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多,古城一條街,人群涌動,張燈結彩,高分貝的dj音樂爭相“斗艷”,道路兩旁擺滿小吃攤位,一片歡騰的盛世景象。
那些矮小短粗、大肚便便的摟著美女的大老板讓我赫然而怒,如莽夫阿曹所說,好白菜全讓豬啃了。
我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之中,被行走的眾人層層圍住,與他們擦肩而過,我忽然感覺比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落寞。
耳朵里塞著過時的廉價耳機,齊秦傷感地唱著《外面的世界》。
這一刻,我思念著遠方的家鄉,不再渴望“男兒有志在四方”的流浪,希望能活的如詩一樣,“一輩子住在一個地方,一輩子睡在一個人身旁”。
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段往事,我對媽媽說,我想快快長大,然后一輩子陪在你身邊。
媽媽說,男兒有志在四方,沒出息的男人才窩在家里。
長大后我認識到,我媽說的不對,出門在外的男人多的無法統計,有沒有出息跟出不出門關系不大。
一個雙手牽著兩個美女的老禿頭撞了我一下,連句道歉也不說,兩個美女蔑視了我一眼,三人有說有笑地進了黑色的寶馬車里,他們對我的鄙視眼神,讓我自慚形愧,我扯了扯身上的那件破衣服,摸了下沒噴發油的長發。
我邊走邊想,世上到底有多少美女為了錢扎進豬一般的老男人的懷里?
又有多少英俊的小伙兒因為沒錢成了光棍兒。
或許婚姻、愛情早被世人拋棄,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錢字?
或許鮮花插在老牛的糞上,才能綻放出美麗的花朵,她們是快樂的花朵嗎,她們的笑容真嗎?
這世上到底還有什么是真實的,難道只有錢嗎?
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了錢嗎?
不對,錢只不過是一堆廢紙而已,如果給你一堆鈔票而你不能用鈔票購買物品,你肯定會拒絕不要。人活著也許是為了享受物質生活,是享受金錢所帶來的一切奢侈。
如果給你一切應有盡有的物質,你定會視金錢如糞土,人與其說“人為財死”,不如說是為物質而死,這不廢話嗎?
人是一種麻煩而貪婪的生物,人之所以活的累,是因為貪得太多。
我甚至認為,人追求的多,計較的多,貪得多,失去的多,到頭來,失去的往往比得到的還要多。
由此可見,人類不是越進化越聰明,是越進化越糊涂。
如果回到鉆木取火的原始社會,人一定比現在活的輕松。
原始社會是不是比當代社會要純凈呢?你可能會說原始人野蠻,我想說的是,內心的野蠻比外表的野蠻更可怕。
我把這段話講給了路邊一個主動與我說話的女郎,我倆面對面站在一棵楊樹下,頭頂上的路燈透過稀疏的枝葉,灑下一地黑黃分明的光斑。
女郎對我的“滿腹經綸”不感興趣,她沒說什么話,始終保持著正對著我的姿勢,不耐煩地說道:“帥哥,別給小妹講大道理,小妹沒文化,小妹要是有文化早進辦公室傍大老板去了,你干脆點兒,到底做不做?”
我聽的一頭霧水,冒昧地問道:“做什么?”
女郎很驚訝,道:“帥哥,你是真不懂,還是逗我玩呢?”
我摸了摸頭,說:“你把話說明白,到底做什么?”
女郎一邊慢慢地解開了一個扣子,一邊像背課文似的說:“那我就說明白點兒,包時兩小時180元,包夜全套480元。小妹服務熱情,技術獨到,精通各種姿勢,不限次數,保你滿意。小妹做的也是生意,要的是回頭客,保你晚上舒舒服服,下次還找我。”
她是出來賣的,我吃驚道:“我靠!”
女郎扣上扣子,瞥了我一眼,道:“想靠就拿錢,說吧,是包時還是全套,哪一種都不限次數……”
我在心里壞笑兩聲,心想,要逗下她,第一次與小姐過招太刺激了。我盡量保持淡定,語氣穩重地說:“你這價格太貴,能不能便宜點兒?”
女郎擦了擦唇印,道:“現在都是這價,連豬肉都貴了,更何況人肉,你說是不?”
我裝作老練地砍價道:“我縱橫江湖多年,什么樣的姑娘沒見過,你不值這個價,便宜點兒。”
我緊張的臉都紅了,女郎很淡定,化妝化的如猴屁股一樣的臉始終面不改色。
女郎想了下,道:“這樣吧,今天周六,給你個八折,只能這樣了,再少不劃算了。”
我嘆了口氣,一本正經道:“你們出來賣的怎么都不吃虧,你想啊,你們又不費什么成本,地里種個蘿卜、白菜還得澆水施肥呢,你說我說的對不?”
女郎火了,沖我嚷嚷道:“你說什么,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我裝作十分無辜,雙手一攤,道:“難道我說錯了?”
她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她不敢大聲怒罵,怕引來附近的警察。想到這里,我膽子更大了,打算羞辱她一番,從褲兜掏出十塊錢,把她的頭勾了過來,問她十塊錢做不做?
她用力推開我,怒道:“十塊錢!你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解決去吧!”
她走遠了,我哈哈笑了幾聲,其實,我從不歧視任何職業,任何職業的存在都是有一定的道理,都能滿足人類的需求。我最不歧視的職業就是小姐這一行的,她們打著小姐的旗幟,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為幾千萬光棍做出了“偉大”的貢獻。
在接下來的三十分鐘里,我向五個姑娘搭了訕,得到了不同的回復,一個直接罵我神經病;
兩個給我翻了幾個白眼;
一個很有禮貌地說她今晚有兩個客戶,讓我下次提前預約;
最后一個的反應很強烈,上來就拉我,說她很寂寞,把我嚇跑了,她屬于那種體型健壯到舉重能當世界冠軍的重量級人物。
晚上9點多了,我玩累了,就花一塊錢坐上小二路公交車回去了。
下車后,我來到學校門口的一個小飯館,我想改善下伙食。
此家飯館生意異常的火,火的能爆炸掉。客人多到排隊排到了學校門口。有人懷疑他們的飯里下了東西,讓人一吃上癮。這家老板渾身是毛,一身匪氣,一嘴邋遢的卷毛,我們猜測,他祖上是做土匪的,所以沒人敢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