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知道這里的大人都去哪兒了嗎。”
看到進來的只是一個小孩子,云容微微松了一口氣。
只是那個小孩子卻只站在門口,話也不說,只是睜大著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云容。
“這娃娃咋這么滲人。”
云容整個都被盯著發毛了,咽了口唾沫繼續在店子里翻找起來。
“容哥,容哥。”
就在這時,失去意識的杜蒼突然睜開雙眼朝云容呼喚兩聲。
“咋了,小蒼你沒事了啊。”
云容看到杜蒼撐著坐了起來,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想到那個看起來有些詭異的小孩,連忙拉了拉杜蒼。
“小蒼,你確定這個恩山莊是個人杰地靈的地方嗎,我怎么看這地方這么邪門啊,你看這娃娃,誒?!那娃娃呢!”
云容看著眼前空蕩蕩的門口,整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你是說他嗎。”
一道悠悠的聲音從云容耳邊傳來。
他連忙回過頭看去,只見杜蒼將嘴咧開露出兩百雪白的牙齒看著他,一個小孩正站在杜蒼的旁邊,一樣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盯著他。
“這這這……這是怎么了。”
云容驚慌失措,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之前還鬼氣森森如同一個鬼村一般的恩山莊,此刻卻到處都站著村民,一個個人雙手筆直下垂,腦袋像是在看地上,又像是在看門口的云容。
“怎么……會這樣……”
…………
“王炸!”
劉仁扔出兩張牌,然后將手里剩下的牌走完,滿臉得意的看著眼前的丁藝苑和楊子言兩人。
“給錢吧老楊,把我之前輸你的都吐出來。”
“嘖,得想個辦法種朵散財花給你。”
楊子言掏出一張五塊的票子丟給劉仁,隨即洗牌準備再來一把。
“楊子言,你今天倒是有空跑我這邊來啊。”
今天一大早,楊子言便跑到鳴書坊來找葉執鳴喝茶,剛好遇見了從外面進來的劉仁,又直接拉著劉仁和丁藝苑打起了牌。
“閑來無事,找友人閑敘一二,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楊子言笑了笑,將牌丟在桌上,起身。
“我看你找人打牌是假,來辦事才是真吧。”
我拍了拍楊子言的肩膀,這貨就是餓死,死外邊,從望星山跳下去也絕不會沒事就往我這跑的。
“被你看出來了,其實這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我家的狗……咳,白玉丟了。”
“你剛剛說狗了吧。”
“沒有,你聽錯了,我家白玉是狐貍,絕對不是二哈。”
“……”
我扶了扶額頭,看來這貨又把自己家的狐貍給弄丟了,說起來楊子言的家可不比青竹坊,域中的環境比較適合妖物修行。
楊子言那地方雖然也比較偏僻,而且清凈還有一絲韻味,卻還是存在于陽間,白玉在一個地方待久了,這一片的靈氣也就被它給吸收完了。
“但是,這一次,白玉失蹤了兩天。”
楊子言一改之前的隨意,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白玉就算會出去,那也不會超過24小時,兩天的時間只有可能是遇到了事情,所以我才想拜托你跟我一起去找一下。”
楊子言非常誠懇的看著我,我自然不好意思拒絕。
“收拾一下,這次劉仁就不用跟著去了,等你身上那條龍什么時候安分了再說。”
雖然說血魂壓制了龍紋身,但劉仁還是受到了些許影響的。
“地方不是很遠,你上我的車吧。”
出了青竹坊我便看到了楊子言的新車,我砸了砸舌,這貨是真的有錢,明明家里都種了那么多散財花,竟然還能經常換車。
“因為是一個山莊,所以沒有開跑車,不然讓你坐一坐我新買的跑車。”
楊子言嘴角上揚笑了笑,給了我一個圓盤。
“這是什么?”
