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一波三折(一)
- 紈绔妻主:夫君個個俏
- 小娘子
- 2758字
- 2020-12-18 11:09:46
鳳霆筠坐著半晌沒說話,紀明宣慢慢朝鳳霆筠走去,鳳霆筠忽然抬眼問他,“貴君你怎么會想起大半夜給朕送補品來?”
“臣侍、臣侍聽說皇上近日操勞,處理政務要到三更天,怕您身子吃不消,所以才親自下廚做些您喜歡吃的。本以為……”紀明宣咬著嘴唇不知該怎么解釋,聽話音兒鳳霆筠對他似乎已經(jīng)起了疑心。
鳳霆筠擺擺手,“朕累了,你跪安吧。”
“皇上保重,臣侍告退。”紀明宣全了禮數(shù)離開鳳藻宮,君后已經(jīng)回昭陽宮去了,而君太后則駐足于宮門口一直在等他。
兩人結(jié)伴而行,侍從們都遠遠在后頭跟隨。
君太后望著天幕中一輪皎月,淡淡地笑了笑,“貴君今晚的心境一定比這月亮圓滿。”
“君太后殿下您說笑了,臣侍的父親與弟弟剛犯下彌天大罪,臣侍心中既痛恨又傷感,怎么可能會高興得起來呢?”
“大半夜還給皇上送補品,貴君真是有心了。”
“彼此彼此,您不也是三更半夜還沒休息,一直在關(guān)注鳳藻宮的動靜嗎?”
“貴君,其實本后很欣賞你。你很像本后年輕的時候,聰明、隱忍,而且善于利用手中的權(quán)柄與機會。皇上喜歡你并非沒有道理的。”
“君太后殿下您過獎了!臣侍那點小聰明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明白就好。皇上寵你是你的福氣,但后宮除了皇上還有本后和君后在,你永遠只能是貴君,這一點你要清清楚楚地記牢。”君太后說完這一番威脅的言論后就領(lǐng)著人快步離去。
紀明宣望著君太后遠去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服氣的冷笑。
來日方長,長江后浪推前浪,在這后宮里,沒有誰是他貴君不敢斗的,因為他要真正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因為他要復仇!
薛崇璟被押回浣衣局后一病不起,浣衣局的管事見紀明哲和薛崇璟失勢,對紀家人又換作兇狠的嘴臉,甚至變本加厲。
紀明哲被重責了五十大板,幸虧汪蓮暗中對掌刑內(nèi)侍授意,才免于被打死的厄運。
暴室是皇宮里關(guān)押犯罪宮人的所在,牢房狹窄陰濕又森嚴恐怖。由于傷勢頗重,紀明哲被關(guān)押后一直都處在斷斷續(xù)續(xù)的昏迷狀態(tài)。原本像他這樣的罪奴是不會有人搭理死活的,但清晨時分汪蓮親自來了一趟,給他上了藥。也不知汪蓮對那看守講過什么,自此看守對紀明哲的態(tài)度有所好轉(zhuǎn),每天給他換藥,也給他些干凈的食物,他捱過最煎熬的幾日后,身子竟也漸漸開始復原。
一轉(zhuǎn)眼便在暴室關(guān)了七天,這晚忽然被人架去了刑房。
紀明哲跪在當?shù)兀o明宣則坐在書案后頭,揮手驅(qū)退了內(nèi)侍與看守。
紀明宣的笑聲不無得意,“薛氏處心積慮想把你送到皇上的御榻上,可惜,天意弄人,你現(xiàn)在連浣衣局也回不去了。所以說做人不能太貪心,沒本事就不要心存幻想。”
“紀明宣,爹還不是中了你的毒計,我就不信你和這件事沒關(guān)系!”
“哈哈哈哈……”面對紀明哲眼中噴射出的難以遏止的怒火,紀明宣并不回避,“就算本君略施小計,也只能怪你那個愚蠢的爹自作聰明,旁人幾句捕風捉影的話就信以為真,一心想促成你和皇上的好事,結(jié)果卻弄巧成拙。其實,本君并不真想殺你,只是希望你能遠離皇上,那樣的話,你就沒機會再心存妄想。”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想過和你爭寵。”
“哼!爭寵?你配嗎!”紀明宣譏諷的大笑,“紀明哲,你找個鏡子好好照照你現(xiàn)在的德行,你有什么資格和本君爭寵呀?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皇上再也不可能納你,你就留在這暗無天日的暴室里等死吧!”
“紀明宣,我不明白,我已經(jīng)被你害得萬劫不復,你為什么還要跑來奚落我挖苦我,就單單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嗎?”
