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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題記

其實我們都知道,艾門尼斯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但是她卻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堅強。我并沒有了解太多德魯伊教派的密史,在這一點上,我非常的怯懦,甚至沒有問過艾門尼斯本人。是的,我是一個非常怯懦的人,從認識艾門尼斯那一天開始,就不斷地暴露:在灰巖城我為了掩飾怯懦而嘲諷她,在奧爾艾我為了掩飾怯懦而妒忌她,在薩奎爾城我為了掩飾我的怯懦而拋棄她,同樣的……我為了怯懦而猶豫,沒有再見到她最后一面。

即便是過了幾十年,她還是和孩子一樣,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而我已經容光不再,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在和她一起的無數年中,她變了,她的堅強從內顯現出來,她從無能為力到胸有成竹,但她還是她,無論是手持至高之月、頭戴黃金神冠還是一身灰色布袍;而我也變了,我不知道是否還自私,不知道是否還怯懦,不知道是否真的開始成熟,不知道是否真的明白了她告訴我的至理,但是我知道,我在她的鼓勵下,擁有了站起來的勇氣。

其實我并不知道她以前到底經歷了什么,無論是一個帶有“蒙斯特因”名字的墓碑還是“克瑞提斯”、“拉托弗里斯”這些名字,我一概不知過去。但是當我看到這片世界被憤怒與仇恨燃燒,信念與理想被無情地踐踏和拋棄,她卻日復一日的用心血去澆灌自己的信念與理想——在世界的灰燼之中,我第一次看到了她所信奉的菲索爾茲姆的神跡,當然,或許是屬于她自己的神跡。

我非常想要問她:“已經成為了灰燼,又為什么還要堅持?”當然我沒有問過,但是我相信,不善言辭的她已經用最美的修辭術告訴了我答案:“已經成為了灰燼——但至少灰燼還在。”

——瑪奧《高星議會的始末和奧爾艾的灰燼》

第一章

“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裝備上紋著日漫特教花紋的騎士騎馬而過,他們不急不緩,雙眼從頭盔的空洞透出,如利劍一般掃向四周,周圍的人群都默然不語地低下頭顱。

騎士們滿意地挺了挺胸膛,然后向前走去,等他們到了拐角,連馬尾都消逝在視線,人群才呼出一口氣,然后繼續低著頭顱做完手中的事情。婦女擁過自己的孩子,偷偷抹去眼中的淚痕,孩子也都抓著母親的衣角,不敢出聲——這是一座沉默的城市,即便沒有強大的騎士的壓迫,人們也都不愿意說話。

過了片刻,轉角又想起“啪、啪、啪”的擊節聲,這是一種伴奏樂器,有些吟詠詩人會用它來伴奏,因為它比較弦樂器非常便于攜帶。灰色的粗布衣,散亂的頭發,邋遢的胡茬子,這些都顯示這個吟詠詩人的經濟并不寬裕,但他還是和往常一樣,行走在大街上,偶爾唱一段自古流傳的故事。

“古老的大地

德爾拉門尼

他懷著人民對和平的希望

尋訪了隱居的智者

智者問了他三個問題:

只要你能有讓我滿意的回答

我就幫助你實現你的愿望

天上之星辰距離我有多遠

你離我有多遠

和平離我有多遠

勇者德爾拉門尼回答道:

天上星辰距離您近在咫尺

您的智慧讓星辰動容

您距離我有一步之遙

這一步需要跨越凱爾納的四角

您距離和平有萬里之遙

因為我將成為您的白馬

幫助您穿越萬里戰亂。”

眾人松了一口氣,這并不是被日漫特教禁止的詩歌,只是普通的史詩,唱的是古代部族勇士德爾拉門尼探訪智者的故事。沒有人認識這個吟詠詩人,好吧,其實很多常駐在此的吟詠詩人他們也都不認識,只需要認得他們吟唱的史詩就好了,何必認識人呢?

