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澤凱和李悅兒的修為,這些黃金軍戰士都不夠他們殺的,只是他們都沒有出手。好不容易隱居下來的安穩生活,不能輕易再打破。
“陽生還在練功嗎?”李澤凱傳音問了句。
李悅兒點了點頭。
“別擔心,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李澤凱出言安慰女兒。
不知可否,李悅兒沒有再搭話。
黃金軍押他們三人下山經過張獵戶家時,張獵戶故意低下了頭。不要被老婆子看到,要是讓這些官爺知道他們的關系,難保不再多抓一個人。老婆子身體不好,也經不起這番折騰。
直到上了大道,張獵戶才松了口氣,他看向李悅兒小說地說,“丫頭,你剛看到你嬸在干啥?”
李悅兒心里一咯噔,臉上卻看不出變化,“嬸她正在掏米做飯。”
張獵戶沒有說什么,老淚縱橫。他不喜歡吃米,所以他家并不做米飯。老婆子遷就他,也跟他改吃大餅饅頭和肉,只是李悅兒這丫頭不知此事。
家里肯定也出事了,此去朧教跟殺人案有關,自知兇多吉少。不敢連累家人,現在反而更加擔憂了。這丫頭不說實話,老婆子你可不能有事啊。
天色漸晚,大道上明顯沒有白天那么多人了。一些晚歸的城外夜歸人看著黃金軍押著人,沒人敢擋道,紛紛站在了路兩側,指指點點猜測這些人犯了什么事。
上京城城門已關閉,平日里不可能再開城門進城。黃金軍隊長報了身份,才得已進城。
一路無話,直到進了城,李悅兒還在擔心著項陽生。“陽生哥哥是否還在城里,不會出了什么意外吧?”
她又看了看張獵戶,他那早哭腫的了眼睛有些怨恨的看著她。她心不自在的跳著,張嬸的事不能告訴他實情。張嬸已經死了,沒有氣息的倒在院里的干草堆里。
夜晚的上京城本非常的安靜,大家都已經休息了。
“走水了,走水了。”幾個人敲著鑼大喊,驚起了附近的民眾,遠處火光沖天。
“別看了,走吧。”黃金戰士押著他們繞道走開。
“那邊是什么地方?”李悅兒擔心的問。
押著她的黃金戰士看李悅兒是個小姑娘,開口回答了她,“尋常的客棧,只不過今日里面住了二教擂臺上選拔出來的精英。不用擔心他們,那些人都是以后修仙得道的人,這點小火估計還是他們慶祝時故意點燃的。”
往年,這也是常有的事。修仙者的事,不是他們能管的,見怪不怪。
“走吧,走吧。把你們送到朧教,拿了賞銀回去休息了,時辰也不早了。”黃金戰士押著他們三人,繼續前進著。
李悅兒沒理由的擔心望向起火的客棧,她的老爹李澤凱還是一臉什么都不關心的樣子。她心里不安,不知要不要把項陽生偷跑下山的事告訴他。思慮良久,最后還是作罷。
客棧外站滿了灰頭土臉的人,都是客棧里逃出來的人,更多的人拿著水桶提水跑來救火。可是火勢又快又猛,他們最后只能放棄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客棧掌柜哭得撕心裂肺,他的幾個伙計攙扶著他。
“怎么樣,所有人都出來了嗎?”問話的是剛趕到的朧教和景教引領弟子。
掌柜心如刀絞,自己的客棧全毀了,現在又不得不急忙起身答話。“還有三人未出來,一個是本店的伙計,另一個是二位爺今天送來的少年,還有一個是和那少年起沖突的戴斗笠的男子。”
“怎么這么不小心,起火的原因查明了嗎?”二教引領弟子責問。
“還沒。”
在說話間,斗笠男提著一個人沖出了火海。他將那人往地上一扔,習慣性的想抽劍,卻發現他的寶劍被毀了,伸手抓了個空。
“想要知道起火原因,問問這個店小二吧。”斗笠男指著被他摔在地上的店小二說。
“就是此人放的火。”店小二猛得爬了起來,指著斗笠男情緒激動的說。
“你這個刁民。”斗笠男抬腿就是一腳。
“幾位爺,你們就看著他殺人滅口嗎?”店小二明顯受了重創,吐著血說。
“好啊,你賠我的客棧。兩位大人,你要為小的做主啊。”客棧老板先不答應了,忙請二教引領弟子幫自己做主。
“你說是此人縱的火,你可有證據。”朧教引領弟子問店小二。
“今日在店內,就是這斗笠人和葬身火海的公子起了沖突,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做證。兩位爺也是在場的,難道不記得此事?”店小二振振有詞。
