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

“我不知道，我又沒有去過。而且，去過的人、妖、鬼怪，皆是諱莫如深，閉口不談。”

聳聳肩，石飛漫不經心的說著。

說完，他就開始東找找西翻翻，仿佛在尋找什么一樣。

“你就沒想過出去？”

莫忘背靠柜臺，肘搭柜面，看著翻找東西的石飛說道。

“出去？為什么要出去？”

“外面的世界，哪有這里好玩，刺激？”

正在翻找東西的石飛，頭也不抬的說道。

“啊哈，找到了。”

突然，石飛略顯驚喜的聲音傳來。

“看，沒想到這家店里，還有這等好酒。”

說著，石飛拿著一瓶寫滿英文的酒，在莫忘面前晃蕩。

“啵。”

打開瓶塞，石飛分別給自己和莫忘各倒一杯酒。

“叮～”

“好酒！”

石飛自顧自地碰了一下莫忘的茶杯，隨后一口喝完。

“若是我想出去，我還會加入牛頭幫？帶上人皮面具？”

石飛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示意莫忘快喝。

“就為了好玩？那你是為什么來到這里的？”

一口喝完杯中之酒，莫忘皺眉問道。

“不是說了嗎？我就是一個失敗者。”

“作為一個失敗者，心有不甘，落到這修羅城里，不是很正常嗎？”

又給自己與莫忘滿上，石飛毫不在乎，仿佛今朝有酒今朝醉就行。

“和現世的多變、精彩相比，混跡在這修羅城里，又有何意思？”

修羅城雖然精彩、刺激，但還遠遠比不上現世的復雜，莫忘對石飛的言論，不可置否。

“現世的人心，太過復雜多變，容易使人看不清。條條框框的規矩也太多，束縛著我們的手腳。”

“當你想要掙脫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掙不開，扯不斷，更無法脫離。”

重重放下酒杯，石飛神色癲狂，手舞足蹈，狀若瘋魔。

“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大勢，宛若潮水一般，會淹沒你，會讓你窒息、無力，乃至恐懼。”

石飛一腳踏上柜面，將臉湊近莫忘，雙手掐脖，似是要其感同身受。

“……”

莫忘不動聲色的將臉移開，心中的一些疑惑，越發濃重。

“說了，你也不懂。至少，現在的你，不懂，不懂吶～”

見莫忘撇頭，石飛搖頭晃腦的說莫忘不懂。

“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看著逐漸神神顛顛的石飛，莫忘詢問他接下來有何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

“被你打斷了當牛頭馬面的樂趣，自然是要找新的樂子。”

聽到莫忘的詢問，石飛再次湊近莫忘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在這修羅城里，活下去，如何？”

看著石飛的雙眼，莫忘出口招攬。

似石飛這樣看似不著調的人，往往能在關鍵時刻，產生奇效，實現大逆轉。

所以，莫忘想要和對方組隊，一起在這混亂的修羅城里生存下去。

“和你？”

說著，石飛趴到莫忘身上嗅了幾下。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還不止一個。”

“老子不去，不去。”

“女人最是麻煩了，老子才不想再惹是非。”

嗅出莫忘身上攜帶的味道，石飛微低腦袋，眼珠子亂轉，雙手不斷互抓，果斷地拒絕了莫忘的提議。

那副模樣，活像是受了什么欺負一般，滿腔委屈。

“……”

忍住不笑，莫忘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后又給石飛滿上。

“好吧，那你接下來準備去哪里玩？”

滿飲杯中酒，莫忘復又開口問道，并在“玩”這個字上，下了重音。

“這城中三方勢力，牛頭、羅剎二幫，我已去過，接下來，自然要去那萬宜超市了。”

見莫忘沒有追問女人之事，石飛眉開眼笑地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萬宜超市？”

“那萬宜超市的老板娘，不就是個女人嗎？你……”

聽到石飛接下來的打算，莫忘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那老板娘，不由得問出了聲，卻沒有說盡，但話中的意思卻是顯而易見。

“哈哈…”

“無妨，無妨。”

“人家是個生意人，只要老飛我安分守己，便可無憂。”

哈哈一笑，石飛說出了自己不怕的理由。

“那就在這里，祝石兄，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舉起酒杯，莫忘說出自己的祝福。

“哈哈…”

“多謝，多謝。”

“也祝你們，早日回到現世。”

端起酒杯和莫忘碰了一下，石飛也說出了自己的祝福。

莫忘對于石飛知道自己想要離開修羅城，回到現實的事情，并不意外。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從莫忘的問話中猜出來。

而石飛著重說你們，也十分容易理解，畢竟，人家可是聞出來了小青和孫潔的味道。

推杯換盞之間，那一瓶洋酒很快便被喝完。

精神煥發，神采奕奕的兩人，絲毫看不出來有喝醉的跡象。

“珍重，有緣再見。”

商店門口，莫忘對石飛抱拳一禮，說著離別的話語。

“接下來，我就在萬宜超市，你遲早會來的，這可不是有緣。”

石飛一拍莫忘肩膀，嬉皮笑臉的說道，驅散了有些凝重的氣氛。

“那就，萬宜超市再見。”

看著轉身離去的石飛，莫忘開口說道。

聽見莫忘聲音的石飛，沒有回頭，也沒有轉身，而是就那么擺擺手，示意自己聽見了。

夕陽之下，莫忘看著逐漸遠離的石飛，心中也是十分輕松。

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

轉身，莫忘朝著訓練館的方向走去。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知下次見面，雙方是何景色，又有何境遇。

………

做掉幾個出頭的鬣狗，以此震懾想要趁夜色襲擊自己的鬣狗群，莫忘便擺脫了那群酷似鬣狗的人與妖。

修羅城的混亂，在黑夜之中，更現殘酷。

黑夜壯大了那群無法無天之人的膽子，讓他們變得如同鬣狗一般，四處游蕩，見人便上。

若是遇到如莫忘這般棘手之人，他們便扔下幾具尸體化光后，便一哄而散。

若是遇到孱弱、不敵他們之人，那便一哄而上，被襲之人不留絲毫。

黑夜之下的修羅城，是強者生存，弱者淘汰的斗獸場。

莫忘抬頭看天，或許，有那么一群人在天外，欣賞著這么一出好戲。

看到精彩之處，他們或許還會拍手稱贊，交換意見。

再次出手恁死一個不長眼的二流子，莫忘收起思緒，加快了步伐。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和莫忘分別的石飛則是遇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