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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時間的玩笑

  • 浴火貓妖
  • 淺暮
  • 3254字
  • 2020-12-18 11:04:53

夜晚。房間雖然在二樓,但哈克說什么都不敢讓綿堇打開窗戶,她只得坐在床上卻不能看見窗外的星星。房里安靜得出奇但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坐在床單呆呆地讓大腦一直處于放空狀態。

多久,等外面守備的哈克和那些站崗的侍衛們都要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撫上綿堇的嘴,她嚇得驚呼,發出的聲音卻從是鼻腔出來。

“綿堇。”

輕柔的聲音宛若初春的微風,從耳畔經過,不被人察覺,卻難以令人忽略。綿堇曾經為這樣的聲音癡迷,被這樣的聲音打動,而如今她告訴自己,那已經過去很久了。

綿堇垂下眼不再出聲,大手緩緩放了下來,綿堇沒有轉頭卻心知肚明,只有他,能只身一個人進來這里。

“跟我走。”

綿堇被拉到門口卻站住了腳,“還不能走,云司,已經被放回去了嗎?”

“不知道。”

綿堇甩開他的手退回房里,“那我還不能走。”

身后的人沒有出聲,好一會兒的寂靜,靜得綿堇以為他已經走了,但是怎么可能?綿堇坐下來,他不說話只有兩個原因,當然綿堇不會傻傻地以為是因為他現在心情很好。

“為什么不強行帶我離開?是你的話,應該很簡單。”

身后還是一陣沉默,過了很久,綿堇終于忍不住了,起身與他對視,“為什么不說話?快離開吧,會被發現的。”

熙炎的眼睛是深黑的眼神,眼底有淡淡的微光,白皙的臉美得不像樣子,還和十年前一模一樣。精致的總是讓綿堇以為這個人是一座雕像,沒有表情沒有情緒,甚至沒有話語。但他的眼睛卻不是綿堇熟悉的紅色。

“跟我走,我再說一遍。”

綿堇有些惱了,“沒有確定云司的安全之前,我不會離開這里。你可以強行帶我走,但我會更恨你。”

熙炎臉色微變走到綿堇面前,湊近她,她后退一步卻被熙炎拉住,“為什么沒有等我?”

“什么?”

熙炎附身,將她抱住,綿堇推著他他卻紋絲不動,在綿堇耳邊,他閉上眼輕輕吐息,“我一直很想再見到你,想帶你去九州八荒之外的世界,那樣就沒有人會阻止我跟你在一起。我說過我會回來的,但你卻沒有等我。”

他往后靠一些,捧住綿堇的臉,綿堇微愣,不知道為何鼻腔中有莫名的酸意。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悲傷的表情,而這么悲傷的樣子卻帶著笑意。好像在哭,卻沒有眼淚。

“我該怎么做你才能回到我身邊?”

綿堇側開頭,“不會了,我不愛你,要如何回到你身邊?”

“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你就不能重新愛上我?”他的聲音沙啞,他在祈求,他伏在綿堇的胸前,即使這樣,他也想要這個女人回來他身邊。

綿堇搖頭,很輕很輕,她怕看見熙炎悲傷的表情,她的呼吸便得困難,抓住自己的衣襟,卻說:“我不要,就像十年前你一無所有我卻愛著你一樣。你擁有的東西我都不要,我也不再愛你。熙炎,我現在......”

“十年前?”熙炎詫異,“原來,原來已經過了十年。”

“你說什么?”綿堇狠狠推開他,“別一副驚訝的樣子,已經十年了,你不知道?讓我等你十年,熙炎,我沒有那么愛你,別說十年,就算是一年我也等不不下去。”

“為什么?”長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睛,綿堇不愿去看,更不愿去說。熙炎順勢坐了下來,怎么會過了十年這么久?他曾在天牢想過,出來的時候也許已經過了很久,三年五年,或是更久,但是十年,“但我有那么愛你,我也等了十年,這十年我沒有一天,沒有一刻不在想你,甚至每一秒大腦里都是你的樣子。第一次看見你驚訝的表情,你生氣的樣子很美我卻故意說很丑,你指著我大罵起得跳腳卻會在我懷里紅著臉說你要跟我一生一世......”

“夠了。”

熙炎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附身在綿堇耳邊繼續說:“我的回憶里全是你,只要有你不管有多痛苦我都堅信我能再見到你,但你卻說你沒有那么愛我......”

“夠了。”

“綿堇,我愛你,你是我五萬年來第一個心愛的女人,但是為什么不能為了我,再愛上我一次?”

“夠了熙炎!唔......”

遲來十年的吻,來得措手不及,毫無防備,是驚是喜卻也是傷是痛。難以拒絕,綿堇能反應的只是迎合,熙炎熟悉的味道在她舌尖散開,很炙熱,要把她融化。她難以思考,微微睜眼,熙炎的眼中在爆發的火山,也撬開她不愿說的話語。

許久,長到綿堇忘記了呼吸,熙炎在她唇上反復舔舐,他微愣,這雙唇在微微發抖,口中有咸咸的味道。

“綿堇?”

