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出個價,你要多少錢?”張委平沒收完畢后,雙手環抱在胸前,借著桌子的力,一靠俯視著幾凡問道。
幾凡舉起自己張開的手掌。
“是嗎?我感覺不過是鬼畫符,你還敢開這么高?”
“不值得,你就嫑拿著,給我放回去。”
就算是鬼畫符又怎么,本來他們自制的符咒就是“鬼畫符”,顧名思義越像鬼才越有效的,意圖以鬼之力打擊鬼怪。
而且幾凡天生就有一種特別能耐,隨手畫的任何一張符咒都有驅魔的作用。
說到畫符,不得不提起,幾凡小時候這么一番奇遇了。
因為跟爺爺奶奶斗氣,(那時候父母剛離開不久),小幾凡就一個人離家出走。其實他不過想爸媽了,想出去找父母,他深信爸爸媽媽一定藏在某個地方跟自己玩躲貓貓了。
幸虧他走運,沒被人拐賣走,但是他不幸,進入隔壁鎮,過著“苦不堪言”畫符學徒工作,每天不是畫符,就是畫符。
隔壁鎮,是方圓十八里最迷信的村落,因此吸引很多五湖四海的天師云集在這兒,尋找致富道路。
剛好有一班人來到這村,開了個美名為天師養成班,實則想從幼兒哪里找出一群能畫符好手、除魔天賦的學徒,培養他們成為自己家族最充足的戰力、儲備人員,好日后重振自己家族,甚至光復天師這一職業,指日可待,而不是繼續過著連相生界的小丑都不如的生活。
那老師在路邊的一顆柳蔭下看著胖嘟嘟的幾凡,仔細看了他的面相,跟著他聊起來天。一聽他是離家出走,現在迷路找不到回去的道路,內心大喜,于是扯著說“你我今天居然這么有緣,我就帶你佢吃好吃的東西吧。”
從來就被父母,還有家丁、大小妖怪呵護得好好的小幾凡,從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一點戒心都沒有,就這樣傻乎乎地跟著老師回去他們的底盤。
老師把他帶到自己帶的幼兒班,天天學畫符。一開始是半自愿性,誰堅持不下去就,放虎(孩子)歸山吧。
整天對著那鬼符咒,畫著畫著,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圖案,很多小孩子都堅持不住,都退出,他們也攔著。
一開始貪新穎,小幾凡就定心畫了好幾天,第四天就受不了,連連喊苦,喊著回家,喊著“我不再李家出來,爺爺,你快來接我。”
但是他畫符的才華,早就被天師們發覺了,這樣的寶貝,怎么會舍得他走,不但不讓他走,還要強加訓練。
一開始還會好心勸導,“你不聽話,你家人才不來找你,只有你乖乖地把這些符畫好了,聽話了,你父母自然會接你的。”
“真的嗎?我爸爸媽媽會來接我?”
“是的。”
后來紙包不住火,這樣的謊言再也哄不好幾凡,他們索性撕破臉,原形畢露,誰畫不完,畫不好就打他,有時候甚至還不給飯吃,這樣的苦日子斷斷續續地過了一個周天了。
終于有一天早上,幾凡舉起不再稚嫩的,甚至起繭的,再握不住筆的小胖手大哭起來。他在鬧,師傅們就狠狠地用雞毛撣子打他。
小幾凡被打得急,就用著他剛才畫的符咒,一張張扔向他們,一下子一道火光,一個水球,一道閃過飛過,好幾些都飛出高墻之外,硬生生地在大半天弄出一片片“煙花”盛宴,好不熱鬧,把村民都引過來,有好奇心重的人想爬上墻看熱鬧,又不是被誤傷,又不是就被家丁用長竹竿打下來。
最后,被逼在角落的幾凡,緊緊地拿著自己手里最后一張符,糯氣地望著兇巴巴但是頭頂大包的大人。
小幾凡撕心裂肺大喊道,手中符都快被他自己毀掉:“我要回家”
驚天泣地,上天好像呼應幾凡的喊叫,驟然烏云密布,然后就一道真的閃電筆直打了下來,有些來不及躲開,都被劈得黑呼呼了,倒了一片,不知道是死是活。
砸在地面的洞上,突然有一個黑影彈出來,彈動一番,然后穩穩地落在幾凡微微瘦下來的肉肉肩上。幾凡手中的符,不知道什么時候化成了一個似龍非龍的小生物。
它,形似龍,石塊緊貼在頭蓋骨上面,彰顯幾份稚氣。
人群中有人吃驚地大叫起來:“龍子啊,龍的第八子,負屃!”
“快快快,把龍子和小胖墩都捉起來,記得別傷到他們,我要見活了。”老大被手下這么一提,還真發現這小生物,竟然跟古籍記載負屃有幾份相似。
他的眼睛閃過貪婪又耀眼的光芒,居然有人能召喚出真龍之子,這日后必定是可造之材,如果留在自己家族,一定會重振家威,取上白富美,從此走上人生頂峰,真的是功德無量。
一番你追我躲的小場景上演了,轉眼間,小幾凡逃出小城堡,不過他很快被困在在小山坡邊上的,他的身后就是看不見底的懸崖。
“小孩子,你還小,得聽叔叔的話,你快下來吧,上面很危險,不然你會掉下去。”
“我不管,我要回家,我不管,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