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風平浪靜
- 少年能有幾多愁
- 作者阿旭
- 2030字
- 2021-01-08 14:55:12
話畢,我麻利地騎到金大嘴身上,發了瘋似的對準他的臉揮舞重拳,一陣亂砸,阿曹幾次上來拉我都被我一把推開。
在打了不下十幾拳后,金大嘴一動不動了,也不惡毒咒罵了,打完我還不解氣,怒道:“我打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樣?我就看不慣狗仗人勢的孫子,你報復我啊,我等你!隨時奉陪。老子賤命一條,你有種要了我的命!”
愣坐在地上的阿曹爬了起來,從身后抱住我,說:“算了,算了,會出人命的,楓子,你瘋了是吧,下手那么重?”
我被阿曹用力地拉著,被動地向后一步步退去,不斷掙扎,對躺在地上的金大嘴吩咐道:“我等著你報復老子……”
我從小很少打架,因為我的伙伴很少,少到屈指可數,七歲上學以來更是沒跟任何人打過架,一次也沒有。
我白皙細長的雙手打金大嘴打的傷痕累累,竟然腫了起來,我憎恨那些狗仗人勢的混蛋們。那天晚上,如果不是阿曹拼命攔著我,我很有可能錯手把金大嘴給打個半死,他出了名的欺人太甚,他叔叔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不同姓,搞不懂這兩條狗是怎么個關系?
我的英語老師說的沒錯,我是一個外表平靜、溫爾文雅,內心狂野、疾惡如仇的野獸。
回到宿舍,哥幾個對我打金大嘴一事驚訝的瞠目結舌,阿曹說我一發起怒來不要命,我打金大嘴的時候的表情冰冷的像結了凍的冰塊。
第二天,金大嘴沒有如我交代的那樣報復我,他直接輟學了,他班級里的書本一本沒拿,牛主任也沒找我的麻煩。
從那以后,金大嘴像是在我的世界里悄無聲息地蒸發了一樣……
說句心里話,金大嘴的輟學讓我自責了好一陣子,自責不是因為我動手打了他,當然打人畢竟不對,我不敢太莽撞。
我自責主要是因為很可能是我的拳頭斷送了他的學業,我沒有這個權力,若果真如此,我可就造孽了。我是一時失控,想用武力教訓下金大嘴,讓他別再那么猖狂的為非作歹、欺人太甚……
自古以來,無論站在法律的角度上來講,還是站在道德上的角度上來講,打人都是固然不對的。但是不是應該要分情況而定呢?
我并非為自己的暴力行為推卸責任或找借口,我承認我固然有錯,不該動手打人。但我想說的是,評判打架雙方對錯的標注如果是:誰先動手誰就錯,這也未免有些不合理的,法律在很多時候保護了可惡的壞蛋……
凡事皆有因果,應該先問清前因,再定誰對誰錯,而不應該把先動手者定為錯者并給予重罰。要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他人施以拳頭,人不被逼急是不會動手的。
法律之所以有太多的漏洞,是因為人性有太多的缺失。
或許我有些自相矛盾,我不提倡暴利,也不提倡以暴利定一個人的過錯。個人認為,前因才是評判過錯的首要標準。
我良心不安,想找金大嘴和他談談。談些什么我沒有想清楚,人都被我打了,再談還有什么好談的呢?就算找到人家,難道要挽留人家留下來不要輟學嗎?
我四處打聽金大嘴的消息,從他的一個前女友那里得知,金大嘴走關系去了市一高,市一高是這座城市最好的一流高中。
生活很是無常,我永遠猜不透下一幕等待我的是什么。
這件事逐漸被我淡忘在時光里,生活恢復風平浪靜,風平浪靜的湖面下隱藏著蓄勢待發的驚濤駭浪,等到時機成熟,它必將再次打破生活的平靜。生活是時而風平浪靜,時而驚濤駭浪的湖水,無論平靜或洶涌,我們都深陷其中,無法預知未來的事,也無法逃脫。
生活一切照舊,有些人該揍的還是要揍,有些人互相勾心斗角,有些人痛哭流涕,有些人笑得癲狂……
我們看不到視線之外的任何悲歡,也料不到下一刻等待我們將會是什么。
在愛情軍事文祥哥的安排下,我試著去學搭訕,文祥哥說:“搭訕無非兩大要點,一是不要臉,二是臉皮厚?!?
阿曹弱智地問道:“什么意思?”
文祥哥特有學問講解道:“兩點做到任何一點就足夠了,不要臉了也就臉皮厚了,臉皮厚了也就不要臉了。在心理上來說不要臉是要有勇氣,在生理上來講不要臉就是不怕被抽。”
我咬了咬牙說:“為了我的灰姑娘,拼了!”
一向談女/色變的師兄搶先說:“不行,我要學搭訕,讓我先去吧,你們等我的好消息,哥們兒一把年紀了再不瘋就老了?!?
我們對師兄的反常行為解釋為,時代開放了。他從初中就勵志將來要做化學家,一心只做化學夢,雙耳不聞天下事,尤其對女人更是敬而遠之。初中那幾年他從未與女生說過哪怕一句話,不曾與女生有過任何的肢體接觸,不過幸運的是,初三那年,他有幸誤闖了三次女宿舍,這讓他對女的更加敬而遠之。
師兄最值得我崇拜得地方是,他的化學學習方法,他上課不聽化學課,他不是睡覺就是看黃圖,他只需考前十分鐘翻一遍化學書就能考出名列前茅的成績。
所以,他讓我更加堅信,學習這玩兒是需要天分的,而不是靠埋頭努力。
當天晚上,師兄很興奮,像即將入洞房的新郎,打扮的人五人六,頭上打了發膠,油水直流。
臨走之前,師兄奪過我嘴里的半截香煙,從煙嘴里擠出一滴口水,叼在嘴里,一副臨危不懼的氣派說,今晚等哥們兒的好消息。
說完,他“砰”地一聲關上宿舍門,單槍匹馬的去了操場。
門響未落,我們紛紛下注,根據勝算的多少下了不同的籌碼,我掏出所有的家當,賭師兄必輸無疑;
阿曹和文祥哥賭兩瓶啤酒,賭師兄旗開得勝,說不定他會遇到個水性楊花的姑娘;
耗子很邪惡,賭五塊錢,賭師兄慘敗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