“我......”綿堇長長的睫毛在顫抖,吸一口氣胸口卻一陣巨疼!

熙炎湊近她,為她舔去劃過臉側的淚痕,“為什么要哭?”

綿堇搖搖頭推開他,胡亂擦去眼淚,說:“我怎么能那么愛你?我不曾怪你離開我,也不曾懷疑過你再回來我身邊。就算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能在我身邊我也可以笑笑無所謂,但是熙炎,若有一個人在你最受傷的時候給了你一個擁抱,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會不會也愛上她?”

“那不是愛......”

“那是!”綿堇哭得視線模糊,一顆顆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掉,將聲音壓得極低,“那是他對我的愛,云司為了我差點被金國的皇上毒死,為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生命,而我有什么資格能讓他愛?我本就不是完璧,還被強暴過,但他卻在我面前哭得像個孩子,叫我別傷心,他的樣子明明比我還要痛!”

熙炎不語,他在玲瓏琉鏡宮離里看到的最后一幕,正是綿堇被強暴的場面,他打碎了玲瓏琉鏡宮里所有的鏡子,像發了狂一樣,被簡夜死死壓在地上卻還是收不起內心的憤怒,但比憤怒更令他悲傷的是自責。

綿堇吸吸鼻子,別過頭去,“你這是什么表情?沒錯啊,我是被人強暴了,只有云司,因為我的傷痛那么傷心,這樣的男人我為什么不要?我不想癡癡地等你十年,等你回來見到我告訴我你覺得我很臟,果然是當過妓女的女人,我現在真的很臟。”

她腦中是熙炎面無表情吐出那幾個字,她一輩子都記得,他第一次問她,你是妓女?她回答是,而他是,妓女,很臟。

當初只是一句玩笑話,聽的人也沒有在意,但許多年以后,也許會變成最致命的阻礙。

熙炎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如果可以,他愿意把綿堇所有的傷痛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但他卻嗤笑一聲,看著綿堇呆呆的樣子,笑得樣子是綿堇曾經最喜歡的樣子。為什么要笑?綿堇不明白,只聽熙炎說:“是啊,很臟。但不知道為什么,就算這樣,我也好愛你,只要是你,不管是被強暴還是被毀容或者只是一具尸體,綿堇,我都是愛你的,只要是你。”

“你說什么?”

熙炎撫著綿堇的后腦勺靠向自己,與她的額頭緊貼,嘴角是滿滿的笑意,“你是我的,綿堇。”

綿堇垂下眼,“吶,熙炎,我曾想過我會不會再愛上你,但是啊,有些事,真的錯過了,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她抓緊自己的衣襟,讓自己不要露出緊張的神色,“就像你如此近地挨著我,我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樣是不是就應該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呢?”

熙炎怔住,他拉起綿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手掌傳來的是熙炎快速跳動的心臟震動。

“怎么樣?你也......”

“咚咚咚!”

綿堇驚地看向門口!一只手將熙炎拉到身后,鎮定地說:“誰?”

“我能進來嗎?”

說話的人是紗涓,綿堇急急對熙炎說:“快走!”

又朝著門口走了幾步,回答道:“我已經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話音剛落,只聽紗涓已經推開了門,綿堇忙往屋里走,得讓熙炎躲起來!

“明日皇上就會接見你,所以我只有趁現在才能與你單獨談談,綿堇你怎么了?”

綿堇呆呆地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房間,熙炎是從哪里進來又是從怎么樣出去的?她搖搖頭與紗涓一同坐了下來,“這么晚了,很重要嗎?”

紗涓點點頭,拿出一個錦囊來。綿堇瞧了瞧錦囊,好像在哪里見過,她想了想,“這個錦囊怎么會在你這里?不是當初在秦淮河邊那個算命的女子給我的嗎?”

“是,不過卻被詩話拿走了。”

“什么時候?怎么又會到你這里?”

紗涓把錦囊打開,里面只有一張紙,她遞給綿堇,“看看。”

綿堇看了看紗涓手里的紙條又看向紗涓,接了過來,卻不敢看。紗涓越是平淡,綿堇就越是擔心,十年前的事,現在說不定已經成真了,看了又能怎么樣?

“快,你看看上面寫的什么。”紗涓撐著頭,慵懶地用另一只手上拿著的百合花手絹遮住自己的雙唇。

“恩。”綿堇緩緩打開,娟秀的字,只有兩排,卻刺得綿堇硬生生地疼。

紗涓的表情變得冰冷,緩緩站了起來,俯視還在震驚之中的綿堇,輕聲說:“詩話是你害死的,我也將會是。綿堇,你千萬別死,你的身上背負了我和詩話兩個人的命。”

夜里再也沒有人來過,紗涓走后,熙炎也沒有再出現過。躺在床上,暖暖的被子里卻沒有任何能讓綿堇入睡的感覺。

天南地北各一方,打破命運的人,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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