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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笛聲裊裊(3)

  • 戰八城
  • 玉笛雪男
  • 3004字
  • 2021-07-07 03:17:00

郗紫轉側轉身來,緊了緊白布頭巾,哈哈一笑道:“陪著我,你師父能答應嗎?再說,萬一碰到歹人,你能護得住我嗎?哈哈,哈哈!”花不暖給他這么一笑,頓時臉漲得通紅,到嘴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郗紫轉見他神情尷尬,止住了笑,問道:“不暖哥哥,你要說什么?”花不暖放眼但見月光下溪流內黃綠相間的卵石,熠熠生出流光,俯身探手取了一枚,猛力揮出,石子便遠遠飛出落在十余丈外,騰的砸起無數水花,一股豪氣充滿心胸,望著郗紫轉昂聲道:“郗兄弟對我這樣好,要是誰敢碰你一根毫毛,就是拼了小命不要,也決計不和他干休。”郗紫轉深吸了口氣,半晌笑道:“不暖哥哥這么仗義,那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花不暖又待再問,郗紫轉只是不作聲。又見時辰不早,生怕花不暖休息得少了,白日里會無精打采,若因此耽擱修習術法,那就事與愿違了,當下簡單的教了握笛、口型還有指法閉合的吹笛技法,便催促花不暖下山。花不暖意猶未盡只推脫時辰尚早,郗紫轉拗不過他,又教了一陣,這才讓他心滿意足的下山去。

花不暖手提食盒來到大覺觀西北坡,縱身上了院墻,察看得別院內沒有動靜,這才輕輕的躍落院中。正要邁步向前,身后忽然有人說道:“這三更半夜的,拎個食盒干嘛呢?”花不暖吃了一驚,怎的背后竟無聲無息的站著人,急忙回頭,見說話的正是賀伙頭,抹了額頭上冷汗,驚道:“賀老兒,夜深了不睡覺嗎?”賀老兒怒道:“睡個屁,夜貓子在墻頭上竄下跳,不讓我省心。”花不暖哦了一聲,陪笑道:“我拎點吃食到山坡上賞月。”賀伙頭老臉一沉,道:“哼,這么晚拎著神龕上素齋去賞月,真當賀老兒是傻蛋了!你借灶王爺之名糊弄老兒,究竟是為了什么?”

花不暖笑嘻嘻的道:“我就是想讓你弄點素齋解解饞,賀老兒,你閑著也是閑著,以后每日還是照舊給我做吧。”賀伙頭惡狠狠的道:“臭小子,你再胡攪蠻纏,瞧我不揍你。”說著伸手一揚要打。花不暖拎了食盒,向旁閃過幾步,求道:“賀老兒,你就答應了吧。”賀伙頭罵道:“臭小子,死不悔改。”伸手當胸抓來,他卻又側身躲開。兩人圍著別院追逐,東竄西跳的團團轉。賀伙頭人老體弱,自己雖然身高臂長,卻總被他躲開。

此時天色漸漸明亮,賀伙頭望著隔壁伙房炊煙裊裊升起,老臉一沉,道:“你干嘛還不去伙房幫忙?”花不暖道:“我才不去呢,你得答應給我做素齋。”賀伙頭大怒,縱起身來又要打,只是雙腳竟不聽使喚,邁不開步,尋思也追不到他,哼了一聲道:“你以后規矩本分點,便隨了你愿。倘若再敢無理取鬧,這事兒就此作罷。”花不暖聽賀伙頭這般說,一本正經道:“賀老兒,從今往后,一定聽從你的吩咐,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賀伙頭聽他話語中故作沉著,卻流露出很重稚氣,不覺啞然失笑。二人鬧了這么久也都乏了,當下賀伙頭命花不暖扶著自己往伙房而去。

當日日暮過后,花不暖又拎了素食上后山與郗紫轉私會。兩人吃完飯后,照舊練打坐入定功夫,只覺行功愈來愈順暢舒服,只是靜坐時思慮忽靜忽躁,但較之前兩日,已是小有進步。又不時纏著郗紫轉讓其授吹笛技法,久而久之,花不暖吹笛越來越好,和郗紫轉合奏《崖頭逢》倒也差強人意。

自此花不暖一面虔心練功,一面向郗紫轉學習吹笛技法。花不暖雖夜夜上后山與郗紫轉一同打坐練功,但一來他本就獨住偏僻小屋,二來依著郗紫轉囑咐,每晚上后山之事并不向何人提起,又處處小心提防,因此無人知曉,也無人來叨擾。花不暖在攝心境術法上進步異常緩慢,但與笛曲甚有緣法,不過月余,他已根基扎實,可一人獨奏笛曲,郗紫轉自當是十分歡喜。只不過郗紫轉口風極緊,再也不肯吐露家世,他既有意隱瞞,花不暖也不好多問。