在這個薄情寡義的年代,互相不識反而是最好的交際了。吟詠詩人除了吟詠這些故事,并沒有多說什么,偶爾會幫助一下路人,然后互相點頭致意,便又離開了,等他路過轉角,消失在視線。人們只能嘆出一口氣,他們想到了許多許多事情,許久許久之前的生活——如今智能把這些回憶和感傷咽在肚子。

吟詠詩人的年齡看起來有三十多歲,這還是因為他的頭發已經開始斑白,或許真實的年齡只有二十多,又有誰知道呢?灰袍詩人晃著步伐在街上轉,偶爾能收獲一些打賞的消費,好吧,更多情況純粹是看他可憐,并不是酬謝他的詩歌。巡邏騎兵從他身邊經過,打量著他,看著他雜亂且毫無生機的面龐,最后搖著頭離去,他們也不愿意在這種已經頹廢的人身上耗費太大工夫。

青年回到一個破舊的小屋,這是位于城市西邊的貧民窟,除了能遮擋陽光,就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了——如果把夜晚可以直接看景這一點除外。

“回來了?”頭發斑白的老者淡淡地問候了一句,這個小破屋內還有三四個人,一匹黑色的馬趴在另一邊,估計這樣瘦弱的馬連出去做工都不可能。

青年摘下兜帽,點點頭,同樣沒有說話。此時雖然接近傍晚,但屋外還在吵鬧——平民窟的人們除了吵鬧還能做什么呢?吵吵嚷嚷中就好像忽視了自己一天的不順,總之每天還必須這樣過下去,不給自己找點樂子的話,很難去直視自己的困境。

“克瑞提斯。你太累了,就不要出去了。”白發老人嘆道,他看著這個青年——這是他非常欣賞的一個青年。

“沒什么。”青年回應了一聲,顯然也疲倦饑餓,沒什么力氣說更多的話了,“如果我們連生計都解決不了,什么都沒有用。”

“什么都沒有用。”另一個墻角的青年自嘲得復讀了一句,“那也不僅僅是你的問題。明天還是我……”

“莫拉德,就你的脾氣?”克瑞提斯也是帶著半嘲諷的語氣回應。名叫莫拉德的青年縮了縮腦袋,還是決定不說了,以他的脾氣,很可能直接當街和日漫特騎士干上架。

“嗷。”黑馬抬起頭鳴叫了一下,“一個老頭,一個不會賺錢的傳奇巫師,一個瘦弱的黑馬,一個脾氣暴躁的小子,一個沒人看得上的小丫頭,還有一個只認得字的書呆子。賺什么錢?”這個嘲諷可以說恰到好處,囊括了這個屋內所有人。

除了那個“小丫頭”氣鼓鼓地錘了一下黑馬,其他人都默不作聲。

克瑞提斯抱過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女孩,撫摸著她的雜亂的頭發,也許這是現在唯一可以整理好頭發的方法:“愛思特,或許你應該發明一種玩具,可以讓所有人都玩起來。”

的確,他們現在除了把自嘲作為娛樂方式,已經沒有任何其他可以娛樂的事情了。除了便于偽裝的森林同胞們都隱匿回各地的無人之地,整個德魯伊教只剩下六個,不,五個人外加一只曾經的白馬。愛思特已經懶得在乎自己身上油漆了,作為神圣的獨角馬一族,他必須時時刻刻纏繞著布條,偽裝成馱貨物的商馬。

距離那場席卷整個橡樹圣林的風暴已經過去了一年,日漫特教的搜索已經松懈下來,盡管仍然嚴查凱爾納人的反叛勢力,但不再特地針對德魯伊教派。許多教徒嚷著要復仇,結果在一年中,三十幾人的隊伍變成了十幾人,白發長老查斯特不得不遣散所有可以偽裝的同胞,帶著最后這五個無法偽裝的教徒繼續東躲XZ。在一年后,所有隱藏的物資都彈盡糧絕,還好德魯伊教徒們在巴德的時候把吟詠作為基本課程,這才讓幾人不至于因為饑餓而死——這大概是最諷刺的事情了。

