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 星空問情
- 果殼的宇宙
- 3630字
- 2020-12-11 12:00:00
酒吧中亮起忽明忽暗的燈光,耳邊響起激蕩人心的迪斯科舞曲。
思海,凌薇,云山和韓雨瀟正坐在舞廳旁邊的卡座里一塊兒喝酒。
此刻,桌上已經橫七豎八地擺放了十多個空的啤酒瓶。
這是云山約的局,也是小伙伴們奔赴新生活前的最后一次聚會。
“來,這杯酒我們一起敬思海,慶祝他考上全國頂級學府!”云山舉杯跟韓雨瀟和凌薇說道。
“思海,祝賀你!”凌薇首先舉杯道。
“思海,祝賀你走出大山!”韓雨瀟也舉杯道。
“這杯酒致敬我們即將逝去的高中生活!過去三年,我們每個人都經歷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感謝這段經歷,感謝各位的相伴,此生何其有幸,能與各位摯友同行!”思海舉杯跟每個人都碰了一下之后一飲而盡。
四人干杯后,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面對即將來臨的新生活,大家既有期待,同時又對即將終結的過去感到不舍。
“雨瀟,我有話對你說!”良久,云山率先打破了僵局。
“云山,我知道,三年來,無論我怎么任性,你始終在默默關心我,幫助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一直都很感激你的付出。但請你原諒,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相識是緣,相交則是分。
說起來,我們都是有緣無分的苦命人,來,我敬你一杯,一切盡在此中!”韓雨瀟不待云山說完就舉杯一口氣喝完了杯中酒。
“雨瀟,你總是不肯聽我說完。”云山望著韓雨瀟憂郁地說道,“我對你的感情毋庸多說,我早已經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不甘心,或者說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認,你和我之間不過是兩條永遠不能相交的平行線,這就是我的命,我認。”
云山停了下來,望著思海說道:“思海,好兄弟!謝謝你一直都在為我的事兒奔波,每次雨瀟不理我了,都是你從中勸說。我有什么話不好說,也是你幫忙傳遞。三年了,如果沒有你,我和雨瀟之間可能早就不再往來了。謝謝你,讓我擁有了一段美好的回憶。”
說罷,云山轉身繼續對韓雨瀟說道:“雨瀟,不管你愿不愿意聽,借著今天的酒意,我都要斗膽勸你一句。生命中有些東西彌足珍貴,但卻轉瞬即逝,你要把握住,不要失去了才后悔莫及。有的人啊,看著像天才,其實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說完之后,云山又轉身望著思海,不僅如此,雨瀟和凌薇也望著他。
“這,哪跟哪啊?這是說我嗎?”思海頓時覺得今天的氣氛不太對勁兒。
“算了,在這方面,他還真就是個傻子。”凌薇猛地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口氣喝完,“我跟你們說個事兒。高二的時候,有個非常非常喜歡他的女孩兒曾經給他寫了張紙條,問他”不敢越雷池一步”是什么意思。結果呀,這位先生談古論今地把這段典故寫成了一篇論文,交給了女孩兒。”
“哈哈哈!”云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呢?”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凌薇面若桃花,似笑非笑地望著思海。
“哈哈哈!”三人齊聲大笑,韓雨瀟和凌薇的眼角都有著若隱若現的淚光。
思海這才領悟過來,的確是有這事兒發生。
他并不是真的傻,他也曾有過疑問,但始終不敢確證。
過去的經歷讓他痛苦不堪,好不容易走了出來,不敢再輕易踏進同一條河流,于是便引經據典地完成了女孩兒交代的任務。
“你看,我還是很認真的。”安慰了自己,思海等著女孩兒進一步的動作。
當然,什么都沒有等到。
就像一顆石頭,丟進了深深的河水中,掀起一朵朵浪花后,就杳無聲息。
“思海,我和裴蒙只是好朋友,你相信嗎?”凌薇首先停住了大笑,眼角還帶著晶瑩的淚珠,雙目直視思海。
“嗯,開始我不知道。后來,我知道了。”思海眼角也開始濕潤起來。
“凌薇,祥云水庫那次,我是真的很想牽著你的手。”思海望著凌薇,思緒回到了三年前。就是那次經歷,他和凌薇之間還沒有開始的情感宣告終結。
“傻瓜,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凌薇聲音開始有些嘶啞,眼淚從她的臉上流下,“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也太倔強。我故意讓裴蒙背我,跟他大聲說話,和他打鬧,教他跳舞,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你的關注。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非常非常恨你,恨你偷走了我的心,但卻又不肯理我。
但后來,我不再恨你。
所有的決定都是我自己作出的選擇。
三年了,我關注著你的一點一滴,看著你一點點長大,看著你一天天向著夢想前進,變得更加成熟,也更加有魅力。
我很欣慰,也很開心,沒有我的日子,你一直都在變好。
只是遺憾的是,我再也不能走進你的生活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我經常在想,如果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那一刻,我們是不是能夠有個不一樣的選擇。”
“凌薇,現在還不晚,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思海握著凌薇的手,眼中閃著灼熱的光芒。
“思海,謝謝你陪我走過了一生中最寶貴的三年。
今后歲月還很長,但人生成長之初的三年卻永遠無法再來。
很多年以后,當我們回想起這段時光,一定會覺得特別溫馨,特別美好,也特別難忘。
思海,如果真的能夠回到過去,我愿意,甚至是渴望能與你以另外一種方式相處,重新開始我們的人生。
非常遺憾,這不可能。
時間如同東去的河流,一旦流逝,就再也不會回來。
即便你踏進了同一條河,它也不會再是原來的河了。
不過,我們也不用太過難受,畢竟再美好的人生總是會留有遺憾的,不是嗎?
