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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天作之合 下

“父君!”陸赫嶸咚的一聲雙膝跪地,膝行幾步使勁兒抱住安恬長郡君的腿哀求道:“父君,您救救我、救救我吧!我也是一時糊涂。您知道我自幼就和淮恩青梅竹馬,他也幾次表示過此生非我不嫁。幾個月前我約他出宮游玩,一時喝多了酒把持不住就、就……父君,他懷孕的事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勸過他把孩子打掉可他不肯……”

“你因為他不肯打掉孩子,所以就把他誆騙出宮想要加害他?然后又嫁禍給慕容汐羽?”

“不!父君,我、我沒有!”陸赫嶸連連搖頭,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安恬長郡君又逼問道:“那個青兒,也就是淮恩的侍從是不是背著淮恩進過你的房?”

陸赫嶸萬沒想到連這等丑事都瞞不過父親,神色微微一滯算默認了。

安恬長郡君用力推了女兒一把,惱恨地責備她,“淮恩身子不方便,你就連他的貼身小侍也霸占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其實是、是那個青兒主動投懷送抱。女兒想、想淮恩嫁過來之后,他身邊的人也就都是女兒的屋里人,早一天晚一天并不打緊……”

“你個混賬!我看你是叫豬油蒙了心!”安恬長郡君怒極,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陸赫嶸哎喲一聲,卻不敢躲。

天驕終于明白為何白日里陸赫嶸叫羽寒替她采買香燭冥寶,但她始終還有解不開的疑慮,如果陸赫嶸真是兇手,她奸殺青兒的動機是什么?她嫁禍給慕容汐羽的目的又是什么?難道僅僅是為了和淮恩郡君賭氣?

無論如何,陸赫嶸的嫌疑最大。天驕離開安恬郡府時,心情無比沉重。

由于父輩的關系,陸赫嶸與自己打小就時常一起玩耍,自己挨罵挨打或者心情不痛快的時候,也多半是陸赫嶸陪著自己開解和消遣。

從沒想到這樣親密無間的姐妹會是震驚鳳都兇案的兇嫌。

天驕一整夜都沒回紀府,她坐在湖邊吹了一夜風。第二天清早,天驕進門,卻迎頭看見神色慌張的蘇垠雪。天驕一愣,“出事了嗎?”

“你還不知道吧?”蘇垠雪拉著天驕到僻靜處壓低聲音,“宮里傳來消息,昨夜慕容汐羽已經認罪畫押,皇上下旨,明日午時三刻慕容家滿門抄斬,慕容汐羽凌遲處死!”

“什么!”天驕的頭嗡的一聲。

蘇垠雪見她調頭就往外跑,根本來不及拉住她,“喂,你上哪兒去?”

“我去大理寺!”天驕緊趕慢趕到了大理寺,央求耿六姐放自個兒再見慕容汐羽一面。

耿六姐愁眉苦臉的說:“紀小姐,可不是我不給您面子呀。皇上圣旨已下,現在慕容汐羽是個待剮的死囚,誰也不能再接近她了。”

“六姐,她就要死了,你就當發發慈悲,再通融一次!”

“紀小姐,不是我不肯通融,現在死牢有專人把守,我也進不去了。”耿六姐的樣子不像說謊,天驕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聽耿六姐又說:“紀小姐您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慕容小姐買口好棺材,明兒法場上替她收尸吧。”

天驕心情苦悶,于是走到臨街的酒館喝悶酒。剛喝了沒幾口,就聽到隔壁桌子有人大吼,“小二,拿酒來,別磨磨蹭蹭的!”

天驕一轉頭,發現那人竟是岑羨知。與此同時,岑羨知也發現了她,于是拎起酒壺起身便走。天驕靈機一動忙攆上去,“岑大人!”