“我們還是應該慶幸,當初芬蘭爾王為了保護你,沒用有你的真名,而是叫做梅爾林斯。”愛思特悶悶地說了一聲。

的確,因為克瑞提斯作為傳奇巫師梅爾林斯時,一直是以黑色法師袍、帶著兜帽、騎白馬的形象出現,這讓卸去偽裝后的克瑞提斯可以融入普通人群,誰也想不到,這個落魄的吟詠詩人是當年讓日漫特聞風喪膽的傳奇大巫師,是凱爾納芬蘭爾王的摯友。

雖然德魯伊巴德都將吟詠詩人作為功課,凱爾特的吟詠詩人也是從中分裂出來,但是到了現代,百分之八十的吟詠詩人都已經成為另一種單獨的職業,這也是日漫特人沒有對吟詠詩人斬殺殆盡的原因——他們采用更加簡便的方法,禁止了一切歌頌凱爾納的神靈和羅恩王國的詩歌,只有古代的一些英雄史詩和普通歌謠可以傳唱。同時在這期間也有日漫特的歌謠和其他文化歌謠傳播進來,但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很少有凱爾特民族詩人愿意接受這些外來文化——這些歌謠在如今只是取悅日漫特人的工具,凱爾納人絕不會買賬。

近乎一年半的日漫特、凱爾納戰爭,摧毀了凱爾納南方百分之八十的村落城鎮,德魯伊教隨著橡樹圣林焚之一炬,羅恩王國被日漫特納入版圖——所有的信仰都被納入耶瑞爾塔斯的麾下。日漫特祭司欺辱著凱爾納人,他們隨意盤剝,在短短一年內激起了十幾次民變,最后日漫特王下令將凱爾納人提升為正式公民,才凱爾納人擺脫了奴隸的命運——這也只是表面上好了一些,貧民窟里面十有八九都是凱爾納本地人,沒有任何日漫特官服會為這些曾經侍奉邪神的人們做主。

有些凱爾納知識分子選擇了成為耶瑞爾塔斯的修士,這通常會被人在背后唾罵,但當一個人嘗到甜頭,源源不絕的模仿者就出現了,在凱爾納中也分裂成耶瑞爾塔斯和其他神靈兩派,前者自然開始躋身政治,后者自然淪為貧民和奴隸。

原本被尊奉的芬蘭爾王也逐漸淪為傳說,民間的故事也越來越多。日漫特派堅稱芬蘭爾王因為殘暴被部下殺死,反對派則是堅信芬蘭爾王在菲索爾茲姆的幫助下,乘坐星光逃離,他在蟄伏待機,等待下一次崛起。“無所謂。”這是曾經的傳奇巫師梅爾林斯聽聞這些傳聞的評價,的確無所謂,留給克瑞提斯等人的希望絕不會是可能幸存的芬蘭爾王,而是他們自己。

克瑞提斯撕碎了曾經的領導者,大德魯伊安彌勒爾,留給他的綠色教袍,這件綠色袍子象征著他從巴德晉升為了德魯伊,這是德魯伊教派留給他的最后禮物。克瑞提斯僅僅保留了寫有他名字的那塊布,他已經明白了他的身份,不需要依靠一件衣服去維持信仰——他堅信,安彌勒爾能夠預料到這些事情,那么在橡樹圣林,他一定可以找到希望,一個可以讓他解放的希望。

現在無法回去,這是讓在坐所有人最心傷的事情了。橡樹圣林雖然被焚毀,幾乎沒有保留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但卻依然被日漫特騎士團巡邏著。何況,真正的困難是連接近橡樹圣林都難以做到,日漫特僧侶們守在路口,任何帶有德魯伊氣息的人都會被抓捕——這迫使修行德魯伊之道的教徒只能茍延殘喘。

