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委平很快駛進一個破舊的小區,他每次來,都狠狠罵道這兒的基礎設備太差,當初城市規劃,壓根就沒有想過多年后,人人都會開上車!他經常找不到車位,停泊一下,而且附近經常有交警出動。
他兜了好久,終于找到一個空地,就算被交警查車,他也沒有怕過。
張委平,熟悉地走到小綠道上,彎彎曲曲,周轉好幾下,憑借自己記憶,在一模一樣的建筑物之間,來到他的目的地。
他翻動地毯,還有窗邊小盆栽底部都沒有找到鑰匙,不要緊,他自己掏出兩根小鐵根熟練地開鎖起來。
這鎖結構可簡單了,鎖芯都更新換代好幾十代了,它還停留在19世紀。張委平試過多番勸告業主要換鎖,他就是懶,不肯換。
門開了,張委平沒有直接進去,他脫下鞋,帶上手套,打開手機上電筒,觀看里面的一切,依舊還是單身狗的房間,不過比他之前來好多。
起碼他最近清潔過,沒有臭汗味道(上次還真冤枉房主了,他只是那幾天特別忙,踩沒空整理自己,平時他是一個注意干凈的人,尤其受他職業影響,他可經常接觸人,整天頂著胡子邋遢去上班,早就掉到工作了。)
他大步跨過去,沒有碰到門邊矮矮的紅線,他跨到的地方也是沒有香灰的空地,然后低頭爬行幾步……(省略部分繁瑣動作),終于來到安全的位置。他的燈光照照后面,大笑道:“同樣的技巧,還想讓我再度中招,新花樣都不弄一弄,虧你還這么年輕,張幾凡你也太懶吧。”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桌上面,想把一堆東西放在桌上,他的動作停住了,蹲下身,仔細地打量看看柜子有沒有暗格,或者其他小機關,確定無誤就把塑料袋塞進去。
他才開始好好大量周圍的環境,他看著桌面上一張紙亂七八糟擺放著符咒,這是他房間最亂的地方,他想到今晚老鷹的話,拿著幾張,塞進褲袋里,想著又塞進幾張,最后還是把一張張都掏出來,按照自己記憶小心地擺放回去。
張局長環視這放假,就60平的房間,麻雀缺少,五臟俱全,沒有廚房,就在角落里放著一個封塵的電飯煲,不知道他多久沒用過。奇跡的是,張委平發現一個新的微波爐,并排其中,看著痕跡,他倒是經常使用。
他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掛好在衣柜里面,就是內褲襪子堆在附近一個收納盒,盒子都塞滿他的原味布條,溢出來的襪子就這樣隨地放著也不管。
床還算干干凈凈,除了一條早上更換的睡褲,其他雜物都沒有,只有床墊與床架空出來的邊緣放著他床頭柜放不下的護膚品和其他小物件。
幾乎一眼就望清楚了,沒有什么異常,就是桌上擺放著能彰顯出他天師身份的黃符、朱砂等。張委平沒有學過風水,自然不了解整間房子的風水陣,門窗朝南,不但通風還能看到日出,也是吉位。
門磚沒有破中,也不正對廁所,正門背后掛著純銅五帝錢,辟邪擋災,增運護宅,廁所中擺放一個蟾蜍雕像,震懾水源,常春藤吸味,也起辟邪功效。
張委平繼續翻找幾凡的房子,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絲馬跡,翻完之后又還原回去,忙前忙后,汗珠都出掛滿在發絲上了,跟之前一樣一點線索都沒有,他只好回到陽臺,想抽根煙。
手里拿著煙,猶豫著要不要點,突然聽說樓下有車開回來的聲音。深夜的老城區,地少人雜,一群過往行人的談話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況馬達的聲音?張委平靠近窗戶往外看,果然“顧家”的男孩,值得贊揚!
幾凡打開自己的房門,什么都沒有做,往大床上越過去,衣服都不脫,只想睡覺,找周公玩去。
至于南方人最愛洗澡環節,在酒店沖沖洗過的他,當作已經完成目標了。
超困的他,并沒有馬上睡覺,反而翻過身,打開床頭燈,手摸索著,翻起小本本,開始記東西,在一旁注意幾凡動態的張委平,目光頓時變亮了。
突然他不動了,筆扔掉,把小本本收藏在背后,自己往床頭一挪,緊緊地靠在床頭上,抬起頭,正對著陽臺說道:“出來吧,堂堂原公安局局長也會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
“你怎么發現?”張委平已經進了自己最大的能耐,幾乎還原著他所以動過的東西。
“門邊的小機關,你已經摸透,我就不說了,不過你碰過我桌面上的黃符,我還是知道了。你看著上面,有些折痕,是不是你想偷過,又過意不去放回去,但是已經留過痕跡的折痕,短時間還是能看到。”
幾凡的眼睛瞇起來,“更重要的是,你今晚沒洗澡吧,你去哪里打野戰,一身臭汗就過來,你不知道你有腳臭?還敢脫鞋,你身上的男人味,隨著陽臺都跑進來!”
張委平一邊聽著幾凡的抱怨,一邊地下頭,嗅了嗅自己的臭襪子,雖然有些味道,不至于吧,難道幾凡有一雙狗鼻子?
“不像是,因為上次他來的時候,三天沒有洗澡就趕過來,也不見他一臉嫌棄。”
幾凡點了點他的黑色襪子旁邊的小盆栽,上面擺放著一個佛珠物品,正掉在地上。“其實,是你翻東西的時候,腳不小心動了我的風水陣,把辟邪用的佛性弄掉了。我每次出門都會把門窗關緊,就是以防有小動物破壞我家風水擺陣,想不到防得了小動物,卻防不了堂堂正正的前公安局局長大人啊!”
張委平沒有回話,拿著佛珠在手中掂量一下份量,質地很輕,就算掉在地上,也弄不成什么響聲,這佛珠到底是怎么材料造,他好想拿過去研究一下。
張委平又一次失算了,可能習慣了,他臉上沒有露出什么神情,反而因為暴露,更加得肆無忌憚,不再畏手畏腳的。他就不掩飾自己等下“暴徒”的行為了,他邊說,邊把桌上的符,全部往自己褲帶全部塞。
“我看你,畫得都是什么鬼東西,真礙眼,不如這樣吧,我幫你統統扔掉,別放在這兒掉人現眼了。”
“啊啊啊!你打劫!快給我放下來,這都是我的辛辛苦苦畫出來的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