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個小家伙也跟著來了這個地方。”
石室內,兩道人影從入口走了進來,滿臉堆笑的看著四周的墻壁。
“主人,要我去把那兩個人捏死嗎。”
另外一個比較高大的人影面無表情的低頭請示著。
“大山,你的用處還在后頭,而且我還想看看這個洪家的小家伙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這兩人正是之前派遣錢猛手下進入石牛冢的鬼道人和他的隨身道童,大山。
“主人,這墻壁要砸爛嗎。”
就在兩人站定之后,房間中央的石磨突然開始轉動起來,四周的墻壁也隨之朝中間擠壓而來。
“陰陽血石磨,嗯,看來當初用來抵擋入侵者的東西還是不錯的,大山,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砸一下墻壁試試。”
鬼道人沒有一絲慌亂,反而走到石磨邊上打量起來。
“主人說的一切都是正確,大山魯莽了。”
大山看了一眼不斷移動的墻壁,最終還是低著頭站在鬼道人身邊。
“血石磨之所以為血石磨,便是因為里石頭的每一道縫隙都填滿了精血,便是這么小一塊石磨,至少也需要一百人的精血才能填滿,以血石磨作為陣眼,陣可抵百次沖擊,就算你在這里砸上一百次,這墻壁也不會壞,不過你若是按照規矩來,這陣也就不攻自破了。”
說著,鬼道人便將手放在了石磨上,一條條黑色的蟲子從他的袖口爬出,這些蟲子赫然就是之前通道墻壁上所趴著的蟲子。
這些蟲子有大有小,但無一例外,都能從石磨的各個縫隙中鉆進去。
足足上白條蟲子鉆入石磨當中,緊接著,石磨上的血紅紋路便漸漸的消失。
隨著血色紋路消失,那四周移動的墻壁便如同卡殼般停了下來。
“大山。”
“是。”
鬼道人只是喊了大山一句,大山便走到石磨前一拳砸了下去,原本堅固無比的石磨在大山的拳頭下卻如同一塊豆腐一般四分五裂。
一拳之后,大山連看都不看一眼布滿血跡的拳頭,恭敬的退到鬼道人身后站著。
“果然如此。”
鬼道人將碎石一塊塊撥開,最后竟在其中找到了一塊石牌,石牌上赫然畫著一只踩在云端上的鞋子。
“石牌?!”
饒是大山,在見到石牌時,雙眼也不禁微微睜大。
這是術士的牌印,要知道牌印對于道士而言可是非常珍貴的存在,可以說許多道士一生都未必能獲得一塊牌印,而眼前的這塊非但是牌印,而且還是石牌,其珍貴程度放在市面上,足以掀起一波浪潮。
然而就是這么一塊牌印,卻被人藏在這么一塊石磨當中。
“既然鑰匙拿到了,也就沒必要在這里干站著了,大山,走了。”
鬼道人嘴角微微上揚一絲,將手中的石牌按入石磨碎塊下的一個凹槽中。
轟隆隆,下一刻,一道巨響便從石磨碎塊下傳來,原本平整的地面竟然出現一個洞口,洞口內隱約能看到階梯。
鬼道人看都沒看石牌一眼,雙手背在身后朝洞口內走去,身后的大山雙眼不斷閃爍著,最終還是咬牙將頭扭過跟在鬼道人身后走了下去。
……
“廣哥,廣哥!”
黑暗中,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劉仁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時,我才漸漸恢復了意識睜開雙眼。
渾身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寒冷,耳邊不斷有水聲傳來。
“廣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劉仁見到我醒來后,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把我輕輕扶了起來。
我剛想說話,一陣惡心感便從體內傳來。
“廣哥你別急著說話,我們掉下來的時候你的頭好像撞到東西了,應該是有些輕微的腦震蕩。”
劉仁遞給我一個瓶水喝了一口后,我才感覺舒服一些,包里的一些符紙之類的已經全部濕透了,但照明棒依然能夠使用,我將一根照明棒朝前面丟去,四周的景象才漸漸變得清晰。
“這是!”
我此刻跟劉仁兩人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四周的空間異常的寬闊,但眼前除了水便只有水中時不時晃過的黑影,這時我才注意到,劉仁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些傷口,衣服也仿佛被撕扯了一般變的破破爛爛。
“廣哥,這水里的應該是食人魚,還好我們落下的地方有這么一塊石頭,不然我跟你只怕還真要成為這群畜生嘴里的口食了。”
劉仁嘆了口氣,拿起水喝了一口,傷口牽動疼的他直咧嘴。
“你不用急,之前的墻都沒能把咱們擠死,就這幾條魚難不成還能弄死咱們不成。”
話是這么說,可如果我們不盡快離開這里,只怕也會餓死在這石頭上。
“廣哥,你說的對,咱們有救了,你看。”
劉仁聽到我的話后稍微振作了一些,剛抬起頭,他便看到那水面上飄著幾艘船。
“船?”
