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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危機重重

“神物降臨,沙婆婆所言非虛……”柳天罡驚嚇住了,話也說不完整。

金球宛如一顆熟透的蜜桃,在地上滾動旋轉片刻,倏忽間化作一道金光飛向北廂房,柳天罡晃眼覺得,那道金光從孫女英雪的頭頂掠過時,象是一條小金龍的樣子。

“爺爺,英雷回家來啦!”

英雷匆匆忙忙從廂房跑出來,正撞上那道宛若小金龍的金光,金光直撞英雷胸口,倏忽一閃扎進他的胸膛,他驚叫一聲仆倒于地,頓時昏暈過去。一剎那間的事情,但柳天罡和英雪都看得清清楚楚,爺孫倆驚愕得發呆發怔。

龍顏玉的居室北廂房有道后通往菜園,英雷走后門回家,正撞上那道金光,不知是金光在尋找英雷,還是英雷出門迎接金光,柳天罡相信,這一定是沙婆婆的故意排。英雪回過神來,撕心裂肺般的呼叫:“英雷,弟弟,你怎么了呀,中邪啦,快醒醒?”

龍顏玉在屋里輕聲呼喚:“雪兒,照看弟弟,英雷昨天沒吃晚飯……”

“別聲張,雪兒,”柳天罡走到英雷身邊,慢慢地摟起仿佛恬靜的睡著了的英雷,“讓英雷去屋里躺一會,任何人別打擾他。”爺爺抱起孫兒進了英雷的居室,南廂房三間屋舍,英雪英琪住西間,中間是雜物間也可用作客房,英雷是半大小伙住東間,讓他與兩個姐姐隔開了,英雪說,等到英雷娶親,南廂房都是他的婚房,那時候她和英琪都應該出嫁了。

“東家,施舍一碗冷飯,老人家三天不沾水米啦,可憐了。”

英雪跑到大門口戛然止步,恍惚間看見一個乞丐登門,自忖道:“怪事,走了一個老婆婆,又來個叫花子,今天是個什么大日子吧?”

“喔,小姑娘,你真好看,別生氣,美人生氣也難看。”乞丐身板結實,面容盡是汗漬,衣服泥跡斑斑,頭發蓬松,目光游離不定,一副想要刺探什么的樣子,從外貌看不出他是三十來歲,或是四十多歲。

英雪并沒有生氣,溫和地接言道:“你等著,我去灶房盛飯給你。”她快步跑向灶房,英琪從廂房里奔出來攔住她,“姐,別發善心,這個乞丐手腳不殘,居心不良。”英琪對乞丐叫花特別敏感,英雷倒地她沒出門,但聽討要冷飯的進家門,她飛一般跑出了廂房。

英雪繞開英琪,走進了灶房:“施人一碗粥,不圖三斗米!”

“真心煩,好人不登門,來的盡是古怪人!”英琪捋起桃樹下的竹掃把準備打攆乞丐。

柳天罡躡手躡腳的從廂房走出來,對英琪說:“琪兒,討口的總有不便之處,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認真地打量來人一番,問道,“小哥,來自何處,可否坐下來吃飯?”

乞丐彎腰一鞠躬,回答道:“不用,施舍半碗冷飯就成,不敢打擾主人家。”他轉而打量北廂房,因為龍顏玉又在呼喚英雪。英雪捧著一碗米飯走出灶房,邊走邊說:“舍人一口飯,修得三分緣。”不曾料想,英琪攔住她:“姐,阿媽喊你,我送飯。”

英雪避開英琪,說:“你……想搞小動作,我來吧。”

“柳英雪,今天的事我說了算,”英琪欲奪飯碗,英雪把飯碗藏在身后,爭執道:“小英琪,想拿公主的架子,你不配,你只是龍塘邊揀來的,我忍你多年了,別老是拿公主架子!”

柳天罡怔怔的站著,對兩個孫女的爭執不想干預,他也說服不了英琪。乞丐冷冷的笑了一笑,眨巴眨巴眼睛,問道:“喔,東家姓柳,柳姓是尊貴的九龍國王族,老東家,你姓柳,兩個同歲的姑娘也該姓柳吧?”

“我姓天,叫天罡,”柳天罡一激靈,搖頭否認,“誰又是你的東家?”