“紀天驕,我心情不好,你最好別招惹我,否則我不客氣!”岑羨知的態度相當惡劣。

天驕卻窮追不舍,“岑大人,我知道你想救慕容汐羽。我意外聽說了些事情,但不確定是否可以幫上忙。”天驕言辭懇切,岑羨知停住腳步打量她,似乎在判斷她說話的真偽。

天驕將岑羨知帶到僻靜的街角,把所知的情形簡明扼要的敘述了一遍。

岑羨知聽罷扭頭就走,可沒走幾步又回頭問道:“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你難道不怕……?”

“我只怕慕容小姐蒙受不白之冤,更怕慕容家慘遭滅門之災,岑大人號稱京城總捕,任何真兇都逃不過你的法眼,所以你一定會有辦法對不對?”

“紀天驕,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我忽然看不透你了。”

“岑大人,比起在這里評判我,倒不如趕緊去為慕容小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慕容小姐的性命就全靠你了。”

天驕說話時目光如炬,自有一股渾然天成之氣度,連岑羨知都差點被震撼住。當夜,岑羨知進宮面圣。她在寧乾宮與憲宗整整談了一個時辰,其間,憲宗命御醫親自去麟趾宮為淮恩郡君診脈,結果可想而知。

憲宗震怒,當即傳召君后、惠卿以及安恬長郡君、陸赫嶸深夜見駕。

岑羨知一直在偏殿靜候宣詔。直到清晨時分,憲宗下旨,念慕容家以往的功勞全族一律免死,慕容府上下貶為庶民逐出京城,慕容汐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發配邊關。

岑羨知聽到這樣的圣旨面色凄然且憤慨,她跪在正殿外求見憲宗,憲宗卻不理她。后來有個侍從替憲宗傳了一句話,岑羨知臉色頓時慘白,一句話再沒多說便告退了。

當慕容汐羽披枷帶鎖被兩名差役押解著走出鳳都的城門時,岑羨知站在城樓之上久久凝望著她。背后,天驕的腳步近了。

兩個原本勢同水火的人竟然一起在有鳳來儀喝酒,人生果然不是一成不變的。

天驕和岑羨知碰了一杯,“你說這世間何為公義?”

“哼!你到底想說什么?”岑羨知舌頭已經有點大,神志卻還算清明。

天驕好笑的看著她,“我們都知道慕容汐羽是冤枉的,但她冤不冤枉卻不歸我們說了算!”見岑羨知默認,天驕又問道:“既然你相信慕容汐羽的清白,為何她被抓的時候你不馬上去查?”

“你以為我不想?”岑羨知白了天驕一眼,“自從慕容汐羽被抓,裴大人就一直找各種借口盯著我并限制我離開大理寺。我除了給慕容汐羽送過一次傷藥,連單獨和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后來隔日她就被問成死罪,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剛擺脫裴大人的糾纏。”

未能還朋友清白,岑羨知流露出懊悔的神情。

天驕端起酒杯。“即便這樣,你還是救了她,我敬你一杯!”

岑羨知自嘲一笑,“真正救她的人是你,我一個懦弱之徒不值得感謝,這杯酒還是我敬你吧!”

兩人碰杯,各自一飲而盡。

杯中酒水辛辣、苦澀,盛滿無限的慨嘆與失落。

為保皇室清譽,案件的真相已經不再重要。為保帝王權威,能夠免死已經是格外僥幸。

世間的公義與正道不過是掌權之人隨意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玩物,就好像天驕所說,慕容汐羽是否清白并不是由她們來說了算。

岑羨知不過癮,索性抄起酒壇咕咚咕咚大口喝起酒來。天驕笑著去奪,“你太不厚道了,這么好喝的酒,你想一個人都霸占了嗎?”

“紀小姐,說好了你請客,不會你又舍不得掏銀子了吧?”

“哪里!”天驕掏出幾張銀票拍在桌子上,并大聲嚷嚷,“羽寒!羽寒!再拿五壇……不!十壇子酒來!今晚上本小姐要和岑大人喝個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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