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蟾!”
我拉開域門,寒蟾從中掉落,被我接住,下一刻,一道劇烈的痛楚從我的腹部傳來。
“什么鬼東西!”
我怒罵一聲,四周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透明房間,沈馬正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片鑰匙插在鎖孔中。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把鎖,但是有這把鎖鑰匙的人卻不多,不過我很幸運,我撿到了這把鑰匙,當我將鑰匙插進鎖孔時,房間里所有活著的東西都得死。”
沈馬惡狠狠的看著我,那個經(jīng)理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可能走出來當面羞辱沈馬,畢竟那個經(jīng)理是有老婆的,只要沈馬將這件事捅出去,那個經(jīng)理就完了,至于沈馬,他連老婆都讓人給偷了,他還有什么好失去的?
所以,沈馬說他們兩人是自殺的,并沒有說錯,他們是被那些關(guān)在內(nèi)心的罪惡殺死的。
“所有人的內(nèi)心都有隱藏的罪孽和憤怒,就算是我也有,所以我也死了。這把鑰匙就是用來打開你內(nèi)心的罪孽的,你做惡越多,從鑰匙空里滲透的恐怖就越大。”
沈馬雙眼睜大,血絲如蜘蛛網(wǎng)般密布其上,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
然而我此刻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想沈馬說的那些話,一點點回憶從我的腦海里被翻出來,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善惡,即便是我做的對他人有利的事情,也可能是另外一批人眼中的惡,所以我也受到了懲戒。
撕拉。
衣服被撕破,血液從傷口溢出,如蜘蛛撕咬般的疼痛在肚子上蔓延著,一道如同鎖孔的傷口出現(xiàn)在我的腹部,并且還在不斷的加深加大。
“哈哈哈哈,很痛苦對吧,沒關(guān)系,等我徹底將你心里的鎖打開了,你就不會痛了,死亡會像毒藥一樣侵蝕你的全部,最后將你的靈魂也化作鑰匙,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保管的。”
沈馬陰冷的笑著,卻在某個瞬間,笑聲戛然而止。
“怎么可能。”
沈馬看著宛若沒事人一樣朝他走來的我,手中的鑰匙猛的一扭。
我肚子上的傷口卻沒有任何變化,傷口依然只有鎖孔大小,疼痛雖然還在,但是比起龍紋身給我?guī)淼奶弁矗€是差了許多。
“不,不可能,你居然沒有惡,世界上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沈馬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我當然也有惡,只是我做的好事比較多,所以這些惡也就微不足道了,心之所向,陰暗便會無所遁形。”
我冷眼看著眼前如同變臉一般的沈馬,伸手將鑰匙從他的手中搶了過來。
“不!鑰匙,把鑰匙還給我!”
沈馬表情扭曲的看著我,卻根本不敢往前一步。
“你也算倒霉,遇到了我。”
我搖了搖頭,師傅跟我說過,我本身就是功德體,這是很不講道理的一個體質(zhì),平時除了能將積累的功德化為自身修為外,同樣也有眼前的這種效果,要用惡來宣判我,便是宣判我全身的功德。
“希望你來生,不要找個這樣的女人吧。”
我嘆了口氣,將鑰匙插入一邊的鎖孔,輕輕扭動間,沈馬的魂魄化為點點精魄飄散于天地間往生而去。
“廣哥,你剛剛突然就跑到一邊的房間里去了,我怎么喊你都不開門。”
我推開門走了出去,劉仁正焦急的站在原地走來走去去。
“你沒看到門上有鑰匙嗎?”
我看了一眼門上的鑰匙,這片鑰匙跟我剛剛拿到沈馬手里的那片明顯一模一樣。
“啊,原來有鑰匙啊。”
劉仁在原地愣了三秒這才反應過來,我不禁搖了搖頭,還好他沒有將鑰匙扭動,不然我還真有可能在這里翻車。
“走吧。”
將鑰匙從鎖孔中拔出來,我腹部的鑰匙孔這才消失,另外一只手上的鑰匙也因此消散。
“廣哥,你拔人家鑰匙不好吧?”
劉仁看著我手中的鑰匙,又看了看門。
“你把鑰匙放在耳朵邊上試試。”
我懶得解釋,直接把鑰匙丟給了劉仁,劉仁有些莫名其妙的將鑰匙放在耳邊,下一刻他的臉色便變得一片蒼白,一道道靈魂的嘶吼從中傳來。
剛剛那一切也不是沈馬自身意識做的,鑰匙控制著所有靈魂的執(zhí)念,讓他們?nèi)ネ低荡蜷_別人內(nèi)心的鎖,我從劉仁手里接過鑰匙,心里突然升起一個念頭,域門也算是門,如果我將鑰匙插在域門上,那域門中的所有生物,是不是都會因此而全部死亡。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便被我給掐滅,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清心咒然后又用幾道符紙將鑰匙包了起來,這才放心的打開域門走了進去。
“誰啊,打擾老頭子休息。”
青竹坊內(nèi),恐怖老人的房間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老頭,我得請你幫個忙。”
我站在門外,手中的鑰匙正插在鑰匙孔中。
“有話快說。”
老頭正在翻看最新的報紙,絲毫沒有起來開門的意思。
“說話呀!死了?!”
