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
張飛挺著丈八蛇矛,望著對面那員手握長刀,在這樣的距離下,乍一看跟自己二哥有點像的紅臉大漢,大大的眼睛中充滿了疑惑。
這大漢一看就是條漢子,這朱里麾下,什么時候又多了這樣一位強者?
“我叫魏延。”
在看到張飛的一瞬間,魏延就因為對方呼嘯而來所攜帶的氣勢而下意識的將手中長刀握的更緊了一分。
現(xiàn)在的他跟典滿相比,是要幸運許多的,因為他現(xiàn)在處于的是“人生第二階段”,被典韋教育過的他要比還沒有遭到社會毒打的典滿好上很多。
不僅如此,還與溫酒斬華雄的關羽交過手。
不像典滿,一上場就被張飛揍麻了,估計還得好幾天才能走出這個陰影吧。
而且說不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了也不一定。
畢竟,這種情況,他也經(jīng)歷過。
“哦?原來你就是魏延。”
張飛上下打量了魏延一眼,后者的名字他聽過,就是沒見過人長啥樣。
現(xiàn)在也算是好好瞧瞧能夠被自己二哥提名的漢子到底生的怎么一副三頭六臂。
“來吧。”
不過短短數(shù)息,張飛便是結束了對魏延的打量,準備上手試試后者的水分。
魏延皺了皺眉,張飛這幅完全不把他身后數(shù)千士兵當人看的舉動有些過于輕視于人了。
好在有所改變的他并沒有因此就惱羞成怒,反而平靜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就勝之不武了。”
說罷,在張飛下意識的愣了愣神的瞬間,魏延身后的軍陣中,便是發(fā)出了陣陣的弓弦響聲。
“咻咻咻!”
張飛看著那鋪天蓋地的箭矢,嘴角也是不由得一抽。
以他的性子認知來說,像是魏延這類能夠被自己二哥稍作稱贊的好漢,一般是不會用這樣的招數(shù)的……
不過,他倒是沒有因此而感到絲毫的懼意,手中長矛一挺,轉動間,竟是沒有一只箭矢對他一人一馬造成任何的傷害。
“這就是當今世上超一流武者的實力嗎…”
魏延倒是被張飛的自信與從容嚇了一跳,喃喃的道。
他自問,如果是自己在對方的立場上的話,是絕無生還的可能的。
他記得,之前朱里曾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稍微提起過這件事情,并且說過自己目前認識的并且還活著的人里,有著好幾位能夠位列“超一流”之列。
遺憾的是,他魏延并未榜上有名,而面前這位正在漫天箭雨中怡然自得的漫著步的張飛卻是其中之一。
一念至此的魏延瞳孔猛的一縮,因為他發(fā)現(xiàn),張飛真的不僅在這漫天箭雨中閑庭信步的同時,還在縮短著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
這就是真正的萬人敵嗎…
一時間,魏延的內(nèi)心中竟是有著一絲懼意攀沿而上,好在即將表露于面上之時,被其強行壓制下來。
“魏延,俺瞧你也是一條漢子。為何今日卻是避而不戰(zhàn)?”
張飛似是發(fā)現(xiàn)了魏延的異樣,當下也是一聲怒喝。
“呼…”深吸了一口氣,魏延望著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視線盡頭的荊州士兵,也是再度一招手。
其身后訓練有素的士兵們頓時停下了動作,他們每個人的手都是顫抖著,而這卻并不是因為長時間拉動弓弦所致。
“呵呵,我經(jīng)常聽說,你張飛是當今世上唯一一個能夠匹敵呂布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淡淡一笑,魏延也是揚起了手中長刀。
“今日,如果不見識一下的話,也確實太過遺憾了些。”
話音落下的瞬間,早就蓄勢待發(fā)的魏延猛的一夾馬腹,馬兒吃痛,頓時朝著張飛疾馳而去!
“俺也想見識見識你這位能讓二哥稍加稱贊的漢子,究竟有多少水分。”
面對著猶如離弦之箭般攜帶著兇猛攻勢的魏延,張飛卻是不急不緩的道。
“鐺!”
“哼!”
魏延見自己刀勢受阻,也是冷哼一聲,旋即調轉攻勢,與張飛交戰(zhàn)了起來。
不過在最初的一擊之后,他便是以守勢為主,給了張飛一種以守待攻的感覺。
豪邁的張飛,自然是想象不到,此刻魏延的心中還有著別樣的想法。
二者接觸不過十合,魏延便是露出了一個破綻,張飛自然是不可能放棄這等好機會,急忙一矛搠去。
“叮!”
“好家伙,果然厲害,我不是你的對手…”
“倉惶”抵御住張飛攻勢的魏延“心有余悸”的道了一句之后,便是虛晃一刀撥馬敗走。
張飛虎目因為那明晃晃的刀光晃的虛瞇了一下,望著敗退的魏延若有所思。
隱隱的,他總覺得這其中似乎并不簡單。
畢竟若是能夠被自己二哥所稱贊的魏延真的只有這點實力的話…
但,現(xiàn)在的他顯然是無法想到其中的關鍵,故此僅僅猶豫了片刻之后,便是大喝道:“追!”
而在其身后,那些剛剛就位尚還來不及列陣的士兵們望著似乎不知疲倦的張飛,舔了舔自己干巴的嘴唇后,只能氣喘吁吁的繼續(xù)前進。
張飛的馬是良駒,士兵也是精銳之士,但人的體力與耐力顯然是無法與馬匹相提并論的…
………
“高順將軍與典滿回來了。”
盡頭處,塵埃揚起,視力最好的呂玲綺率先看到了兩面纛旗,說道。
“跟預算的時間差不多。”
朱里點了點頭,抬頭望了一眼空中的太陽,沒有意外。
“主公,典滿將軍他…”
不多時,回歸本陣的高順尚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便是開口道。
“嗯,我知道了…”
朱里嘆了口氣,典滿此刻的模樣像極了當初的魏延,因此她也知道,她根本沒有辦法幫助對方。
武者的道路,只能由自己開辟,因為只有那樣,才能走出屬于自己的路!
所以,她沒有說些什么鼓勵的話,只是輕聲的安慰了一句。
“滿哥,我期待你突破瓶頸,走出陰影。”
雖然這句話怎么聽都不太像是在安慰人。
典滿點了點頭,策馬回到朱里身后站定,從他依舊無神的雙眼可以看出,他現(xiàn)在的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
“小玲,我讓你做的事情怎么樣了。”
朱里沒有辦法幫助典滿,只能找點事情來轉移自己的重心,使自己不至于慌中生亂。
多年的相處下來,典滿于她而言早就是真正的兄長,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已經(jīng)排查過了,就目前而言,是沒有任何疑問的。”
呂玲綺望向朱里的目光中有著些許擔憂。
她知道,一向自信且信任著他人的朱里是不會問出這樣的話的。
而現(xiàn)在問了,那就代表著朱里現(xiàn)在的心理狀態(tài)…很差。
朱里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場面至此安靜下來,時間悄悄的流逝著,等待著下一個節(jié)點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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