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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晚酒

  • 錦醫(yī)嬌客
  • 百碟
  • 2937字
  • 2021-06-13 09:37:30

江胥在床上躺了大半日,有陳玉的照顧,加之傷口清洗干凈處理妥當,約莫晌午時,她已經(jīng)感覺自己好得差不多了。

至少身上有力氣,徹底脫離了危險期。

江胥閉著眼正心中感嘆,這古人的身子骨就是好,不用吃藥也能好這么快,這恢復力簡直杠杠滴,耳邊突然嚶嚶嗚嗚傳來一陣抽泣聲。

她眉頭一皺,偏過頭四下找尋聲音的來源,手中一不小心竟將榻頭木桌上盛著白水的碗打翻在地,激起一陣清脆的炸響。

木桌后的身影明顯一怔,手忙腳亂地去拾碎碗。

“陳玉?”江胥半撐著腰,抬頭便見陳玉一雙眼睛哭得猩紅,被她這么一嚇,才畏畏縮縮抓著打碎的碗底從木桌后走出來。

“三少爺不是已經(jīng)答應留我們在院中了嗎?你哭什么啊?難道……”腦海中赫然閃過一絲可怕的念頭,江胥蹭地從榻上坐了起來,“可是那書呆子沒勸動老爺?”

陳玉搖了搖頭,“不是,三少爺已經(jīng)和老爺說好,能留下,只是,只是……”

陳玉猛地雙膝一彎,整個人跪在床邊直磕頭,“只是先前三夫人便說了,是我在三少爺身邊才霉了他的運氣,導致他這么多年無法中舉,還壞了三房的規(guī)矩,眼下,便要將我賣到杏花樓去。”

陳玉說著,大哭。

現(xiàn)在沒了小姐,江胥也被打得半死不活,而且江胥也不過是一個區(qū)區(qū)通房丫鬟,根本就護不住她,就算他們能勸動三少爺,可三夫人那兒,鐵定是勸不動的。

江胥一聽,登時就來氣,剛勸好一個書呆子,又來一個母老虎,強買強賣?還壞了運氣,封建迷信也不能這么搞啊!

“這吳府又不是她三夫人說了算,咱還有三少爺,等三少爺回來,咱再求求,定會有法子的。”

陳玉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斷斷續(xù)續(xù)地抽咽著,江胥半邊身子懸吊在床上,身上的傷雖然止住了,但僅限于她自己沒有生命危險,若真要說與人出去干一架,只怕連人家一巴掌都接不住。

更別說救人了。

“三少爺只是一個讀書人,姑娘你今日說是那樣說,可在這吳府院兒里誰不知道,三少爺實則最不得老爺歡心,三夫人不是個好惹的,二少爺也不是個好惹的,吳家,更不是好惹的。”

“二少爺也不是個好惹的?這話如何說?”

江胥似乎隱約記得,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給灌輸?shù)男畔⒅校幸粭l是三夫人意圖從江林芝身邊將她收買,可原主沒同意,緊接著便來了二少爺上門搶人,將原主活活打死的事。

今日一看,這幾件事情,是大有關(guān)聯(lián)……

陳玉聞言一愣,似乎發(fā)覺自己說錯了什么,當即止住了哭聲,一言不發(fā)。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江胥看著她,她滿臉哭得通紅,卻硬生生將哽咽憋在喉頭,眼睛有很明顯的閃躲。

再三逼問之下,陳玉終于肯開口,“其實昨日之事,是二少爺和三夫人聯(lián)合陷害,三少爺平日用功讀書,很少來后院兒,三夫人和二少爺不清不楚并非一兩日了,更是連……”

陳玉抬頭看了她一眼,看著她面無表情的神色有些嚇人,剛收起來的眼淚又嘩啦啦涌了出來,“更是連當初的小姐,也是這番給二少爺害死的。”

江胥這才算明白了,原來這二少爺敢在這吳府里這么囂張,并非得什么吳老爺?shù)臍g心,而是姘頭滿院兒飛,如今這陳玉之所以那么害怕,想來曾經(jīng)也是吃過二少爺苦頭的。

此事大局已定,一旦被賣出去,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江胥鎮(zhèn)定地將陳玉臉上的淚水擦干,一臉篤定地看著她,“你信不信我?”

陳玉一愣,卻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既然信我,那我便告訴你,我一定不會讓你被賣去那種地方,從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邊,半步不許離開,三日,只需要三日,待我身體恢復,一定能重新挽回局面。相信我!”

江胥定定地看著她,她不僅要保住陳玉,更要在這吳府之中長長久久,替原主懲治二少爺那個挨千刀的,為原主和原主子小姐報仇雪恨!