“克瑞提斯,我會死嗎?”懷中的女孩問道。小伊爾莎是學徒,甚至連奧瓦德都不是,她的導師是長老會的長老,這位長老生前疼愛自己學徒,提前教授了德魯伊的修行冥想,這讓可憐地孩子只能跟隨他們漂流。

“不……你……”克瑞提斯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不,你不會死的。”這樣說的話,安慰也太明顯了,孩子年紀還小,但不代表她沒有智力。即便是在黑暗年代,這樣的安慰只能讓人更加難受——他們連飯都快吃不上了,卻談理想和生死。

“是的,你會死的,但我們會在菲索爾茲姆的神國再次相遇。”如果這樣說,連參與無數戰爭的克瑞提斯都覺得太過殘忍。一個十四歲的女孩,你卻告訴她你一定會死,無論你許諾她生后任何承諾,都是虛假無力的。

“對不起。”千言萬語都無力說出,克瑞提斯只能用這一個單詞彌補一下這個孩子。

“好了,孩子們。都不要太過悲傷。”長老站起來,他現在是所有人中最博學的,也是最有經驗的,“菲索爾茲姆并沒有拋棄我們,自然之靈依然在幫助我們,足夠了。”的確,對于德魯伊來說,不用害怕孤獨,即便是孤身一人,也可以和花草交流,自然之靈沒有拋棄他們,菲索爾茲姆之道并非邪惡——這足夠了,這個詞是所有人的心理慰藉。

“我們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趁著這里的守備沒有察覺到我們的氣息,我們賺夠盤纏后趕快離開吧。”愛思特思索了一下,“先回到原始森林,那才是我們的天地。”好吧,大家都贊同這句話,雖然在森林也不能久留,現在四面八方都有日漫特騎士守衛著,一群人隱居森林就不像是歸順的意思,不需要僧侶就可以把他們當做叛軍拘捕了。

屋外有些嘈雜,克瑞提斯小心翼翼地透過縫隙向外看:“這是……”青年有些詫異,如他所見,貧民窟外來了一個有些瘋癲的中年男子,有四五十歲了,他穿著破破爛爛的白衣服,舉著橡木杖在天空劃著弧線。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德魯伊,這并非怪事,有一些德魯伊并沒有在橡樹圣林,作為幸存者,敢于這樣直白露面的卻是怪事。

“不,不要輕舉妄動。”長老瞇著眼,他聽了克瑞提斯的匯報,最后還是決定先觀察。

日漫特教并非傻大粗,他們有時會利用德魯伊教的信仰來清洗敵對。五個月前,在曾經的王都就發生過一場大屠殺,他們假冒梅爾林斯的名義召集德魯伊信徒密謀,借此將與會者抓捕,殺死了近乎四五十名德魯伊教徒。如果不是因為真正的梅爾林斯就在他們身邊,連他們都會蠢蠢欲動,這太誘人了,并非是失去理智,在這種年代,對于一個信教者來說,沒有任何誘惑會比德魯伊教復興更加吸引人,即便明知可能是陷阱,都會有大批人冒著送死的危險前往。

在之后幾個月陸續發生過這種事情,但是最后幾乎只能抓住一些平民信仰者,日漫特教才逐漸放松——這代表真正的德魯伊教徒已經幾乎死傷殆盡。

“勇敢的人們!我是德魯伊!我是凱爾納的德魯伊!”那個德魯伊大喊起來,貧民窟有些人開始從門窗冒出腦袋,看熱鬧并不算違背日漫特法律。

“我親愛的同胞!日漫特惡魔在大地上肆虐,我們怎么能容忍!我們的親友都死了!死了!”近乎咆哮的語氣讓許多人流下眼淚。

“我們必須重新信仰菲索爾茲姆!必須!我們要反抗!芬蘭爾王會回來!梅爾林斯會回來!大德魯伊會帶領他們回來!”德魯伊瘋癲的喊著。

他沒有注意到身后開始聚集起日漫特衛兵。貧民們看到那些刀槍,縮了縮腦袋,這讓德魯伊更加奮力的咆哮:“站起來啊!我的同胞們!他們吸食你們的鮮血,壓榨你們的靈魂,為什么你們都怯懦!”

