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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六王之亂 下

“玉翎姐,我、我真的不想嫁給晉王殿下,可我知道我在劫難逃……”寧千秋扒著風玉翎的衣領嚎啕痛哭。

風玉翎暗自咬牙,“你別怕,趁著現在天黑,我即刻送你走!”

風玉翎親自將寧千秋安置在天驕送給她們的城東院落內,臨走時還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勸服晉王打消納侍的念頭。寧千秋謊稱要休息支開了侍從們,天光剛剛放亮,他便偷偷出了后門,一路緊趕慢趕往大理寺跑。

前面不遠就是大理寺衙門,門口立著一面碩大的鳴冤鼓。

寧千秋直奔那鳴冤鼓而去,可尚未跑上石臺,小腿處接連被石子擊中,疼得他撲通一聲就摔倒在地。與此同時,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車上下來兩個精干的侍衛,一個捂住他的嘴,一個抱住他的腰就把他整個人塞進了馬車。

馬車未回晉王行館之前先轉去一條僻靜無人的街巷,風玉翎上了馬車,與那兩名侍衛點頭致意,那兩人于是遠遠避開。

寧千秋手腳被縛,嘴里堵著棉布。風玉翎扯去棉布的瞬間他已經可憐兮兮的哭了起來,“玉翎姐,我真不該亂跑的!如今被晉王殿下派人拿住,你說她會不會殺了我們?其實我死不足惜,可我真的不想拖累你……”

寧千秋聲淚俱下,神情逼真。風玉翎坐在他對面打量他,臉上一絲表情也無。

寧千秋斂住哭聲,一雙大眼睛忽閃著盯緊了風玉翎。又過了片刻,他輕輕一嘆,“我輸了,我早該料到瞞不過你的。”

“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騙我?”看著寧千秋一步步落入晉王與自己設置的陷阱,風玉翎的心其實在滴血。她多么希望面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寧千秋側過臉,“我是騙了你,利用了你。可就算我說了再多謊話,有一句卻是真的,我對你的感情沒有半分虛假。”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風玉翎冷冷一笑,“沒有人可以破壞母王的計劃,死人就更加不可能!”

“要殺要剮隨你處置,不過……”寧千秋抬起一汪明眸,眸中染盡滿腔仇恨,“晉王不值得你為她賣命!她是殺害你親生母親風將軍的兇手!她是你風家的仇人!”

“哈哈哈哈……”風玉翎一陣大笑,“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你用這種哄騙三歲小孩子的話來哄騙本都督可以得逞嗎?當年的事母王早就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了,我親生母親是在隨大軍赴京途中不幸突患心疾而死的,當年很多位將軍都可以作證。”

“那些人都是晉王的親信,當然會替晉王遮掩。”寧千秋神情不屑,“還說我天真?真正天真的人是你!你不止天真,還愚蠢!你認賊做母二十幾年,枉顧國仇家恨,肯本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你住口!”被寧千秋激得惱羞成怒,風玉翎一巴掌煽過去,寧千秋的嘴角頓時鮮血如注。

寧千秋痛苦地蜷縮住了身子,風玉翎壓低怒氣,“念在往常的情分上,我會勸母王暫時留你一命。你再不要無事生非,還要管嚴了你的嘴,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

“我不怕死!”寧千秋嚷嚷著,“我娘當初要是怕死,也不會帶著晉王參與六王之亂謀反的證據出逃!我娘是晉王命人殺死的,我只恨不能手刃奸賊為我娘報仇!但我若死了,也要劃成厲鬼,夜夜糾纏晉王令她不得安生!”……

風玉翎走后,寧千秋便被送入晉王行館的秘密地牢關押。

晉王傳召風玉翎,“聽說你單獨審問過寧千秋,他都跟你講了什么?”

“他說他娘是母王派暗影殺死的,只為殺人滅口,還說他娘手中握有母王當年謀反的憑證。”

“他一派胡言!”晉王騰得一聲站起身,緊皺眉頭來回在屋子里踱了兩步。“當年本王回京是清君側,怎么可以說是謀反?”

“母王,話雖如此,但如果寧千秋手中真有什么對您不利的證據……”

“哼!一個書吏的兒子能掀起多大風浪?不過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本王自會處理。”

似乎是有意叫風玉翎回避,晉王另派了一些十分瑣碎的事務給她,于是她就不得不離開晉王行館。審訊寧千秋的重任落在劉侍君肩上。風玉翎直到定更才抵返,當她以巡視為由進入地牢時,第一眼就瞧見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場景。

寧千秋的雙臂被高高吊起,周身衣衫殘破,頭垂著,長發披散。他的十根手指幾乎有一半都被竹簽穿透,雙腳沒穿鞋襪,腳踝處一片鮮血淋漓,煞是駭人。

風玉翎心中不免劇烈抽搐了幾下,她走過去用手輕輕托起寧千秋的臉。“你還好吧?”

這話根本就是多此一問。寧千秋臉色煞白,嘴唇干裂,還扎著竹簽的手指因為劇痛在不停地顫抖。饒是見多了血腥的風玉翎,面對寧千秋遭受如此酷刑也不免暗自心驚。她何嘗不想說一些更溫柔更安慰的話,但寧千秋殘破的身軀在眼前搖晃,她忽然覺得自己無論說什么都挺多余。

是她親手把寧千秋送入虎口。寧千秋如今所遭受的一切,不正是拜她所賜嗎?

風玉翎撫摸著寧千秋的臉頰。寧千秋額角上冷汗涔涔,他恍惚中睜開眼睛,剛一張嘴,殷紅的血便順著唇角流淌下來。他的聲音虛弱卻堅定,“我、我不會告訴你晉王…罪證的下落……”

他說著眼一閉又昏死過去。風玉翎的指尖和手背都染滿他的血。風玉翎神情雖漠然,但其實心里說不出多么難受。

晉王嚴刑逼供是她早就料到的,但她萬沒料到的是,這一刻她竟然會動搖會不忍會心痛得無以復加。她在內心深處默默說道:“千秋,如果我當時放你走,你是根本沒機會離開鳳都的,而且母王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下令將你處死。我不想你死,真的不想……”

她從懷里摸出一顆藥丸強行塞進了寧千秋的口中,然后掏出絹帕,小心翼翼地為寧千秋擦去嘴角的血漬。……

關于陸赫嶸的邀請,天驕猶豫再三還是去了,但雅間里并沒有百里夕的身影。天驕喝了口茶,“這百里怎么搞得?今兒可是赫嶸你的餞別宴!往常吃飯她總是頭一個到。”

“其實,我沒約她……”陸赫嶸坐在天驕對面訕訕一笑,“天驕,這段時間我幾次單獨約你出來你都推辭了,我知道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想著在離開鳳都之前跟你解釋清楚。”

“沒什么好解釋的。赫嶸,不是我說你,餞別宴怎么可以不叫上百里?我親自去找她!”

天驕起身便走,陸赫嶸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天驕你聽我說!”

她的樣子十分焦慮,眼眸中殷殷切切,弄得天驕心頭一軟,便不再執拗重新端坐下來。

自從慕容汐羽被發配,天驕和陸赫嶸的關系明顯生疏了很多。陸赫嶸接連幾次在天驕處碰了軟釘子,兼之鳳都流傳她與淮恩郡君的種種不堪,她也猜到天驕可能對她有所誤解。上個月,圣旨賜她與淮恩郡君完婚,天驕雖來赴宴,但酒宴未散已打道回府。安恬郡府終因這丑聞令憲宗不滿,于是婚宴后安恬長郡君向憲宗提出舉家遷出鳳都,憲宗沒有絲毫挽留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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