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禮物
- 換臉妖娘
- 吃飯叫我
- 5407字
- 2020-12-18 11:07:40
鳴鳳走后,沈氏獨自沉吟到,“這寶蟬丫頭,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會突然要去陪柳若顏買什么胭脂水粉?難道她還是不肯聽我的話?還是非要認為柳若顏對我會有什么不利呢?那柳若顏也是好生奇怪,并不是一個喜歡涂脂抹粉的人,就連發髻都懶得梳,即使是身上穿的冰絲裙子,也并不經常換,為什么突然要在這么冷的天氣里去買什么胭脂水粉?!”
沈氏喃喃自言自語著,用力把手排在了桌子上,“她們到底是干什么去了?為什么寶蟬不告訴我一聲?難道她不知道我最討厭走著走著的人了嗎?”
說完沈氏又轉念一想,“那青云法師又去哪里了?唉……如果寶蟬在這里,可以讓寶蟬去找青云法師,可是現在呢?唉,讓那個傻兮兮的小丫頭鳴鳳去辦事,真是不知道能不能辦得成。”
正想著,沈氏便聽到屋外一陣的歡天喜地,幾個小丫頭們都在嘰嘰喳喳的說笑著。
“怎么回事?都不用干活嗎?”沈氏正在生氣,尤聽到外面的歡聲笑語,忍不住一陣不滿,于是趕忙走到門口,拉開門,往外面一看。
之間外面雖然飛雪漫天,可是幾個小丫頭們卻都歡天喜地的穿著各色好看的錦緞披風,圍站在院子里,深深厚厚的雪地上被她們猜出無數腳印,而漫天的冷清被她們的說笑聲打斷,似乎這是十分令人喜歡的一場雪和寒冷一般的。
而這群丫頭們似乎是圍著一個什么人在站著,可是丫頭們圍得太厚了,不知道是誰,于是沈氏只能也披了斗篷,走出門口,走到那群丫頭們身后說了句,“喂!你們這些丫頭們,都在干什么呢?不用干活嗎?”
丫頭們原本都在說說笑笑的,這一聽到沈氏的聲音,冷不防的就一下子轉身轉頭,看向沈氏的方向去。
這些丫頭們見果然是東家,于是趕忙就四散開來,她們這一散去,沈氏才終于看清楚了,原來剛才被她們圍著的人不是別人,正式柳若顏。
之間這冰天雪地之中,枯樹枝上的積雪深厚,團成了一個一個的雪球兒,冷不防一根樹枝承受不住那雪球兒的重壓,一個不小心就被壓彎了腰,然后雪球就帶著幾粒碎雪落到了地上,周圍的枯樹枝不少,所以掉下來的帶著碎學的雪球兒也就不少,再加上在和漫天本來就稀稀落落下下來的雪,時這片院子看起來十分的冰清玉潔,而又酷似仙境一般的。
柳若顏穿著大紅色的冰絲桃花裙,黑黑長長直直的頭發隨意的散下來,直到腰際,這長發不梳任何發髻,直顯得柳若顏本就巴掌大的小臉更加的精致小巧了些,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尖尖的下巴,看起來十分的美麗好看。
周圍那些個本來青春靚麗的小丫頭們一瞬間就在這和柳若顏的對比之下顯得絲毫沒有什么美麗可言了,那些青春楊易的笑容和甜美的聲音,都不能給她們加分。
因為柳若顏,實在是太美麗了。
原來是東家?”隨著圍著自己的丫頭們的散去,柳若顏看到了面前的沈氏。
“東家……”“東家、咱們、咱們也不是偷懶,咱們……”
“你們別這么緊張,東家如此深明大義的人,怎么可能以為你們是在偷懶呢?帶著鬼魅,眼睛看著沈氏,然后緩緩的朝著沈氏走了過來。
隨著柳若顏的靠近和風雪的吹動,沈氏分明嗅到了一陣十分清雅甜美的香味,那種味道的確和當年黃埔日出送給寶蟬的香囊的味道是一樣的。
起初是一陣有些酸甜的橘子酸橙的味道,后來就變成了幽幽而不斷的綠茶的茶香味。
雖然不濃郁,但是緩緩繞繞,不肯褪去的環在沈氏的周圍。
這味道真是很好聞,連本來怒氣沖沖的沈氏,聞到了這味道之后都不再像剛才那般生氣了。
這黃埔日出真是個神易,真不愧是個神醫。他靠這種味道來抑制體內的燥熱,果然,看起來這種味道不僅可以一直住自己內心的燥熱,就連他人心里的怒氣和燥熱都可以抑制住。
