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憨憨,仿佛又把我拉回到十多年前的高中生活時代!
“唔…我還真是憨名流長啊!”我不禁感慨。
院長先前有和我說另一個同學要來。而我這憨憨之名,是在上高中后才得以冠名的。于是我腦子里飛快運轉,把這張頗耐看的男人臉與班上五十多個名字全對號一番。只是這不對則已,一對才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高中三年,全班五十多個同學的名字我是全都還記得。可是除了自己平時交往的和靠著坐位坐過的幾位還能對上號,其他的我竟然只能用名字來區分男女。遇到名字偏中性點的,就是男女不分了!
院長見我急的抓頭皮,恐是怕我早早的抓成禿子了,遂在我身后輕笑著提醒:“你不是喊著要跟人家一起洗澡嗎?人家這不來了。你這悶著又是幾個意思呢?”
好個院長,竟又拿這事來調侃我!
我歪起頭瞪他一眼,心說澆我冷水的帳還欠著沒算呢!
不過,經院長這不太正經的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這男人到底是誰了!
只是這一想起,就有些尷尬了。于是剛停下抓頭皮的手又用力在手皮上抓了兩下。訕笑道:“潘泊安?”
“哈哈…原來是你…”
為了掩飾尷尬,我這行為又有些不受控制。伸出爪子,就要一掌拍到潘泊安肩上。
潘泊安卻如遇蛇蝎一般,惶恐的往后跳了一大步。又笑著指責道:“你之前把我的情書交給老師,差點害我書都讀不下去了,這會就把我給忘記了呀!”
嘿嘿,不是從來就沒記住過么!
“怎么會?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罷了!”我雖訕笑著否認,但看潘泊安的閃躲,我方也意識到我跟他并不熟,動手拍人家肩確實隨便了點!
十幾年前的同學,之前讀書時都沒說上半句話。突然聯系上,聊著聊著,卻又因為我一句戲言失去了聯系。現在又突然出現在眼前,這不讓人意外么!
由是我跟異性這么大大咧咧寒暄,又生怕大廳廣眾里院長會給我臉色。于是偷瞄眼院長,見那貨卻難得的沒有黑臉。還似笑非笑乜眼興致盎然的看著我倆。不曉得心里卻是在琢磨什么!
“到屋里坐啊!”蔣媽笑著招呼,“梅子,讓你的朋友們都在外邊凍起做啥”
“哦,進屋里坐,屋里坐!”蔣媽提醒,我方回過神來。
待我把客人都請進屋,書芳姨媽也到了。客一來完,我家這不算小的火坑屋,就顯得狹窄不堪了。
家里來客,欣然興奮不已,幫著又是搬椅子倒茶,又是遞煙遞火。把客人都安排妥當,回來自己卻沒了位置坐。在屋里轉了一圈,便擠到院長身邊道:“陸爸爸,你抱我吧!”
院長笑笑,側著身子讓欣然擠到面前。欣然便騎坐在了院長曲起的大長腿上!
潘泊安在院長旁邊坐著,見這情況便笑道:“夢梅哥,看來你這個爸爸當得不錯嘛!”遂拉了拉欣然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欣然道:“我叫梅欣然啊!叔叔我以前沒見過你呢!”
“哈…”潘泊安抬頭望著我笑道:“憨憨,你這姑娘可比你出趟多了哈!”
我笑:“那是必然!不然跟我一樣沒膽,不曉得又是哪個倒霉蛋的情書又要飛到老師辦公室去了!”
“憨憨,你…”
潘泊安一聽,羞澀的笑著把臉埋進手掌。
“噗…哈哈…”巧玉忍不住笑出聲,“泊安,你老實交代。你那時有沒有恨過憨憨?”
潘泊安忍住笑抬起臉來,就見臉上的紅云爬到耳根。扭著頭睨著我道:“當時么?就覺得她特討厭!”
好吧!確實是我討厭。
“怎么回事?”蔡籽雖知道我跟潘泊安是同學,卻不知我們說的笑的是什么事。恐見潘泊安一個大男人都紅臉,遂來了興趣。
院長幽幽開口道:“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咋一聽,院長好像是對這些陳年八卦不感興趣。然而根據我對他的了解,卻知道他實則是怕這些糗事讓潘泊安難為情。
姚霖拉了拉蔡籽,輕聲埋怨“過去的事了,你好奇個什么勁?”
看來,姚霖把對院長的怕是深深烙在心里了!
潘泊安笑道:“其實也沒什么的!誰還沒個青春年少是吧。”
“不過,當初真得虧夢梅哥。不然我爸就讓我去工地挑混凝土了!”
蔡子眉頭一挑,大驚小怪道:“哦,安哥你之前高中退學風波的始作俑者原來是梅姐啊!”
“原來如此!”
“看來真是命中注定啊!”
什么命中注定?又是怎么多虧了院長?這下該弄得我一頭霧水了。于是我便問道:“蔡籽,什么意思?”
潘泊安接道:“沒啥,之前我退學回家,是夢梅哥回來勸我爸,我才又回到學校的!”
原來是這樣!
資助潘泊安讀書的大戶人家并不是別家,就是院長家里!
也就是說給潘泊安做思想工作,讓他好好讀書才能娶到漂亮媳婦的富家兒子也不是別人,就是我們的院長大人!
不對,這么說來院長早認識潘泊安了。那么幾個月前,我一條充滿歧意又被當做調戲的信息發給潘泊安后,潘泊安便不再理我。這當中是不是有院長的一份功勞?
我扭頭看向院長,院長雖低著頭,卻是一臉得意。手上還捏著欣然的指頭,揉著那細細的指節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