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我想見你。”

季莫給連城曜發去了一條短信，在和連城曜的這一場有些莫名的關系里，季莫總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愧疚感。她能體會得到，如果開始練成還都是為了蘇錦，可是到最后，一切都是由自己而起。

過了許久，連城曜還是沒有回信。

“總監，”小路敲門走了進來，“您要的策劃書，您看看。”

季莫沉默著，好像沒有聽到小路的話。

“總監？”小路奇怪的看著季莫，“季莫？季大總監？”

“哦，”季莫回過神來，“放那兒吧。”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因為..男人？”小路八卦的看著季莫。

“怎么跟你總監說話呢，”季莫好笑的看著小路，“這個月獎金不想要啦？”

“哎呀，嚇死我了，”小路撇撇嘴，“人家不是關心你嘛。”

“你呀，關心關心策劃案吧，這次的都被斃了幾次了，一點兒不上心。”季莫不高興的看著小路。

“好啦，我的大總監，我這就回去面壁思過。”

看著小路的背影，季莫嘆了口氣，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能收獲真正的感情嗎，比如友誼，如果是真真正正的季莫活著的話，應該和小路會是很好的朋友吧。

連城曜終于回短信了。

“我在你們蘇氏大樓的樓下，你不要下來。”

不要下來？季莫覺得很奇怪，連城曜難道不是等她的嗎？或者..他還是在賭氣…

就給他道個歉好了，季莫想。自己，再加上蘇錦那小半輩子，從來都沒有對別人服過軟，不過，現在為了連城曜，季莫覺得可以開一個先河。

季莫的心情輕快了一些，也許就是卸下了身上沉重的包袱吧。她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包包和一些文件，然后和琳達打過了招呼，就快步下了樓。

連城曜果然站在那里，依然英俊，依然意氣風發。雖然只是一兩天而已，可是季莫覺得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過他了，沒有親眼看著他的笑容，沒有親眼看見他皺眉的樣子，就是在那一瞬間，季莫覺得自己對連城曜所有的愧疚可能都來源于一種非常怪異的感情。

是自己壓抑了很久的那種感情。

可是連城曜沒有看到季莫。

“他好像在等誰，”季莫察覺到了不對，“可是卻說不要我下樓。”

不過很快，季莫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連城曜的確是在等人，可是是在等董鈺婷。

“董小姐！”連城曜并沒有看到季莫，而是沖著董鈺婷微笑了起來，“今天的你很美。”

董鈺婷微微一笑：“謝謝。”

連城曜非常自然的接過了董鈺婷手中的皮包，然后摟住她的肩膀。這些，季莫都眼睜睜的看在了眼里。

“連城曜…”季莫還是叫出了聲，不知道為什么，她似乎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雖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當真正的聽到了連城曜對董鈺婷的甜言蜜語的時候，還是會那樣的傷心和難過。自己是多么的虛偽啊，季莫笑，明明是親手把他推給那個女人的，可是現在卻希望他能夠不顧一切的回到自己的身邊。

連城曜和董鈺婷都停下了腳步，他的臉色非常的冷淡，而董鈺婷確實一副勝利者的幸災樂禍。

“真巧啊，季莫小姐，”董鈺婷非常開心的笑著，“哦對，我忘了，你也在這里上班，而且，好像還是我一手提拔的。”

季莫沒有看董鈺婷，她已經無力反擊，只是呆呆的看著連城曜。

“你來干什么，”連城曜的心情很復雜，他一面心疼一面看到季莫又有些生氣，“我說過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你不是這樣說的，”季莫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說想要每天都見到我。”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連城曜的語氣里透著不耐煩。

他煩躁、焦慮，想要快點兒離開，根源是連城曜不知道季莫是真的感到難過，還是這又是一場精彩的表演。

“不是..是很近的日子…”季莫還是怔怔的看著連城曜。

“季小姐，”董鈺婷惡狠狠的盯著脆弱的季莫，“你沒聽到曜說什么嗎，他不想見你，倒貼也要知道自尊自愛的吧？”

季莫好像這才發現了站在旁邊的董鈺婷，她冷冷的看著他。

“一個已婚的女人勾引別人的男朋友，董小姐教教我什么叫自尊自愛？”

“你！”董鈺婷立刻火冒三丈，“還是那么牙尖嘴利哈？要不是你這個狐貍精迷住了錢亦儒，他怎么會對我那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董小姐，你的好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董鈺婷又吃驚又生氣的看著季莫。