這日黎明,花不暖早起到伙房燒水做飯,忽見周三橋、周四橋從門外進來,與往日不同,他們手上握著兩把長劍。花不暖好生驚疑,上前詢問究竟,周三橋大聲道:“花不暖,師父說,這三個月來你把天寶九式練得熟了,這趟出門要帶上你一同前往。你速回房間,帶上幾件隨身衣物,咱們前院會合。”花不暖一呆,驚得不作聲了,惴惴的尋思:“你們哥倆就傳了九式掌法給我,卻又在師父面前吹噓把我教得很好了,現在叫我陪你們出去干嘛?”周三橋怒氣上涌,又大聲喝道:“花不暖,你到底聽見沒有?快去收拾!”花不暖點頭答應,回到小屋,收拾了銀兩衣服,也不忘將竹笛帶上,打了個包袱,往前院而去。

眾弟子來得好快,諾大的前院石塔下早已站滿了人。花不暖背著包袱走進前院,背靠著石塔坐地,剛閉目養神了小會兒,便見南宮燭與梁長老率領南宮邈、周三橋、周四橋等人已從東側門外進來。蒙獲、禹政見南宮燭進來,趕忙迎上前去,躬身叫道:“師父!”南宮燭嗯了一聲,道:“為師閉關月余,你們都沒落下功夫吧!”二人畢恭畢敬道:“謹遵師命,不敢稍作懈怠!”

南宮燭走到石塔下,居中站定,沉吟道:“我大覺觀承王上厚恩,才有今日之江湖地位。大覺觀上下縱然是粉身碎骨,也難報王上恩德。現在金司城有一件緊要之事要做。”當下把禹王來大覺觀時密令之事說了,最后道:“南關城有弟子來信回報,赤沙河近來越發不太平了,前后已枉死百余人。王上命我大覺觀伺機鏟除禍害漁民的惡徒,這既是王上恩賜的榮耀,也是修行中人懲奸除惡的份內之事。倘若大覺觀弟子畏縮不前,還有何臉面面對王上和金司城百姓。”

眾弟子轟然高喝:“懲奸除惡,誅殺惡賊……”南宮燭大手一擺,神采飛揚道:“對,這才是大覺觀的弟子。”又聽南宮燭沖著周三橋叫道:“三橋、四橋,花不暖呢?不暖來了嗎?”周三橋、周四橋正忘記此事,聽他問起,齊聲叫道:“花不暖,花不暖在哪?”忽然人群中黑影一晃,一個小身板擠出,笑道:“師父,我在這里。”正是花不暖。南宮燭道:“很好,為師要帶你去長長見識,但你現在人小力弱,還不是賊人敵手,可千萬要跟緊。”花不暖點頭答應。禹政走上前來,躬身道:“師父,只要有你和大師兄前往,萬無一失,多帶道行太淺的弟子,反而礙事。”

南宮燭尚未回答,突然身后一個微胖身影閃身上前,手中長劍往花不暖重重一指,大聲喝道:“臭小子,實話跟你說了吧,此番去赤沙河少則十天多則月余,必定會有一場惡斗,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大覺觀,免得出去丟了大覺觀的臉面。”這幾句話一出,眾弟子哄笑起來,均想:“這小子乳臭未干,帶去只會是個累贅。”又看他小臉氣得通紅,料定又有一通打鬧,不由幸災樂禍的冷眼旁觀。

哪知花不暖聽他羞辱自己,心中自是怒不可遏,但陡然聽到要在赤沙河停留許久,只一瞬間便已克制心中怒氣,心道:“郗兄弟見我突然不知去向,定會觀里觀外四處尋找,倘若遇上生人該怎么辦?要是他知道我不辭而別,還只當我不守信約又該怎么辦?”南宮燭待眾人哄笑聲停歇,臉一沉,責道:“邈兒,你就是說話輕薄。”轉過了頭,見花不暖正低頭沉思,皺眉道:“怎么聽說去赤沙河有場惡斗,就害怕了么?”花不暖被他一激,大聲道:“師父,不暖怎會害怕?”南宮燭嗔道:“既然不怕,為何心不在焉?”

花不暖眉頭一皺,到嘴的話硬生生吞回去,心想赤沙河上殺害漁民的惡賊確實可惡,自己若不和大家同去,師父責怪也就罷了,只怕大覺觀師兄們,真會以為自己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不敢前去。又想自己和郗兄弟這般交情,日后說清楚,想來也不會怨自己。當下說道:“師父,這幫人既然殺害金司城百姓,不暖也想去瞧瞧他們到底是些什么人,只是我修為短淺,幫不了什么忙。”南宮燭哈哈笑道:“嗯,這才像大覺觀的弟子。咱們現在就趕去看看這些惡賊有什么本事。”眾弟子齊聲喝彩。南宮燭令蒙獲、禹政還有花不暖站出,又叫出十名弟子的姓名,朗聲說道:“即刻前往南關城,余人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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