我怎么會以為你們在偷懶呢?”沈氏也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們這些丫頭著實是沒有規矩的很,竟然圍繞著柳姑娘您,嘰嘰喳喳個沒完,實在是不成體統,一個一個的太不懂事兒了,耽誤了柳姑娘您的時間,真是對不起,秀珍在這里給您賠不是了。”沈氏說著便象征性的欠了欠身子。
“東家您這是說的哪里的話而呢?”柳若顏雖然是說著不要緊這樣的話,可是面對沈氏的行禮,柳若顏確實身體站的筆直,并沒有要扶起沈氏的意思,所以外人看起來,她明明就是在心安理得的受著沈氏的參拜行禮,可是嘴巴里卻說著那些什么不用客氣的話。
沈氏當然知道,但是一時之間她并不能摸準柳若顏到底是什么人,也許她真的是和黃埔日出認識的什么人,就像寶蟬說的那樣,好像那樣的香囊,出來黃埔日出,別人是做不出來的。
沈氏剛才自己也見識到了那個香囊的厲害,所以她自己也更加的相信了寶蟬說的那句話——柳若顏和黃埔日出是認識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是故人,所以沈氏也不去和柳若顏計較什么,只是繼續說著,“柳姑娘,這幾個丫頭要是真的得罪了你,你就跟我說,我一定好好兒的給您討個說法,好好兒的管教他們。畢竟嘛,如果管教不好他們,給客人們填了亂,那也是我沈秀珍的管教無妨,是我的失職。”
這一次,雖然也是賠罪,但是沈氏卻沒有想剛才那個行禮了。
當然沈氏那么精明的女人,可不想再吃了虧去,特別是碰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一個可能和黃埔日出有什么關系的女人,沈氏自然是不愿意吃了她的虧的。
“東家您真的是嚴重了。“你看,解解悶其實才沒有讓我不高興,也沒有打擾我,其實呀,是我把她嗎都交過來的呢。
沈氏狐疑著問道,“為什么?您叫她們來干什么呢?”
“這還需要跟東家您匯報的嗎?”柳若顏說了一聲,然后滿眼的威脅和不悅的眼神看著沈氏。
“這……”沈氏的心里已經,當下便馬上開口道,“哦,柳姑娘您是誤會奴家了,其實奴家不過是順口這么一問,畢竟么,是我們客棧里的丫頭們圍繞著姑娘您,所以我問一下,也應該是人之常情吧?”
”柳若顏突然抬手捂住嘴巴,隨手又是一陣香味觸筆,開口道,“其實東家您別這么緊張,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說著玩兒的。東家您怎么可能是要讓我跟你匯報呢?
柳姑娘是咱們客棧的貴客,當然不必跟我匯報行蹤了。”沈氏繼續道,“奴家不過是純粹的好奇罷了。”
是好奇。很正常,東家,如果喚了我是您,我也會好奇。一群女人圍著一個女人,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沈氏沒有說話她不知道這柳若顏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這柳若顏到底是要不要說,于是只是低著頭,不再說話,也不在看她。
“其實東家,這也是我的不周到,我也正在捉摸著把您也一起給叫來呢。”柳若顏笑道。
沈氏很是有些奇怪,“叫我?”
教您來。”
“不知道姑娘叫我有什么事呢?”沈氏到。
“嗨,其實也就是些女人家的事情罷了。您看,女人家能有那些事額?”
沈氏看了看柳若顏,但是覺得她怪異極了,而且此刻笑容里的眉眼和感覺都和一個人十分相似,可是那個人是誰呢?沈氏卻突然一下子都想不起來了。
但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只是讓沈氏更加的確定,這個柳若顏,一定和黃埔日出是有什么關系的。
不然自己怎么可能見過柳若顏呢?