然而他等了好一會兒,卻還是沒有聽到門外有聲音傳來,本以為門外的人走了,正打算繼續(xù)看報紙,卻感覺腹部一痛,一道鎖孔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上。
咔咔咔……
“這似乎有些不好吧。”
門外,葉執(zhí)鳴看著我轉(zhuǎn)動鑰匙,嘴角不禁抽搐了起來,之前恐怖老人在房間里待膩了,竟然出來抓了兩只魂魄吃了,這事被丁藝苑發(fā)現(xiàn)了,然而除了幻覺手機也沒有什么能讓恐怖老人感到恐懼,眼下剛好有這么一個鑰匙自然得試試。
經(jīng)過這一事之后,恐怖老人一看到鑰匙就怕的不行,根本不敢再搞事情。
就在我跟葉執(zhí)鳴商量著如何處理這枚鑰匙時,沈馬小區(qū)附近的一個破爛房間中,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年輕人正滿臉驚恐的跪在地上。
“誰讓你把那個人殺了的!”
巫師站在窗口看著樓下來往的人,聲音聽不出一絲感情。
“那個人打電話報警,我我我。”
年輕人渾身都在發(fā)抖,今天他本來想去沈馬被殺死的地方看看,結(jié)果卻看到兩個人把鑰匙拿走了。
“廢物!千面,把他吃了吧。”
巫師冷哼一聲,旁邊出來一道魂魄,正是之前被救下來的三號。
“多謝巫師大人。”
三號在一次次丟失/身體以后,魂魄變得虛弱不堪,因為屢屢失敗,巫師便想找個新的手下來辦事,結(jié)果鑰匙拿是拿到了,卻在半路給弄丟了,回去找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回家的沈馬,后面便如上文所說,這個廢物連三號都不如。
“巫師大人,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們只有把那個秦廣給殺了,才能在江市活動開。”
三號將年輕人的魂魄吃掉以后便占據(jù)了身體。
“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那個秦廣有點本事,現(xiàn)在又多了這么多異物,我不是他的對手,你就更不用說了,如果這次能將鑰匙拿到,我還有辦法,誰知道你們都是一群廢物。”
巫師冷哼,三號卻在心中腹誹,要說廢物,這個巫師除了知道那些異物的位置外,連臉都不敢露,完全被人家給打怕了。
“這個暫且不管,這個東西你拿著,去找個人跡稀少的村子。”
巫師走到一邊將一個箱子打開,里面躺著一具干癟的尸體。
“是。”
三號心里苦,卻沒地方抱怨,只好抱著那個箱子離開了房間。
……
云容是個果農(nóng),一直以來生意都做的不錯,這天他打算去外地考察一下,找一個農(nóng)村包下一片地來種植新的蔬果。
白江河邊有一個恩山莊,這個地方土地肥沃,正適合他承包。
“小蒼,你聽說前段時間的望星山仙人了嗎。”
一路上比較無聊,云容便拉著一同前往的杜蒼聊起了天。
“望星山?!知道啊,我還連夜趕過去了,結(jié)果在路上堵了不知道多久,這事說不定是炒作呢,這都過去大半個月了,也沒見望星山有什么狗屁仙人。”
杜蒼大學剛畢業(yè)兩年,出來便跟著云容做果蔬生意,現(xiàn)在也算是有了不錯的經(jīng)驗,不然云容也不會讓他陪同。
“誒誒誒,你說話注意啊,舉頭三尺有神明,不能亂說啊,罪過罪過。”
云容見杜蒼口無遮攔,連忙伸手遮住了杜蒼的嘴。
“哎呀,您多慮了,要我說望星山那種旅游的景點哪里會有什么仙人,仙人都是隱世的,說不定那里被設(shè)為旅游景點以后就搬走了呢,要我看啊,這恩山莊才有可能有神仙,你看這地方老遠看不見一個人,仙人當然住這里才顯得清凈啊。”
杜蒼把云容的手從嘴上掰開,朝著窗外吐了幾口唾沫,也就是這么一會兒時間,他竟然看到路邊的茶園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過去。
“容哥,這里真有東西啊!你停一下!”
杜蒼膽子本就大,不然也不會連夜趕往望星山去追仙,眼下這種地方突然出現(xiàn)個人影,不是神仙就是人參地精,絕對的。
“誒,小蒼,你別這么急著下車啊,等等我。”
云容減緩了車速,都沒來得及拉住杜蒼,左右看了一眼沒看到車輛,他只好將車靠邊停下,還好這土路不是很窄,就算有車來了也能從旁邊過去。
“什么東西!”
云容剛下車,便聽到杜蒼驚恐的叫喊聲,他連忙從車上拿了一把切西瓜用的刀沖了過去,然而當他沖進茶園后,卻只見到杜蒼一個人躺在地上,渾身發(fā)青口吐白沫。
“小蒼!哎喲喂,我說了你不要口無遮攔的嘛,你咋就不信啊。”
云容心里頓時慌了,口里一邊嘮嘮著,一邊將杜蒼給背回了車上,好在這里離恩山莊不遠了,杜蒼說不定是被蛇咬了,只要不是毒性太強的,估計還有的救。
然而,云容將車開到恩山莊后,卻沒看到哪怕一個人,整個山莊宛若鬼村一般,別說人影了,連只狗都見不到。
“這是咋咋咋了。”
云容愣在了原地,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毛,如果不是背上還有個中毒的人,他早就上車跑了。
“不是有什么活動全走了吧。”
云容咽了口唾沫,不斷在心里安慰著自己,同時找了個醫(yī)館將杜蒼放床上好好躺著,卻沒想到,在他回頭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