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根據高云的描述,迅速根據高云手機里的收款記錄,找到出賬銀行卡卡號。
銀行辦理過一切手續后,下午才和警方展開合作,找到銀行卡的持有者。
王有福。
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前去調查的警方眼中都浮現出一絲驚喜。
高云口中的王老板也姓王。
然而,當他們根據銀行卡的注冊信息找過去時,發現王有福其實只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人,對這起案件也毫不知情。
至于銀行卡,警方詢問的時候,他更是絲毫不了解的樣子。
想了半晌,才想起來,那張銀行卡很早以前就丟了,因為里面基本沒有錢,所以也就一直沒在意。
直到這里,警方追查的線索再次斷掉。
傅之洲回到警局后,就又帶著阮宇和陳楊再次到達關云大廈。
這次沒有其他的警員跟著,只有他們三個人。
然而,到達設計部茶水間的時候,他們十分驚訝地發現那里已經被打草干凈,血跡、打斗痕跡什么的幾乎全被清掃干凈。
阮宇和陳楊當即皺了眉,警方辦案,案子還沒結束,竟然有人來打掃?!
說好聽點是清理衛生,說難聽點,那就是故意破壞案發現場。
盡管現場已經被專業技術人員取證過很多次,但仍然不能保證之后他們又會發現什么線索。
每起案子都是這樣的,不管技術人員再怎么厲害,警方總還是會反反復復地在現場來回觀察。
這樣做,為的就是能找到被他們一直忽略的線索,哪怕只有一絲絲,說不定也能成為破案最重要的關節點。
傅之洲眼眸也深沉起來,黑色的眸子里頓時暈滿了濃厚的黑意,像是有人不小心把墨水灑進那眼睛里,墨水濃稠不化。
傅之洲還在大腦里迅速搜尋著一個身影,陳楊卻當即沖著干凈整潔的茶水間大喊一聲“瑪德!”
阮宇都被他嚇了一跳。
目光在茶水間中掃視了個遍,傅之洲斜了一眼氣憤不已的陳楊,陳楊當即眼皮一跳,拉著阮宇去找負責人。
不消多時,陳楊和阮宇回來,身后還跟著一保潔員。
“教授,就是她擅自清理了這里。”阮宇偏了偏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保潔又對傅之洲說。
陳楊朝旁邊走了兩步,保潔的樣貌完全展現在傅之洲面前。
保潔年紀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身上穿著灰藍色工作服,手上還帶著皮手套,手套還是濕淋淋的,在往地上滴水。
黑白相間的頭發被松松垮垮地盤在腦后,還有好幾撮沒有被固定住,垂落下來掛在脖子上。
傅之洲望過去,她頭低得更低,從額頭看過去,傅之洲還能看到她因為眼睛左右飄忽不定而扇動的眼皮。
“請問,這里是你打掃的嗎?”傅之洲沉聲。
保潔微微抬起一點頭,底氣不足地回答道:“是我。”
“誰讓你過來打掃的?”傅之洲擰眉。
“沒,沒人。”
“什么沒人?!”聽到她的話,陳楊差點爆跳起來。“沒有人,你來打掃什么衛生?”
陳楊的聲音很大,保潔聽了頭更低了一度。
“說,你的兒子已經被警方帶走了,如果你不如實告知,他的安全可能——”傅之洲抱著臂,拉長了調子,后面的話沒有繼續說出來,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阮宇和陳楊同時看向傅之洲,心里嘀咕了句“這什么時候的事?”
保潔聽到“兒子”,頭立馬就抬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傅之洲。
“你們抓了我的兒子?!”保潔嘶吼,“我的兒子什么事都沒做,你們警察就是這樣的嗎?”
然而傅之洲毫不在乎她的語氣,“私自打掃案發現場,這是阻撓警方公務,你的兒子當然也要承擔連帶責任。”
說到這,阮宇和陳楊收回了目光。
哦,就聽這個犯罪心理教授慢慢掰扯吧。
“絕對不行,事是我做的,你們不能抓我兒子!”
嘶吼的聲音在小小的茶水間里回蕩,最終傳到對面三個人的耳朵里。
雙手放開,懶散地插到口袋里,傅之洲偏了偏身子。
“陳楊,拷住她,把她帶到警局。”
“是。”陳楊立即拿出手銬,走向前想要拷住保潔員。
保潔看著亮到反光的手銬,眼睛里才終于透露出惶恐,立馬拔腿就要朝門外走。
陳楊好歹也是以警校前幾的名次畢業的,這會兒身上又沒病沒傷的,哪里就能讓她一個婦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不消幾步,陳楊便追上了她,保潔拼命掙扎,陳楊速度極快地反鎖住了她的手臂,“咔噠”一聲手銬被鎖上了。
陳楊抓著她,“走,跟我去警局。”
說著話,就聯系了樓下蹲著的警察,一同把她帶到了警局。
轉眼間,茶水間就只剩下傅之洲和阮宇兩個人了。
身后陳楊如何逮住保潔的,他看都沒看,只兀自走向柜臺上的咖啡機,拿了兩個一次性紙杯,熟練地操作機器,很快,兩杯新鮮出爐的咖啡就被做好了。
拿著兩杯咖啡,喝了一口,傅之洲咂了咂嘴,真誠評價道:“還可以。”
說著又伸出手,把另一只手里的咖啡遞到阮宇面前:“還不錯。”
阮宇看著眼前的咖啡,臉色復雜,這里可是案發現場,雖然被打掃過了,但是殘留的血腥味還是挺大的。
在這喝咖啡?
算了吧。
看他不接,傅之洲瞇了瞇眼,“有線索了。”
阮宇頓時來了精神,“什么線索?”
“線索就在這杯咖啡里,你嘗嘗看。”
阮宇聽聞,立即拿過咖啡喝起來,喝一口停幾秒。
看著他的動作,傅之洲又抿了一口咖啡。
味道真的只能算是還行。
阮宇喝完一整杯,也沒嘗出這咖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教授,這咖啡沒有什么不同啊?哪里有線索啊?”
“騙你的。”
“啊?”
“這就是杯普通的咖啡。”
“……”
深吸了一口氣,阮宇看著眼前的人,莫名覺得有些古怪。
玩笑誰開都正常,但教授開這種玩笑,給人的驚嚇程度不亞于見鬼了。
想到剛剛被送走的保潔員,阮宇又開口,“教授,你怎么知道那個保潔的弱點是她兒子啊?”如果人家根本就沒有兒子呢?或者如果她和兒子的關系很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