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騙術(2)
- 冷王囚愛
- 涼子
- 2507字
- 2020-12-10 18:12:34
甫一進前院,便撞見丫鬟端著一盆水出來,盆上搭著白色的濕毛巾。
“三太子妃,二少爺。”丫鬟屈膝行禮。
“夫人的情況如何啦?”白冷香問。
丫鬟立即回到:“夫人剛剛才睡著,還是發熱冒汗,沒什么精神,一直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白冷香點點頭,看著白偉。
白偉皺著眉說:“罷了,你下去吧,我進去看看。”
丫鬟答應著,退下去了。
白偉進了屋,直奔床榻。
瞧見白夫人躺在床上,身子幾乎要陷進被褥里,很是虛弱的模樣,眼睛緊閉,眼窩處淡淡的青黑色,額頭貼著濕毛巾,頭發散亂著,顯然是病的不輕了。
白偉站了站,出去了。
“如何?二哥,”白冷香站在門口,見他出來,說,“可曾相信香兒了?”
白偉胡亂點點頭,輕聲說:“我們去院內說吧,讓母親好好休息一會兒。”
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院子中央,白冷香著急的說:“二哥,既然已經見著了,就該知曉,母親實在是病的不輕,事不宜遲,你趕緊去司馬府將三姐接回來才是正經。母親醒來,見到了三姐,自然會好起來。”
白偉思索片刻,說:“好吧,我這就去司馬府,只是司馬府一直對咱們白府印象不好,能不能將意兒帶回來,我也不敢確信,勉力一試就是了。”
白冷香點點頭,說:“二哥,你盡管去,我在家照顧母親,香兒想只要你與三姐說母親病重,想要見她,想來三姐是不會不回來的。”
白偉點點頭,大步往外面走了。
白冷香滿意的看著白偉出了門,轉身進了白夫人的房內,靜待佳音。
司馬府,白意兒正在與司馬朗烹茶賭棋,安逸閑適極了。玉檀在一旁伺候著,看著棋盤上密密麻麻的棋子,靜默不語。
一子落,白意兒嫣然一笑,唇邊帶了淺淡的梨渦,眼里灑滿了星星一般,亮晶晶的,笑著說:“你輸了,這次可不是你讓我的。”
司馬朗淡淡一笑,說道:“可沒數子,怎知是我輸了?玉檀,數子吧。”
玉檀答應著,動手一顆一顆的數著棋子。
先是數白子,“……十六,十七,十八……三十二。”
然后數了黑子,最后說:“小姐,你輸了,莊主贏了你半個子。”
“玉檀,你是不是數錯了呀?”白冷香不相信,說:“該是司馬朗輸了才對,你再數一遍,我明明是贏了半子的呀。”
玉檀又數了一遍,說:“確實是小姐你輸了半子,玉檀不會數錯的。小姐,不信,你自己再數一遍。”
“意兒,輸了,可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的。”司馬朗輕笑著說,“適才下棋的時候便說好了,輸的那一方,可是要答應贏的那一方一個條件,方才我贏了,你說三局兩勝,我依你,適才你又說五局三勝,我也依你,這次,你還有什么話說?”
白意兒皺皺鼻子,說:“愿賭服輸,不過是一個條件,你說,我答應你便是。”
司馬朗一笑,正要說話,柳綠卻進來了。
“什么事?”司馬朗不悅的問。
柳綠知道主子極其不喜歡他與小姐說話的時候有人進來,只好低了頭道:“有人送了一封信來給小姐。”
白意兒奇怪,說:“什么信呀?是何人所給?”
柳綠答道:“是個孩子,不過是總角年紀,將信交給奴婢便跑走了,說是要小姐您親啟,您看了就知道是誰所寫了。”
“既然如此,”白意兒笑笑,說:“便拿過來吧,我立刻看。”
柳綠上前,將信交給白意兒。
白意兒拆封之后瞧了,只是搖頭,卻不語。
“小姐,是何人所寫?”玉檀見白意兒看了信只是不停地搖頭,奇怪的問,“您為何這樣搖頭?”