“哦,賤下姓柳,叫柳天貌,”乞丐自報家門,對自己的身世毫不忌諱了,“與當今九龍國柳星闌國王是本家,論輩份國王是我侄兒,”他嫣然一笑,面露愧色,“不好意思顯擺了,香巴納柳姓人口成千上萬,不過,老主人名喚柳天罡,與老國王柳天罜非常相象。天罡爺爺也曾是金昌王城月亮廣場之后紫金宮的主人!”

柳天貌是明知故問,話語刺中了柳天罡的痛處,柳天罡依然鎮定自若,避開話題:“英雪,舍飯!”他一甩手回身進了堂屋,暗自思忖,柳天貌化成灰我也認得你,究竟有何算計?

“先生,請,”英雪把飯碗交到柳天貌手中,叮囑道。“沒有熱菜,一點豆豉、腌菜下飯,碗筷你帶走,回家去吧,免得家里人掛心。”

“喔,謝謝丫頭,你若不姓柳該多好,”柳天貌接了飯碗,兩眼又瞅向桃樹上半紅半熟的紅桃,咂咂嘴巴做出很饞的樣了,“丫頭,摘兩個桃子送我,我好饞,流口水了!”他對飯菜無意,他的手是細膩的,看得出是偽裝的乞丐,可是英雪看不出來。

“才半熟,冷飯生桃,吃了拉肚子!”英雪說著揀起一根短竹竿準備打桃子。

英琪跑過來奪過竹竿丟在桃樹下,喝斥道:“老叫花得寸進尺,貪得無厭!”她還是沒有接受沙婆婆的教訓,依然對乞丐懷有戒心。

“喲,柳英琪公主脾氣好大,算了,我走啦,”柳天貌咳嗽一聲,捧著飯碗拖著腳步慢慢走向門口,“嗯,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就是你不知,十六年晃如隔世,公主長成大美人了。”

“哼,我若是公主,一定打斷天下叫花子的腿,可惜我只是個民女,曼隴村的村姑!”

柳天貌在英琪的斥責聲中走了出去,英琪索性奔到門后,邦啷一聲關上門板。英雪在桃樹下沖著英琪喊道:“英琪,你真過分了!”英琪噘著嘴巴不睬英雪。英雪有話還是要說:“奶奶常說,叫花莫欺,小狗莫逗,妹妹可記得?”

“大姐,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奶奶說的,”英琪氣呼呼地爭辯道,“小狗咬人,我宰了它,叫花子不是命賤,是自己作賤自己,乞丐登門,兆頭不祥!”

英雪想看看英雷,便說:“英雷回家了,昏昏的在睡大覺,英琪不想見弟弟?”

“英雷回家了,我怎么不知道?”英琪匆忙走向英雷的居室,“可惡的雷先生,談天說地把英雷弄得神魂顛倒,編修《九龍國志》也許還行,妄想寫什么《祖龍血書》,自不量力。”

“妹,千萬別怨雷先生,先生是大好人。”

“不好,連教我吹竹笛都教不會。”英雪心里明白,妹妹學吹笛總也學不會,因此才對大博士雷鳴雛先生“懷恨在心”。

天突然間變得陰沉沉的,可陽光還是溫溫的,沙婆婆和柳天貌的到訪令柳天罡心緒煩亂,他想離開火塘出門走走,可是正屋墻頭突有響動,竹笆隙縫里傳來熟悉的聲音:“哎,老友柳天罡,故人來訪,別只顧得抽煙鍋嗆人。”聽聲音,柳天罡就知道來者是故人鼠王花靈子:“花長官,柳天罡如今乃是一介村夫,不知故友駕到,還望多多包涵。”

九龍國王城豢養著一支特別軍隊,稱為鼠人別動隊,頭領鼠王叫做花靈子,官職檢尉都統,花檢尉麾下統領百名別動隊士兵,主要職責是偵探搜集敵方情報,也作傳信飛兵,鐵靈鴿為軍方信鳥,信鳥只能傳遞簡要的信息,而別動隊士兵的職任要復雜得多,必要時還可以犧牲自己保護主人,柳天罡年少時與花靈子相處睦誼,交情甚篤。

“客氣了,二王子殿下,你我相知多年,你說過相見不必拘禮。”聞其聲不見其人,花靈子行蹤詭秘。鼠王花靈子出身九龍國金昌王城東北面的陷空山無底洞,因百年前于陷空山中救了圍獵失足落難的國王柳令公,便成了九龍國王宮的特別功臣和近衛特種兵統領。

柳令公臨終遺囑世襲子孫尊奉花靈子,往后花靈子的別動隊升格為近衛特種兵,地位與王宮衛隊和王城禁軍平等,但特種兵享有自由的行動權。

“檢尉都統花靈子,請進,帶有什么新的消息來?”柳天罡問道。

竹笆隙縫間探出一個花白鼠身,花靈子從墻頭躍下,站在柳天罡身旁,足有二尺高。“好個二王子,隱世四十多年,居然向我花靈子打探消息,剛才來的那個叫花子,你總不會老眼昏花認不出他的真面目吧?”

