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竹傘側張,傘上畫著玉蕭太師親筆所畫的玉蕭幻境,有一處”地獄”正對明如水,明如長此時四鏡合一,合為一鏡,鏡中深黑一片,如淵如獄,深不見底,若有人在鏡前,立時便被封入。
傘面對鏡,鏡立時碎成塵煙,明如水一驚,那群雖小,畫中地獄卻昏苦幽泉,無邊無垠,卻仿佛如熔爐般熾熱無比,散發出無比憂怨之氣息。痛苦、死亡、傷痕、烈火.……他仿佛立時陷入了那畫中地獄,卻在面外狂瘋豪叫嘶喊。
何蕭下櫻枝剛柔變換,梅枝點到轟炸,腳踏所悟“無上步法”,行如在霧中,又如鬼魅飄飄渺渺,既行于陽世,又可入陰世,無處不能及,此步法玄好無方,何蕭下在鞭與劍中來去的,櫻枝時柔時剛,抽打那明智,明智糊里糊涂,忽然明芳雙手揚起,姑娘側身上前,竹傘擋前,身姿婀娜,冷哼道:“明如水,作惡多端,不將你封入地獄,也算便宜了你。”又道:“明芳,你從昆侖寺中偷來此寶,燈佛陀早已知曉,卻不來拿你,等著報應之日,今日便看看什么叫報應!”她梅枝一丟,小傘一收,直挺挺地站在明芳面前。
何蕭下料她定有心機,梅枝輕點,炸起漫天飛。
明芳早已慌了腳,見有機可乘,黑白兩旗卷來。欲挾持威脅,她手速奇快,竟不躲不避,空手捉白黑兩旗,以力一掀,兩旗舞動,明芳被拋出,重重摔在本來要生火慶祝的壇上,烈火熊熊,漫天大雪,血染梅花,要飄飛,明芳在火中跳舞,夢為焦炭。
那大弟子率眾人走來,拱身行禮,道:“前輩前來搭救,梅花派不勝感激。”何蕭下道:“不必多禮,全倚仗這小姑娘聰明過人。你們師父已去了楚如頂,至今不歸,料是遇到了大事。還需前去搭救,你們安頓好后事,可派人來。”
轉身對那姑媳道:“料是何太師派你這丫頭來助我,弄得如此玄秘,什么未卜先知的法門盡數告訴你了。我猜猜你是什么身份。我若說你是他的妹子,可他家人盡數被死神殺光;若說你是她女兒,他早已得道,怎會婚配?若說你是她徒兒,你卻只學了些別的,并非會是他的;我猜想了幾日,想你面相難以卜算,如同迷霧,你許是她干女兒。”
少女拍手笑道:“正是。何太師乃我干爹,你說這么多,神石拿了,也不恨櫻花相了,快去現我干爹吧。”
何蕭下想起臨出玉蕭幻境時玉蕭太師的最后話語:“今日便為你出山之日,你即可去解你的念念不忘的兩個結,結束這塵緣之后,便來吳暮山莊尋我。”他為難道:“我有事未圓,需再耽誤。”一邊拾起黑白兩旗,打算還與燈佛陀。
那姑娘冷道:“你仍塵心未減,陷身污澤,見你如此,也不必見我干爹了。”何蕭下正欲解釋,那姑娘已不見了,心中苦惱,百思不得其解,但咬咬牙,拜別眾梅花山弟子,白發白眉,梅花舞動,海上波濤洶涌,映起一輪玉月。
“今日擒住這兩老兒,如何處置?”
“仍以丹爐煉,仍七七四十九日時,他倆化為二枝櫻梅,便是大成了!”
“可上次你煉梅花相怎被人劫走了?”
“我這次,乃是不同,以昆侖寺烈明鼎煉,以櫻花火煉梅花相,梅花火煉櫻花相,加之我所采集死神的黑火,一位客人的白焰,世上純陽之火金剛火來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