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先下手為強

匈奴頭曼單于正在罵娘呢，將一盤剔好的羊肉一腳踢翻，然后一口飲盡面前的烈酒。

一支先鋒千人隊被消滅了，今天有陸陸續續的敗兵逃了回來，說是被秦軍殺敗，而且回來的人越說越離譜，說秦軍有不得了的巨大怪物，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就被殺敗了。

這些逃兵都是膽小鬼，就像草原上那些到處打洞的土撥鼠，見人就往洞里鉆。

頭曼單于下令，那些逃回來的，全部在后面營帳里大刑伺候。

他煩惱地一把抓開自己胸前的袍子，什么時候匈奴會這樣大敗于秦軍，他奶奶的。

他做了十幾年單于，早些年跟隨父輩們，每年都要幾次南下，什么燕國、趙國，只要碰到匈奴的騎兵，都是一觸即潰。

匈奴就靠著來無影去無蹤的機動性，橫行南邊諸國。

幾年前，南邊大戰，更是無人顧及匈奴人，匈奴人這種南下越發頻繁，在大草原上自由自在地放牧生活，需要物資了，就一陣風地往南邊去，然后滿載而歸，這他奶奶的多輕松開懷。

可是那個秦國統一諸國后，就開始在九原一帶修建長城，擺明了以后是要倚靠城墻防守，阻擋匈奴人的南下。

這樣一來，匈奴人南下劫掠物資的機會就越來越少。

頭曼單于還是命令手下不斷南下，但碰到秦兵比以前諸國的軍隊難對付，他們往往用步兵集陣來對付匈奴騎兵。

不過即使這樣，匈奴人戰場上明顯吃虧的情況也不多。

這次他集中草原各部落十萬之眾，趁天氣寒冷悄悄接近秦朝長城營地，就是為了打秦朝一個猝不及防，至少也能拖緩秦朝修建長城的速度。

還有一個更深的原因，草原上現在匈奴獨大，過去那些反對的部落都漸漸臣服，連多年的宿敵大月氏也表示出臣服的意向，現在如果能一戰擊敗秦軍，那么頭曼單于的威望在草原上日隆，一點不輸給南邊統一六國的秦始皇嬴政。

總攻的日期已經定了，就在后天北風起時，那時候，十萬匈奴將借著風雪的掩護直接撲向長城大營。

千人先鋒隊的任務就是在長城大營周圍梭巡，時刻監視大營內的一舉一動，一切看來都在頭曼單于的掌握之中。

可是，就是這支千人隊，今天一早據說被秦軍擊潰了，單于怎么會不發火呢。

“傳令！”隨著他一聲暴喝，手下傳令兵已經跪在帳下候令。

“人整束，馬背鞍，敞開吃喝，天亮拔營，直取秦人長城大營。”

頭曼單于命令既下，整個匈奴大營頓時忙活起來，上好的美酒和肥羊，都被拿出來，人人準備飽餐一頓，天明趕路殺奔長城。

這個命令已經比原先計劃提前足足一整天，憤怒燃燒在單于的心頭，他已經等不及暴風雪的到來，先殺秦人一個猝不及防再說。

整個匈奴駐地里篝火通明，每一個匈奴人都在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滴滴，滴滴”，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

最外圍的兩個皮制的營帳，轟然就倒塌了，然后幾個龐然怪物隆隆地闖了進來。

一些匈奴人站起身觀望，什么都沒看明白，就被怪物撞上，直接飛了起來，掉進了篝火堆里，發出哇啊啊的慘叫聲。

見同伴一個照面就出事，匈奴人紛紛拿起身邊兵器，對著這些怪物攻擊。

可是怪物一點都不在乎，有的繼續前進，有的左右轉動，有的伸出長長的手臂，只要這些怪物隨便一動，便有十幾個匈奴人慘叫著斷臂折骨，甚至直接就送了性命。

一瞬間的功夫，匈奴已經死傷上百號人，可是對方是誰都還沒搞明白。

“發生何事？”

大帳中，頭曼單于一把揪住一個小兵，：“怎么拉？”

“大王，有，有人劫營。”

“誰？”

“不知，不知。”

“混賬東西，”單于一腳踢開小兵，人都打上門了，居然是誰都不知道。

頭曼單于是草原上出名的勇士，他一抖手，手上多出一把九眼大環刀，嗆啷啷作響，大步跨出自己營帳的門。

從長城營地到陰山腳下，秦朝人需要兩天的時間，但是林秋的車隊只要半天，就能趕到。

趕到時分已是半夜，匈奴營帳篝火通明，正在大吃大喝呢，林秋判斷，吃喝完畢之后，匈奴人一定會開拔，

那么，就先下手為強。

他打頭駕駛推土機直接鏟了進去，一路狂沖數十名，三四堆篝火被他撞翻，幾十個匈奴人連反應都沒，已經去西天了。

隨后大批車隊殺到，六七十輛工程車，在匈奴各個營帳里，如入無人之境，橫沖直撞，匈奴人連想反擊，都不知從哪開始。

營地里的匈奴人，絕大多數都沒有上馬，在陸地上他們沒有機動性，人又集中，林秋的隊伍在里面簡直是在屠戮。

人死得多了，就變得恐怖了，而這種恐怖隨即傳遍了整個匈奴大營，后面一些匈奴，聽到前面已經死了那么多人，開始心生恐懼。

有些人已經備馬，當然不是為了前去戰斗，而是準備滑腳開溜。

啪、啪，兩記悶響。

兩個剛騎上馬準備走的匈奴，便從馬上一個倒栽蔥直接掉下來，在地上抽搐了下，立即死了。

一個膀大腰圓的武將，身披鎧甲，手持一雙流星錘，大踏步地奔了過來，他身后已經聚集了五六百號的親兵，人人手持長武器。

“有人深夜劫營，我當奮力迎敵，再有想逃跑者，以此兩人為戒。”

本來已經人心思散的匈奴，一看此人，紛紛高叫道：“木華倫將軍，木華倫將軍來了。”

這雄偉的木華倫，是頭曼單于大帳下第一虎將，也是草原上著名的武士。

由他這樣一喊，果然立即見效，那些原本如無頭蒼蠅的匈奴，立即聚集在他身后，人人拿上武器，翻身上馬朝前面趕來，準備拼命。

頭曼單于主帳處，單于親自領兵，這里大約有一萬多人馬，開始排出陣型。

管他是什么來路，草原上匈奴的布陣，還沒有人能夠破，定叫這些來犯之敵，有來無回，頭曼單于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