季莫歪了歪嘴角，沒有說什么。

“我們走吧。”連城曜拉住了董鈺婷的胳膊。

“董小姐，”季莫恢復了平靜，“您是我的上司，所以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什么？”董鈺婷回過頭看著季莫。

“有些東西不是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就沒有人知道的。”

“你..”董鈺婷有些猶疑了，自己可以被當做把柄抓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到底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季莫勾起了嘴角，“您不會想要殺我滅口吧？”

季莫從連城曜和董鈺婷的表情上看得出來，他們好像都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連城曜表現出了一絲憂慮。

“我清者自清，怕什么！”董鈺婷輕蔑的看著季莫。

“那就好，我會立下遺囑說如果非正常死亡，都是拜董小姐所賜哦。”

連城曜的臉上忍不住劃過一絲笑意。

“神經病！”董鈺婷不再理會季莫，拽著連城曜的袖子準備離開。

季莫又勾起了嘴角：“董小姐，回家的話要小心哦。哦，對了，我認識一個很好的律師，如果有家暴什么的，您就盡管聯系我。”

董鈺婷停下了腳步，一臉陰狠的看著季莫。

季莫并不畏懼的和她對視著。或許是因為連城曜，或許是因為前世的自己，季莫覺得只有不斷的折磨董鈺婷，讓她心神不寧，自己才會有一絲快慰。

“季莫，”董鈺婷一步步逼近季莫，“雖然不知道你究竟對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過，我勸你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為什么對你有深仇大恨，”季莫湊近董鈺婷的耳朵，聲音壓得很低，“問你那死不瞑目的蘇錦姐姐吧。”

董鈺婷退后了兩步，看著季莫，眼睛里有著不可捉摸的東西。

季莫知道，那一刻的董鈺婷，一定是震驚、恐懼而心虛的，想到這里，自己不禁笑了出來。

“董小姐害怕了？別這樣啊，一個死了的人，怎么還能報復你呢，對不對？”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董鈺婷真的害怕了起來。

“我什么都不知道，董小姐你忘記了，剛剛告訴過你的。”

說完，季莫就瀟灑的轉身離去了。

“我們走吧。”連城曜平靜的走過來拉著董鈺婷的手。

“曜，你說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董鈺婷心虛的問。

“你真的有什么怕被她知道的嗎？”連城曜看著董鈺婷的眼睛。

他知道，董鈺婷在猶豫在遲疑，她在想和他的關系，到底有沒有好到可以說出秘密的那一份上，董鈺婷這么小心的人，是不會告訴連城曜真相的。

“沒有，我糊涂了，”董鈺婷強作鎮定的笑笑，“被那個賤人一嚇唬就有些發蒙，讓你見笑了。”

連城曜笑了笑：“這沒什么，不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對我說的，這樣我才能幫你啊。”

董鈺婷默默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連城曜看得出來，她有心事。

可是連城曜卻更加擔心季莫，她那樣諷刺和嚇唬董鈺婷，難保董鈺婷不會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情..連城曜的怨氣消了，想要立刻就見到季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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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季莫從菜市場買了很多蔬菜回到了季洪剛的家里，“我回來了，給我做好吃的吧。”

“好好，回來就好，”季洪剛系著圍裙走了出來，一點兒都沒有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樣子了，“買了這么多菜呀，家里冰箱還有好多呢。”

“以后我會經常回家嘛，爸爸要都給我做了呀。”

“呵呵，饞嘴丫頭，對了，連總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他..”季莫正要解釋，突然門鈴響了起來，“我去開門！”

季莫打開門，連城曜居然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而且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不讓我進去嗎，”連城曜溫和的笑著，“叔叔！我來了！”

“哎，”季洪剛滿臉開心的走了過來，“正念叨你呢，我還問莫莫你怎么不來。”

“我有點兒事兒，就晚一點過來了，叔叔不會生氣吧？”連城曜不理會季莫奇怪的目光，徑直走進了屋子。

“怎么會呢，我知道，連總你忙，能來就很好啊！莫莫，你陪連總坐著，我去做飯！”

“哦。”季莫不情不愿的答應著，冷冷的瞥了一眼連城曜。

“干嘛那樣看我，我又做錯什么了？”連城曜勾起了嘴角。

“你怎么會過來呢，也不告訴我一聲。”

“是叔叔說的，”連城曜理所應當的說，“說讓我常來看看他陪陪他，還說自己的女兒啊不聽話，就知道忙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