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光暈流轉,就仿佛穿過一片宏觀到極致、星云斑斕的宇宙虛空。
微微失重后,陳清河出現在位于登陸區一環的國家總局。
十米高的圓門,通體如黃金鑄,表面有如水般蕩漾不止薄膜。
隨著圓門內黑棺落下,四周遍布的檢測器,“嘀嘀”映出紅光,當陳清河提著薛青從里面走了出來,行至等候區時,警報頓止,很快就有工作人員的聲音透過旁邊的擴音器傳來:“陳清河局長,請走一號線。”
一環區的傳送門建在一座直徑百米的廣場中心。
以此為原點,劃分出一塊塊扇形區域。扇形區域對應相應的電車線路,一列列或空,或有的站臺正在運轉,當陳清河倒拖著薛青登上一號線時,傳送門黑棺又落下。
這次的黑棺高三米、寬近五米,從中走出一個個滿身硝煙的戰士,護送著幾個金屬箱子登上十號線。
“十號線似乎是湘省的地盤吧?”陳清河問道。
“是的陳局,十環區歸他們管。”
一號線的運輸車是由一輛奔馳大巴改裝的,司機則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汽車很快啟動,緩緩駛出傳送廣場,一號線很短,不到兩公里,終點就是榕城烏山公園原址,榕城異事局總部。
“醒了就不要裝了,還想伺機逃跑不成?”
待車停穩,陳清河站起身來,腳尖一點,踢中薛青后腰脊椎骨節,剛還一動不動的薛青悶哼一聲,嘴里不斷發出“呃呃呃”聲,疼得整個身體呈反弓,就好像蝦爬子一樣。
隨著他動作,齊腕而斷的傷口,不斷嗞出血來。
“陳局,這就是那個逃到序列一世界的殺人犯啊?”司機大叔轉身看到車廂地板上的血漬,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
“還能有誰?”
提起薛青,陳清河下了車。
………
榕城異事局依舊在建設中,進度比較慢,概因人手太過緊缺。
據統計,國家正式編制的降臨者總共三萬五千人左右,其中過半是隸屬不同部門,科研、市政、軍機后勤、異事局等等,這些人中又大多數是新職,甚至非黨員,精英則全部抽調至序列二世界。
國家現在最大的力量就是序列二庇護所的過七千名戰役軍人。
龐大的后勤在登陸區、現實兩邊提供保障,又有參謀部指揮,有規律的在序列二世界清掃變異生物,獲得的靈點何其龐大,不僅把近萬余人生生推至六級以上,還能反哺后勤。
而且在現實世界的榕城,國家已經不顧的隱瞞,集結近二十萬現役軍人,正時刻等待感染迷霧,成為降臨者。
當這些受過嚴苛訓練的軍人,甫一降臨成為降臨者時,國家就會發放兩個靈點的補貼,利用‘系統’把等級提升至二級以上,然后迅速投入序列二世界之中。
而現在,距離刺桐花事件僅僅才過了三個月。
國家機器何其可怕。
就陳清河聽到的消息,國家決策層還嫌這速度太慢,領先的不夠多,概因…
其中涉及的方面太廣,就不是陳清河可以接觸的了。
………
且不提現實如何,陳清河剛下車,很快就有人出門相迎。
“呃,陳局下手狠啊!”
拖車上的薛青被一路圍觀帶至異事局總部的地下室三層,而后被丟進一間特制的房間。
小黑屋四四方方無甚稀奇,但在墻壁的夾層里有用具現的靈點繪制網格,造價不菲,共有三間,是科研院那邊的杰作。
通過實驗,靈錢似乎時刻散發一種奇異力場,構筑成網狀,形成的環形力場則可以阻斷降臨者從登陸區再降到序列世界,而又不會對其現實和登陸區往返照成阻礙。
具體原理自然不懂,本著能用就行,耗巨資搭建三間‘羈押房’。
薛青被關在羈押房里,就算身死回歸現實,再次降臨的落點始終在這里。
陳清河沒有離開,只在看守所外靜靜等候,盤腿坐在門口,拿出劍匣里的小劍擦拭。
用的是血染紅布,染的自然是陳清河自己的血。同時映出眉心靈光,一抖一顫,目注劍尖,漸漸的把全部心神都凝聚在一點之上。
日日洗練,這把由合金摻雜了兩錢靈的無柄小劍,已經和他有了玄之又玄的聯系。
“何謂之性?元始真如,一靈炯炯是也。”
陳清河喃喃自語,忽的眉心宛若伸出一道蛛絲毫光,綴在小劍上,目光一凝,小劍跳起,劍身放出一道白光,滿室飛騰,而后滴溜溜落入劍匣。
“陳局牛逼啊!”李子青從電梯口出來,遠遠就見神異一幕,贊嘆道:“神通練到你這地步的,排行榜上屈指可數。”
“可惜有些荒廢內功修煉!”陳清河搖搖頭,蓋上劍匣,轉移了話題問道:“聽說三六零第四次沖擊一階了?”
序列一世界隨著天地靈機涌動,修煉體系漸漸明朗,大致分作“性”和“命”兩種;
有如陳清河專注真靈神通,練的是精神和意念,人的心,人的神,人的靈覺。
也有如三六零苦修丹田內氣,奇經八脈,打磨真氣,貫通天地之橋。
亦或古淑珍般拳意打熬,氣血如汞,練筋皮骨膜、五臟六腑的。
何謂之性?
元始真如,一靈炯炯是也。
何為之命?
先天至精,一氣氤氳是也。
當然這些都是頂尖那撮高手,結合原住民交流印證后的想法。
多數人都性命雙修。
只不過至今還沒有哪個降臨者的面板屬性,突破十進入一階。
詢問系統,基本不太理人。
“一個人孤身進入長白山里苦修呢!”李子青回道。
“我要能像他那么瀟灑就好了。”
陳清河遙遙頭,又問道:“上面薛青的肉身呢?”
“嘖嘖,剛接到消息,專機送回范圍里了!”李子青湊到門前往里看,小聲道:“上頭對這事很重視啊!”
“殺雞儆猴嘛!”
半個小時后,兩名正裝軍人來到異事局總部的地下三層。
朝陳清河敬了個禮后,進了羈押房。
一聲槍聲在廊道內回響,陳清河再進去看,薛青已經消失,被擊斃送回現實等待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