當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那些流逝的美好瞬間就定格為我們記憶中的溫馨一刻。
不過,思海,時間流逝,總有一些東西會留存下來,只是你不知道或許不愿意承認罷了。
其實剛剛云山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生命中有些東西彌足珍貴,但卻轉瞬即逝,你要把握住,不要失去了之后才后悔莫及。
思海,我們的確曾經相互喜歡過,我很開心,也很珍視這段經歷,這也將成為我銘記一生的美好回憶。甚至直到現在,我也依然喜歡你,我從來不否認這一點。
但三年的時間,它的確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即便這三年中,我們生活在同一個空間里,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思海,你拋開一切。
傾聽一下自己的內心,有個女孩兒她在不經意間已經銘刻在了你的心上。
很可惜,她不是我。”說完后,凌薇輕輕但異常堅決地把自己的手從思海的手中移開,同時又將他的手和身邊那個一直在傾聽他們說話的女孩兒的手放在一起。
“啊!”一語點醒夢中人,半醉半醒之中,思海似乎覺得自己就要丟失什么,而且他知道,這種東西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這讓思海十分恐懼,這種恐懼甚至超越了當初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永遠失去凌薇之時的感覺。
當凌薇將他的手和韓雨瀟的手握在一起之時,他心中缺失的情感拼圖終于拼上了最后一塊。一切變得如此完美,生活變得如此清晰,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和存在的價值。
望著韓雨瀟,握著她略顯冰涼的手指,三年多以來,發生在他和她之間的一幕幕在眼前快速回放。
他記起了水庫邊上韓雨瀟對他的關心,記起了教室外韓雨瀟抓住肩膀安慰他時流露出的心痛,記起了韓雨瀟為了使他走出悲傷一次次的陪著他在操場上散步,記起了那次在教室中與韓雨瀟的翩翩起舞,同時他也記起了自己曾經一度迷失方向,忘記了學習的初心之時,韓雨瀟對自己的鼓勵和陪伴。
三年了,上千個或平淡,或激昂的日子,她始終在自己身邊,就像一顆安靜的大樹,一直這樣默默地陪伴著自己。
其實,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想過這些。只是,每一次當他想到這里,就會立刻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強迫自己停下來,去做別的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被凌薇點破,也許他會這樣一直下去,始終躲在情感的龜殼里,直到有一天徹底失去她,方才后悔莫及。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雨瀟,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思海雙手緊緊握住韓雨瀟,生怕她從此離開。
“思海,我們未來的路注定不一樣,我怕你將來會后悔的。”韓雨瀟流著淚搖頭。
“或許吧,我們都才剛剛成人,將來的路還很長很長,誰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現在不抓住你,將來我一定會后悔。
未來,就留給未來的我們吧。
相信在經過我們的歷史之后,他們一定會比我們更加成熟,更加理性,也更加懂得如何去處理那些生命中最重要的問題。
現在,只有現在才是屬于我們的。”
“來,大家干杯,共同致敬那些讓我們笑,讓我們哭,讓我們一生回憶并珍視的高中生活!”思海一只手緊握著韓雨瀟的手,一只手端起酒杯興奮地跟云山和凌薇說道。
“干杯!”
“好兄弟!你早點想通多好,好好跟凌薇過日子,也讓點機會給我!”干杯之后,云山大笑著狠狠地錘了他一拳。
“可惡,你這家伙,竟讓我傷心了三年!”凌薇如釋重負,抹去臉上的淚滴,笑著打了他一拳。
韓雨瀟也舉起拳頭。
“別,你也要打我呀!”思海裝出驚恐萬分的樣子喊道。
“哼,這拳留著,以后再打你!”韓雨瀟虛晃一下拳頭開心地笑道,“不過,我陪了你三年,你得補償我。”
“好啊,怎么補償?”思海眼中裝滿了濃濃的愛意。
“我要你也陪我三年!”韓雨瀟說道,“三年內你不許離開我,三年以后你若走,我也不留你。”
“好!三年就三年,我只希望,你不要在三年中就離開我了!”思海哈哈大笑。
“來,為三年干杯!”云山舉杯道。
“為三年干杯!”凌薇,韓雨瀟和思海也同時舉杯。
秦昇講到這里,停住了話語,抬頭望著貝麗,眼中一片寧靜。
“很好!秦昇,你講的故事的確很精彩,把少年男女之間的那種青澀,純真,美好,夢幻,頑強而脆弱的情感描寫得活靈活現,我很喜歡。
我們每個人都曾經歷過那段日子,那也是我們一生中非常寶貴的財富。
恭喜你,過了第一關!
下面請第二個選手魏思講述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