“確有此事,不過修仙之人切磋也是平常的事。”景教引領弟子接話。
“那公子可是毀了對方的寶劍,這就不得不記恨了吧?”朧教引領弟子說。
習武之人,武器有時候比命還重要,殺人泄憤。其它擂臺精英馬上想到了這點,誰毀了他們的武器,真要不死不休了。沒想到報復來的這么快,這么猛。
“你胡說。“斗笠男一陣激動,還想提拳來打。“在店內,我將你擒下時,你當時明明承認了要縱火燒店。”
這次不用店小二開口,客棧掌柜就攔在了前面,“難道你還想殺人滅口,我的損失賠來。”
“明明是這店小二鬼鬼崇崇提著個茶壺在店里四處噴灑,被我起夜撞破擒下,發現茶壺里居然裝著燃油。”斗笠男說。
“冤枉啊,樓上公子說口渴,我只是上去送茶而以。普通的茶,怎么會變成燃油。更何況樓上公子對小的有恩,今日要不是公子搭救,小的早被這斗笠人殺了。”店小二辯解。
附近圍觀的其它精英都點點頭,都不懷好意的看著斗笠男。這家伙泄憤殺人也就罷了,居然縱火差點帶上他們了。要不是他們逃得快,現在說不定葬身火海了。
“那裝燃油的茶壺何在?”朧教引領弟子問。
“已在火海中燒毀。”斗笠人說。
“那就是沒物證了。你即已擒下店小二,那客棧為何還會失火,你有何解釋?”景教引領弟子說。
“在下也說不準此事,難保客棧里沒有這店小二同伙。”斗笠人說。
“胡說八道,蘇來福今年新來本店工作,店里并無他親熟。再說他一個外鄉人全靠本店工作糊口,哪有自斷自己生路。賠錢!賠我損失。”客棧掌柜氣憤的說。
其它店小二也站出來說話,“蘇來福來店里做事勤懇,掌柜待他也不薄,他絕無可能做出此事。”
“不知你還有何話可說。”二教弟子看兇手的眼神著著斗笠男問。
“你們的證據,也只是此人的一人之言。就算我與那公子結下仇怨,使用這樣的方式殺人,不是自毀道心。”斗笠男憤恨地說。
不錯,修煉之人戰敗了,要堂堂正正贏回來。靠這些手段殺人,不配稱為修煉之人。只會助漲了心魔,毀了自己的道心。
“誰知道你是真求道,還是借求道之名做什么污穢之事。”圍觀的擂臺精英冷笑的說。
“隨便你們怎么說,我不認此事,此事和我無關。我只是發現這店小二可疑才將他擒下,難保不是你們中某人指使店小二這么去做。本來留他性命證我清白,沒想到反而被他指摘。”斗笠男指著店小二說。
“你什么意思?想向我們潑臟水。”大家都怒目而視。
“這景教和朧教是光明帝國修仙大教,想來競爭是極激烈的。今日殺幾人性命,日后仙途競爭中可少了許多麻煩。難保你們以這店小二性命要挾,讓他為你們縱火助力。這也正能解釋當我擒下他時,你們還有機會放火。”斗笠男觸了眾怒,反而更加張狂起來。
“這只是你一人猜測。”大家一起抵制斗笠人,不過他說的又何嘗不是他們的心聲。
“說我放的火也是你們的猜測,不是嗎?更何況你們敢承認你們心里不是在想,這把火多燒死些人才好,這也正是起火來的又猛又快的原因吧。”斗笠男赤裸裸地說出了大家心聲。
見起火了,有多少人是借機又加了把火勢,才讓人來不及救火。話說的這么明白,再傻的人也聽懂了。
“好啊!你們大家原來都有份,怪不得轉眼間客棧四處起火,急救不及。兩位大人可要為小的做主啊。”客棧掌柜又求向二教引領弟子。
“你們滾吧,明日到朧教來領銀子就是。”朧教引領弟子對客棧掌柜和伙計說。
“這一屆的弟子果然比往屆都要優秀啊。”景教引領弟子笑道。
“可惜了我們最看重的那小子,居然葬身的火海。也省了我們雙方爭搶那人,傷了合氣。”朧教引領弟子淡淡道。
“事已至此,也就算了。羅兄,那我就不叨擾了,帶我的人回景教復命去了。”景教引領弟子帶著一部分擂臺精英走了。
“明年再見。”朧教引領弟子恭送對方離去。轉身卻小聲罵道,“真是蠢貨,還想和我搶人、搶功法。”
等他們走后,在大火燒塌的客棧后面,離開的客棧掌柜和伙計們又回來了,幾個伙計還抬了一個人,正是熟睡的項陽生。
原來客棧這伙人早就和朧教引領弟子串通好了,借這火勢藏了人,剛才都是借縱火演戲給看方看。項陽生的功法,可是朧教志在必得的。
斗笠男本不知此事,現在看著項陽生還睡得舒服,心里也已明了。這朧教引領弟子不簡單,是個硬角色。
“你的警覺性最強,值得好好培養。”朧教引領弟子拍了拍斗笠男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