花靈子在木凳上坐了下來,盯著火塘上的燒水鐵壺發呆,鐵壺在冒熱汽。他現在身為九龍國特種兵檢尉都統,帶來的消息當然很管用。他是追蹤柳天貌來的,作為王宮衛隊長的柳天貌妝成乞丐探訪安龍府曼隴村,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非常在意柳天貌隊長造訪曾經的九龍國二王子柳天罡要干什么,于公于私他都必須探個明白。“柳天貌,金昌王城渣筋巷的一個小混混,據說他娘是個暗妓!”

“呦,老村夫也不是閉目塞聽,”花靈子悄聲說,唇邊的的胡須輕輕顫動,“柳叫花來時,除了討要飯食問你打聽過什么,有關長公主英琪的秘密你泄露過口風?”

柳天罡使勁搖頭否定泄露了孫女英琪的身世秘密:“花老友,你貴為檢尉都統,又是個百事通,快說說,柳天貌扮叫花子想搞什么鬼名堂?我離開王城金昌時他還在娘腿肚子里轉筋呢,時過境遷,柳天貌發達了,現在是藍翎王后身邊的大紅人,來者不善,他在刺探九龍國長公主的消息?”

花靈子慢騰騰的晃著身子不說話,他身形不高,面目不算清秀但并不難看,只是臉色偏黃,須發亦是松黃色的,平時身穿精致的銀色鎧甲,月白色內襯還算得體,但今天私訪故友,也就省去了鎧甲。

“主人,舍命也要保護好英琪,她是你柳氏王族唯一的繼承人了,你侄子柳星闌國王自從于金昌王城西北的山林中救回美人藍翎后,廢黜楊王后滅王子,溺殺劉貴妃,軟禁莎羅王妃,誣蔑長公主為琵琶女,只圖與美人藍翎日日笙歌,夜夜顛鸞倒鳳,藍翎王后專權他坐視不管,朝綱紊亂,國王精血已然耗盡。老王柳天罜和太后雅美自知斗不過藍翎,也糊涂了。”

“花檢尉,這些話足夠斬首三十次了,不過,天罡感謝你的推心置腹,”柳天罡轉念一想,尋問道,“花檢尉,請問誰想謀害我孫女英琪丫頭?”

花靈子下巴一揚,眨巴著眼睛,撇一下胡須:“主人,你糊涂呀,叫花子是藍翎王后派出的密探,專門打探九龍國長公主下落的,主人心善,與世無爭,可善良換不來他人友好,藍翎認定長公主活在人間,下懿旨務必找到長公主滅了她。長公主如今已長大成人,她更危險了,柳天貌雖為你柳氏堂弟,你們不是一條心。哎喲,老友口渴哪!”

“唉呀,怠慢老友了,”柳天罡愧疚的笑了一笑,“喝茶,還是來盅桂花蜜酒?半月前剛采了一盆桂花蜜。”花靈子搖搖手說:“只要涼開水。年紀大了,血管脆弱,不敢再喝蜜酒!”

“十六年了,藍翎王后還不放過她?”柳天罡給花靈子倒了半碗涼開水。

“她、她、她,誰是她?”花靈子瞥見了旱煙鍋,放下瓷碗拿過來握在手里,“點煙,二王子!”花靈子跟旱煙鍋一般高,握著煙桿難于把持分寸。

“遵命,花大人,”柳天罡使火鉗夾起炭火耐心的為花靈子點著煙,“花檢尉吸旱煙,真要來個嗆老鼠啦!”

花靈子猛吸一口,果然嗆得咳出眼淚來,放了煙桿,抹去淚水說:“我尊貴的二王子呀,若在四十年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你會象拍死一只蒼蠅那樣拍死我,可今天你……你卻這樣待我,為何,都是因為你放棄了王位哪,你把王兄柳天罜、王侄柳星闌忘了個一干二凈,九龍國王座九龍椅即將易主,二王子殿下,你可不能無動于衷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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