我看著手中的木制圓盤,上面鑲著一塊透明玻璃,一顆白玉一般的珠子在盤子中晃動著。
“這是索妖盤,里面的珠子里有白玉的血,珠子指著的方向就是白玉所在的位置,一般來說珠子都只會偏離中心一點點距離,這次卻幾乎到了邊緣,說明白玉這次很有可能遇到了麻煩。”
我剛打算問楊子言既然有這種東西,為什么不自己去找白玉,聽到他后面的話,我便將話吞了下去,想來他一定有什么預感。
車輛啟動,楊子言帶著我離開江市走上了一條人跡稀少的路。
“恩山莊,這個名字我似乎聽過,那里的茶葉好像還挺有名的。”
我看著地圖上的一個個名字,最終確定了楊子言的路線是去往恩山莊。
“恩山盛產茶葉,人杰地靈,也出過許多名人,不過恩山四周的山林都是受保護的,所以人也不算多,除了運送茶葉的車外,很少有人沒事跑那里去。”
路途終歸是有些枯燥的,楊子言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我說著,沒多久便到了恩山莊。
“誒,小伙是來摘茶的嗎?”
老遠的距離便看到一個帶著草帽的村民朝著我們揮手,我跟葉執鳴對視一眼將車停了下來。
“老伯,你們有沒有見到過一只白色的大狗。”
“大狗?!咱村里有黃狗黑狗就是沒有白狗,你們不是來摘茶的呀。”
老伯眼睛不斷在車子上打量,顯得有些好奇。
“是啊,我們是來摘茶的,麻煩老伯帶下路吧。”
我剛打算說不是,楊子言扯住我,笑著點了點頭。
恩山莊作為一個茶莊,同樣也會讓一些外來的人來體驗一下摘茶的生活。
“行咧,跟老頭子來吧。”
老伯呵呵兩聲,帶著我和楊子言朝山莊走去。
將車子停在一片空曠的地方,我們跟著老伯來到了一個土磚房子里。
剛一進門鼻尖就被茶葉的清香所環繞。
“你們兩拿著這兩個簍簍,然后找一片茶樹摘茶,我看你們以前也沒摘過茶吧,來來來,告訴你們,摘這種,一芽一葉的,呵呵呵……”
老伯挺熱情的,還給我和楊子言送了一頂草帽,于是我和楊子言來到了大太陽底下一手一手的摘著茶。
“楊子言,咱們不是來摘茶的吧。”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這茶園可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清涼,太陽高高掛在頭頂,如同蒸爐般灼烤著我的皮膚。
“秦坊主,你不覺得這里很奇怪嗎?”
楊子言并沒有抬頭,仿佛真是來這里摘茶的一般,極為認真的挑選著芽和葉子,看起來頗為熟練。
“奇怪?你是說那個老伯明明已經到了行將就木的年紀結果還這么精神?”
我干脆停了下來。
“嗯,你說的這一點我還沒考慮到,但我要說的并不是這個,你難道不覺得,那個老伯看起來,有點陰冷嗎?”
楊子言說完,一股風從旁邊刮過,我連忙朝那邊看去,兩個戴著草帽的姑娘正極有節奏的摘著茶葉,應該是我跟楊子言說話的時候來的。
“你這么一說,倒還真有一點。”
雖然沒有感受到陰氣,但那個老伯的身邊的確有一股莫名的冷意,而且我總覺得這老伯身上似乎是少了點什么。
“別看那邊,待會摘完茶葉,咱們再找個借口離開,有個地方我想去看看。”
楊子言示意我別將注意力放在那兩個摘茶女身上,就沒再開口。
我跟楊子言摘了一上午的茶葉總算將兩簍簍給摘滿了。
“喲,不錯啊,年輕人,你們要不要喝杯茶?還是說想去村子里轉轉。”
老伯笑呵呵的看著我和楊子言。
“不用了老伯,我們得去找找大狗。”
楊子言擺了擺手,連忙離開了土磚房子。
接下來裝模作樣的在村子里轉了一圈,最后楊子言才帶著我來到了一片樹林中。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里沒有小孩子。”
楊子言的話如同一根針扎在了我的后脖頸,讓我渾身一個冷顫。
這個恩山莊里到處都是老人和中年人,竟然連一個小孩子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就連剛剛在茶園見到的那兩個姑娘至少也是二十來歲。
這個村子沒有十八歲以前的孩子?!
“會不會是上學去了?”
“沒可能,就算上學也不可能所有的孩子都去上學,這山莊不小,不論怎么說,幼兒還有剛出聲的嬰兒至少還是有的,但是這里卻根本沒見到一個,換個法子說,這個山莊才……根本就沒有小孩子存在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