德魯伊慘叫一聲,日漫特士兵用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德魯伊絲毫不管噴血的斷臂,繼續怒吼道:“常常菲索爾茲姆的憤怒吧!惡魔們!”然后他舉起橡木杖,狂風開始吹氣,這讓日漫特士兵慌了神。

莫拉德站起身,顯然打算營救那個德魯伊。長老卻攔下了他,白發老人更加痛苦了:“他已經瘋了。”

“瘋了?瘋了就是棄之不舍的理由?”莫拉德咬牙,但是他的行動已經停下,顯然他也在做思想斗爭。

“坐下!”克瑞提斯猛地把他按坐下,然后看著他:“對,不能棄之不舍!但是……他瘋了……”毫無邏輯的語言,真實反映大家的心境。

沒有人朝著外面繼續觀看,僅僅片刻,就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你們會遭報應的!菲索爾茲姆不會放過你們的!大德魯伊會殺回……”后面越來越虛弱,沒有聲音了,想必死了吧。一個瘋癲的德魯伊,如何可以抗衡神志清晰的日漫特士兵,所以他一定是,應該是,已經死了吧。可能連莫拉斯都不會來給他送行。

所有人對著坐著,沒有人繼續說話,夜幕降臨了,連篝火都沒有點。女孩靠緊了愛思特,獨角馬的氣息能讓女孩安心,體溫可以讓這個女孩感受到德魯伊教同胞們最后的溫暖——德魯伊教多么團結,來自死亡密儀的考驗,讓所有的教徒真正意志堅定,盡管他們各有特點,但是他們是可以互相依靠的同胞。

“唉。”長老最后還是開口了,他抱來柴火,點燃了。噼里啪啦的火焰響徹了屋子。所有人繼續坐著,其他貧民窟也逐漸安靜下來,早些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做工,這是貧民們的生活秩序。

“群星之耀,萬物之宗,偉大的菲索爾茲姆。”莫拉德突然吟唱起來,聲音很輕,只有屋內的人可以聽到。這只是普通的歌聲,沒有任何法術,長老抬起的手又放下,他知道這些孩子必須要釋放壓力,他不能阻止孩子們實現這一點點微薄的心愿。

“偉大的菲索爾茲姆,請為我們迎接……不知名的逝者,他將永遠在您的國度尋求真知……請幫助他穿越過知識海洋的阻礙……您虔誠的信徒莫拉德認為……”莫拉德嘴角裂開,“這個德魯伊,或許不太容易自己恢復精神了。”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冷的笑話,但所有人都笑起來,是啊,真的希望菲索爾茲姆可以稍微寬容一下。傳說中前往神靈國度必須通過自然之秘的考驗,但是對于這樣一個已經瘋了的信徒,稍微寬容一下吧,想來,那些已經住在菲索爾茲姆國度的先人,并不會介意多一個這樣可愛的成員。

女孩伊爾莎也唱起歌,和德魯伊教無關,只是一首民歌,歌唱的是凱爾納孩子在河流中嬉戲的事情,伊爾莎是羅恩王國西南部族的孩子,那里河流最多,所以會有這種歌曲。大家用真心分享了這首歌,然后開始跟著調子哼起來。

哼完了,女孩陷入睡眠。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在愛思特逼迫下,克瑞提斯和眾人陷入沉睡,愛思特熄滅了火焰,將自己的感知放出。他祈禱著自然之靈可以幫助他警戒,防止敵人來犯,這是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所以,他還是不希望把這個機會讓給其他人,他們都太應該休息了。

自然之靈們告訴獨角馬,今夜,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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