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逼婚(二)
- 紈绔妻主:夫君個個俏
- 小娘子
- 2477字
- 2020-12-18 11:09:46
軒轅沐風氣紅了眼,鞭子沾了鹽水又接連抽了二三十下,羽寒昏死在血泊中。
有隨從快步走進地牢,“將軍,凌大人來訪,說有要緊的事跟您商量。”
“哼!便宜你這個賤/人!”軒轅沐風臨走時還不忘在羽寒身上使勁兒踢一腳。等她離開后,看守從新鎖好牢門,同樣也不顧羽寒的死活揚長而去。
羽寒昏昏沉沉,醒來時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火辣辣的疼,每動一下都好像在撕裂他的心。
牢房里漆黑恐怖,這里是將軍府私設的地牢,冷墻鐵柵高聳,沒有窗戶,與外界完全阻斷。只有在來人的時候才會點上火把,所以羽寒自從被關進來就再也無法區分晝夜,更不知何月何日。
本來還全心指望若清淺會來救他,然若館主不知何故一直杳無音信。
有鳳來儀沒人敢得罪軒轅沐風,誰也不敢過問羽寒的下落。羽寒自從在被軒轅沐風和凌陌曉帶去大理寺死牢受辱之后便一直被關在將軍府的私牢里,當軒轅沐風不開心的時候會拿他發泄,開心的時候又會拿他取樂。
羽寒想過死,身心的折磨令他生不如死。
可軒轅沐風威脅他,說如果他敢尋死,就一定叫天驕給他陪葬。
羽寒于是再也不敢提死這個字,他知道他是卑賤的,卑賤到即便生死也不能由他自己作主。
對天驕的愛越深,他就越發感覺自己卑賤,那是一種瞬間能痛徹心肺的自卑感。
羽寒自小家貧,父母早喪,是祖母祖父將他含辛茹苦拉扯大。但因為家中實在貧窮難免被人瞧不起,所以打小經常有同村的壞孩子譏笑他罵他貧賤。
幼年的羽寒并不懂得貧賤二字的實際意思,但他每每看到祖母祖父那種痛苦憂愁的眼神,他就難過得想哭。
十歲那年,羽寒已經出落得宛如三月桃花六月荷花。一個大戶人家想買了他養在府里將來給自家小姐做侍,祖母祖父本舍不得他,但他知道自己能換十畝薄田、兩頭水牛和二十幾只老母雞時,便說死說活要跟了管家去縣城。
人家要他按手印便按手印,要他聽話他就聽話。他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被人退回去,否則家里好不容易得來的田地、牲畜都打了水漂。
祖母祖父苦了大半輩子,終于不用只在過年才三人合吃一個雞蛋,不用三人合擠在一張土炕上合蓋一床破棉被。管家臨走時還扔下幾兩銀子,祖母祖父終于不用再穿布滿補丁的棉衣過冬。
大戶人家就是闊綽,他自生下來從沒住過這么結實和暖和的房子,即使那只是大宅中最普通不過的一間下人房。
羽寒連吃了三個白面饅頭,爬上床就蒙頭大睡。床鋪真舒適!棉被真暖和!他正甜甜美美地睡著覺做著美夢,不成想一只黑手大半夜向他伸了過來。
十歲的男孩子還不懂什么叫作男女之間的情愛,對方嚇唬他如果他不乖就把他送回鄉下,他于是在巨大的驚懼和刺激下完成了人生墜入地獄的第一次。
奸污他的人就是這府里的管家。之后的大半年,他被管家玩弄了多次,直到有一回被喜歡他的小姐堵在房間里逮個正著。
管家第一時間便誣賴是受了他的勾引,府里沒人相信他的清白,而小姐盯著他的眼神充滿恨意,最后上來狠狠掄了他一巴掌,平日她可是連句重話都不會對他講的。
他被綁了起來,先在柴房關了一夜,第二天就被人賣進了當地最大的窯子。
窯子里有很多和他年歲相仿的男孩子,他問看管他的張阿爹他什么時候可以回家,得到的答案就是即便他死了,化成灰也回不去,骨灰只能被丟進河里。
羽寒害怕得要命,為了茍延殘喘的活下去,他不得不被迫去學習怎么伺候女人。