……

大院東房,新三夫人劉虹此刻正抱了個熨金暖爐子,一手剝著南瓜子,抬頭瞥了一眼來人。

“現(xiàn)下已是陽春二月當頭,哪里來的棗樹,便是有也只得光禿禿的一桿枝了。”

說著,她又想了一番,連笑道,“不過,聽聞七八里外的佃莊上,倒有幾棵晚棗,若三少爺想吃,我這便讓人去摘來。”

“七八里外的佃莊?好,好……不用,我自己去便可……”頂著一頭絨毛細雨,吳易奚當即踩著那雙黑色的布鞋跑了出去。

“三夫人,這,大冷天的,三少爺如此出去,不會被凍著了吧,若不,老奴給送把傘?”

“凍死了才好,瞧他那榆木呆子的樣,也不知道今日是犯什么魔怔,要跑那七八里外摘棗,告訴你們,誰也別管這檔子閑事兒,讓他瘋?cè)ァ!?

笑嘻嘻的一張立馬收了起來,劉虹順勢朝身后的狐毛椅子上坐下,朝著門口吐出兩片瓜子殼,“你方才急急忙忙,要說何事?”

身旁的老嬤嬤經(jīng)此一敲打,這才想起此次前來的目的,湊近些對著劉虹好一番耳語。

“什么?!居然還沒死,還是被那書呆子給救活的?!”聞言,劉虹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色唰一下瞬間雪白,一把南瓜子撒在地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在他屋里這么久,若真要是個通人情的,我何苦跟了二房那臟貨,那江家的短命鬼又怎會被活活氣死了去?不可能的!”

邊上的嬤嬤一臉無奈,“可不是,老奴也是不信吶,想想當日那般慘狀,要是個漢子也該死了,可今兒早上老奴親自去瞧了,真活著!”

“不止如此,聽院兒里的人說,這狐媚子還求著三少爺將她收了房,雖還是個丫鬟,可總歸伺候在主子身邊,不一樣了。”

劉虹登一下重新坐回椅子上,氣得眼珠子上下左右直亂轉(zhuǎn),心下暗罵,這個可惡的狐貍精,自打江家那短命鬼死后,自己進門半年之久,從沒被那榆木呆子正眼看過,怎么她就這么好運。

難怪是寧死不肯從了二少爺,原來主意全打在三少爺身上。

而如今這三少爺肯收房,只怕是日漸年長,對房中之事開了竅,想嘗嘗鮮頭,可憐了自己,若早知道有這么一天,她就是打死也不會從了二房那臟東西。

思及此,劉虹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嬤嬤,今日什么日子了?”

“二月初七了,怎么了三夫人?”

“無事。”

二月初七,劉虹手漸漸摸向自己的肚子,自打上月一晌貪歡之后,已經(jīng)過了月期整整十天了,只怕這肚子里是有貨了。

在大虞,女子紅杏出墻是要被抓去浸豬籠的。

如此下去可不行,若時日一久,可不就露出破綻了嗎?

劉虹雙眼亂轉(zhuǎn)一通,突然朝旁邊招招手,“你去西院走一趟,便說為了賀她與三少爺一聲喜,夫人我今晚特地在蓉閣擺了納吉宴,讓她必須過來,還有,去院門口堵著,三少爺若是回來,一并拉了來。”

“可是三夫人……”

“還不快去!”

嬤嬤忙哆嗦著點點頭,踩著水花的背影驚起一陣寒,劉虹攏了攏身上的薄毯,仰身朝后一倒,今夜,她就要來個“一箭雙雕”。

西院兒屋里。

“胥兒姑娘在嗎?”

江胥剛吃過藥,正打算躺回床上再睡會兒,門外響起一陣叩門聲,聲音很熟悉,正是方才陳玉所說,早上已經(jīng)來過一回了的三夫人跟前的執(zhí)事者,劉嬤嬤。

房門一經(jīng)打開,陳玉不自覺地往江胥身后藏了幾分,劉嬤嬤只略微掃了她一眼,便趾高氣昂地對江胥吩咐道,“夫人聽聞三少爺要納胥兒姑娘入房,特意在蓉閣擺了納吉宴,讓胥兒姑娘和三少爺一同前去。”

江胥正要以身體不適當面回絕,誰知那是劉嬤嬤鐵了心的,巴拉巴拉又道,“三夫人說了,此事已經(jīng)稟告了老爺和三少爺,三少爺已經(jīng)替胥兒姑娘答應過了,既然胥兒姑娘說了會去,那便收拾收拾過來吧。”

“這三房院兒里啊,說到底還是三夫人是正主,某些不正經(jīng)的還是好好擦擦自己的眼珠耳根子,別總覺得飛上了枝頭就變鳳凰,指不定還是哪個山頭的麻雀呢。”

江胥沒有說話,看這樣子,今日三夫人是想借納吉宴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還將那書呆子也一并請了去,指不定是想借自己的手試探試探那書呆子是不是真開竅了。

不過,于她而言,這或許是個機會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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