“哼!本君才沒你說得那么無聊!好歹咱們也是兄弟一場,本君不忍看你枉死在暴室,所以給你一條生路。只要你把玉佩交出來,本君還可以留你一條命,叫你回浣衣局。”
“玉佩?什么玉佩?”紀明哲聽到玉佩二字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否認,“貴君殿下想必弄錯了,奴才哪來的什么玉佩。”
“你沒有就見鬼了!你不用裝傻,本君說的是紀天驕的那塊貼身玉佩。苗丹那賤人寧可死也不愿意說出玉佩的下落,本君就不信那玉佩會自己長翅膀飛了!”紀明宣走到紀明哲跟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交出玉佩就能活命,不然本君有一百種一千種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沒有玉佩!真的沒有!”紀明哲奮力掙扎著,“姐姐的玉佩掉進了太液池,再也找不到了。況且連皇上都說玉佩的事不用再查……”
“你敢拿皇上來壓本君!”紀明宣一巴掌狠狠煽下去,紀明哲一聲慘叫,嘴角滲出了鮮血。
紀明宣惱怒地哼了一聲,“本君不想再和你廢話,本君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清楚,死在暴室還是回浣衣局同薛氏他們團聚,你自己拿主意吧!”……
回到青鸞宮,侍從稟報說鳳霆筠來了。
紀明宣先是一驚,隨后又是一喜。這幾天鳳霆筠都未曾傳召他,也沒有來青鸞宮看過他一眼,他幾乎日也盼夜也盼,就是盼望鳳霆筠早日能恢復對他的恩愛與榮寵。
酒菜已經(jīng)布置下,鳳霆筠笑盈盈地對紀明宣招手,“來,過來。”
紀明宣見鳳霆筠面色祥和,說話的口氣也已恢復了往昔的溫柔,一顆懸著的心漸漸安定下來。他陪笑著,“皇上您什么時候來的?湊巧臣侍覺得悶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怠慢皇上了。”
“朕也是剛到一會兒,命人預備下晚膳,等你回來一塊兒用。”鳳霆筠說著遞了杯茶給紀明宣,紀明宣受寵若驚般接過來,不好意思地垂著頭,“皇上,那晚……”
“貴君,先不提那晚,朕聽說你去了暴室,紀明哲情形如何?”
“明哲他……”紀明宣暗地咬牙,沒想到自個兒去暴室的事情這么快傳到鳳霆筠耳朵里。他抬起臉故作憂傷,“皇上,暴室那種地方向來只見人進去沒見人出來過,明哲又是犯了那么大的罪被關(guān)進去的,情形實在堪憂。”
“你們手足情深,難為你這個時候還毫不避諱去探望他。”
“皇上,再怎么說明哲也是臣侍的親弟弟,雖然他一時糊涂……”
“明宣,其實那晚的事情不能怪明哲,因為那香料是朕叫他預備的。”
“皇、皇上,您說什么?”紀明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鳳霆筠。事情的真相他一清二楚,或者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原先只是認為鳳霆筠對紀明哲有好感,卻不料鳳霆筠為了紀明哲可以編出這樣的謊言來。
鳳霆筠輕輕握住紀明宣的手,“明宣,那晚朕和明哲被你撞破,又被你識別出香料有異,后來還驚動了父后,因此朕為了顏面總不能在父后跟前講出實情。明哲不過是奉命行事,挨打也是替朕受過,如今朕不忍心叫他在暴室受苦。你也說了,他情形堪憂,父后雖然暫時沒有將他賜死,萬一將來尋個借口,朕也是防不勝防。朕反復思量,唯今只能拜托給你。他是你弟弟,你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保住他性命。所以朕將實情告知于你,希望你可以為朕分憂。”
“皇上打算叫臣侍怎么做?”紀明宣面上強作鎮(zhèn)定,內(nèi)心其實已經(jīng)痛得無以復加。
鳳霆筠尋思道:“不論用什么法子,保住他的性命最要緊。”
“皇上肯忍痛割愛嗎?”
“明宣你有什么主意趕快說吧。”
“皇上。”紀明宣定了定神,“明哲眼下的處境如果留在宮中注定兇多吉少,倒不如……,倒不如給他尋一門親事送出宮嫁了吧,總比留在暴室受苦好。當然,若皇上舍不得……”
“就算朕舍不得,也由不得朕。你說得對,他留在宮里,父后絕不會放過他,還是按你的意思把他送出宮吧,一切就拜托你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