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宴景年狐疑地看向八小姐的姨娘。
“妾身懷疑有一個人曾經害過夫人還有世子爺?”八小姐的姨娘這一次回答地很肯定。
“是誰?”宴景年瞇了瞇眼,冷冷地問。
“是楊姨娘。”
“楊姨娘?”宴景年眉頭微皺想了想,“楊姨娘又是哪個?”
“就是四公子的娘。”
“死了的宴景涵他娘?”
“沒錯,就是她。”
“你為何懷疑她曾害過我娘還有小爺?”
“楊姨娘喜歡種各種各樣的花草。”
“她是種花丫鬟出身,這個并不足為奇。”宴景年并沒有輕易相信對方。而且國公府后院喜歡種植花草的人也不止她一人。
“可要說蘭花種的最好的卻是她。”
“蘭花?”宴景年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你不會是想說上次的催眠草是她種的吧?”
“就是她種的。”對于這一點八小姐的姨娘十分肯定。
“如果小爺沒記錯上次查到的是馬姨娘。”比起楊姨娘種的花草品種繁多,馬姨娘只種蘭花。況且雖然上次查到是馬姨娘干的,她也極有可能是替人頂罪,最大的嫌疑人還是孟姨娘。
“那世子爺有沒有考慮過馬姨娘的花種是從哪里來的呢?”
“你的意思是楊姨娘給的?”
“沒錯,”八小姐的姨娘點頭,“不光馬姨娘的花種是楊姨娘給的,國公府后院好多姨娘種的花種最初都是楊姨娘給的。只不過后來大家習慣了買花、種花,甚至相互攀比誰的花好。久而久之,姨娘們,尤其是后來進國公府的姨娘就把楊姨娘是最開始那個送大家花種的人給忘了。”
“那你怎么能肯定我和我娘是被楊姨娘害的?”
“是因為在早年間妾身睡眠不好,楊姨娘給妾身一盆催眠草。一開始妾身覺得催眠草助眠很有用,可是妾身在一次生病后睡得越來越沉,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當妾身叫人將催眠草拿走后,妾身的身體才慢慢恢復。有可能是這個緣故,妾身才在進府十年才生下八小姐。”
“你今天跟小爺我說這么多是為了什么?”無利不起早,八小姐這位姨娘憋了這么多年,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
“妾身只求世子爺如果可以的話,能將八小姐帶離這里。”不然她真的寧可憋一輩子也不會說出這個秘密。
“這個要等小爺我確定你說的事真的才能定。”宴景年不想被人當猴耍。
“那能不能請世子爺先叫人給八小姐送些藥過來?”她還想叫宴景年幫著請個郎中,但是為了不浪費一個請求,她將要出口的話給生生咽了下去,將全部希望押寶在宴景年能將八小姐帶走。
“這個你不必擔心,待會兒我會叫宴喜將藥送過來。”
宴景年很想立刻去找楊姨娘質問,但是催眠草太過稀有,她一個姨娘是怎么得來的?再有,他們母子二人同楊姨娘無冤無仇,她為什么要害他們?在沒有解開這些個疑惑之前,他決定按兵不動,也警告八小姐這位姨娘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此事。
八小姐的姨娘恨不得所有人,尤其是楊姨娘不知道這件事,當下保證絕對不會亂說。
崔知微比宴景年回來的晚,如果興國公府沒有被抄家,她第一時間會回永昌侯府。這一次反正也是順道,她和崔知禮帶著人從興國公府的那條街口返家。
看著朱紅色大門緊閉上貼貼著封條,往日森嚴有序的街道門可羅雀,崔知微的心情十分復雜。原本她一心想要逃離的地方,現如今竟然還有一絲的留戀。就在馬車即將通過的時候,宴景年帶著人從高墻躍下。
“知微。”他是看到永昌侯府的馬車才故意現身。
崔知微將馬車叫停,下了馬車快速朝他走去。
“怎么樣?你祖母和你爹他們還好嗎?”在沒有搞清楚宴景年到底是不是宴家人之前,崔知微還是將宴景年當作宴家人來對待。
“不太好,”宴景年搖了搖頭,“祖母已經不記事,我爹他根本不報活的希望,只想保住家人。”
“那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我昨天才進宮見過皇后姨母,她現在也無能為力。說除非能想辦法說動芳嬪,目前只有她說話皇上可能會聽。”
“這個我可能會有辦法。另外,”崔知微道,“你想辦法搜集一下二皇子的罪證。我曾經推演過,他一心想要那個位置,廖家是他最大的后盾,你可以從這兩方面入手。”
宴景年聽了她的話眼睛一亮,“如果真搜集到二皇子想要謀反,那我爹豈不是算是幫了皇上?到時候再幫我爹擺脫罪名可就容易了。”
“你說的對。”崔知微又壓低聲音道,“還有一點,哪怕找不到對方罪證,給他弄點罪證好像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點我在行。”對此,宴景年信心滿滿。
“那我不耽誤你了,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到永昌侯府尋我。”
“好。”
“對了,你住哪兒?”崔知微問。
“你以為小爺我這些年白混了不成?除了這里,小爺我還有很多莊子、鋪子,哪兒都能住。”
“那就好。有一個人我得提醒你注意下。”
“誰?”
“姜延峰。”
宴景年嗤笑,“我就知道他不會老實。”又道,“不過那又怎樣?小爺我即使沒有世子爵位,他依然不能奈我何?”
“你還是防著點好。”崔知微接著提醒,“不過最好的辦法是讓他沒有時間顧及上你。”
“莫非你有什么好點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慶王世子妃萬俟子欣的事,你只需要讓姜延峰知道萬俟子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你想他還能閑得住嗎?”頓了頓崔知微又道,“對了,如果讓姜延峰知道他余下幾個妾室肚子里的孩子依舊不是他的,那就更好看了。”
“是真的?”萬俟子欣和多人廝混的事宴景年是知道的,但是姜延峰余下的妾室的事,宴景年沒有叫人過多關注。
“當然是真的。”崔知微笑了笑,“姜延峰早就傷了身體,根本就不可能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