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的武功出于意料的不錯,竟然能和史淵誠打成平手。不過,如果她和出云派有關系的話,擁有這樣的武力也算不得稀奇。
一時之間奈何不得彼此,只得暫時收了力,兩只眼睛直愣愣的瞪著對方。
少女躲在車廂內撒嬌:“你們就帶著我一起嘛,身為江湖少俠這個時候總該英雄救美才對,難道你們忍心看我一個柔弱的少女就這樣落入魔掌嗎?”
史淵誠嗤笑一聲:“就你還柔弱?跟我打了這么多招,也不落下風,叫你一聲母老虎還差不多,這人啊,得有自知之明。而且就你這長相,嘖——”史淵誠搖了搖頭,對著這副容貌十分看不上臉的樣子。
少女平平無奇的臉是經過易容的,真實的樣貌到底是長成什么樣子的,沈歸不知道,史淵誠也不知道,但這并不妨礙他這個時候拿話去攻擊她。
沒有哪一個女孩子對自己的容貌不在意,哪怕是已經易容成一個丑八怪,也不喜歡聽到別人說自己長得丑。
少女神色一變,衣兜里抓出一把粉末朝著史淵誠的方向撒了過來。沈歸衣袖一揮,內力已經裹著藥粉還給了少女。
少女嗆了一下,連忙又掏出一個瓶子往自己嘴里倒。
“不過是幾句口舌之爭,何必動手?”能讓她這么著急的想要吃下解藥,可見著藥粉的藥力有多猛,要真讓史淵誠沾上了,估計到時候他得去挽劍山莊向史莊主謝罪。
“就是不樂意聽到他說話,想讓他安靜一點。馬車這么大,多帶我一個怎么了,你一開始答應我不就好了。再說了,只要出了垣城我們就分開,我也沒打算一直跟著你們。”她倒是想再找個人帶自己離開垣城,可這兩個人越是不愿意幫自己,她越想賴上這兩個人。
“我叫樂兒,兩位哥哥,你們就帶著我一起嘛。”她撒嬌的聲音清脆好聽,沈歸聽著皺了皺眉,還是不打算帶著她一起。
倒是史淵誠想了一會兒湊過去:“要我們兩個帶著你離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報酬嘛,就看你能拿的出什么東西。”
“我第一次出來闖蕩江湖,你們就這么宰我?”這跟她聽到的故事完全不一樣啊,說好的江湖中人都有一副熱心腸,樂于助人呢?
“行吧,也就是幾步路的距離,那咱們可說好了,出了垣城咱們就分開,我就當從沒見過你這個人。”史淵誠磨不過樂兒,最后還是松了口,答應帶著她一起離開。這馬車上面的東西都是阮曄為沈歸準備的,但這馬車卻是史淵誠從挽劍山莊帶來的,史淵誠都已經答應了,沈歸也就沒有再阻攔。
馬車慢慢悠悠的出了垣城,樂兒向他們道了聲謝,在道上吹了聲口哨,一匹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的馬飛快的跑了過來。
樂兒飛身一躍騎在馬上,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沈歸和史淵誠原本還想在垣城多留幾日的,結果遇上樂兒這個變數也只好現在就離開。快到夜里的時候趕到了鎮上,沈歸就打算在這里留宿。
其實前往垣城的時候,他們是白天路過這座小鎮,并沒有在這里留宿,所以這也是頭一次。
鎮子不大,但這鎮上的客棧布置的還不錯。
夜里,就連枝頭的鳥兒也在休憩,沈歸去突然感到不一樣的氣息。那種感覺就如同自己在挽劍山莊的山腳下遇刺時一樣,上手比自己的感覺也是如出一轍。
房間里的燭火早就已經熄滅了,外頭高懸的月亮也已經躲進了云層。此刻,屋內一片黑暗,伸手都看不見五指,更別說看到什么人影。但也正是在這樣極度黑暗的情況下,人的感官就會越發的敏銳,習武之人本就比平常人更敏銳一些,所以現在哪怕是黑的看不見,沈歸也不至于感覺不到那個人在什么地方。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這次這人和上次那人一樣如出一轍的武功。
看來這兩個人背后都有著同一個主子。動手的那個人越走越近,他的腳步很輕,路也走的很穩,行走的腳步聲雖然極其的輕微,卻也不至于完全聽不到。
沈歸自幼時家中出事的那刻起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淺眠,從來沒有哪一刻熟睡過,夜里只要稍微有一點動靜就能把他驚醒,此刻整個人自然也是清醒的。
前來刺殺沈歸的人不免有些緊張,他們這些人當中已經有人失敗過了,作為第二個前來動手的人,他想起了第一個人的結局——死。只要想到自己一旦失敗也要落得那樣的結局,他整個人都凍結住了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這世上沒有哪個人是真的不惜命的,只要還有那么一絲希望在,就總想著要活下去。
所以盡管他做著殺手的事,也是想要活下去的。
他越走越近,看不到沈歸的人影,只能憑借著熟睡時候發出的呼吸聲來確定沈歸確實是在這里。快到床邊的時候,他的腳步越發的慢,一只手已經緊緊的握住了劍柄。
一道寒光閃過,沈歸感覺到他的件已經對準了自己。
霎時間,沈歸抓緊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朝著兇手一甩,讓他的劍裹入其中。一只手在床上一撐,飛出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等屋里的的燭火再次亮起的時候,只剩下破碎的被子和一柄劍,和沈歸動手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次的人,要比上次的人會跑。”其實單從實力來看,也比之前的人更強了。
但直到現在這么久,沈歸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到,著實是有些焦躁。
他坐在桌前,望著桌上搖曳的燭火,靜靜的坐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史淵誠興高采烈的找了過來,卻看到沈歸頹唐的坐在桌邊,他有些驚訝的問道:“沈大哥,這是出什么事情了?”
很快,他想起了沈大哥曾經遇到的意外:“莫非這一次又有人要來殺你?”
史淵誠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沈大哥,照你的性子也不至于和人結仇,怎么那人就偏偏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