水面上有幾艘不大的小舟正朝著我跟劉仁這邊飄來,隨著船不斷靠近,我也大概看清了里面的東西。
“嘶!”
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劉仁此刻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幾艘小船上沒有人,倒是躺著幾具尸體,而且從這尸體的穿著來看,很有可能是現代人。
仿佛是計劃好的,幾艘船哐當一聲靠在了石頭上靜靜的晃動著,船上的人表情安詳,卻讓我跟劉仁不禁渾身發寒。
這地方可不是殯儀館,這些人明顯是進來尋寶或者說是盜墓的,這一點光是從他們身上的服裝便能夠看出。
“喂!朋友!”
就在我跟劉仁陷入猶豫時,一道聲音突然從另外一邊傳來。
我跟劉仁互相對視一眼,這時對面突然打來一道手電筒的強光,我這才看到對面有兩個人。
“朋友,能不能麻煩你把船劃過來。”
其中一個瘦高個揮著手跟我打著招呼,另外一個胖子則抱著自己的膝蓋在地上瑟瑟發抖。
看來這兩個人也是被嚇的不清。
“廣哥,逝者已逝,我們借著船用一下吧。”
劉仁看了一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眼下也只好如此,畢竟四周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劉仁,待會你一定要記住,我們是借用的船只,如果說我放在船頭的燃陰香斷了,我們必須立刻回頭。”
盡管如此,我也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石牛冢處處透露著詭異,絕對不能分神。
上了船之后我盡量讓自己不去碰船上的尸體,另外還將一根濕了的燃陰香放在船頭,雖然香濕了,但若是逝者不愿意我們借用船只,這香就會被折斷。
“廣哥,我怎么總覺得這尸體老在盯著我啊。”
我朝船上的尸體看了一眼,的確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不過燃陰香既然沒斷,那應該沒什么問題。
“別想那么多,逝者不怪,無事。”
說來也怪,我們劉仁上了船之后也沒找到船槳,可這船就這么搖搖晃晃的朝那兩人飄了過去。
途中香一直沒斷,我心里不禁松了口氣。
水面下的黑影不斷來回著,如果我跟劉仁就這么掉下去,再撈上來估計就只剩下骨頭了。
船搖了沒多久便在兩人面前停了下來,我跟劉仁連忙從船上跳了下來,雖然說尸體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過,但我跟劉仁心里還是有些不安,這種不安很莫名,但卻像一根刺一樣橫在心頭讓我有些難受。
“胖子,快上去,咱們可以走了,趙磊那王八蛋,居然敢把我們丟下,老子回去不弄死他!?”
然而我跟劉仁才剛從船上下來,那個瘦高個和胖子便一把將我們推開然后跳到了船上。
“不是,你們什么意思,我們可是來救你們的。”
劉仁這一看頓時不樂意了,要知道這四周就這么一艘船。
就連我也都皺了皺眉頭,但這兩人身上都有槍,我只好拉住劉仁讓他別亂說話。
“嘿,小子,算你識相,你們放心,這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艘,剛剛要不是我們猶豫了一會錯過機會,哪里輪的到你們,你們就繼續等著吧。”
瘦高個冷笑一聲,一腳就踩那尸體上,另外一個胖子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在瘦高個的眼神逼迫下將船上的尸體丟了下去。
倒也不是兩人閑的無聊,實在是胖子的噸位太重,剛一上去船就劇烈的搖晃起來,瘦高個又不想一個人行動,到時候遇事還有個胖子當擋箭牌,他自然是不愿意放下。
隨著噗通一聲落水,水底下的黑影頓時圍了過來,沒多久水面便被染成血色,最后只有幾片破布漂浮在水面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之前放在船頭的香突然一下從中間斷開了。
并不是橫向的斷開,而是從香頭到尾,直接裂成了兩半。
要知道香可不比蠟燭,就算你用再鋒利的刀,香都不可能斷的這么平整。
然而這根香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直接從中間切割開來一般,連一點香料都沒掉下來。
這一幕自然也被痩高個還有胖子看到了,兩人渾身打了個寒顫,嘴里罵了一聲晦氣就把香給踢到了水中。
然而之前還會順著水面飄動的船,這時候卻如同被什么東西抓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胖子,把鐵棍拿出來。”
不過瘦高個倒也不蠢,從胖子的包里拿出一根可以伸縮的鐵棍,然后將船頭的一塊板子拆了下來用船上留下的衣服死死的系好做了個簡易的船槳便劃著船離開了。
“廣哥,你為什么不攔住他們。”
劉仁看著遠去的船只,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愿,但那痩高個身上的槍他也看到了,所以也沒法說什么。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船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我將書包放下,靠著石頭喝了口水,一邊揉著依然有些發漲的頭。
“為什么?”
劉仁有些不解,我指了指水面上的破布以及燃陰香。
“你可知道……這是一艘什么船?”