于是沈氏想著,又看了看周圍那群低著頭的丫頭們,但見她們每個人的手里都捧著一盒胭脂水粉,圓圓的小喬的紙盒子上畫著好看的玫瑰花和鴛鴦鳥兒,而且小喬的盒子上面還用好看的字跡寫著“唐春回燕膏”。
唐春。
難怪這群丫頭們都高興成這樣了。
這堂春是整個蘇州城里最有名的脂粉鋪子,他們家制作的胭脂水粉,不僅顏色好看,氣味好聞,更重要的是他們家的胭脂水分,也不知道是加了什么料子,用上之后特別的自然好看,就好像是臉色十分自然健康那樣,氣色非常好看,而不是像其他家的胭脂水粉那樣,色彩十分濃烈,擦上去一看就知道是用了胭脂水粉的。
而最重要的是,這家的回燕膏是整個唐春胭脂最有名的一種香膏,擦在臉上不僅僅看起來面色好看健康,最重要的是這種香膏可以讓皮膚變得十分光滑細嫩,彈性知足,換句話說,這是一種可以養膚的胭脂水粉。
如果可以堅持長期使用,皮膚就會變得十分光滑,年紀大了也不會有皺紋,就好像堂春胭脂家的老板娘那樣,已經年近五十了,可是看起來也頂多是只有三十歲,那個皮膚好的簡直沒話說。
而且這種香膏的味道也十分好問,很香很甜,但是不濃烈也不念你,是一種剛剛好刻意讓你聞到,但是并不覺得難受的味道。
所以這種香膏是整個蘇州城里最受姑娘們追捧的一個香膏。當然,價格也是非常昂貴的,一般的都是侯門將相家里的千金小姐才能有銀兩去買來用,像同喜客棧里的丫頭們這樣的身份和月錢,是根本買不起的。
如今她們竟然忍受一盒堂春回燕膏,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恩賜了,能不高興的歡呼雀躍歡天喜地,嘰嘰喳喳的了嗎?
您是說,她們手中的堂春回燕膏是你送給她們的?”沈氏很是有些詫異。
笑道。
“這……柳姑娘您真是破費了。”沈氏十分詫異。
“沒什么,這些都是我爹吩咐的。家父說了,這同喜客棧是陳統領生前最愛來的地方,如今,他又要在這里舉行法事超度大典,那么對這客棧里的姐姐們好一些,也是應該的了。可是顏兒一個藏在深閨的小女子,也不知道該怎么對姐姐們好一點兒,這不,今天一早兒起來,我就想起來,不如給姐姐們都買點兒胭脂水粉吧,所以我這想到就立即去了。”
“柳姑娘您真是有心了。”沈氏到,“長平侯也真是一位重情重義的人。”
“東家您也是過獎了,不過是送點兒胭脂水粉罷了,對比于姐姐們對顏兒盡心盡力的服侍,這區區幾盒堂春回燕膏,實在不足掛齒的。”柳若顏說著便欠了欠身子。
“柳姑娘太客氣了。”沈氏一時間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該說什么呢?
該文她,你為什么要送這么貴重的東西給別人嗎?
那人家柳若顏會這么說呢?人家會說,第一,父親吩咐了要對客棧里的人好。第二,這區區幾何堂春回燕膏對她來說實在是算不上什么的。
既然答案都可以預想的到,那實在是沒什么必要再去追問了。
“對了東家,您也別生氣了。其實呀,她們那些堂春回燕膏不算什么,那些我用過,也不過如此罷了,我給東家您準備了更好的禮物,更好的胭脂水粉。”
還沒等沈氏反應過來,柳若顏便轉身對著諸位丫頭們說道。“各位姐姐們,顏兒有事情要和你們東家說,請你們各自回去吧,要忙什么的活兒的你們就去忙吧,這幾盒胭脂水粉,姐姐們若是在這幾日用完了,用得好的再來對嫣兒說,顏兒定然回去再給你們買來的。”
眾丫頭們一聽柳若顏這么說,便趕忙欠欠身子,應道,“柳姑娘太客氣了,這堂春回燕膏,我們這些人哪配得上去用呢?就算是用完了,我們也不好再問姑娘要的。”
“喲,你看,夏香,你這就是那我當外人兒了。不過也許是姐姐們嫌棄這胭脂水粉不好嗎?”
