃子辯道:“鼠哥不是好吃,是想把各種野味嘗嘗,要我們記住哪樣能吃,哪樣不能吃……”

再說詹鼠,看見不同尋常的樹葉,勒一把嚼嚼,看見了沒見過的樹皮掰一塊啃啃,看見新的果子摘下一顆嘗嘗……有的麻得他直咂嘴巴,有的辣得他直滾眼淚,有的苦得他直跳,有的酸得他直拍腮幫子,找著嘗著……看見地上長滿了蘑菇,扯下一支舔了舔,頓覺頭暈?zāi)X脹,一陣昏眩,全身痙攣,一頭栽倒在地上了……

當(dāng)時詹媽媽掉淚,雙手合十:“菩薩保估,菩薩保佑……”,陳伯伯搖著腦殼嘟噥著:“好吃佬。”摸黑請來了老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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