白意兒并不答,只是看著司馬朗,嗔怪的說:“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何至于現在有這些麻煩事?”
司馬朗笑著說:“不過是一個三太子,何至于煩惱成這個樣子,不喜歡,不理睬便是,有什么難的。況且那李宣,整日里只是叫別人為他傷心的份,如今為了你傷一回心,嘗嘗滋味,卻也是不冤的。”
“你知道是三太子?”白意兒瞪大眼,繼而笑笑說,“怪不得江湖上傳言說你有一顆最聰慧的腦袋,卻原來是真的。”
司馬朗淡淡一笑,眼里充滿淡淡的暖意,說:“江湖上,多半是謠傳。我只是想了想,又見你看完信便怪起我來,大概猜得到怕也只有李宣還會不死心,送信給你。李宣這個人,別看他整日里渾渾噩噩不學無術,卻很是有耐心,若是你像其他的女子一般,巴結著他討好著他,或者他還能忘了你,偏偏意兒你是這樣聰慧靈秀的女子,想來他是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
“是啊,這也是我最憂愁的地方。”白意兒苦惱的說,“李宣雖然外表看上去不拘小節大方的很,可是于感情上卻很是執著,也很是單純固執,認準了你,便不會輕言放棄。再加上他雖是太子,卻并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不過是脾氣驕縱了些,我并不想傷害了他,可是卻也不想給他希望,讓他覺得我對他其實是有情的。只是要做到,實在是難。”
司馬朗點點頭,說:“李宣雖然外表浪蕩不羈,卻其實是皇室里最好的一位太子,雖不至于不戀權術卻不像其他皇子一般,不擇手段,倒很是難得。只是,意兒,這樣一直逃避,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若是李宣一直放不下,那他便一直不會醒悟過來,那你妹妹,只怕不會原諒你。”
白意兒越發的苦惱,皺著臉說:“我自然知曉其中的利害關系,只是這實在不是說解決便能夠解決的事情,我只知道三太子娶了冷香,便該對冷香好。只是三太子,他,無論我如何說,他始終是不相信,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罷了,”她越說越皺眉,無奈的說:“即便是說不通,卻也是要說才是。玉檀,拿筆墨紙硯來,我要回信。”
玉檀站在一旁,也聽懂了大半,隱約知道此信是三太子寫的,想到四小姐尖刻的嬌俏臉蛋,她趕緊去準備筆墨紙硯了。
“意兒,”司馬朗坐在一旁,淡淡的說:“我知曉你并不愿意與李宣有所牽連,不過是身不由己。只是,我很自私,我心里歡喜著你,就不愿意你再與旁的男子一道出現在旁人的嘴里。”
白意兒無奈,這個男子,看著最是無所謂,似乎最是無情,可是一旦用了情,卻最是濃烈霸道,巴不得你不與旁人說一句話才好,只巴望著你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才好。
細細的寫好了簡短的回信,正要封了,白意兒卻遲疑了,這樣真的好嗎?她想,她不喜歡李宣,卻不忍心看李宣傷心,是以總是事事留了一份情面,總是無形之中給了李宣一分期望。
她喜歡司馬朗,卻處處對司馬朗留了一份心,并未全力對待司馬朗,是以總是讓司馬朗不放心,她這樣傷害著自己喜歡的男子,對不喜歡的男子留情,算什么呢?
隨手撕了信,她說:“罷了,沒什么好回信了,收起來吧,玉檀。”
司馬朗看著她,清淡的微笑,并未說話,臉上卻滿是滿足。
玉檀雖然奇怪,卻也沒問,靜默的收了筆墨紙硯。
“剛才那局不算,重來。”白意兒一笑,低頭伸出手指攪亂了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