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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情劫

經(jīng)過大夫診脈,紅箋是氣血兩虛過渡腎虧之癥。開了方子抓了藥,大夫說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可紅箋對他身子心里有數(shù),只不過是能拖一天是一天罷了。

紅箋在床上躺了兩日,這兩日凌陌曉有公務(wù)在身未曾回府。紅箋得了機會,便派阿琢給凌四季送些吃食衣物,照顧他勉強過冬。

廚房的郭姐還是時不時抽機會就多給凌四季兩口吃的。明明之前對自己吆五喝六的一個人,如今忽然變得和氣,兩只眼睛又不老實,凌四季懷疑她心懷不軌,于是能避則避,暗中提防。

怎奈俗話說,防不勝防。

這一日晚間明明已經(jīng)干完了活兒,凌四季想早早歇息,卻忽聽到有人叩門。凌四季住在凌府中最偏僻的雜院內(nèi),除了紅箋那院子的人之外,平日根本沒人來。他拖著疲倦的身軀將門打開,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清郭姐笑嘻嘻地站在門口,手里還拎著一壺?zé)坪桶虢餆狻?

凌四季內(nèi)心深處頓生出一種十分不好的預(yù)感。郭姐笑容不減,沒話找話地先開了口,“四季呀,你說你住的這是什么鬼地方?我找了好半天才摸過來的。”

“四季”這個稱呼一喊出來,凌四季頓時覺得惡心無比。但是他又不得不敷衍著問,“大晚上您來找我有事兒嗎?若是廚房還有沒干完的活兒,您打發(fā)人來吩咐一聲也就是了。”

“這都什么時辰了,哪里還用得著干活兒?你這孩子也忒老實,整天就想著干活兒,難怪一輩子勞碌命。”郭姐說著朝凌四季的身子貼過去。凌四季趕緊向后退。如此一來一回,郭姐閃身進了屋,還反手將門給關(guān)上了。

凌四季心中更加忐忑不安。郭姐將燒酒和燒肉放在桌子上,四下打量了一番,又繼續(xù)說:“這屋子小是小了點兒,又破又舊的,不過你拾掇的倒也干凈,勉強落個腳。對了,我瞧你白天凈吃不飽,所以特意晚上來給你送點兒好吃的。你說大人也真是的,就算你以前犯過錯兒,不過都這么長時間了,她怎么就愣是不原諒你呢?在這府里若是大人看不上你,你還有什么好日子過?你實在辛苦,別說你自個兒,就連我瞧著也覺得心疼呢!”

郭姐臉皮厚,邊說邊走到床邊挨著凌四季坐下,并拉扯凌四季的衣袖。凌四季與她扯拽了幾下,終于掙脫開并向門口跑。結(jié)果因為腳下鐐銬笨重行動不便,反被郭姐堵在門邊兒。

凌四季漲紅了臉,“郭廚娘,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大晚上你待在我屋子里算怎么回事!”

“四季,叫郭廚娘多生分,叫姐姐才親熱!”郭姐兩眼直勾勾盯著凌四季。即便凌四季衣衫破舊,卻也難掩天生的姿色。那單薄的軀體更透著一股子楚楚可憐,會勾起女人的欲、火。郭姐咽了咽口水,“四季,你也知道我家里的相公不解風(fēng)情,論模樣論身條更是和你沒得比。你聽話,今晚上好好陪陪我,我答應(yīng)以后照顧你,至少不會在吃食上短了你的。”

“呸!”凌四季氣得怒火滿腔,一口啐過去,“你無恥!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

“哼,當(dāng)成什么人?實話告訴你,老娘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要是聰明的話就乖乖服侍老娘。你還以為你是大人身邊第一紅人呀?那是從前啦。現(xiàn)在,你就是凌府最下等的奴才!你不聽話,你以為你會有好果子吃!”郭姐臨來之前就已經(jīng)喝了幾口酒,如今屋子里只有她與凌四季兩人,她又分明處在優(yōu)勢上,于是見凌四季不從便動了用強的念頭。

郭姐一步一步朝凌四季逼近。凌四季想抽身逃跑,怎奈他被廢武功之后,手腳都難以正常用力,況且又帶了沉重的腳鐐,更加行動遲緩。郭姐一個飛撲便把凌四季壓倒在木床上,為防止凌四季反抗,她解下腰帶緊緊捆住凌四季的手,并將腰帶的另一頭系在床頭。

凌四季悲憤不已,且驚懼非常,于是連聲大喊,“救命呀!救命呀!有歹人!救”話未說完,郭姐已經(jīng)將破布塞進他嘴里,他即便再大聲,也只能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郭姐三下五除二款去衣衫,轉(zhuǎn)過身來淫/笑著,動手撕開凌四季的衣服。

凌四季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自從他跟隨凌陌曉以來,除了凌陌曉之外,他的身體還沒有被其他女人碰過。即使凌陌曉曾有過要將他賣入青樓的打算,但自從他以死明志后,凌陌曉貶他為奴,卻也從未叫其他人來糟踏他。他對凌陌曉還抱有一絲幻想,他并不清楚凌陌曉想用在他身上的手段其實都被紅箋刻意的化解。如今遭到郭姐的凌辱,凌四季只覺得憤懣交加。他拼命扭動身子掙扎,可郭姐的力氣遠(yuǎn)遠(yuǎn)大于現(xiàn)在的他,他的反抗在郭姐看來不過是情事的催化劑罷了。

眼看郭姐已經(jīng)騎在他身上,眼淚從凌四季的眼眶中飛濺如雨。凌四季閉上眼,緊緊咬著牙,他此刻恨不得死掉算了。郭姐扳住他的下巴,淫/笑道:“放心,一會兒保管叫你快活得不得了!”