除了他之外,張阿爹還同時管教七、八個男孩子。從端茶倒水到一顰一笑,從彈琴唱曲到讀書識字,從調制各種香料到飲遍各種美酒,羽寒十一歲到十四歲的人生大抵就是這樣度過的。
越長大便越懂得小倌這兩個字的含義,越懂得這兩個字的含義就越發不敢叫祖母祖父知曉,生怕二老會給生生氣死。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當二老決定從山里去縣城大戶人家探望孫子的那一刻開始,悲劇就注定拉開了帷幕。
祖母祖父雙雙離世。羽寒的人生在瞬間失去了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最絕望的時刻好幾次試圖尋死可都沒死成。現在回想,或許他上輩子造了重孽,此生必須承受萬般苦痛來抵償吧。
牢門一響,羽寒不自禁打了個哆嗦,他明白他的噩夢又即將開始。
兩名看守架起他往外拖,許久不見陽光的他趴在院子里好一會兒才敢睜開眼睛。
軒轅沐風和凌陌曉正一邊喝酒一邊說笑。
凌四季坐在一側彈琴,院子里架著個燒紅的炭盆,一副沉重的鐵鐐被放在上面烘烤。
凌陌曉打量著羽寒驚恐的眼神微微一笑,“羽寒公子,恭喜你,大將軍已經在有鳳來儀替你贖身了,以后你就是將軍府的人,再也不必回有鳳來儀過那種千人騎萬人跨的日子了。”
“什么?不!……”一聽說以后都在待在將軍府,羽寒嚇得周身的血液仿佛霎那間凝固了,臉色煞白,神色痛楚。
軒轅沐風揚了揚手中的賣身契,“你看清楚,打今兒起你就是軒轅府的奴才,不再是有鳳來儀的人。以后本將軍就是你的主子,本將軍叫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否則將軍府的家法饒不了你!”
“大將軍,您放過我吧!求求您放過我吧!”羽寒膝行幾步爬到軒轅沐風跟前不停的磕頭,“我知道我得罪了您冒犯了您,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一條生路吧!”
“你這叫什么話?”軒轅沐風一把扼住羽寒的下巴,兩眼盯著他流露出兇狠且嘲弄的光芒,“告訴你,本將軍喜歡你,看你這樣梨花帶雨的,本將軍可心疼了。本將軍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你的!就算你死了,本將軍也不會叫你離開將軍府!”
軒轅沐風的話令羽寒徹底癱坐在地,他體若篩糠,凌陌曉喝了口酒笑道:“恭喜大將軍終于抱得美人歸。今兒這么高興,羽寒公子也該表示表示。聽說羽寒公子一向舞藝卓絕,今天兒機會難得,你就不要推辭,為我們舞上一曲吧。當然,你這身衣服首先要換掉。”
凌陌曉說著對看守使個眼色,一人便上前扭住羽寒的胳膊,另一人隨手幾下扯掉了羽寒唯一用來蔽體的殘破不堪的衣袍。
羽寒渾身赤裸,頓時羞恥地蹲下身子遮擋住私處。
凌四季見他周身傷痕累累,著實有些不忍,趕緊將一條紅紗丟給他。羽寒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將紅紗緊緊裹在身上,眼角處止不住珠淚翻滾。
軒轅沐風看到此情此景,與凌陌曉一同哈哈大笑。
軒轅沐風譏諷道:“想不到一個青樓小倌還知道害羞,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大將軍,人家怎么說也是紅牌公子,跟一般的庸脂俗粉不能相提并論。”凌陌曉說完又來回打量羽寒,“本官一直聽說羽寒公子有拿手絕技,名曰‘籠中舞’,只可惜此處沒有鳥籠,不然羽寒公子裝扮起來定是十分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