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等下去越來越感覺沒有意義,可是又越來越覺得他們馬上就會出現。又等到天黑還是一無所獲。小白讓繼續等下去,說他們很可能會在夜里過來。結果又是等到東方發白,也什么都沒看到,小白才讓撤回去重新商量。
我們又回到了營地,吃了點東西又輪流睡了一覺,這一天又過去了。晚上我們繼續埋伏等待。等到后半夜又重新撤回去休息。
第四天的太陽再次升起,我們都早早得就醒了,再次來到埋伏地點,這次我們沒有分開。因為我們主要目的是研究新的方案。
“他們都四天了怎么還沒出來?是不是遇到什么情況了?”小白說道。
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慌亂,我說道:“那里沒有什么機關陷阱了,難道被狼吃了?這個可能性很大。我們現在等下去只有三種結果。第一,等到他們,然后被他們殺了。第二,我們等到他們把他們殺了,然后登船。第三,沒有等到,船走了,然后我們繼續當野人,以后也可能不會有船來了。”
小白聽我這么一說,更慌了,急切地問道:“你有什么想法?這次我聽你的。”
“現在只有一拼了,船就在那,我們用一天時間做個木筏,晚上咱們悄悄劃過去,也許還有希望。不過風險也很大,我們可能會被淹死,會被魚吃掉,會偏移航向,會被亂槍打死。”
小白沉思了一下,問:“你覺得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幾天都風平浪靜,看好風向,找準時機,可能性有百分之五十。”
“那就是要么成功要么失敗。我們的終極目標就是船,我同意。那就不耽誤時間了,現在就開始行動。”
我們把第一個木屋拆了,拆下來的木料加上又找來的一些,花了一天功夫做了一個木筏。我們把背包里所剩不多的食物全都吃了,然后就劃著我們的木筏,在夜色的掩護下朝大船駛去。
海浪一陣陣沖擊,我們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我這個時候也什么都不再想了,眼睛盯著遠處的船,拼命地揮舞著船槳。小白趴在筏子的另一邊,也很賣力地向前劃。
“我沒力氣了,不行了,休息休息吧。”小白躺在木筏上望著我說道。
我也已經是精疲力盡,總感覺越看船離得越遠。我也躺了下來,說道:“那船怎么看起來像是在移動呀?劃了這么久還那么遠。”
“船沒有動,是我們在動。我們已經控制不了航向了,很快我們就會被鯊魚吃掉的,你怕不怕?”
“被鯊魚吃掉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能讓鯊魚填飽肚子,說不定我會變成鯊魚的,自由自在在海里游,也是挺好玩的。”
“那我也變成鯊魚,我們兩個一起玩。你陪我游遍整個海底世界怎么樣?”
“好,免費游海底,還免費隨便吃海鮮,這么好的事肯定我們要一起做。”
“哈哈哈哈……到時候就會有好多好多海鮮,讓你吃個夠。”
“哈哈……可以自由自在才是重要的。”
小白沒有再說話,沉默了幾秒后,她忽然翻身一把摟住了我,然后就失聲痛哭起來。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內心也是無比難受。
船上不去了,岸也回不去了,下一秒可能就會被海浪吞沒,進入魚腹。
小白把頭上的夜視鏡甩進了海里,又把我的夜視鏡也扔進了海里。
哭聲停止了,耳邊傳來柔柔的聲音:“寒,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啊?其實根本沒有船,也沒有人來,一切都是我們的幻覺,我們太渴望有船了,太渴望有人來了。”
“就當是夢吧,也許一會就醒了,發現你還在自己家的床上躺著呢。”
“那就讓這個夢變得浪漫一些吧。”小白說完就壓到了我身上,接著就是激吻。
“怎么樣?”小白問道。
“是挺浪漫的,真是一個好夢。”我附和著說道。
“想不想更浪漫一下?”
“難道春天來了?”
“春天已經來了,在春天里就要做春天的夢。”小白說著就脫去了外套。
“嘿嘿……這個夢絕對值得回憶。”
“這會是一個最美好,最長久的一個夢。那就……”小白話沒說完,忽然抬起頭看向前方。
黑暗中我隱約看到了她的表情,一種呆滯的狀態。緊跟著就是一道強烈的燈光射了過來,小白一個翻身從我身上下去,趴在木筏上不動了。
“什么情況?”我問道。
“船,我們漂到船這里了。別動,保持安靜。”小白低聲說。
“什么人?”一個男人的聲音通過喇叭傳了過來。
“這聲音怎么有點熟,難道是……”小白自言自語道。
“我也好像在哪聽過。”我努力回想這個聲音是誰的。
“再不回話我們就開槍了!”大喇叭繼續嚷著。
“是我!白夢茹!別開槍!”小白站起來喊道。
“什么?你是誰?”大喇叭驚叫道。
“我!白夢茹,你是馬沅哥哥吧?”
“真是你呀!夢茹。快快快,我馬上救你上來啊,別著急。”馬沅興奮地回答道。
聽到馬沅這個名字,我松了一口氣,怎么說也是相識的人。我的身份他恐怕還不知道呢,這就好辦多了。
小白蹲了下來,小聲說道:“快把背包外套鞋子都扔了,刀藏好,槍藏不住也扔了,別讓他們發現。你之前告訴他們你叫什么來著?”小白說著就把腳上的鞋子脫掉,悄悄扔進了海里。
“胡越。”我回答的同時,也已經把外套脫了下來,連同背包和槍都悄悄丟進了海里,匕首我藏在了腰間。
“你繼續做你的胡越,不要相信任何人,少說話,我來應付他們,你看我眼色行事。”小白悄悄吩咐完,又站了起來,揮手叫道:“馬哥哥,你真是我的救星啊!我以為要喂鯊魚了呢。”
“你別怕,別亂動,上來再說。”馬沅喊道。
小白又蹲了下來,小聲說:“我們就當這次沒有遇到過吳林浩他們,你這把刀也扔了吧,不能露出馬腳。”
“這刀很普通,沒什么特別的,應該沒問題,咱們這褲子是不是也要脫了?”
“褲子?褲子算了,你想赤裸上陣你就脫吧。”
“褲子也很普通,我還是穿著好。”我笑道。
船離我們很近,已經有人坐著皮劃艇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