“這這,當然不是,當然不是了。”夏香一聽柳若顏如此作答,便趕忙俯身解釋道,“柳姑娘千萬不要這么說,我們幾個身份低微,能用的起胭脂水粉就不錯了,怎么還能嫌棄這么好的東西不夠好呢?我們也不過就是,不過就是說出心里話罷了,柳姑娘對我媽這么好,我們一定是會擠在心上的。
那么夏香姐姐就不要客氣了。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說就成了。“咱們非親非故的,這離了這場給陳統領的法事,也不著地咱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一面了呢,現在我爹也吩咐了,而且咱們這也是緣分了,所以都別跟我客氣,咱們就珍惜這短暫的緣分就好了。”
聽到柳若顏這么一番話,幾個小丫頭們都覺得甚是感動,一個一個都在心底里想,這柳姑娘真是和其他的千金小姐不一樣,就不說那個刁蠻任性的上官明珠了,就說那個陳吟霜小姐,也都是嬌滴滴的不近人情,素日里雖然說是挺好的,但是一旦自己服侍不周到了,也一定會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過對于自己服侍的賓客們,他們能不對自己大呼小叫的找茬,這些丫頭們就已經非常感激了,從來不會想著說什么拿自己當朋友的。
偶爾倒是會碰上幾個會說話的賓客,說什么把你們當妹妹當姐姐的,其實還是像要自己對他們好一點,服侍的周到一點,稍微有點不如意還是一樣會發脾氣的。
不過這些人意見可以讓自己覺得很滿足了,所以如今碰上了柳若顏這么個賓客,簡直好的都無法理解了。
不僅對自己從來不會使喚來使喚去,現在還給自己買了這么好的胭脂水粉,而且這種胭脂水粉還不是什么便宜貨,還是這么好的東西,所以雖然素日里這柳若顏姑娘好像是不大里認識的,沒想到原來是個這么好相處的姑娘呢。
不過這些丫頭們雖然是這么想,沈氏當然不會這么想。
這個柳若顏,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就算是和黃埔日出認識,她也不會是這種會用這些東西來收買人心的人,而且之前一天,她的那個清冷的態度,總是對人不理不睬的,除了跟陳子義父子斗斗嘴,說說什么關于謝堂春的事情之外,她是對誰都那么冷淡的。
可是為什么突然之間要買這么好的東西給這些丫頭們呢?
她有什么目的呢?
正想著呢,柳若顏就又悄悄的對沈氏說,“東家,顏兒給您買的東西,可是和他們不一樣的呢。
哦、是嗎?”沈氏突然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連說道,“柳姑娘,您、您這是太客氣了,真的,奴家真是無功不受碌,您千萬別為奴家破費呀。”
“東家您這是說的哪里的話?“家父讓顏兒過來的時候對家伙兒都好一點,這大家伙當然是包括東家您了。更何況,這些丫頭們都是東家您交刀出來的,您剛才也說了,如果他們做的不好,那是您的教導無妨,可是如果他們做的很好呢?那也是東家您教導有方,那么就算是為了表達感謝,顏兒也應該買些好點的東西感謝您的呢。”
“可是柳姑娘。”沈氏又走了幾步,離柳若顏非常非常近,然后低聲的說到,“今天晚上戌時,咱們就見面了,如果你覺得對我有些新意要表達的話,那么你可以今晚再給我。”
“東家。”柳若顏就像是猜到了沈氏會這么說一樣,面色毫無異樣的往后推開了幾步,這樣一來,她和沈氏之間就又有了距離了,“顏兒給您的新意,想馬上就表達,如果說以后咱們還要再見的話,那么也是以后要表達的心意了,可是現在,您難道就要拒絕顏兒嗎?”
柳若顏一番話說得沈氏無法反駁,而且作為一個客棧的東家,柳若顏是客人,是能聽著她的話來了。
于是沈氏笑了笑,便點點頭道,“那奴家就卻之不恭了,不知道柳姑娘給奴家送的什么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