“死淫/賊!你去死!”就在凌四季感到絕望的一霎那,門忽然被撞開。一個身影舉著一根木棒沖到床前,摟頭蓋頂對郭姐的腦袋便重重砸了下去。

郭姐防范不及,啊的一聲叫喚,身子直挺挺地從床上栽到地上。紅箋仍不肯罷休,對著郭姐一通亂打,直到熱乎乎的鮮血濺得他滿身滿手都是。

凌四季仍在床上嗚嗚地呻吟著。紅箋喘著粗氣,丟掉了木頭,轉(zhuǎn)而來解捆綁凌四季的腰帶。凌四季雙手得以解脫,從床上坐起身。兩兄弟抱頭痛哭。

紅箋不停地念叨著,“好哥哥,你的命好苦!今晚倘若不是我來得巧,你的身子便被那淫/賊糟蹋了,可怎么好!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沒事了”

“紅箋,她、她怎么不動彈了?”望著躺在地上渾身是血一動不動的郭姐,凌四季顫抖著聲音問,“她、她是不是死了?”

“不可能呀!木棍子都能打死她,她也太不濟事!”紅箋彎腰抄起木棍,忽然間愣住。原來這木棍的頂頭有一枚三寸長的鐵釘,鐵釘染滿了血跡。不要說方才打了那么多下,便是開始那第一下,鐵釘插入腦顱,郭姐便傾刻間撒手黃泉了。

凌四季趕忙伸手在郭姐鼻下一探,果然已沒氣息。又推動郭姐身軀,感覺到絲絲骸人的涼意。凌四季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仰頭望著紅箋,“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紅箋強作鎮(zhèn)定,“咱們得找個地方把她給埋了。反正沒人知道她來哥哥你這里,咱們把她埋了,把屋子收拾了。神不知鬼不覺。將來萬一查起來,咱們只管咬牙不承認(rèn),誰又能懷疑到咱們?”

凌四季盤算了片刻,也只能按紅箋說的辦。于是兩人找了一個麻袋,將郭姐的尸體裝進去,抬到凌府的后園。這后園有一個荷花池,紅箋害怕填埋尸體動靜太大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于是便和凌四季商量后,將郭姐的尸體綁上大石,丟入荷花池中。

接連幾天,尸體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凌四季與紅箋都不免暗中松了口氣。可好景不長,隔了沒幾日,就在凌陌曉于府中后園設(shè)宴宴請同僚的那一晚,尸體從荷花池底浮了上來,恰好被小侍看到。小侍的尖叫聲驚動了凌陌曉與其同僚。凌府發(fā)生命案,一時轟動鳳都。府衙上門勘驗,查找可疑人物。很快便有廚房的人作證說,郭姐在失蹤那晚曾說過要去找凌四季。紅箋的貼身小侍阿璃也檢舉紅箋一夜未歸,清早回來時衣衫還沾有血跡。

疑點于是自然而然集中在了凌四季與紅箋身上。凌四季尚在緊張地等待著府衙官差的查問,卻忽然聽說紅箋已經(jīng)招認(rèn)全部殺人過程,并簽字畫押。

凌四季感到天在一霎那傾塌了。紅箋是為了救他才錯手殺死郭姐,看到官差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把所有的罪名扛上身,結(jié)果紅箋卻比他快了一步。

紅箋被府衙的官差五花大綁地押走了。凌四季跪在凌陌曉的主院門口不停的磕頭,只求能見凌陌曉一面。

在他磕到額頭破爛鮮血橫流的時候,凌陌曉出現(xiàn)了。凌四季仰起臉哭喊著、哀求著,“大人,人是奴才殺的,不關(guān)紅箋的事。要殺要剮都沖著奴才來吧”

“本座沒聽錯吧?紅箋可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親口承認(rèn)與那廚娘通奸,然后口角之中將其殺死。”

“不!不是的!郭廚娘意圖強暴奴才,是奴才一時錯手殺死了她”

“真的是你殺死她的?”凌陌曉居高臨下哼了一聲,那輕蔑的眼神中雜夾著一絲玩弄的嘲笑,“賤/奴,你以為你們所做的一切,本座不清楚?本座告訴你,本座知道是誰殺了郭廚娘,也知道紅箋殺人的原因。可本座為什么不揭穿他的謊話,理由你曉得嗎?”

凌四季茫然地?fù)u了搖頭。

凌陌曉冷酷的一笑,“因為紅箋招認(rèn)的供詞是本座教給他的,他伺候本座,心卻在你身上,你覺得本座還有沒有繼續(xù)留他伺候的必要呢?”

“大人”聽了凌陌曉的話,凌四季徹底呆住了。

凌陌曉的笑聲久久在凌四季耳邊回蕩,“你要知道,寧可本座負(fù)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fù)本座。更何況紅箋只不過是一個下等的奴才而已。本座恨透了你,他卻處處維護你、暗中幫助你,甚至不惜毀他自己的身體。這種奴才早就該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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